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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雷克斯应该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右眼有一道刀疤的男子。
九点半是这家夜总会的刚开始营业的时间。尽管从外面已经陆陆续续进来了一些客人,但似乎大厅中的人还是很少。周天明望见有些人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走进了电梯,到了这座商业大楼二楼或者更高的楼层。至于更高的楼层之上有着什么,周天明就不得而知了。
但想来该是一些专门为有钱的人,有身份的人提供的单独包间。这在很多的酒吧与夜总会里都能轻易地见到。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大厅一般只留给那些并不算太穷,但也不算太有钱的人。大厅中的人很快注意到他,注意到这么一个另类的存在。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穿着寒酸的短袖白衬衫的年轻男子。尽管这儿的大部分女士都承认他的长相还算不错,一双淡蓝色的眼瞳也极具魅力,但他实在太寒酸了。寒酸的令人看见不禁忍不住皱起眉头。
周天明对这些毫不在乎。他还不至于到要理会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的目光的时候。他推着轮椅来到服务台前,向穿着标准的工作制服,黑色小西装与白色衬衫混搭的前台小姐用流利的英语问道:“请问雷克斯先生来了吗?”
前台小姐好奇的望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英语。但在看到他不同于本地人的眼瞳与相貌后,旋即释然,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同样以英语回应道:“您好,先生,我们这儿是不透露客人信息的。”
尽管周天明看上去很是寒酸,但这名年轻美丽的小姐丝毫没有露出一丝令他不悦的神情。他望着小姐那笑意盈盈的眼眸,犹豫了一下之后,朝她点头笑了笑,而后推着轮椅缓缓离开了。
他不是没想过通过精神控制让对方尽快的将雷克斯的信息透露给自己。但不知道为何,在望见对方那眸子的一刹那,他想到了某个人。某个似曾相识的,也曾用这般晶莹澄澈且微带笑意的眼眸看着自己。而之所以说似曾相识,是因为恐怕她现在已经不曾记得他了。在被周天明强迫忘记关于他的一切之后。
这样周天明在大厅中闲逛了着实好一会儿。这里的最低消费他也无法承受,所以他自然也就无法边悠闲自在的喝着威士忌边等着自己想要等的人。
这样百无聊赖的看着周遭逐渐进入节奏的狂欢人群,看着大厅舞池正中身材惹火,眼神勾人的舞女,看着激光表演灯随着后台人员的操控变幻出不同的色彩与形状。他置身这样一个热闹的场所,却有些大煞风景的闻到了一丝孤独的气息。
雷克斯进来的时候,大概是十点半的样子,他搂着一个美丽的金发女郎,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了进来。周天明一眼就认出了他,络腮胡,右眼一道长及嘴的刀疤,走起路来一副底层小混混的模样,但身上的花纹衬衫却是价格不菲,这样特点的人,全夜总会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
雷克斯并非单独前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三个类似于小弟模样的人。这些人的衣着较之雷克斯就有些太过单调了,清一色的敞怀黑色背心。他们露出的肩膀或是脖子上有着形状独特,但样式不一而足的纹身。透过昏暗的灯光,周天明也分不清究竟纹的是什么。
雷克斯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厅,他身后的其中一名小弟去了前台,而他则搂着那名美丽的金发女郎看似极其随意的坐在了大厅中一个空着的吧台前的沙发上。
他翘起二郎腿,极为悠闲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来。金发女郎很是识时务的为他点上火,雷克斯坦然受之。
周天明在远处静静的观察着这个人,这个夺去了卡夫卡生命的人。将他的一举一动仿若要刻印进眼中。
第八十章 讨一个公道(2)()
他沉吟一声,双手以极其缓慢的节奏推动着轮椅,慢慢地,一点点的,靠近着雷克斯。
当他距离雷克斯坐着的沙发还有二十步左右的距离的时候,雷克斯的两名手下很是机警的拦住了他。他们用极其凶狠的眼神瞪了周天明一眼,仿佛用眼神在告诉周天明:滚远点!
周天明却是没有理会他们,他兀自推着轮椅,像一个年迈的老人那样,缓缓地移动着。
两名穿着黑色敞怀背心,有着古怪纹身的男子迎了上来。他们伸手便往周天明身上推去,似乎要将他这个碍眼的残疾人请离这儿。
“喀拉!”伴随着大厅中那听上去极其怡人的轻音乐,传来两声清脆的类似于骨头被什么折断的声音。但这抹清脆的声音被大厅中的音乐声掩盖了下去,就像潜伏在水面下的暗礁,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极为不同寻常的声音。当然,除了当事人自己。
两名男子的腕骨几乎同时被周天明折断。他看了眼因为手腕上突然传来的剧痛而蹲下身子的两个人,继续缓慢的推动轮椅。他的眼瞳,几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离自己不远处,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美女与美酒的雷克斯。即使在他扭断这两个人腕骨的时候,他的视线也从未有过分毫改变。
“hello。”周天明来到雷克斯的面前,看着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语气平和,语调不大,但足够让雷克斯听得见。
“你是谁?”雷克斯瞥了眼周天明,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明白,自己的那帮蠢货手下怎么让这么个残疾人接近自己的。
周天明听不懂他说的本地话,他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用英语对他说道:“你知道,语言不通一直都是世界难题。不过,我想,我们俩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沟通的必要性。”他说着,拿起放在吧台上的烟灰缸,像是把玩古董似的将它握在掌心。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儿?谁来告诉我?”雷克斯根本听不懂周天明所说的一长段的复杂英语,他有些不耐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目光向外望去,似乎正在寻找自己的两名手下。
而他看见了他们。他们此刻,正不知什么原因,看上去有些痛苦不堪的蹲在地上。有一名服务生走近他们,想要询问状况,也被他们呵斥开了。
“你们他妈搞什么名堂?”雷克斯丢下金发女郎,穿过周天明,走到那两人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神情。显然,对于突然被周天明打扰,他很是愤怒。
他的两名手下只是支支吾吾,其中一个看起来体格略显健壮的男子说道:“老大,那个,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家伙儿…”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耳畔便传来极其低沉的闷响。类似于两个坚硬的物体相碰,其中一个坚硬的物体被砸碎了的那种声响。如果更要确切的来说,就像人的骨头被什么东西敲碎了的声音。
“铛!”玻璃制的,样式精美小巧的烟灰缸沾着少许血迹的落在了大厅的彩色压印地坪上。
两名作为雷克斯手下的男子,呆呆的,仰视着他们的老大。雷克斯的身体微微一晃,便往地上跌去。
他的后脑勺上满是鲜血,鲜红鲜红的血液,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炫耀且夺目。
周天明揉cuo了下双手,他右手把玩的那只烟灰缸如今已经不在他手上。他饶有兴趣的望了眼沙发上,因目睹自己将烟灰缸砸在雷克斯后脑而吓得有些目瞪口呆的金发女郎,而后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珍珠项链,笑着说道:“不错的项链。”
金发女郎眼带惊恐的望着他,仿若在看一个怪物。周天明微微歪头,他有些疑惑不解,她不害怕雷克斯那样的黑帮分子,反而害怕自己这么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这实在是有趣的很。
周天明再不理会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他又慢慢地摇着轮椅,车轮在彩色地坪上仿若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散发着莫名光芒的车辙印。
“看来你需要去一下医院。哦,不是,是你们都需要去一下医院。”周天明望着躺在地上的雷克斯,微微一笑。他的车轮压着对方的小腹,这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挤压着雷克斯的胃,令他原本就头晕目眩的脑袋更是感到一阵恶心。
“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周天明仍旧对他说着英语,“但实际上你很快就会明白的。”他微微低头,望着雷克斯那蕴满愤怒与痛楚的眼睛,说道:“看起来你不太懂英语,这样的话可有些麻烦…”他看似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如果雷克斯不懂英语,那么他用精神控制让他去自首的计划可有些行不通了。
他正为难的时候,忽而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还得找那两位可爱的家伙来帮忙这件事情…”他心中这般想着,正在这个时候,一名类似于这里的男服务生似乎注意到了这儿的情况,他快步走上来,不断的通过微型耳麦与什么人说着什么。
“这儿是怎么回事?”男服务生看着脑袋上满是血迹,躺在地上的雷克斯,又看了眼周天明,用比较的英语问道。他似乎认出来周天明并非是本地人,所以即便用本地话,对方也未必听得懂。
“你能…”周天明看了眼男服务员,淡蓝色的眼瞳微微收缩了一下,“你能帮我打个电话吗?你们这里的警局电话?然后顺便告诉警察先生…嗯…这里的这个人,这个人…”周天明指了指自己轮椅下的雷克斯,“你告诉警察,这个人,正是他们最近一直在调查的发生在贫民区克罗街三条命案的罪魁祸首。他们只要对这个人稍加询问与调查,想必真相就会水落石出的。”
男服务员呆呆的望着他,极其木讷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把那个雷克斯,杀害卡夫卡的凶手交给了警察?”周天明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半左右。他将这件事情说给福克斯听后,福克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幼稚园的孩童。
“警察与罪犯之间亘古不变的羁绊嘛。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他们来处理比较好。”周天明脱掉上衣,露出肌肉轮廓还算分明的上身来。
福克斯摇了摇头,他望着周天明胸口处的一片青紫,神情有些复杂,“比起你脊柱的伤势,你胸口的胸骨愈合的倒是挺快。”
“那当然,毕竟,胸骨没有像脊柱那样碎成一片片的嘛。”周天明坐在房间的书桌前,随意望了眼放在桌上的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说道:“话说,你每天都躲在房间里弄些什么?这么多的纸,这么多的字,总不会是什么论文吧?”
福克斯沉默不语,他望了眼周天明,过半晌,说道:“我不认为警察会按照你的意思来处理这件事情。恕我冒昧,你今晚做的事情毫无意义,且有些愚蠢。你只是将一个毫无相干的人送到警方手上,你指望警方会拿他怎么样?”
“他可不能说毫不相干。他杀了卡夫卡,他的手上有三条人命,也许更多。”
“这是没错。可是警方并不知道。”
“他们总会知道的,不是吗?”周天明说,“现场掉落的弹头有他的指纹。他是赖不掉的。”
“我想,用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根据指纹找到他。我提前将他送给他们,不好吗?”
福克斯微微摇头,“老实说,我不认为你这样做会有什么用。”
“什么意思?”
“你认为警方毫无头绪,还是说你认为他们至今为止不知道这件案子与谁有牵扯?”福克斯说道:“毕竟,案发已经这么多天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