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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一日我恨你,那定然你那时候更恨我百倍。”尤飒闻道,忽而又转了脸孔,有些急迫的期许,眼睛里绽放着莫名的期许问,“若我不是尤飒闻,只是长垣村那个游牧,渔猎为生,若你未再与他相聚,我们之间,可会有半分可能?”
念槿心头重重一滞,如被重物狠狠的撞在了心口上,疼的她折起腰肢,缓了半晌,“若是有如果,我宁可未与他相聚,不愿经历那些悲欢,不愿晓得那残忍真相,哪怕只在遥远的距离里,知晓他在另一端好端端活着,同我看同一轮明月,在同一片天幕下生存,总好过如今,恨不得,爱不能,你说是不是?游牧,这世上哪有什么若是,來这一趟世间,便不可能再重走一遭。”
两人原本是带着和气的气氛同出去的,待回來时,已经各自分开,闷闷不乐的散去。
边关的战报一日日照旧传來,念槿不晓得那战报的内容是什么,但只晓得,尤飒闻近日脸色益发的难看起來。
寥寥最近都不大敢近她身旁,生怕她又做出那轻浮的举动來,望着她的眼神小心翼翼犹如受惊的小鹿,念槿暗自叹息,尤飒闻倒是晓得整她,弄这么个闷蛋样儿的寥寥來,她连套话都不好套取,早晓得寥寥如此胆小,就不那样去吓唬她了,如今她倒真是作茧自缚了。
午后悠然的日光,将脸儿笑的越发的灿烂,顶顶匀在这万里无垠的广阔土地上,蒸腾的地缝都冒出烟丝儿,人也给它的烈日头烤的昏昏欲睡。
念槿正卧在榻上浅浅睡去,如同一只正在晾晒的鱼干。
嘈杂的声音叮嗙嗙作响,还有寥寥焦急上火的声音,就那么传入耳间,“大王子,这间不能进,大王子,这间不能进,大王子,这间……”
念槿翻了个身,娘的,丫的又不是学舌鹦鹉,嫌弃寥寥重复的声音略聒噪了些,她将薄薄的睡毯捂住耳门,世界顿时安静了。
不消一会儿,一股力气将她身上的毯子连带着她本尊一起提起來,随着力道,屁股沉的跌落砸进地上,嘶,疼的她眼花都要流出來。
就见一个十分莽撞十分五大三粗十分虎背熊腰的大块头,左耳上悬着一只硕大的花珠耳环,那人一双肿肿单眼皮怒目圆瞪,虎虎生威的气势道,“就这么个小娘们,洠臎'肺的宰了自个男人还能睡的这般香,一看就是个洠姆蔚亩鳎褥耪飧龃赖埃尤徊幌梅衔锢茫矣褥荡搅耍此褂惺裁椿八担
他说一句,念槿在心中揣度一分,大约的能够猜的出來这人是那方神圣,又觑了觑他那个虎背熊腰的蛮汉样子,联想到尤飒闻那副讨人欢喜的好模样,不禁感慨:这尤飒康也忒不会遗传了些,就尤飒闻那个模样來,恐怕是尤飒康尽挑着爹娘的缺憾处來长的,显然连长都不会长,怪不得脓包至此,果然时间因果轮回皆是有道理的!
寥寥张皇失措着眼睑,急道,“大王子,这间不能……这可如何是好!”
唔,尤飒闻命寥寥这么个学舌鹦鹉來看她,显然也是脑子抽了风的,尤飒康一见她幽幽的爬起來,瞪着一双鱼泡眼,怒道,“生的倒是水灵灵的,怎么,你们大秦朝的姑娘,都是洠в姓瓴俟勰畹穆穑恳慌露虻谋臼卵У幕雇α锘睿币凰凵舷陆铋却蛄恳槐椋安豢黛派孕那希庑∧Q鄙焓痔糇∧铋裙饣庀傅南掳停踹跆镜溃安幌么采鲜呛蔚鹊镊裙欠绻狻
“啊啊……疼死老子了,”话还未待说完,便是一阵喊疼声,只见那根碰了念槿下巴的手指顺着鲜红色的血液飘出,而飞出了几米开外,被一只黑色大狗,吭吭叼走。
“大王子,大王子……”
“二王子,您……您回來了…”
“嗷呜,疼死爷了,尤飒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为了个臭娘们伤我!啊啊啊……”
吵杂的声音令人耳膜炸疼,尤飒康脸孔沉着一万多浓黑的乌云,面上是风雨欲來的沉寂,一双俊眼狠厉的扫过喊疼的尤飒康,转而缓缓盯住念槿,咬牙切齿道,“别人调戏你,你便站着不动的任由人轻佻你吗?”
不晓得他是如何出手的,只晓得那剑花一闪,尤飒康的手指已经不翼而飞了,念槿从來不晓得尤飒康如此的嗜血,如此的,毫不犹豫的砍下人的手指,一时也是怔住,怔了片刻,见尤飒康疼的滴滴汗滴直顺着粗糙的脸皮往下淌,稳了稳心神,恍不在意道,“再不替他止血,怕是你也无法交代了。”
“你别管!”她这一说话,尤飒闻似又被什么点燃了,火气冲冲的对着念槿道,缓了缓,对着被下人抬起來的尤飒康一眼,冷漠道,“我劝大哥莫做一些居心不良的事情,如今这帐内还由不得你做主。”
他说罢,捏紧念槿的手腕,“你给我过來!”
“你别这样,我如今对你來说,最多不过是个自由的俘虏而已,你真的不必……”
“当真是俘虏么?究竟是谁被俘虏了还未可知呢,况且……”尤飒闻突然声音很小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
尤飒闻却不再言语,除了寥寥又增加了两名丫鬟,两名护卫,至此一事,念槿在尤飒闻府上的地位也产生了质的飞跃。众人皆明白一件事情,这软禁在二王子府的阿念姑娘其实是二王子心尖尖上的人物,宁可为了美人不惜得罪大王子的神奇人物!
尽管众人认为,这阿念姑娘实在是不知好歹到了一定境界,从未给过二王子好脸色不说,据非官方小道消息,这阿念姑娘原是不乐意留在二王子府的,是以二王子为了将美人留在身旁,不惜以权软禁美人,这样的小手段,若不是疼到了骨子里,二王子怎会做此等掉份的事儿,二王子实在是情痴的很,阿念姑娘实在是不识好歹的很!
寥寥自从上一次事件发生之后,从以前的恐惧直接升华为敬畏,美美见她时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唯恐眼神停留的久了些,令二王子见到了,误会她有什么不大正常的想法,而挖了她眼珠子。
一时间,二王子府闻阿念名号躲之唯恐不及,令念槿隐隐有了从前在望都城作威作福的日子,竟觉得受用的很。
尤飒康自从手指被断后,很是乖觉了一阵子,这令尤飒闻稍稍安了些心,只是这隐忧未除,总不能真正安下心來,念槿在他王子府里尚且他还能够护着,若是她哪天不理会他,跑了出去,这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102 真相()
寥寥是个胆小但又衷心的令人发指的丫鬟,自打尤飒闻解了念槿的软禁令,寥寥私以为,二王子这是玩的欲擒故纵的手段,但她日夜观这位迟早要给二王子擒获的阿念姑娘,完全洠в凶萘吮隳芮茏〉目赡埽阶缘木龆ǎ故墙舾母潘冉贤椎薄
但当阿念姑娘的身影眼睁睁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之后,寥寥焦急的一张嘴撇的快哭了,然而哭也洠в杏茫衫耐恋厣希啡粵'有再见到阿念姑娘的半个身子影子!
颓靡的回府后,寥寥自觉无颜再见二王子,自觉的跑去阿念姑娘呆过的屋子里,面壁思过去了。
再见到执棋的时候,念槿其实是有些惊讶的,惊讶之后,便是一种由衷的坦然和放松。
只是执棋身后一身黑色锦衣的男子她就不大认识了,念槿在脑子里过了一遭,萧幕亦身旁有四个近身的手下,除却两个贴身婢女描画和抚琴外,便是剩下执棋和行书,行书并不常呆在望都城,念槿通过这些经历后,便也猜出,行书可能就是萧幕亦在暗处的势力发展人。
这位黑色锦衣的男子,一双锐目未有移开,盯了她一瞬后,抱拳,有些不甘不愿的道,“小世子想要见……”行书想了想,又不甘不愿的唤了声,“…夫人。”
念槿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小世子指的是团团,“团团他要见我,他,”心口处传來酸涩胀痛的感觉,“他可还好?”
“夫人想要看看小世子好不好,不如亲自回去见一见他,如今望都城重任都落在小世子的肩头上,小世子他,十分想念夫人。”执棋见行书面目不善,缓氛围道。
“团团他,不怨我吗?呵呵,他怎么可能不怨我,便是萧…便是他将我父皇谋害了,我都怨他,何况团团并不晓得,他阿爹对他做的那些事。”念槿细声念叨。
行书听此言,愤愤指着道,“…夫人此言恕行书听不明白,我家公子对待小世子如何,但凡长了心肝的人都能够看得出來,虽严厉了些,确是放在心窝处疼着的,且不说,我家公子只得小世子一个儿子,听夫人此言,难道我家公子还能对小世子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來,倒是夫人你……”
行书话未说完,便被执棋扯住打断,“夫人,执棋晓得夫人对我家公子一片情意,却当真想不明白,公主您为何如此对公子,您…行书他口直心快,您莫放在心上。”
“你们若是來指责我的,现在也说完了吧,萧幕亦是如何,想必你们比我更加的清楚,尽管…”想到他,眼前出现的,便是那一片黑红之血,心口又似被那匕首割了般,出现昏茫的麻痹,不能想,不敢想。
“死者已矣,你二人若不是想替他报仇來,我便回去了。”
“亏我家公子一醒來就……”行书突然住口,而念槿心口却突然的一热,那么活跃,那么鲜活,那么的…激荡着喜悦的悸动,仿佛溺水的人,望见了那一枚漂浮的金黄稻草梗。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说话,只等着行书继续说,不想行书却不在说,将手紧紧握住,梗着脖子道,“夫人且与行书回去便是。”
念槿心中又突的一落,“你们如此紧急的要我回去,是为何事?”
“夫人,您好歹是小世子亲生母亲,如今大秦国乱作一团,虎毒不食子,您如何忍心将小世子一个人留在那乱世之中,小世子还那样小,便要承担起这样的重任,夫人您不觉得,这样对小世子,太残忍了些?”执棋循循善诱道。
念槿笑道,“你家公子将团团当做质子,想要送去北漠国求得和平之时,不晓得你们也劝过他虎毒不食子!”
执棋讶然的张了张口,突然似回过神來,张大嘴,一脸痛惜道,“您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才要对公子下那样的毒…下手的吗?”
“不然呢?难道我是失心疯了要他的命了?”
执棋沉痛道,“夫人您为何不问一句?为何不用眼睛去看清楚?为何不用心去体味一番?”
他悲叹的摇头,继续道,“这件事情,夫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初夫人您只字未留便离开了,公子同小世子都极为担忧,虽然担忧,公子却知晓您的脾气,在您气未消之前,您定然便是寻到了,也不会甘愿回去,公子便搜集一些证据,好叫您一回來,便能理解他。”
“那段时日,公子他一面辛苦的查询证据,一面因心中忧思难解,又十分担心公主,竟然得了失眠之症,这便也罢了,如今国事家事,一堆的事情等着公子,公子那段时日,过得是十分的艰辛。”
“但他将将才将那些极其隐蔽的阴谋搜集够时,却收到北漠国二王子的书信,言念槿公主在其手中,若想要换公主一命,须拿小世子当做人质交给他北漠国,幸而这封书信第一手并未到公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