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步,一步,脚步随着风声飘散,无情地把紧张粒子留在空中,一点一滴凝聚起来,沉重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五个潜击者明显受到情绪的影响,呼吸十分沉重,走起路来也略显僵硬。
白光一下下极有频率地从空中划过,带出一条长长的光路,清晰地把赤炽的位置展示出来。五个突袭者根本不用在意漆黑的环境,速度陡然提升,快似白光,几乎是追着光线,径自朝赤炽杀去。
在他们眼中,敌人己经是板上之肉。
此刻,风声突然一滞,仿佛用双手捂住了脸,不愿看到赤炽即将遭遇的悲惨画面。五个突袭者也感觉到一瞬间呼吸停滞,脸部僵化,张大的嘴巴像是在宣扬胜利者的荣耀。
烈风再次呼啸,卷了几圈后扬长而去,风声中夹杂着另一把笑声,“几个笨蛋,不要以为受了伤的就好欺负,本少爷趴着也能干掉你们。”
回望五个僵直的身影,赤炽的嘴角溜出嘲弄的笑容。尽管因伤重根本无法起身。尽管身后依然存在白光的威胁,但并不影响他享受胜利的滋味。
五个人倒不是实力不济,只是大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受到那样重击的人还有强大的反击能力,更没有料到这个人并非来自这个世界,施展的力量也是平生仅见,当四周火苗窜起时,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赤炽修炼至今早己进入了另一种境界,以火为力,肉体只是肉体而己。
一道白光飞逝,五个突袭者的脸第一次映入赤炽的眼帘。
刹那间。他有种触电的感觉,世上竟有如此丑陋的面孔,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感觉凉意刺骨。
那是五张分不清眼耳口鼻的脸,说是脸多少有些美化的成分,刻薄地说,更像是五官被分别摘下来随手扔在一片泥地上。枯褐色的脸部皮肤疙疙瘩瘩,像小童玩泥巴时弄出的怪物,两个像眼睛一样的圆形物体挤在一起,像比目鱼,鼻子却搭在像是眉骨的东西上。
看到这张脸,赤炽突然觉得造物者有时实在不太公平,魔族虽然凶残,兽羊人也很古怪,但与这几张脸相比都算得上是文明生物。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这五名所谓的“敌人”与山谷内的大军有着完全不同的气息,不像是同一个种族。
“看来这个空间比我想象中更加复杂,只是他们为什么不去对付大军,而来攻击我呢?”
背部依然剧痛不断,无力起身的赤炽只能回头朝漆黑空间望了一眼,白光再也没有重现,对面山崖上的强大敌人似乎觉得手下已经完成任务了。
让他大惑不解的是,这五个人如果不是山谷大军的同族,如何能通过那么庞大的军队,又悄无声息地来到山崖上?对面的强大敌人刚才释放的,又是什么样的力量……
突然,一片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大军动了?赤炽吃力地运用鬼眼回头朝斜坡张望。一片深灰突然出现在后面,数日极多,行动非常整齐。
赤炽不禁心中一紧。他如今身受重伤,别说战,连逃都不容易。
思忖片刻后,他毅然决定退入紫色漩涡之门。强大的空间力量才是最好的护罩。但这也意味着他要眼睁睁看着一支强大的大军威胁人界。
但,人界做好准备了吗?
“绝对不能硬撞,我们还没做好准备!”魅幽羽阴冷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清晰地诉说着人类苦涩的现状。敌人不断地出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个种族,人类这个人界大地的主人,正从无可争议的宝座上悄悄退开。
如今兽羊人在定阳,魔人更是占据了方圆千里之地。在六华山脉稳稳地站住了脚。人类别说反攻,就连逃命都相当勉强。
厅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思索将来。
建筑前线战略基地的事情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大目标非常明确,不打倒魔人誓不罢休,然而,在许多细节上却依然存在严重分歧,尤其是眼下的行动方针,是试探性的出击还是固守基地?亦或是大举出动,寻找魔人的薄弱处加以攻击?无论哪一种,都有足够的理由根据。
当然,缺少军事作战经历依然是问题的核心。魅幽羽是有军事战略才能的人,他的想法自然不是所有武士能明白的,好勇斗猛的武士此时大都会选择与敌人决一死战。
藤忍明白魅幽羽是对的,但他不能不安抚为数众多的武士,毕竟这是一个武士军团,即便军事化的管理也无法抹去武士的特质。
在这种时候既要保存实力,也不能让武士失去斗志和信心,否则那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因此他的选择就一个字——拖。
基地还没完工成为最好的理由:入冬之后大雪封山、道路难得,又是另一个理由。小规模出动危险太大,大规模出动又行军不便,如此明显的障碍,谁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心怀不忿的人很多,哪个选择留下的人都是为了心中的正义而战。否则早就退到暂时安全的后方,如今眼看魔人侵吞山河却坐而不动,叫人实在无法接受。
拍着桌子大叫“皇上不是让我们在这里休养”的人不在少数,气氛总是因此变得炽热,随即又被魅幽羽等人泼了凉水。
现实的问题就那么一个——能打得过魔人吗?
论单兵作战能力,武士并不吃亏,这也是众多武士叫嚣着要出战的根本原因,然而,见识过敌人实力的人却很清楚,敌人的强大在于整体作战。
狼骑兵的凶狠、豹骑兵的剿悍、蛇骑兵的灵动,还有为数众多的步兵。一个人面对他们就像小石子扔入大海,连个水花都看不见。
道理很简单,但要让粗豪的武士理解却很难。血性这种东西,有时候也会有反面效果。
已经连续几天,关乎国运乃至世界命运的抉择,没完没了地讨论着,慷慨激昂发表意见的人此起彼伏,坐看风云的人也不少。
遥猎、盛宣诚等人开会开到烦了,索性拿着洒壶跷着二郎腿,边喝边看热闹。在他们看来,无视赤炽的话就是自寻灭亡,
那个总是在前线与敌殊死拼杀的人最有发言权。无论步兵、骑兵都不是魔人最强的力量,真正强大的力量在于黑暗漩涡。
身为局外人,悠柠越来越心绪不宁。大雪封山,原本打算回去的她被迫留了下来。她几次都想中途离席,却又怕惹出更大的麻烦。
“担心吗?”
闻言,悠柠转眼朝伐越嫣然一笑,摇首道:“没什么可担心的,藤大人让这样的争执持续下去,其实别有深意。
“深意?”盛宣诚愕然望向藤忍道:“我觉得他都快被吵疯了。”
悠柠又笑了笑,淡淡地道:“藤大人可是稳坐钓鱼台,早已到了心若止水的境界,再吵也不会撼动他分毫。”
“其实吵吵也有好处,憋在心里更容易产生矛盾,拿到台面上来,无论怎么吵都是一心为公,自然就和私怨扯不上关系。何况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大家都有理,攻有攻的理,守有守的理,谁也压不倒谁,吵下去的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可时间不会回流,吵一天就拖一天,吵到真的要出兵的那一天,藤大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闭上嘴巴,奋勇杀敌。”
一席话惊得坐在附近的几个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望向藤忍。似乎真如悠柠所说,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成果。
“这么说,一切都是为了拖?”
“没错,是拖,拖到基地防御体系建好,拖到基地可以自给自足,拖到魔人忍不住要向人类发动主攻……”
悠柠瞥了一眼藤忍,心里挺佩服这个男人,演戏能演到这个地步,很不简单。
“好家伙,这女孩可真厉害。”盛宣诚望向伐越。
“敏锐的洞察力、快捷的分析力,不简单啊!难怪能获得对尸人的第一场胜利,才智只怕不在魅幽羽和书清言之下,炽老弟找到了件宝贝。”
盛宣诚轻笑道:“那家伙眼高于顶,别看他一见美女就流口水,真正动心的只怕就这一个。”
悠柠没有丝毫得意,意外地陷入沉思。如果站在世界的角度上思考,事情其实很简单,魔势太强,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之前,拉开距离,以空间换取暂时和平的作用十分正确。也保证日后有反击的机会。
魅幽羽的战略无可挑剔,然而正因如此,那些不能从全局看的人才会有意见。他们只为了武士的荣耀或是青龙国的兴衰而战,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成不了大器。
但是,退让只能暂时缓解压力,魔人不会偏安一隅,大军很快就会向西方进逼。这第一战非打不可。只有阻挡了第一波魔人,千里的隔绝带才会发挥真正的作用。
只是,要打好这艰难的第一战,谈何容易。
因为地形的缘故,这条山脉很难避免成为人族和魔族大战的最前线,人类无法再往后退,否则青龙国腹地将洞口人开。魔族若想前进,也只能强攻这条与六华山脉并行的纵向山脉。
当然,魔人可以选择从海上绕行,但海战对魔人的影响更大。如果他们是一个有理智的种族,就不会把力量屯于海上。那会使拥有强大骑兵的魔族失去优势。而人类的目标将由敌人变成敌船,可以使用的手段更多。
凝望争论最激烈的角度,魅幽羽依然高调诉说着理论,但悠柠知道这也是演戏,为的就是制造出不同的声音,使这场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的争论延续下去,可谓用心良苦。
空中拂过一教寒流,骤然间把一切冰冻,正慷慨激昂、侃侃而谈的魅幽羽突然闭上了嘴巴,望着窗外微微一笑。
所有人像是被突然而来的冰冷封住了嘴,屋内鸦雀无声。
“那家伙回来了吗?”遥猎腾的站起,伐越和盛宣诚紧跟着起身望向窗口,眼中充满了期盼。
藤忍皱了皱肩头,歪着头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天空,仿佛要回味突然而来的寒冷。
“唰!”一个黑影悄然无息地出现在屋内。尽管所有人都望着窗户,但没有几个人看清楚黑影是怎么穿过窗口进入屋子,感觉就像一个幽灵突然出现,到处是一片惊色——好冷的女人,好美的女人!
悠柠大概是反应最平静的一个,黑暗诡异的身法固然让她吃惊,但更惊讶的还是那女人的容貌。她平生所见,恐怕谁也比不上来人,只是冷若冰霜的神色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个众人常常提起的名字跳入她的脑海。
“炽老弟呢?”伐越一开口便问中核心。夜魈就是赤炽的影子。她回来了,那个身影自然也该回来了。
然而,夜魈的反应却让所有人都感到愕然。她轻轻摇了摇头,径自走到悠柠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两眼后,冷冷问道:“你是鹰庄的悠柠吧?”
冷硬的口气让悠柠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温柔的她还是回以嫣然一笑。“赤炽不敢见你,让我替他找你。”
“不……不敢?”悠柠意外一愣。
夜魈冷冷扫视一圈,心中充满了不屑和厌恶。赤炽的处境和心情她最清楚,这里有一半人把他逼到那种窘迫的境地,连想见的人都无法相见,千里漂泊到了另一个世界,而这些人却待在安全的地方喝茶说话。
“你父亲可能己经死了。”
“啊!”悠柠呆了一呆,整个人僵化,俏脸白得像雪粉一样,没有半点血色,身躯不断轻颤,仿佛灵魂失落到异空间。
周围也是一片愕然,人们略略明白了赤炽性情突然大变的起因,却又陷入了更深的迷惘。
伐越温言劝慰道:“姑娘节哀,她是说可能,还没有确定。”
悠柠身子又颤,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神智却清醒多了,她急切地向夜魈问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