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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大嬷嬷跟着直点头,冯虚看了她们几眼,正要移开视线,就看到了张皇后旁边的一个女子,眉目间和王静燕甚是相似。
她的手被张皇后紧握着,就连张皇后训斥那些人的时候,也没有被放开过。
想不到,这个王饶雪不仅受王宰相的宠爱,这个皇后也很是喜欢她。
她姐姐落水,她却一个字都没有说,面上带着从容的微笑。一双剪水秋曈霎时动人,淡然的垂着头,视线落在杯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股淡淡的闲适好似和整个大殿的喧闹无关。
是她本就沉静不喜说话,还是另有他因。
训斥了下面的侍卫一顿,随即还是幽幽的叹气,拍着王饶雪的手道,“饶雪不必担忧,本宫一定会为你姐姐讨一个公道,什么和人私通,和戏子厮混,都是些谣言罢了。你姐姐就在侧殿歇着呢,我们等会儿就去看看。”
冯虚蹙眉,这话别人说说无所谓,可是从皇后口里说出来,就不是那般好抹去的了,看来这个张皇后不怎么想让王家女进二皇子的门。
二者取其一。看来,王静燕是被放弃的棋子。
御花园中的戏码还没有演完,冯虚已然无心再看。慢慢走出了御花园,左右看了看,寻了个僻静的小路走着,若是要把湿了衣衫的王静燕尽快找个宫殿安置,必然是在这御花园附近,脚程不会很远,看着地上稀稀拉拉的水渍,冯虚貌似无心的走着。
只是宫墙转过一个拐角,那水渍就消失了。女子弯唇,风中送来一股花香,王静燕身上的丁花香浓的很。
循着花香,冯虚走进了一个僻静的宫室,四周都是敞着门的,只正屋角落的一处偏阁关着门,冯虚挪步,慢慢的向那屋去了。
门帘虚掩,半遮掩着男女的身姿,娇媚的喘息丝丝传来,扣人心弦的妩媚呻吟伴着男子酣畅的动作,好一幅春日春宫图。
不仅要坐实她勾引戏子的戏码,还要加上一个御前失仪,莫说是二皇子容不了这样的皇妃,只怕宰相府也容不下这样的小姐。
若是做戏,这样未免有些太伤宰相王辅的心。看了看那女子裸着的肩膀,双眸辗转,看向另一边的偏殿,挪步向前,雕花玉饰的大床上,女子正在对镜修眉,唇红肤净,鹅黄色的长裙锦纱拖曳,不是王静燕又是谁。
冯虚看着她那般静若无心者,倒是诧异世上还有比自己还淡然的人。她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吗?皇子弃妃,lang荡戏子也熟视无睹。
是她的命太轻薄,还是父命太沉重。
许是她看的久了,王静燕才朝她看来,红唇轻启,“你不是皇后的人。”
冯虚没有答话,就当是默认了,“宰相会把大小姐永远锁在府里不出门,还是会急着找一个爱慕美色的lang子把你嫁了?”
王静燕冷笑,“就算我失礼于人前,无非是无法再入皇家的门,姑娘不必多虑,你若是再不走,就要和皇后娘娘碰个正着了。”
她的眼眸出卖了她,看来她并不知道隔壁的龌龊事,只当自己无意落水便好,冯虚摇头,“王小姐左肩的红痣倒是为美人添了不少柔媚。”
王静燕一惊,慌得扯着自己的衣衫,整的眼睛,诧异的说道,“你究竟是谁?”
眸子静如夏湖,“救你的人。”
马车摇晃着出了宫门,再过一道,就进了长安街,王静燕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咬着红唇,呼出一口浊气,看到那赤裸女子的左肩她如遭雷劈。
“我…”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既然你无心入宫门,那便在这儿回了王府。有人问起,你便道是直接回了宰相府。”
王静燕定定的看着冯虚,“我要如何谢你!”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父亲第二日就会把自己嫁出去。
二女择一嫁皇子,胜算才更高一些,他选了三皇子,自己也就无须再到皇家受苦,不必做那些算计人的差事,如此,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皇后还有后招。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荡漾过眼眸。
冯虚适时的添了一把火,“你妹妹知晓此事。”
若她姐妹情薄倒也罢了,若是往日情深,因此而决裂,她必然会全力阻止王饶雪的婚事,如是那般,冯虚救她就不算白救。
第二十六章 权承利欲变数出()
看着王静燕进了宰相府的大门,冯虚这才算放下了心。希望她能听懂自己的意思,不要lang费了自己的一片苦心。
既然皇后已经舍弃了让她嫁给慕文远的计划,那想来王饶雪很快就会被推到慕君浩的怀里了。手指咚咚的敲着车壁,睫毛微眨,再三思虑,还是应该先和慕君浩打个招呼,若是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他未过门的娘子给赶走了,怕是不太好。
月上柳梢头,冯虚细挑的身子端坐在棋盘边,依旧是一只手持白子,一只手持黑子。淡然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她只是有些不喜欢这宫装的繁琐,一进屋,就吩咐白芷给她换了身素衣,她终究还是喜白的喜净的人,看着棋盘,不禁有些乏了,果真还是不能常去宫里。
吱呀的开门声落入耳畔,抬眼望去,一黑衣男子正朝自己走来,冯虚只淡淡的敲了他一眼,就继续下自己的棋。那人或是有些好奇,“你为何不喊叫?”
稳稳的落下一白子,棋盘上此时已成分崩离析之势,就差最后的一颗定局,想来白子是赢定了,“账房在东院,皇子入宫未归,你若是找他可以到主屋去等。”她细细的琢磨着棋局的变数。
那人的轻笑声刺破了夜的宁静,“你这人倒是有些意思,”倏地一声,尖刀刺破了一旁的竹篮,那是白芷平日里做些活计用的,冯虚有些动容,那人接着道,“我当你是成佛了不成,就不怕我对你下杀手吗?”
冯虚蹙了蹙眉,轻轻粉黛一挑,露出素色的面容,绝代天成的眼眸打量着男子,霎时,陈若宗只觉得自己被那双眸子勾了魂,摄了魄,连拿刀的力气也没有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就瞧着冯虚,再也想不起别的事情。
女子展颜,她是不常在外人面前笑的,就是慕君浩也未如此见她开怀,如今她却像是见了大笑话一般,“我道是谁,”她起身敲了敲那人的长刀,翠玉雕花的剑柄,冷意的寒气自刀刃上发出,纤细的指尖从长刀三寸半厘处一过,只听得咯吱一声,那长刀竟然应声而折。
“这世上再没有如此让人开怀的事了,好好的书生不做,竟耍起这般的小玩具来了,陈家是不知道如何来教人就送到这儿了吗?”她许久不曾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了。
这几日她没有占卜,竟然漏掉了这样的趣事。在她眼里,这人着实是可爱的紧。
黑色的面纱倏地扯下,那小男子早已急的满脸通红,长了这般大,陈家的人哪个不是宠着他,顺着他,今日本想着夜闯皇子府,看看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为何突然名满洛州,也好替入朝的哥哥出谋划策。不想得还没见到三皇子,就被这女子折了长剑,这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见他如此神态,冯虚也不想再取闹他,看了看月色,“他该回来了,去主屋找他便可。”一转眼,又恢复了那淡然的神态,好似刚才那个取闹别人的不是她一般。
与她说了不过两句话,就闹了这么大的笑话,陈若宗饶是脸皮子再厚,也呆不下去了,提着那破剑,慌忙的跑了出去。
眸色未转,落在棋盘之上,忽的看到了一点落子之处,白子轻轻一敲,整个局势打转,本是黑子占了上风,倏地转换了态势。冯虚眉毛一挑,回身看着地上那断剑,思绪万千。
想着那男子的样子,陈家到他这一个,就是第五子了,陈家想得一女,还真是不容易。
自古九州土地之上,三家最是有名,龙家堡奇人辈出,辅明君,正朝纲。萧家战神叱咤风云,平天下,震四方。陈家一支羊毫写尽天下不平事,书中自有传世文。
三家之中,除龙家最是人丁薄弱,萧陈两家近年来还是很繁盛的。只是这陈家老爷有一好,就是喜好女儿,放言去,若是哪一个姬妾生了女儿,定要扶为正妻。可恐怕是老天怜惜陈家功德,次次得男。这陈家女怕是天下最是难得物。
冯虚淡淡的扫了眼石桌上的棋盘,持起那装着半杯茶的杯子,沉了沉心神,想着刚刚那少年,手腕一抖,半杯茶水倾在期盼之上,一颗颗粹白玉制成的棋子沾着茶渍,她轻轻的拨开刚落入的那颗白子,神情有些微怔。
陈家竟出了文旭星降世,天道的命格,武曲为辅,若为宫格之术,则可保万世荣华,陈家也将更进一步,可若是转录存之象,那便永远的陨落,与永世不再升起的冥星为伴。
万事皆在变化之中,这颗棋子是用还是不用,她磨搓那颗白子,直到它恢复如初的光滑。
命数自有天定,你信或不信,它都不会改变。
寿康宫,张宛小口的喝着参汤,这初春的天气总还是有些寒气。慕天佑坐在她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们是母子,然曾经却是姐弟相称。
在慕天佑还不知道人生为几何的时候,张宛已经成了后宫的嫔妃,她比他要有远见的多。
他沉吟了半晌,还是说道,“昨日赏花宴上的事…”
张宛吹了吹那参汤,婉言道,“万事我都会寻个办法去处li,你只管帮你父皇勤政便好,记得,莫要让老二失了兵权,也莫要让老三再找到机会溜走。”
慕天佑沉下了眸子,她是他的母后,可是从为替他思量过一丝一毫,她总是要把权力分给老二和老三,他终是忍不住了。
“为何我不能把他们赶出朝堂?难道我一人独政不好吗?”他声音中的不解,让张宛停下了动作。
金冠之下的女子唇角带笑,放下碗筷,“收了吧。
宫女们利手利脚的收了膳食,她才缓缓的开口,“想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与主家的两个嫡出姐姐一同在宫中长大,却独独选了我做皇后吗?”
慕天佑摇头。
“因为她们忘了我,只记得自己去争去抢,那个时候,我在背后做些什么,就没人看得到了。”她看着慕天佑的双眼,“你是嫡出,是长子,你该是皇位的继承者。不要给他们任何把柄来攻击你,你越是谦和,越是忍让,你就越是有利。”
第二十七章 棋局自有深意存()
张宛的声音淡淡的回荡在大厅中,慕天佑如是听着,然而他仍旧是想不通,“我若是在他们有心之前就切断他们的后路,以绝后患岂不对我更有利。”
女子浅眸淡笑,“你有此心,不代表他们也有,你若是出手,遭人猜忌不说,要是打草惊蛇,岂不是对你自己不利?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难道我会害你不成?”她温婉贤淑,毫无惺惺作态之意。
听她如是说,慕天佑闷着不做声。他对张宛没有什么过多的情愫,只是当年那个姐姐般的女子,突地变成了自己的母后,他起初多少有些不适应。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宛帮他一步步的走上了朝堂,成了九州有史以来最先接触政权的皇子,这些不可谓不是张宛的功劳。
她是如何做的,慕天佑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了她在,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一升再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