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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这家伙不怎么样,但黄龙一脉在天下的影响力堪比各国皇族,而且黄龙一脉素来以信义著名,相比那些出尔反尔的皇族,黄龙一脉出面主持会更加有说服力。」
赤炽歪着头想了半天,也不觉得这种事情需要让自己做主,但替青龙国和鬼界主持协议一定会被世人瞩目,想到自己将成为千万人的焦点,他心里就像爬着一条毛毛虫,不断地搔痒。
大摇大摆地走入美女如云的皇宫,到处都是鸣锣开道,大小官员前呼后拥,无数美人尖叫呼唤,多么美好的景象啊!
「喂,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发什么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嗯……这种事情嘛……也许……大概……可能……我还是……」
夜魈踏前一步,身子几乎贴上,相距不到一尺的双眼直视赤炽,郑重地道:「请你拒绝!」
「啊?」
「千万记住,只要你答应就会立即成为魅幽羽的傀儡,无论他日后做什么事,你都必须替他承担责任。」夜魈伸手搭住他的双肩,柔到极点的声音几近妖孽,隐隐藏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凭什么?」
「凭你是黄龙一脉。」
赤炽整个人定住,「黄龙一脉」四个字,这个充满光辉的金色招牌竟然成了枷锁,实在是一种讽刺,然而,夜魈说的是事实。
「我当然没有兴趣做傀儡,不过……」
夜魈冷冷地打断:「你在怀疑我的目的?」
「这事似乎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吧?我既不是青龙人,也不是鬼界使者,如果羽大人打算操纵尸人发动攻击,我会按原计划逃走,为这种事送命就不好了,所以说,我完全没有必要卷入你们的麻烦之中,不是吗?」
夜魈对这番话相当意外,赤炽居然没有一般武士的骄傲和矜持。她脸色染上一层厚厚的寒霜:「想不到,黄龙一脉也会选择逃跑。」
赤炽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声瞬间抹去了夜魈的冷嘲。
「笑什么?」
「一天到晚说什么狗屁黄龙一脉,你不觉得烦吗?」
「啊?」夜魈被彻底弄糊涂了,黄龙一脉是人界最响亮、最光辉的招牌,顶着这个招牌到任何地方,都会受到最崇高的待遇,即便一生碌碌无为也不用担心生活问题。
但赤炽的反应却完全超乎正常的理解范围。她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是选错了方法,而是根本没有了解对手,赤炽感觉到之前的惊艳就像梦境一样,也许会永远存在,却未必会再发生第二次,面对夜魈那张冷艳到极点的容颜时,也平静了许多。
「不要再说什么狗屁黄龙一脉,你们根本不知道黄龙山意味着什么……也是,鬼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只会利用别人的人,永远不可能了解那种感觉。可惜啊!你还是第一个让我真正心动的女人,可惜……」
夜魈的确不明白,愣愣看着赤炽那张充满笑意的眼神,心里没来由地涌起微微的酸意,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夜魈大人,这张脸真是太美了,希望还能看到你。」
「慢着!」
「怎么,还有事吗?」
夜魈盯着他片刻,突然道:「不要急着走,跟我到城里转一圈如何?」
赤炽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城,「城里?尸人不是都离开了吗?空荡荡的死城有什么好看?难不成真有秘密?」
「就是离开了才值得一看,不然那些腐肉有什么好看?走吧,我的好弟弟。」夜魈淡淡一笑,揪着赤炽的衣领纵下城墙,笑容中有意无意流露动人心扉的媚态。
但赤炽却没有迷醉,似乎瞬间成熟了许多。
隆冬的寒气一再侵袭西北大营,然而,大营内的气氛却依然炽热。
营寨东门附近已经堆放了无数腐烂的脑袋,都是赌博造成的战果,虽然有些荒唐,却完全体现出狩猎大会的本质,在众多武士的心目中,尸人就是等待被猎取的猎物。
「这些家伙还真是……」
伐越和盛宣诚都感到相当无奈,但更让他们无奈的是遥猎。这位幽皇庄大少爷看了半天,也心痒地加入赌博行列,而且一次就摘下二十个尸人的脑袋,立刻便引起了轰动,小山堆的脑袋中有一半是他的战果。
「哈哈,这回是二十五个,给钱给钱,我又赢了!」
遥猎的双枪彷佛变成肉串,二十五颗脑袋都串在上面,虽然有些恶心,但他笑得很灿烂,回到营门后双腕一抖,脑袋就从枪尖飞了出去。
季获和高阳都哭丧着脸,瞪着遥猎,不甘心地递出十片金叶。
这已经是第五十二次了,若不是幽皇庄的威名,他们早就一哄而上,把遥猎揍得半死,甚至直接扔进尸人阵中。
「不哭不哭,不就是一点金叶嘛!本大少爷还没放在眼里,周围的兄弟,明天天亮我请大家喝酒,这些金叶全部花光,一片不留,哪位兄弟脚快的,去找几个行商弄点酒肉过来!」
原本敌意甚浓的武士们,顿时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这个家伙和赤炽简直就是一丘之貉!」敖广嘴角不断抽搐着,出身高贵的他很不乐意与这些粗俗的野武士为伍,只是藏月不走,他也不敢离去。
遥猎把双枪朝地上一插,点燃一支香插在满是香灰的木盆中,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众人,问道:「来来来,下一盘,谁来下注?」
这就是他们的赌局,随意指定一个人杀入尸人阵中,以一炷香时间砍下的脑袋数目为准,猜对的便是胜者。
六合党一名哭丧着脸的年轻武士被挑了出来,无奈地走向尸阵。但望着颤抖的背影,人们想到的只有金叶。
「下注啦!买定离手……」季获咬牙切齿地高声叫嚷。输了这么多,他心里相当不服,只盼着这一场能赚回来,然而一声凄厉的惨叫,像刀锋般划破了天空。
这是赌局中第一个战死的武士,死得相当无辜,当然他本身也不是没有责任,出战可以得到两片金叶,这就是他虽然哭丧着脸还是出场的原因,贪婪成为死亡的缘由。
许多人都感觉相当震撼,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赌博游戏,而是用生命做为赌注的游戏,至于二片金叶和一条生命哪个更值钱,人们心中有着不一样的答案。
「喂,下一个下一个,谁出战!」但季获无视部下的惨剧,依然高声叫嚷着,甚至眉宇间还露出怨愤之色。
这让遥猎很不是滋味。他虽然好玩,但为这种小事害人性命,让他心里很不好受,默默看了一眼尸阵的方向,沉声道:「我们三个自己玩吧,犯不着让他们送命。」
「收起你那没用的仁义,这里都是亡命之徒,不需要怜悯,只需要这个!」高阳同样生性凉薄,双手从布袋中抓满了金叶,在空中扬了扬。在火光的映照下,金叶焕发出璀灿光辉,瞬间便吸引了无数目光。
「好吧!加注加注,现在出战的人可以得到五个金叶,下一场谁来?」
「我!」
「我来我来!」
数十只手臂瞬间举了起来,争先恐后的样子早已无视刚刚发生的惨剧,虽然只是人群中的少数,却十足反出了人性中的一点黑暗。
当然,更多的人选择沉默,良心的责难让他们耻于回应。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众人有些惊讶,东面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甚至连大地都在颤动。
「不好!」伐越和盛宣诚都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齐声大叫:「尸人进攻了,快撤!」
几乎同一时间,几条身影飞快地窜向上林城。正是敖广和他的两名同伴,在这危急关头他们选择了离弃。
藏月相当平静,连头都没回,因为三条龌龊的身影根本不值得理会,留在身边的五个同伴才值得关注。
伐越、盛宣诚、丁布、林莫言、吉广源加上藏月,这六个人因为上林一战而被称为龙馆的南斗六星,这大概就是对正义与忠诚的回报。
与敖广等人一样选择离开的人很多,季获和高阳进驻西北大营凭的是狂傲与自负,但他们的手下并不都是如此,尤其是当他们发现龙馆的人率先逃走时,内心的坚韧与信念无疑受到极大的挑战。
「喂,跑什么,站住!」
「五片金叶啊!不要跑,给我杀……」
季获突然发现叫嚣没有作用,部下像潮水一样往西面逃去,而他身边的高阳,也发现金光灿灿的金叶瞬间失去光辉。
「算了吧!没了性命,一万片金叶子也没用。」遥猎冷冰冰地瞥了两人一眼,抄起双枪朝营外走去,立刻成了鲜明的对比。
藏月等人原本看不上这个略显自大的青年,然而这一幕却令他们刮目相看,事实再次证明,只有在危急关头才能看到人的本质。
「藏月大人!」
「上!」藏月抽出链子枪,攥在手中。
伐越六人各自拿出兵器。唯一可惜的是赤炽不在场,那个阳光般的身影虽然常常胡闹,但爱出风头的个性使他总能站在危难的前线,成为鼓动士气和信心的力量。
「可恶的小子,不知道又跑哪去偷窥哪家女孩洗澡了。」
「原来他有这种嗜好啊!」
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盛宣诚诧异地转头,这才发现遥猎不知何时已欺到近身,用充满戏谑的眼神盯着自己,不禁吓了一大跳。
「这家伙,有这么好的事情也不通知我,真不够朋友啊!」遥猎一脸抱怨地走开,似乎忘了几个时辰前,他和赤炽还是充满火药味的竞争者。
巨大的黑影已经接近营门,留下来的人们突然有了种窒息的感觉。敌人就像突然到来的洪水般铺天盖地,庞大阵容的威慑力就像一座小山压在人们心中,让人不由自主地倒退。
高阳虽然爱钱,也很好面子,但面对这样的敌人,惧意在瞬间侵吞了所有勇气。他转身就想跑,然而手忙脚乱中,手中的金叶袋掉了,亮灿灿的金叶洒满一地,'奇''书''网'而尸人蹒跚的脚步离他已经不足五丈,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拼命地捡起金叶。
「门主,快走,敌人太多了。」
「不行,我的金叶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高阳像疯子一样嚎叫,丝毫不顾眼前的危机。
紫金门的门人大都是为了赚钱才加入的,因此门派的归属感并不强烈,只是当成工作而已,眼见门主对金钱的爱好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不禁都面面相觑。
「这头蠢猪!」遥猎傲立于营门口的栏栅之上,众人的举动都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不耻高阳的行为,他还是翻身下地,一把捞起高阳,用力朝紫金门徒的群落用力一扔,「把你们的蠢猪门主带走,虽然他蠢,不过也没有理由死在这里!」
藏月等人立即投以敬意的目光,这位大少爷的形象又提升了一个层次,虽然在场和遥猎一样讨厌高阳的人很多,却没有人像他这样去救一个讨厌的人,这完全是器量的体现。
「走!」紫金门徒不情愿地接下门主,强行离开。
随着他们离开,偌大的军营只剩下四十几人,除了六名龙馆弟子之外,其余的人大都被遥猎的行动感动,选择留下来与众人并肩作战。
「看来这个世界还有不少好人。嘿,干活了!」遥猎哈哈一笑,舞起双枪就往巨浪般的敌阵冲去,完全不顾数目上的差距。
藏月六人也抄起武器,紧随在后。
与邢烙的疯狂大冲锋相比,西北大营的战斗激烈程度并不逊色,数十人在这片空旷的军营中,与前扑的尸人展开疯狂的战斗。
引发上林野战的,并不是那场疯狂而荒谬的赌博,真正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在军营旁的树林之巅,静静地观望着。
魅幽羽,一个美丽与阴险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