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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僧人们登楼梯的声音,御盈赶忙用帕子捂住伤口,打了灯笼回到阁楼的练武场上。
一群举着火把的僧人见御盈站在栏杆旁,顿时呆住了。
“女施主,您怎么还未休息?”
御盈转过身来,淡淡道:“我本来就无法入睡,今晚出了刺客,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更没法休息了。”
“那你可曾见过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有人说,见过他逃窜至此。”
御盈扭着头回忆了片刻,答道:“未曾见过,要不各位去别住找找?”
一个僧人狐疑,明显不信,“暗杀皇亲国戚,那是要株连九族的。兹事体大,咱们不可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都要搜一搜。”
几个僧人去了那个小储物间,发现了大量血迹,他们立刻汇集过去,一个领头的道:“一定在这附近,大家好好找找。”
几个僧人想要去搜厢房,正要推门,御盈惊叫道:“这里有一条血迹,还未干呢!”
他们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循着那条新鲜的血迹细细地找,发现血迹最终指向山上。
“刺客已经上了崖顶,咱们快上去找,他流了那么多血,一定跑不远!”一个僧人指挥道,带领其他人飞奔而去。
小小的阁楼瞬间安静下来。
御盈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心有余悸,她刚抬起步子,正要去那厢房,却听程连萧在卧房里喊道:“睡在外面?”
闹出的动静不小,程连萧睡得再熟也被闹醒了,御盈提着灯笼进了屋,将房中的蜡烛重新点上,对脸色不豫的程连萧笑笑,“刚刚几个僧人说,寺中出了刺客,正闹着找人呢,把你给吵醒了。”
程连萧睡意未退,迷迷糊糊道:“这寺中有少林派的高手,估计在江湖上结了仇。”
御盈看着他的脸,淡淡一笑,看来他根本没听到怎么回事。
程连萧见御盈坐在床边,有些奇怪地睁开眼睛,哑着声音问:“你怎的还不睡?”
御盈回过神来,怕引起他的怀疑,只得脱了外套,在他身边躺下。
温香软玉靠近,程连萧觉得舒适极了,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头埋在她的发间,又沉沉睡去。
御盈担心谭义的伤,却苦于程连萧的臂膀勒得太紧,她根本无法挣脱,只得睁着大眼睛,到最后竟然睡了过去。
天未亮,听到第一声鸡鸣,御盈便醒了过来,心里挂着事,她实在睡得很浅。
程连萧已经翻了身,御盈听他呼吸平稳,便放了心,蹑手蹑脚下了床,找出了上好的金疮药,裁减了些纱布,往厢房去。
“谭义?”御盈吃了一惊,居然找不到他了,他至少应该再等等她的。
正纳闷,却听见凌厉的衣角翻飞声,谭义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昔日武功出神入化的他,此时竟站不稳。
御盈见他脸颊无人色,嘴唇煞白,一看便知失血过多,忙扶住了他。
谭义有些惶恐,抬手躲开了她,他想到往日,御盈是丞相府的金枝玉叶,而他只是个门客,根本没有资格靠近!
“大小姐,谭义粗鄙,恐玷污了您,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一听这话,御盈冷了脸色,“我是丞相千金,但丞相被砍下首级,悬挂于菜市口,我做的哪门子千金?”
谭义知她愠怒,忙单膝跪地,“请大小姐恕罪,是谭义不明事理。”
御盈叹了口气,将他扶起,“现在的丞相千金是赵娴,我是个惨遭灭门之祸的孤女,谭大哥,你不要再有身份悬殊之感。”
谭义抬头看了御盈,有些局促地点点头。
第89章 我想要庄主抱着我()
因为他伤在胸口,御盈转过身去,让他自己上药包扎。
“好了。”谭义包扎好后,慢慢将衣服拢好。
御盈迫不及待地问:“谭大哥,你为什么要刺杀萧玉清呢?”
谭义抿紧了嘴唇,仅剩的一只眼睛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金勾手,咬牙道:“安王父子狼狈为奸,在御家人被抄斩之后,他们在一天深夜,悄悄放火烧了丞相府,大火烧了一天一夜,许多人在熟睡中躲避不及,成了火人,惨不忍睹。”
他的嘴唇轻轻哆嗦,“而我,在冲出火海的时候,火星子蹦进了眼睛里,又被烧得通红的悬梁砸中了双手,就弄成了这般又瞎又残的模样。”
御盈失神地望着窗外,火海?御府的门客和仆人,他们也不放过?
萧玉清,你好狠的心!
她突然泪流满面,握住谭义冰冷的金勾手,“谭大哥,你想报仇吗?”
谭义惊诧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当然想报仇,不仅为我自己,也为了让丞相大人死得瞑目,大人生前,对谭义有知遇之恩。”
御盈点点头,一双美眸熠熠发光,一字一句问:“你就算刺杀成功,也只是痛快地结束了贼人的性命,你有让他们感受到切肤之痛吗?”
谭义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御盈,“大小姐的意思是……”
御盈灿然一笑,风华无双,启唇道:“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尝到过,我也要用这种方法折磨我的仇人。让自己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安王父子踩在脚下,将他们的尊严狠狠践踏!”
她清亮的眼神中含着浓浓的恨意,谭义有些怔忡,半晌才问:“大小姐,您如何掌握权力呢?现在御家人死的死,散的散……”
御盈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权力可以依附!”
她索性将自己的境况,跟谭义说了一遍。
谭义失声道:“大小姐,您怎能嫁给商人?商人地位卑贱,要是丞相大人还活着,一定会……”
“一定会活活气死,对吗?”御盈冷脸打断了他,甩袖道:“只要能够报仇,嫁给谁都无所谓。更何况程连萧以往是虎贲军的大将军,只要我运筹得当,完全可以借助他的力量报仇。放心吧,我正在取得他的信任,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谭义有些痛心,虽然这是一个好方法,但他还是为御盈的遭遇感到惋惜,昔日的相府嫡女,金枝玉叶,现在却做了商人小妾。
谭义心中已有了决定,恭敬道:“大小姐,请让谭义跟着您吧,属下愿效犬马之劳,助大小姐报仇。”
御盈定定看着他,“好,你再也不要单独行动,我不希望你白白送死,更不允许我的仇人死得这样痛快。你跟在我身边肯定不妥,会惹人闲话,我可以把你引荐给我的夫君,只是要费些脑筋。”
她眸中精光流转,片刻,一个主意便成形。她对着谭义耳语几句,谭义稍作思考,点了点头。
一连五日,程连萧都在刻苦练剑。每日天不亮,他就和僧人们一起起床,手提装满了水的木桶,在山间小路快跑。别人一手提一桶,他只有一只胳膊,便练习用左手提两桶水,久而久之,他的左臂变得粗壮有力。
这日,如往常一样,程连萧大汗淋漓地回来,御盈才刚刚起身。
她收拾妥当便给他端来茶水,抽出帕子,细细地给他擦汗,心疼的说:“庄主,你日日都要如此辛苦吗?”
程连萧喝了口水,有些惆怅道:“左手使剑已经不是问题,但总是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和以前根本不能比。”
御盈手上忙不停,又给他续了甘甜的茶水,“庄主不必太苛责自己,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将来有一天,您会突然发现左臂有了惊人的变化。”
听到这话,程连萧诧异地看着她,,饶有深意道:“你倒是别有一番见解。”
御盈微微一笑,她早晨刚起,脸颊还带着酡红,如三月沉醉在春风里的桃花,这一笑,便含了千种风情,晃花了程连萧的眼。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纤纤素手,这才惊觉,往日细嫩柔滑的纤纤素手,竟长了薄薄的一层茧子。
他一把将她拉过来,御盈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的怀里,且不许她起身。
他有些恼恨地说:“你日日亲自操持,可我并未这样苛责你。不是带了几个下人吗?还有你的小丫鬟呢,都是些懒东西!”
御盈噗嗤一笑,解释道:“她们做些扫洒的活,至于伺候庄主,是御盈不想假手于人,怕她们不细致。”
程连萧定定地看着她,用粗粝的拇指一遍遍摩挲她嫣红的唇瓣,最终,遵从内心的渴望,吻了上去,缠绵许久。
御盈娇喘不已,脸颊像烧着了一样,程连萧抱紧了她,“听兰若寺的僧人讲,附近有一个河湾村,这个村子有一个传统的节日叫摘花节,听说每年都很热闹。”
御盈靠在他的怀里,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带我去看?”
“你们女人不是都喜爱花吗,你可以去好好欣赏。”
到了程连萧说的摘花节那一日,他兑现了他的承诺。
早上,站在一匹高头大马面前,御盈觉得十分新奇,“我们是骑马过去吗?”
程连萧嗯了一声,让杨安将马鞍装置好。
这匹赤兔马是枣红色的,它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浑身的每个部分都搭配得十分得当,每块肌肉都显示出力量,显出柔和健美的感觉。
以前出行都是坐马车,今天要骑马,御盈心情愉快起来,笑着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它颇通灵性,立刻用嘴巴拱了拱御盈的胳膊。
御盈咯咯笑了起来,又忍不住去摸它的鼻子,它立马打了个响鼻,踏了踏前蹄。程连萧瞧着觉得她真是可爱,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
他也走到赤兔马身边,含笑对御盈道:“它也喜欢你。”
御盈羞涩一笑。
程连萧上了马,尽管失了一臂,姿势依然流畅潇洒。御盈抬头看着他,他的背后便是早晨破壳而出的太阳,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薄薄的阳光衬得他身形挺拔,巍峨如高山。
接着,他微微弯了身子,向她伸出手掌,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御盈突然就恍惚了,呆呆地将素白的小手递到他的掌中。
程连萧的左臂已十分有力,轻轻一带,御盈便上了马,坐在他的前面。
“就只有我们两个吗?”御盈回头看了看合子和杨安。
“对,就我们两人。”程连萧一夹马肚子,赤兔马便迈开了蹄子。“你觉得凭我一人之力,不能保护你吗?”
御盈心里咯噔一下,忙回头道:“怎么会?妾身从不这样想。”
她一回头,额头就碰到了他坚硬的下巴,那里有青青的胡茬,她觉得有些痒,便伸手去挠额头。
程连萧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又专门用下巴去蹭她的额头,脖子,任何裸露在外面的细嫩肌肤。御盈被逗得咯咯直笑,两人瞬间像变成了不谙世事的小孩,一路嬉戏着,骑马出了兰若寺。
彼时,兰若寺上香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赵娴正拿着点燃的香,鞠了几躬,刚要上香,身旁的丫环惊叫道:“世子妃,您瞧那人像不像大姑爷?”
赵娴回头,只看见男人骑马的背影,“是很像姐夫,他还断了一臂,姐姐写信回京城的时候提起过,那应该就是他。”
那丫环歪着脑袋道:“不过他前面抱着的女人,好像不是大小姐。”
赵娴也发现了,怨愤道:“听说他三妻四妾,断了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