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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后悔这么反抗我的。”妮娜似乎终于耗尽了所有的耐性,她的右手猛地抬起,五指成爪,正对着周天明的头顶,“也许你觉得你的身体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创伤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复原。但,如果我将你的头打了个稀巴烂,只剩脑浆和鲜血,连骨头都不剩一根的时候,你要怎么复原呢?你知道吗,事实上,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
周天明缓缓合上眼睛,豆大的雨水砸在他的眼帘,恍恍惚惚的黑暗中,他仿若看见了洛雪的身影,她正站在某个神秘的发着光的门前,对自己微笑着挥着手。
天际一道闪电划过,滚滚雷声随之而来。闪电的光芒映照在妮娜的脸上,将她冰冷且高贵的脸庞展露的淋漓尽致。她望着周天明,周天明望着黑暗,两人这样沉寂许久,妮娜微一蹙眉,右爪猛地往周天明头顶抓去。
“砰!”一声震响,一声要远远盖过周遭雨声与雷声的震响,在周天明的耳畔响起。周天明在这个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分明清楚地感受到周围的地面震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眼来,妮娜正在自己的眼前。她半蹲在地上,身子微微倾斜,她的右手深深地嵌入地表,至于嵌的究竟有多深,他无从得知。
妮娜斜眼看了他一下,一句话没有说。
周天明错愕在原地,雨点密密麻麻的打在地面,他分明看见,以妮娜嵌入地表的右手为圆心,周遭的一大块地面都龟裂开来,而后,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了下去。
妮娜站起身子,像提书包一样抓住周天明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她提着周天明的身子缓步走到华贵的跑车前,像丢垃圾一般将周天明丢进了后车座。
她打开前车门,坐在驾驶座,右脚狠狠的,仿若要发泄自己心中所有愤懑般踩了下油门,右手随之熟练地推动变速杆,极具震撼力的引擎声轰隆隆的响起,跑车在漆黑无人的街道上化为一道旋风,只一瞬间,便消失在了街的尽头。
由于身体承受了巨大的痛楚,周天明在车上的时候终于失去了原本就恍恍惚惚的意识。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
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射进屋内,软绵绵的床与被单令周天明感到自己置身在一个舒适的摇篮中。他眯着刚睡醒的眼睛,用手遮住脸庞,以挡住从玻璃窗斜射进来的阳光。
两只断掉的胳膊已经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触感,手臂也可以活动自如。舌尖略微还有有些疼痛,但显然被自己咬断的舌头也复原了过来。
他感到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这种舒适感不仅仅来源于原本破损的身体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修复,更在于他的身子感到一种莫可名状的轻盈感。如果说原来他的身体像是装满了各种废物文件的回收站,那么现在,这个回收站不知被什么人给清空了。一种类似于解脱的感觉包围了他的全身。
周天明的脑子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滑稽的念头,他忽然想坐起来,甚至是想站起来,恨不得蹦一蹦,跳一跳,来感受这种重获新生的莫名快感。
于是,他真的坐了起来。毫无任何阻碍的,就像寻常人起床一般,他掀开盖住自己身子的被单,就这么看似极为轻易地坐了起来。
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却令周天明感到无可抑制的喜悦。若非因为他现在光着身子,他真恨不得从床上一蹦而起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是不是感觉自己重获新生了?嗯?”就在周天明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中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个声音将他心中所有的喜悦尽数扫去,他凝住脸庞,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妮娜正裹着一件白色浴袍,未干的齐肩的微卷头发还冒着些许热气,她的肩膀靠在粉刷的雪白的墙壁上,身子微微倾斜,双手捧着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正饶有兴趣的远远打量着周天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天明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我昏迷了多久?这又是在哪里?”
“为什么你每次醒来,都有这么多的问题?”妮娜浅浅的抿了口咖啡,“你就不会说,你现在的样子真诱人或者是,你穿浴袍的样子真漂亮这样的话吗?真是没趣儿。”
周天明微微耸肩,“你穿浴袍的样子真漂亮。如果浴袍的领口还可以再低一点儿就好了。”
“如果你想看的话,其实我也并没什么问题的。”妮娜说着,竟然伸手要解自己束在浴袍腰间的腰带。
“别…我就随便说说。”周天明适时地制止了她。
妮娜微微一笑,“还真是害羞的小伙子。有什么关系?你的身体我都看了个遍,偶尔给你看看我的,也没什么。”
“下一次…能在脱完我的衣服后给我找衣服换上么?”
“嗯,你又没准备可以换的衣物。我一个女孩儿,哪里去找你这种大男人穿的衣服呢?”妮娜装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我这么细心地照顾你,怎么还不满意吗?”
“动不动就扭断人脖子的女人,可不能称为女孩儿。”周天明微微摇头,过滤掉妮娜眼中的楚楚可怜,说道:“就给我穿上我原有的衣服就好了吧…?况且,上一次是因为要取出子弹所以要脱掉我的衣服,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喜欢看你早晨起来的窘迫样子罢了。”妮娜迈着懒散的步伐,走到周天明对面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将咖啡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淡淡的说道:“不过你今天早晨起来看起来非但不窘迫,倒是欣喜的很。”
“我究竟是在哪里?昏迷了有多久?还有…为什么我的背…”
“别急别急…”妮娜说道:“让我一个一个来回答你的问题。”
“一、你现在在一家廉价宾馆的房间里,具体地点应该是位于heaven夜总会的对面。论起档次来,自然比不上你一开始住的水晶酒店了,不过看起来你并不太喜欢那里,所以私自跑了出来。这次,我给你换了一个档次低点的,比较大众化的地方,怎么样,感觉还不错?”
“是不错…”周天明环顾四周,房间的面积与水晶酒店的套房自然是无法相比。而房间内的陈设也相对单调了许多,“那么我的第二个和第三个问题呢?”他看了眼妮娜,继续问道。
“二、你昏迷了没多久,最多十二个小时。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至于三…”妮娜说到这儿,微微耸了耸肩,“你倒是该感谢我。”
“我猜猜,不会是你用了什么神秘的魔术治好了我的脊柱?”周天明佯装出钦佩的神色来,“原来你还具有这种能力,你知道,就是把碎成片的东西重新组合…活像一个小女孩儿在玩拼图。”
“你现在肯说我是女孩儿了?”妮娜歪着脑袋,意趣盎然的说道。
“嗯,只是象征性的调侃,不要当真。”周天明说,“话说回来,我真的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治好我的脊柱的,总不会真的是将那些骨头一片片的重新拼组在一起吧?”
“事实上,你也没有必要说的这么夸张。你只是喝了我的血,仅此而已。”妮娜捧起放在茶几上的咖啡杯,轻轻地啜了一口其中的咖啡,“你看,你既不肯喝人血,动物的血液也无法令你的身体机能处于最佳状态,我只好另寻办法了。我的血液,对于你受伤的身子就是最好的补药,因为,是我转化了你的。换句话说,你我之间,有着一种莫名的纽带,你的血液可以治疗我,而我的,也可以治疗你。这就是作为同类的美妙之处,你明白?”她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蹙着眉头说道:“不过,昨夜你的身体状态可真不好…胳膊关节粉碎性骨折,舌头也被自己咬断了…真是糟透了。即便喝了我的血,要完全愈合还花了十二个小时。”
“这可得还要感谢你才是。”
第九十九章 可以屏蔽的人性()
“说话别这么呛嘛。我可没有叫你咬断自己的舌头。”妮娜放下咖啡杯,身子缓缓地靠在沙发上,“如果要等你自己愈合这些伤势,可能太麻烦太慢了些。所以,嗯,我就帮了你一把。话说回来,你现在说话会不适应吗?毕竟,断掉的舌头再长出来,可能会有些令人感到不适的…”
“如果你现在想感谢我的话,大可以说出来了。”
周天明沉吟一声,他坐在床上,隔着房间内寂静的空气,遥遥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妮娜,似乎要将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都用眼睛刻进自己心中一般。
“我真的很不明白。”周天明缓缓开口,“不久前,就是十二个小时前,你还要杀了我。”
“可我并没有,不是吗?”妮娜蕴着浅淡笑意的眼瞳凝向周天明略微带着疑惑的脸庞,“你的脑袋还完好的保存在你的脖子上。你还像没事人一样在这儿对我盘问似的问东问西。”
“而这个就是我不明白的所在。你为什么既没有杀我,而且还替我医好了身上的伤?这…听起来你就像一个电影故事或者小说中突然出现的救星一样。如果在我没有见过你杀人就像喝水那样简单之前,我或许真的会认为你简直是一个美貌且善良的女孩儿。”
“噢,你一定喜欢这种女孩儿,对吧?”妮娜微微一笑,“美貌且善良的,是那个叫洛雪的女孩儿?还是昨天晚上你拼死也要保护的那个西方美女?叫什么来着的,凯莉?嗯?还是两者都有?你还真是够风流的…”
周天明身子一怔,他的眼瞳中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情绪,“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凯莉?这个世界要查一个人是很简单的,特别还是与你有关系的人。”妮娜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相互揉cuo起来,“我不只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她住在哪里,还知道原来你和她都是与乌塞尔口中一直提起的那个福克斯住在一起的。”
“她是偷渡来的,并且应该是在船上认识的你与福克斯,对吗?”妮娜继续缓缓地说道:“她原来是住在金陵市的,没有父母,有一个弟弟。她的弟弟在金陵市有过案底,强奸罪。被判十五年。但他并没有被抓,想来这应该就是这位凯莉小姐偷渡的原因了。不过…她的弟弟似乎在偷渡的穿上突然不知所踪了。而就在凯莉小姐偷渡到了克里姆林的当天,有五个人找到本地的警局,向警察提出了自首。原因是他们在偷渡过程中杀了一个人。”妮娜的脸上漾起一抹别致的微笑,“其中有三个人是偷渡客,另外两个是偷渡船上的水手。”
周天明静静的听着她的话,脸上的震惊神情越来越掩饰不住。他决计没有想到,妮娜对于凯莉的了解竟然有这么多。而在这儿之前,她们不过是象征性的见过一面而已,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别一副这种神情嘛。”妮娜微微一笑,“要我说,调查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的事情。”
“洛雪…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周天明的嗓音有些干涩,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噢,我是从你昏迷时候的口中听到的。”妮娜仿佛炫耀似的说道:“她的资料要找到可就有些麻烦了,毕竟,她活在一百年前,对吧?”
“嗯…叫洛雪的人很多,在一百年前的中国各地比比皆是。但对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