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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吧?对于任何事情都不加关心也绝不会去试着努力做一些事情?做一些令自己,令他人感到愉悦或者充实的事情?”这样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开来,黑暗中,周天明几乎能真切的感受到女孩儿当时说这句话的一举一动。她的神情,她的语气,此刻都无比清晰的重现在周天明的脑海中。
然而很快的,女孩儿那俏丽的脸庞在黑暗中仿若换了一个轮廓。尽管脸庞与之前还是一模一样,但周天明还是清晰地感觉出了它们的不同之处。
唐蕊的面容不知何时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周天明的睡梦中。她的面庞一点点儿贴近周天明,近到周天明几乎能感受到她炽热的呼吸。她嘴唇微张,对他轻声说着些什么,但因为声音太小,一时听得不是很真切。
而后,唐蕊竟在周天明的嘴唇下轻轻吻了一下。唇边传来略微冰凉的触感,正是这股冰凉到冷冽的触感让周天明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低呼一声,双眼陡然睁开,眼前,自己依旧处于黑暗的船舱中。
他背后莫名的冒出一股冷汗,额头上也有少许汗珠。
“是个吓人的噩梦?”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忽而在黑暗中响起,周天明循声向身旁看去,依稀看见凯莉的身影。
“抱歉,我把你吵醒了?”
“并不能这么算。不过,我本来睡得不是很沉,加上你在旁边一直低声说梦话的话,我也确实很难入睡。”
“梦话?”周天明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什么梦话?”
“嗯…”凯莉想了想,“我想来,那大概是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洛雪?是这个名字?”
周天明沉默着,并没有回答‘是’或‘不是’。
“抱歉,我并非有意偷听…如果你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个名字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凯莉轻声说着。
“不。”周天明摇了摇头,“只是突然听到别人提起她的名字,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是个女孩儿?”
“嗯。”
“漂亮的女孩儿?”
“嗯。”
凯莉微微一笑,压低着声音说道:“想来是你喜欢的人了?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周天明的回答很模糊,也不知说的是不是他喜欢的人,还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如果不是自己心仪的人,怎么会在睡觉的时候喊那么多次她的名字呢?”凯莉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但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多问了,所以也不再说话。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包围了周天明,周天明忽而觉得自己有些无法忍耐这样的沉寂。他感到嗓子有些干渴,他紧紧抿着嘴唇,着实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用有些干涩的嗓子说道:“她曾经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凯莉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身子朝周天明这里挪了挪,似乎为了在黑暗中能更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
毕竟,这个时候船舱中大部分人都睡着了。他们俩说话大部分都是用极低的声音,为了避免吵醒其他的人。
“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还算开心的时光。那段时间,现在想来也总是很怀念。这约莫是我在梦中还叫着她名字的原因吧。”说到这里,他苦苦一笑,于自己究竟是怀念那段所谓的时光,还是单纯的怀念她这个人,便是直到现在,他也无法弄清楚。或不如说,他潜意识中并不想弄清楚。
“她现在在哪里呢?”凯莉过了好久,才低声问道。
“去世了。”
“抱歉…或许这样问有些唐突,但…她,是怎么去世的?”
周天明微微摇头,“并非是生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也不是什么车祸。是自杀。”
凯莉再次沉默。
“走的很突然,甚至她去世后的第二天我还无法相信她就这么离开了。也没有特地留下遗言什么的,只是在去世后的三天,有邮局的人将一封信寄到了我家。”
“是她给你的?”
“或许是给我的,或许不是。”周天明顿了顿,说道:“信封上既没有写信人的名字,也没有收信人的名字。但我想来,应该是给我哥哥的吧。”
“给你哥哥的?”
“她是我哥哥的女朋友。”
凯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黑暗中看不见她的笑容,但想来该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所以,是个比较复杂的故事?”
“不复杂,但也不简单。”周天明沉默了一会儿,凯莉问道:“那你哥哥,看了那封信吗?或者你,看了那封信吗?”
“我原本是准备将信给他的。”周天明说,“如果他没有做出那样无可饶恕的事情来的话。”说罢,周天明瞥了眼身旁的凯莉,说道:“很奇怪,对吧?以前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与我的哥哥,并不怎么合得来。”
凯莉不说话,只是挨着周天明的身子平躺下来,她侧过身子,美丽的脸庞距离周天明的脸不过一张纸的距离。
他们在黑暗中默默对望着,在一片死一样的沉寂中近距离的感受着对方的呼吸。似乎唯有这样,在这个又湿又冷的船舱中,才不足以令他们失去对生活的信念。
“其实,在到这里之前,我与我的弟弟也并不怎么合得来。”凯莉忽而轻声开口,她吐气如兰,周天明只觉得一股热乎乎的香气直涌向自己的鼻间。
“很奇怪吧?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弟,怎么会合不来呢?”凯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事实就是那样的。他决定的事情我总是反对,而我认为是对的事情他却偏偏觉得是错的。”
“这么着,我们几乎是在争吵中度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凯莉说,“但是无论再怎么争吵,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他是我的弟弟,而我是他的姐姐。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彼此的亲人,这一点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
“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彼此的亲人…”周天明将凯莉的这句话小声的重复了一遍,而后苦笑一声,想来扬言要杀了自己并且打断自己脊柱的亲人,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了。
“对于你弟弟的事情,我很抱歉…”周天明顿了顿,他开始思索,是不是要将自己在昨夜听到的动静告诉凯莉。
“真的不必。”凯莉轻声说道:“我说过了,我不会让他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的。总有人得为他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并不认为那是一个明智的主意。”周天明凝视着凯莉的眼睛,说道:“如果你弟弟还在的话,也不希望你为他去犯险的。”
“所以,你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隐约猜到一些。这并不能,毕竟,在这船舱中与你的弟弟有过冲突,并且可能会对他不利的人,只有那三个白人男子。”
“如果是你的哥哥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呢?”凯莉忽然问道。
“他永远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相信我。”
“我是说,如果。”凯莉说,“你是不是会也会向劝我一样劝自己,说:不要那样做?”
“恐怕是不会的。”周天明想了好一会儿,内心经过了如同拔河一样的挣扎,方才给出了个自己都不知是不是真切的答案。
“那么你也不应该劝我。”凯莉说完,就缓缓闭上眼睛,再不说一句话。
周天明看着她在黑暗中仿若微微放光的,轻轻颤动着的睫毛,心中微微一动,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竟然感到一种别样的安宁。
他这么凝视着凯莉近在咫尺的精美脸庞,没一会儿,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的清晨比预计来的还要早一些。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福克斯早早的将周天明从睡梦中唤醒,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和煦微笑,“你得理解,毕竟,我的看看的你后背的伤势。”
“有什么好看的吗?”周天明睡眼惺忪,“我是说,总之你也治不好它,是吧?”
“这个确实。我只是怕伤势恶化。”福克斯让周天明趴下来,撩起他破旧且肮脏的t恤,仔细的检查着他的后背。
福克斯试着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脊梁的部位敲了敲,立时传来周天明低声的痛呼。
“能感到痛还是好的。”福克斯微微一笑。
“我并不这么认为。”周天明有些不满的说道:“毕竟,你无法体会我连睡觉的时候也得这样的痛苦的感觉。”
“嗯。但是,如果你的后背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痛苦,那么我恐怕你真的得终身残疾了。”
“有差吗?莫非我现在还不算终身残疾?”
“至少并不彻底。”福克斯说,“或许,现在的医疗技术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治好你的。至少,可以让你坐起来。”
“你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确定?”周天明说道:“况且,我也没那么多钱去给那些所谓的医院。说起来,我似乎还欠你一笔钱。”
福克斯笑着说道:“如果你说的是作为偷渡的一份子应交的那笔费用的话,那么大可不必介意。”
“那应该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吧?真想不到你这么慷慨,因为我这么一个废人,你甚至之前都不认识我。”
“噢,但人命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对吧?况且,我只是将你看起来有些多余的带上这艘船,其他的,例如治好你的伤之类的,也并没能帮到你什么。”福克斯顿了顿,说道:“我甚至让你背井离乡。”
第五十三章 克里姆林的过去()
“嗯,那正是我担心的。”周天明回头望了眼福克斯,半开玩笑的说道:“等我到了那什么克里姆林,当地的警察该不会将我作为黑户拘禁吧?”
“那可难说得紧。”福克斯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是暂时建议你在克里姆林待一段时间的。”
“为什么?”
“嗯…”福克斯斟字酌句,“或许这么说有些冒犯,但我想,你背上与胸前的伤,定然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造成的吧?”他仔细凝视周天明泛青的背脊,“我是说,这样的伤势,不太像是事故造成的,倒更像是人为的。”
“你还真是个出色的医生。”周天明坦然承认,“这确实是人为的。那个人,还真的是在我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对吧?”
“是仇家吗?”
“不,不能算。”周天明摇头说道:“所以,你建议我在克里姆林待一段时间,是认为我需要躲避仇家?”
福克斯点了点头,脸上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那句话怎么说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况且在我看来,你的伤势也禁不起来回奔波的折腾,如果克里姆林有好的医院的话,不妨先住进去。”
“你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周天明活动了一下因为长久趴在冰冷的木质地面而显得有些酸疼的脖子,“我是与你们共同偷渡过去的。虽然这并非出自我本意,但我没有护照且身份证也并没有带在身上。一去医院,便会招惹来警察。警察一来,我偷渡来这里的事情恐怕就要穿帮了。”
“那么,你的打算是?”
“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不过,现在看来,我真的是举目无亲,孤立无援啊。”周天明的语气中夹杂了一种似是自嘲的笑意,“冒昧的问一下,这儿偷渡去那什么克里姆林的人,以后都准备做什么?”
“做什么?”福克斯有些抱歉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