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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静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方才在用蹴鞠球砸柚子。
婉静鬼鬼一笑:“哦喔,你们想打柚子吃吗?我来帮你们打吧!”
噶尔臧轻蔑得挑了挑嘴角,把球递给她,她却摆了摆手,“我不用这个也能打下来。”说完对旁边的染衣道:“你摘一根头绳给我。”
染衣立即从头上取下了一根头绳递给她。婉静将头绳挂在食指和拇指上绕了两圈,两端固定,然后撑开,便和虎口处形成一个弓的形状,她接着从头上取下一枚银簪,搭在绷紧的头绳上,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了树上的一只硕大的柚子。拉紧头绳,忽地一松手,只听“嗖”得一声,头绳上一震,银簪“蹭”得一下急速飞出,从枝叶间穿过,正好刺在树枝与果实相连的地方,“啪”得一下,柚子落下砸在了地上。那枚银子也掉了下来。
竟能想到头绳为弦,银簪为箭,噶尔臧暗叹不已。连胤禔也一脸赞赏得望着她:“五妹好箭法!”
婉静俏皮一笑,扬了扬唇,“这只是小意思。我七岁那年,就用这样的方法在御花园打板栗吃了。”
噶尔臧不由自主得朝她望去,恰见她笑得神采飞扬样子,第一次注意去看她的脸,尤带稚气,一双眼睛却颇有灵气,亮晶晶的,满是水泽。看着看着竟有几分怔忡了。
胤禔捡起地上的柚子,而她的簪子却恰巧落在噶尔臧脚边,婉静弯腰欲捡,他率先一步捡起,递给她。
“谢谢。”就在婉静伸手就要接过时,他却却迅速拿起簪子,插进了她的发间。
这一幕恰巧落进了胤禔的眼里。
第六章 纤指破新橙(2)()
02
“要不,婉静若无事就随我们一起在宫中玩玩走走吧。”胤禔提议道。
婉静道:“大哥不是还有要是在身吗?”
胤禔幽幽得瞥了眼身边的噶尔臧道:“皇父交给我的要事,就是陪小王子逛逛园子。”
“好啊!”婉静高兴得应道,就要跟他们一起走,胤禔瞥了眼她身上被藤条打烂的衣服暗示道:“进去换一件衣服吧,我们在外面等你一会儿。”
婉静低头看了看,吐了吐舌头:“估计进去就出不来了呢。”
噶尔臧不声不响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扔给了她。
婉静有些惊讶,道了声“谢谢。”婉静也不拒绝,将披风系在了脖子上,那披风上仍带着他的体温。
被藤条抽烂的地方都在背上,系上披风就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走了几步,胤禔问:“你背上的伤不疼?”
婉静毫不在意的说:“不疼。没事的。”
噶尔臧却有些暗暗吃惊,若是胤禔的妹妹,那好歹也是皇女,怎会还会遭到鞭打。
“你额娘打你,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婉静撇撇嘴,淡淡道:“今天早晨,我和阿姊在御花园打架了……”
“噗……”胤禔惊讶得打了个趔趄,噶尔臧也扭头诡异得看了她一眼。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会打架的人,德容这个事儿精,事情一定是她挑的。”胤禔笑道,想起噶尔臧还没见过德容,他又侧头解释道:“哦,我们说的是我们的三皇妹,今晚你就会看到了。”
今晚是康熙为远道而来的蒙古郡王札什接风洗尘的晚宴,胤禔知道德容和她的母妃荣妃都会来,就和他提了提,后来又一想这个晚宴,婉静母妃步贵人这个级别的妃嫔是参加不了的,又没说下去了。
婉静发现一路,这个唤作噶尔臧的少年都沉默着,仅有的几次,也是胤禔和他用蒙语在交流。
她好奇得问他:“你听得懂汉语吗?”
噶尔臧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胤禔替他回答道:“平日他们那边都是用蒙语和满语交流,汉语用的比较少。”
“哦,原来如此。”婉静点了点头,之后就一直用满语与他交流,其实婉静自小到大都是用汉语与人交流,用满语反而有种怪异的感觉。
三人走了一会有些口干,婉静手上一直抱着那个柚子,胤禔便提议把柚子分着吃了,便寻到一个亭子坐下。
一个柚子三个人分还是足够的。可面对又厚又硬的皮,三人都有些束手无策。
回想起之前下人剥柚子的样子,胤禔握着柚子压在石桌上重重滚了几圈,刚想把手指抠进皮里面剥开,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堂堂大阿哥,帮这个蒙古人剥柚子实在有失颜面,便装作没办法剥开的样子把柚子放回了石桌上。
噶尔臧不喜酸,方才砸柚子只是为了好玩,更是碰都没碰它。
婉静却没想那么多,拿起柚子,拔下头下的簪子,用尖的那一端在皮上划了几下,一下便将皮划开了,再用力挑开,三下五除二就将柚子剥好了。
她将柚子里的白瓤并一瓣一瓣分开,用皮托着,分好。送到二人面前,胤禔打趣道:“呦,五妹的这簪子可是万能的啊!”
她将另一份递给噶尔臧,笑道:“甜不甜我就不知道了。至少能解渴。”
噶尔臧只觉得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的手上仍握着那枚银簪,噶尔臧盯着那双和柚子囊一样雪白晶莹的手指,脑袋里忽然晃过了一句曾经读过的汉人的诗,用还不是很熟的汉语喃喃得念了出来:“并刀如水,无盐胜雪,纤指破新橙……”
婉静猛然一怔,和胤禔对视了一眼。
野生的柚子,剥开皮,果肉看起来却晶莹饱满,一口咬下去,又酸又涩的汁水涌出来,流转在舌尖,让人不由自主得蹙紧眉,,三人互相对视,发现五官都拧在了一起,看着对方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噶尔臧平日里笑得少,看着性子冷,其实内心很羞涩的,当那个笑得眼神明亮的女子看过来时,笑容不自然的敛了敛,但看着她笑得明媚纯洁,无比坦然时,他的唇角又不自禁的绽开了。
柚子太酸,吃了一点点反而不渴了,夕阳西下,三人准备离开亭子,他起身,眼尖的发现她的簪子还在石桌上,而她已转身走出去了,他拿起来准备喊她时,染衣忽然急急跑了过来,拉起她眼泪汪汪道:“不好了不好了,格格,出事了。”
婉静心中一紧,问“怎么了?”
染衣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婉静脸色一变,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就匆匆和和染衣一起离开了。
“哎……”噶尔臧捏着簪子,一声还没喊出来,眼前的那条小道上只剩她的背影。
“怎么了?”胤禔扭头疑惑得望他,他却下意识得将簪子收进袖口,淡淡道:“没什么。”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胤禔道。
他点了点头,顺着她们方才离去的路和胤禔一起回去了。
“爱新觉罗…婉静。”噶尔臧在心中默念了一下她的名字,缓缓勾起了唇角。
第七章 新来的小丫头()
01
婉静风风火火得跑了回去,果然,一进屋,就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孔。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一个小宫女,一袭粉色的夹袄,水汪汪的得大眼睛,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一张嘴殷红小巧,樱桃一般。
小宫女恭恭敬敬对她行一礼:“奴婢南音,从此以后就跟着静格格了。”
染衣说得果然没错!婉静顿时怒火中烧,冷冷的瞪她一眼,拽着染衣扭头就走,边走边说:“染衣,别担心,我这就去找额娘。”
布贵人却已经从门外走进来了,道:“静儿找我什么事?”
婉静质问道:“额娘要换了染衣?”
布贵人一抬眼瞥见了她身上围的黑色披风,依稀记得是方才来过那个蒙古少年身上的,脸色立即沉了沉。她没有回答,幽幽道:“你这送个人也送得够久的了,我们的院子有那么大吗?”
刚才走得急,没将披风取下还给她,便是现在,气头上的婉静也没有发现。
“额娘!”婉静气急败坏道,把染衣拽到自己身边,冲着布贵人嚷道:“额娘怎能随随便便就换了我的人呢?染衣她跟了我这么多年了,额娘怎能说换就换?!”
布贵人依旧没有回答,瞪着她冷着脸道:“额娘在问你话呢!”
婉静撅着嘴将头瞥到一边道:“静儿方才随大哥去御花园走了走。”
布贵人淡淡一笑,伸手抚上婉静的脸颊:“呦,心情不错啊,那为何额娘一进来就对额娘大吼大叫的?”
婉静没有说话。
布贵人若无其事的将手轻轻落在了婉静的肩上,用手指挑了挑那件披风,婉静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了身上还围着他的黑色披风,顿时一惊,吓得脸都白了。
糟糕……婉静心中暗暗打鼓,然而布贵人却没有继续在披风上做文章。悠悠道:“为了一个丫头,你是怎么跟额娘说话的?”
“额娘,请不要把染衣从我身边换走!”婉静注视着她,乞求道。
布贵人没有什么反应,婉静的声音里已带着哭腔。她摇着她的袖子,哀求道:“求求你了额娘,静儿从小到大没求过您别的事,只求您能让染衣留在我身边!”
布贵人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道:“可是,人家南音都来了,你怎么能只有染衣呢?”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婉静倔强道:“总之除了染衣我谁都不要,我就要染衣!”她的眼泪已经像连珠子一样落了下来。满脸委屈的样子惹人心疼。
而她身后,南音狠狠退了一步,死死得咬着嘴唇。
布贵人却忍不住笑了,似成心逗她似的:“静儿啊,你再好好看着这丫头,看着挺伶俐的,绝不会比南音差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婉静大声喊了出来,眼泪不停得涌出来。她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抽抽搭搭道:“额娘,静儿知道错了,静儿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把染衣留在静儿身边好不好,求求您了额娘,好不好!”
鼻涕眼泪都蹭到了布贵人的衣服上,到底还是个孩子,哭闹撒娇耍无赖。
布贵人终是无可奈何,装不下去了,有些哭笑不得道:“傻丫头,南音来,额娘有说过让染衣走吗?”
“啊?”婉静很快止住了哭,抬头不解得看着布贵人:“额娘是什么意思?”
“今天中午,额娘只是跟你说气话的,这个南音是内务府新分配过来伺候你的丫头。”布贵人无奈得看着她:“好歹也是个皇女,身边伺候的宫女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你看那德容,伺候她的宫女有一屋子呢。我说你这丫头,给你多派个宫女伺候,怎么反应那么大!”
“真的吗!”婉静破涕为笑,仍是紧张兮兮得看着她问道:“额娘真的不会把染衣从我身边送走?”
“傻丫头。都知道染衣是你的命根子!”布贵人宠溺得在她额门上戳了戳。道:“张口染衣,闭口染衣的,染衣能陪你能陪你上花轿?能陪你一辈子啊?”
婉静红着脸低声道:“婉静年纪还小呢…额娘怎么扯到那边去了。”
“好了好了,额娘先走了,南音是你自己的丫头,你自个儿来安排吧。”布贵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婉静却是回头看向染衣,抿着唇焕释一笑。染衣也立即上前一步握住婉静的手。婉静亦反手握着她的,“真庆幸,还以为额娘真的要把你从我身边送走呢!吓死我了。”
“嗯。”染衣也重重一点头:“染衣也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