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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炽耸耸肩,也没想搭理三人。
三人很快便冷静下来,然而眼神中的敌意不减。
中央的短束发紫衫武士踏前一步,手指着赤炽眉心,正义凛然地喝斥道:「原来是个男人,既然如此就更不应该,他受了伤你居然不帮忙,还敢嘲笑,一点道义之心都没有。」
赤炽这才明白,三人竟是为小偷打抱不平而来,不禁哑然失笑。
受伤的少年倒是非常机敏,哀嚎道:「帮帮我,这鬼东西太重了,我挪不动它。」
三名武士都投以同情的目光,随即又被压着少年的巨型兵刃惊住了。
「好大啊!」
「谁能用这种东西,太恐怖了,一剑就能把整间屋子给劈了。」
看着三人惊愕的神情,赤炽颇有些得意,笑吟吟地站了起来,如同一个旁观者正在欣赏三人的表情变化。
紫衫武士冷眼扫了他一下,目光又落在冷巨上,似乎有所悟,问道:「这件兵器难道是你的?」
「你说呢?」
赤炽轻笑一声,慢慢走到兵器旁,弯下腰,不费吹灰之力便单手拿起了比人还高的兵刃,然而他却没像平常一样扛在肩头,而是顺手一送,抛向近在咫尺的紫衫武士。
紫衫武士猝不及防,眼见巨大的兵刃砸向胸前,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快速闪了开。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清晨宁静的气氛,附近不少人家都被惊醒。
「你居然让开了,这事可不能怪我!」
赤炽朝紫衫武士挤挤眼,右手指向再次被冷巨砸在下面的少年。这一次冷巨狠狠砸在他的胸口,八条肋骨应声而断,少年痛得当场就昏死过去。
紫衫武士又气又窘,脸色若暴风雨前的天空又阴又沉,敌意化作利剑,射向这个在他眼中古怪邪恶的少年:「你……」
赤炽弯腰拿起冷巨,这一次放在了肩头,冷漠的目光扫过昏死的伤者。这个世界最无耻的便是不劳而获,堂堂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种下贱之事,就算死了也不值得任何同情。
如此冷漠的神情,深深刺激了原本就满腔怒火的三名武士,他们把赤炽包围在中央,手按兵刃,准备随时挥刃相击。
「一大早杀人做早餐,平谷城的风俗还真奇特。」赤炽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隐隐还有种挑衅对手主动进攻的意思。
「无耻小人,不要以为用一把奇怪的兵刃就能让你为所欲为,武士之道在于道义,像你这种冷血之人绝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武士!」
「废话,我是不是真正的武士,和你们这三个不讲道理的废材没有任何关系!」
紫衫武士愤而拔剑,踏前一步用剑尖指着赤炽眉心,喝道:「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你这狂妄之徒。」
赤炽歪头想了想,一副认真的表情,半晌后忽然随手把兵器放在墙身,然后往酒店走去。
「你要干什么?」
「和你们废话了半天,差点忘了我的酒。在外面等着吧!等我喝完了再说,累了大半夜,就指望这点享受了……」
赤炽如老人般的嘟嘟嚷嚷,让正准备出手的三人懵了。
这个对手让他们找不到一丝武士的气质与应有的礼仪,突然间都觉得刚才的质问是那样无力,对一个不以武士为荣的人指责他不像武士,简直与对牛弹琴无异。
「少主!」左右两人一起用询问的目光望向紫袍武士。
「没有必要和这样的无赖浪费时间。」紫袍武士收剑入鞘,望着酒店大门发出一阵冷笑。
就在此时,赤炽拿着一个酒壶出现在门边,靠着门框坐了下来,眼睛微闭,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让三人更是不爽。
「要走吗?」
「无赖!」紫袍武士斥骂一句,带着两人走了。
赤炽眼中闪出一丝厉芒,但一逝而过,脸上依然被美酒的迷醉覆盖着,仰头灌了两口,对离去的身影调侃道:「大少爷,你不是要教训我吗?」
「炽老弟,你惹麻烦了。」
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赤炽吓得弹了起来,转头一看发现是伐越那张国字大脸,翻了个白眼,靠着门框又灌了两口烈酒,暖洋洋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你别不信,日后你就知道。」
「你说那个家伙?」
伐越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小声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一个自诩正义使者,只用眼睛不用脑子看事情的家伙,我才没兴趣知道他是谁呢!」
伐越晃晃食指,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他是我的上司。」
「嗯……啊!」赤炽先是没在意,但当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又是一声大叫,这次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着伐越半晌没说出话来。
伐越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抢下赤炽手中的酒坛子灌了口,嘿嘿笑道:「龙馆的东海巡道使段子谦,暗中监察各地民风吏治,官位虽与我平级,却有监视我的权力,因此也算是半个上司。你惹了他,也就等于和东海这一带的龙馆弟子结仇了。」
「你太卑鄙了,早就知道也不告诉我,还悄悄装睡无视我的生死,太无情了。
「算了,你根本就不在乎,别以为我不知道——还笑!」
赤炽确实没有把一个东海巡道使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除了武神,还没有几个人能让他在意。灌着美酒,拉着朋友闲扯,这才是真正的享受。
「段子谦、段子谦……」
「怎么,怕了?」伐越问了半天没见回应,歪头看了一眼,发现赤炽歪着头竟然睡着了,轻声的呢喃不过是梦呓而已,不禁笑了。
原本只是一场误会,却因缘际会地变成誓不两立的对峙,赤炽当时绝想不到这样一件小事,会给自己的旅程增添了多少麻烦。
一场青龙国史上少见的惨败,八千五百六十一人参与了朝日城反击战,活下来的仅有七十三人。当然,历史上并没有记载夜深人静之时,伐越亲手处决了自行逃命的五十七名军官。
由于战场只回来七十三人,因此当伐越对曹骑等人下了禁口令后,消息便被隐藏起来,他甚至没有惊动到平谷县的各级官员,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与此同时,他也派出信使前往东海督帅府,把朝日城的战况以密信的方式告诉东海的军政首长。另一路信使则直接送往都城呈报朝廷。
伐越望着东方,朝日城的影像一再浮现心中,送消息的人都派出去了,但朝日城的威胁却让他十分忧心,镇东将军费仲义的鲁莽行动极有可能刺激尸人军团的活动,若是此时朝四方扩张,上林平谷各县根本无兵可守,会变成一个又一个的朝日城。
「大人!」
伐越不回头也知道是曹骑,含笑道:「事情都办妥了?」
曹骑恭敬地应道:「是!各地县衙都派人去了,现在这种情况,只要吓一吓他们,没有人敢去朝日城惹事。」
赤炽转头问道:「像费仲义那样的天才应该还会有吧?」
「这个……」
「放心,我不是在说你,我是说各地的武士,一个连军队都无法战胜的朝日城,对于像我这样偶尔喜欢送死的人而言,就像一位绝世美人,太有诱惑力了。」
伐越心中一紧,赤炽虽然用开玩笑的口气在说,却切实点中了要害,太平日久,军队变成无用之物,以武士、剑士之类为职业的人越来越多,数目甚至超过了驻军,形成一股潜于民间的庞大力量。
神秘的朝日城现在就是他们眼中最好的修炼之地,也是获取名望地位的极佳台阶,一但消息传开,冒险闯城者必不在少数,若是在局面得到控制情况下并无坏处,但此刻可能诱出尸人,对周围的地域造毁灭性的破坏。
「嗯……上林将监!」
「在!」曹骑躬身以对。
伐越沉吟了片刻后道:「朝日大败,附近区域的兵营都空了,只有你们七十几个活了下来,我和赤炽要去孝悌城,监视的任务就落在你身上了,必须严密监视朝日城周边动静,此处军士已经不多,你要顾及多处道路,恐力有难及。」
「小将必竭尽全力。」
「各地都有难民涌入,士兵却极度匮乏,单靠各地官衙很难控制好,我教你一法,你过来。」
伐越伏身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曹骑初时还有些迷茫,但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用意,露出惊喜之色。
「明白了吧?」
曹骑一脸喜色,伏倒在地道:「大人英明,小将完全明白了,有此良策,上林平谷诸必定安然无事,一定办妥。」
伐越点点头,转脸又道:「炽老弟,我们走吧!」
「这次又要去哪个军营?」
「不,我们去孝悌城。」伐越笑道。
「孝悌城?」
陌生的地名让赤炽颇感意外,他原以为大战初败,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伐越必然会坐镇朝日城周边,等待新的援军到来。
「那可不是一个平常人可以进入的地方。」伐越脸上显现出缅怀的神色,似乎在回忆自己与孝悌城的缘。
朝日城南西面一千三百余里的泪河彼岸,座落着一座辉煌的城池,名曰「恭悌城」。
当年青龙国开国皇帝的亲弟烈武王,在此做为兄弟的替身,以一千之兵诱来十万之众,最终战死此地,使兄长得到宝贵的时间直捣敌人巢穴,因而才有后来的青龙国,为纪念弟弟功勋,开朝圣祖特建了此城,命名为孝悌以彰显烈武王之德。
孝悌城呈正方形,东西南北四边的边长都是千丈,城虽不算太大却极为华美,街道横纵布置十分工整,到处雕梁画栋,可说是集天下建筑艺术之大成者。
后世之君为纪念这段感人的历史,几乎每朝都重修此城,一来做为一种宣传手段颂扬皇室之德,二来教化子民忠孝悌恭之德化,三来也是追思宗祖之意,久而久之便成了皇家的惯例,新皇登基必修此城,因此孝悌城常年如新。
由于特殊的意义,普通人根本进不了孝悌城,只有拥有皇家血脉或是特别许可之人方能入内,因此孝悌城成为都城皇宫之外最大的皇家私城,许多皇家的特别机构都设在此处,而龙馆的总部也位于此。
听完伐越简单的介绍,赤炽突然对这座从未听说过的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眼中闪烁出光芒。这城必是青龙国精英聚集的地方,高手如云,出身高贵,若想出风头,这样的地方再合适不过。
「既然你盛意拳拳,我当然不会拒绝,就陪你走一趟。」赤炽装模作样的说:「对了,你去孝悌城做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
「神神秘秘的,一定不是干好事!」赤炽挤挤眼睛,调皮的样子与他十八岁的年龄倒是极度相符,「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你等等,我回去弄两坛酒带着!」
赤炽转身就想往酒店走去,却被伐越一把拉住。
「这酒就算了,反正你也喝够了,三个时辰后路过靖安府时,我请你喝东海名酒月笙香,包你满意。」
「月笙香啊!」赤炽眸子展现出最本色的淡银光芒,曹骑等人的目光都被这奇妙的光彩吸引,无不暗自称奇。
赤炽的模样让伐越不由笑了出来,笑了一阵,他脸色突然一正,沉声提醒道:「有一点你必须记住,那是皇家之地,绝非嬉戏胡闹之所,你若在孝悌城做出什么出格越礼之事,我绝对不会替你说情,也没有那种权力。」
「放心,我绝对会嬉戏到底。」赤炽高昂着头,一脸不在乎。
「你……」
「应付高手最佳的嬉戏方式就是——」赤炽突然绽放出诡异的微笑,正在伐越大惑不解之时,他的笑容瞬间凋零,化作一层寒气附在脸上,手中冷巨如山崩般轰然劈下,掀起的烈风呼呼吹动了两人的衣摆。
「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