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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阐述的观念结合起来大体上就是:忘却对“神明”的仇恨,感恩“神明”毁灭旧利莫里亚文明,给了利莫里亚文明新生,现在的利莫里亚文明统治者和教会是神授权柄的正统,不得反抗等等等等。
于是三观比较正常的达拉多就产生了疑问:先民们就这么白死了?旧利莫里亚文明就白毁了?魔鬼就这么被洗白成“神明”了?
他想不明白其中的逻辑,自然就成为异见分子了。
只是他后台足够大,最终就被发配到了囚牢这边,成为看守,见证那些同为异见分子的利莫里亚人凄惨下场,并不时接受利莫里亚之光这类主旋律宣传片的洗脑。
很显然的是,他并未因此悔改,反而越来越不解,越来越渴望堪破其中问题所在。
卢直为达拉多背后的大人物默哀三秒,维护这个耿直的书呆真是辛苦了,但他对达拉多的坚持却很是欣赏,于是,来自陆地的邪恶人士准备运用他邪恶的口舌,为这个陷入迷茫的纯洁羔羊打开一扇新的大门,也算是回报一下利莫里亚人的冒犯。
大门的名字叫做:叛逆。
第60章 比安利牛逼亿万倍()
旧世代的利莫里亚建立过辉煌的文明,他们崇尚精神的融洽与身体的健康,是一个温和雅致,快乐长寿的民族,也因此,才能流传下“乌托邦”这样的参照物。
为什么这样的文明会遭到域外强者的攻击,连今日的利莫里亚人自己都失去了记载,更别说卢直这样的外来者了,他不好妄下定论,但他能确定的是,差点被来自域外的“神明”给灭族,失败、被杀戮和毁灭的阴影,已经彻底让残存的利莫里亚人成为惊弓之鸟,并将那种恐惧感融入了骨髓。
“域外存在强大、不可对抗的神明”这个认知,就像一把阉割了勇气和尊严的去势刀,严重颠覆了利莫里亚人曾经的观念。
一个民族失去原本笃信的精神内核,是会退化的,譬如华夏历史上的北宋,一改从先秦一直延续到汉唐的尚武精神,将重文抑武、强干弱枝政策发挥到极致,虽然解决了唐末的藩镇之忧,却也使得政权的文武两条腿先天性瘸了一条,更让华夏的尚武基因因此衰败,靖康之难的发生,不无此番缘故在内。
利莫里亚文明也一样,因恐惧而对“神明”生敬畏,因敬畏产生了某些禁忌,因禁忌而走向极端,今日海神教会的宗教裁判所,可以视为这种极端的产物。
当然,凡事有利弊两面性,对普通利莫里亚人来说,宗教的极端化带来的是痛苦和黑暗,是文明的退化和社会的倒退,但对统治者来说,这种恐惧成为他们威吓人民,维持统治的有力武器。
一如历史上的神棍们,以神明的代言人等身份自居,说出来的便不是“人话”,而是“神话”了,是神明的意志,凡人的意志便因此被压迫到心底,甚至不敢冒上来,久而久之,自然成为顺民。
这种从一开始就变得扭曲的错误下,荒谬的情景自然会不断上演:毁灭旧利莫里亚文明的域外强者从人人惊惧的魔鬼,慢慢被神棍和统治者描绘成对先民施展惩罚的神明,纯粹的毁灭被吹嘘成了对利莫里亚人的净化这些不过是扭曲的反应,是前因得到的后果。
“所以,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本质就是,这种宗教的愚民之下,会让社会上对统治阶层的不满和矛盾尽可能减轻,更有利于维护统治者的统治,延续他们的权力生命,那么,有力量的权贵们自然会维护这种愚民,文明进步?社会发展?科技晋升?族群开智?很重要么?哪怕千千万万年都停留在现在这种社会状况下,以你们利莫里亚人现在只剩下百年多一些的寿命来说,已经足够统治者们享受完该享受的一切,这辈子完全可以了无遗憾了嘛。”
听着卢直的分析和讲解,达拉多的表情变得丰富多彩,惊讶、恐惧、迷茫、憎恨他像是一块海绵,吸收着不曾听闻的理论和知识,不放过卢直的任何一句话,并在冥冥中似乎抓住了什么,让他的胸腔仿佛填入了火焰。
“真是卑劣,真是无耻,真是可怕”
他的口中不断流泻出这些评价,虽然他对卢直的分析和解说一开始存在着迷茫,可他很了解利莫里亚文明的情况,因此能够确定,事实哪怕与卢直说得有出入,很多东西却还是能套得上。
因为,社会的发展也是有规律可循的,虽说在细节上会有许多的不同,可站在历史的大趋势上来看待的话,会发现,所有的历史其实都是一种重复,一种轮回。
此外,卢直还对达拉多较为粗略地讲述了什么叫唯物主义,如何使用唯物的、辩证的方法看问题,如何分析矛盾
看着像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达拉多,卢直也是欣慰的,嘛个叽,既然利莫里亚文明的家伙们对他出手了,就要承担后果,现在他的实力的确达不到团灭对方的地步,没法成为另一个毁灭他们文明的“神明”,却完全能给这个一潭死水一般的文明丢入一些变革的火种嘛。
眼前这位叫达拉多的小伙子就是个很有前途的火种,为人耿直而有坚持,三观正常而又正直,上一个得到这些“法宝”的,虽然没能竟全功,却也让一个贫弱百年的国家拉到了世界第二的位置上,不知道这次这位“继承者”会绽放出怎样的光芒?
去吧,创造奇迹吧,少年,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归根到底是年轻人的嘛。
一顿亢奋的“传教”后,因为太嗨皮了,卢直这时候才想起一件事:“对了,达拉多,我被带到这个什么鲁格纳的时候,有没有其他地上人一起被抓的?”
达拉多稍稍回过神:“你被巡海卫抓住的时候,旁边还有其他人吗?”
卢直点点头:“有的,我的两位女人。”
达拉多一拍手:“那她们应该也被一起抓了,自从上个文明世代破灭之后,除非特殊情况,我们利莫里亚人,乃至其他幸存文明的遗民们,都不希望暴露自己依旧存在的事实,如果出现意外,被人发现的话,一般都会将发现者抓回来,避免他们泄露我们的行踪。
实际上,鲁格纳就有不少地上人呢,他们或是遭遇海难之类的事故后,恰好被巡海卫救下的,或是撞到过我们利莫里亚人的目击者,你的两个女人既然没有关入这个宗教裁判所的囚牢,应该也是如此办理。”
卢直估摸着,这些传说文明的人不想和地上人什么的产生交集,大概是担心被那些毁灭过他们旧文明的“神灵”发现,进而再来进行打击,斩草除根吧:“我的遭遇和她们有什么区别?她们会怎么样?不会受到伤害吧?”
达拉多叹了口气:“她们的安全你放心,会和其他被带回来的地上人一样,获得荣誉公民权,在利莫里亚的城市中生活下去,我们利莫里亚人并不是滥杀的民族,不过你的情况就有些糟糕了,据我所知,你之前招惹过‘神明’?”
卢直回想那个开启漩涡传送阵,想要捞走黄金箭和石化之眼的巨手主人:“啊,是啊,如果那时的是‘神明’的话,我的确招惹过。”
达拉多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你就有麻烦了,你触犯了海神教会最大的忌讳,他们可怕有‘神明’出现在世上了,根据海神教会教义中的说法,那是下一个世界末日到来的征兆,难怪你作为一个地上人,却被送到宗教裁判所的囚牢来。”
第61章 鲁格纳大审判()
由于沟通良好,卢直拜托达拉多帮他找到卢理子和卢樱理惠,给予一些关照,如果可以的话,让他和二女见一见就更好了。
达拉多从卢直这里学到不少新理论,新知识,正是激动的时候,将卢直视为人生之友,革命导师,加上寻人的事不算麻烦,便答应了下来,随后果然带来了二女的消息。
两个女人目前一切都好,作为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她们并没有被利莫里亚人视为威胁,与一些因为各种原因被带到鲁格纳城的地上人生活在一个社区内,安全和生活都能得到保证。
不过,卢直想要见见她们的愿望,达拉多就没法帮他实现了,连带个视频或信件都不行。
作为海神教会直属力量巡海卫抓捕到的“渎神要犯”,又在缉捕时流露过颇为厉害的单兵作战能力,他现在享受的是超级重犯的待遇,被完全隔离,别说见见认识的人了,连送饭都没有利莫里亚人出现在室内,以免被他劫持,全靠机器自动投送食物,达拉多要不是有着守卫的身份,也无法与他进行沟通。
对此,他表示理解,只要知道两女安好就可以暂时放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达拉多不断和卢直进行交流,进一步学习各种进步理论,也给卢直提供一些海神教会的动作,尤其是异端审判日的信息,让他做好准备。
卢直这些日子也不是白过的,每天除了修炼,都在细细推敲自己接下来行事的步骤,心中早有计较,表面上看去很是乐观豁达,让达拉多愈发钦佩。
终于,这一天出现了变化,平日里应该前来讨教交流的达拉多没有出现,充满屋内的海水却开始下降,很快被排空,滴水不留,一面墙壁上也打开了一个形似大门的缺口,随后好几个穿着卢直见过的“盔甲”,即利莫里亚战士制式动力装甲的人影跑步入内,站定四方,一副警戒模样。
过了一会儿,几名穿着另一种型号,看上去更精致的动力装甲的利莫里亚人来到关押卢直的透明容器前,他们一番操作,胶囊状透明容器从基座上松开,这些利莫里亚人就这么抬着透明容器,往屋外走去,其他利莫里亚战士也从旁护卫,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势。
卢直很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如此重犯的一天。
外面是长长的密封甬道,甬道中有许多道闸门,而甬道两旁则是一个个舱门,看得出,那是一个个全封闭的囚室,这里的戒备森严程度还真是可怕。
通过了甬道,就进入了一个很开阔的空间,应该是一个类似院子的建筑部分,四周有高墙阻隔,墙上还拉着电网,有自动警戒的哨戒炮在缓缓转动。
但是卢直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监狱标配的设施上,而是头顶的“天空”。
他分明看到,穹顶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而在罩子外面,则是黑沉的深海景象,一些稀奇古怪的深海鱼类不断游曳,却仿佛不知道罩子下面是一个充满光明的巨大城市,这说明,鲁格纳这座城市上空那个罩子有着类似魔术镜的属性,内部能看到外部,外部却看不到内部。
很显然,利莫里亚人虽然在漫长的时光中进化出了鱼鳃、鳍耳、指蹼、游鳞等适宜水下生活的器官组织,却还是更适应在无水的环境中生活生产,毕竟这样比较方便,否则,光是一个如厕问题就能让人尴尬。
当监狱大门打开,利莫里亚战士们看守着他,走出门外后,他又看到了更加广阔的风景,那是一座海底城市,利莫里亚人的海底城市。
城市规模比不上陆地上那些大中型城市,却也不小,有非常发达的交通道路体系,公共绿地体系等城市功能,建筑也非常有特色,一个个都和蚌壳、海螺、海参之类水下生物类似,而且这些建筑都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