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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眼睛，明雅只好无奈地问道：“说吧，小公主，有什么事吗？”
莉娅还是那句话，她的脸上出现一种类似于兴奋的情绪，带着点期待地看着明雅：“明雅，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明雅彻底败了，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她再不答应的话，她觉得她肯定会再对她动手的。认命地点点头，明雅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挫败感：“好吧，玩什么游戏？”
不知道是不是明雅的错觉，刹那间，她觉得莉娅看着她的眼睛亮晶晶地，只见莉娅伸手指向窗户：“我们出去玩。”
明雅默默地看了她几秒后，翻了个身，留给莉娅一个后脑勺，决定还是选择无视她好好地睡觉吧。
莉娅不依了，她伸手就去想去扯明雅的两根马尾，好在明雅及时想到了，挪了下位置远离她一点，伸手把两根辫子抓到胸前。
马尾辫抓不到了，莉娅也不恼，她盯着明雅光滑白皙的后颈，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两根手指，在上面轻轻掐一下，红红的指甲印立刻就浮现出来。
明雅疼得差点又“嗷”一声叫出来，好在莉娅手疾眼快，坐起身来伸手就把她的嘴给捂住了，从指缝间只泄出微弱的声音。
“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明雅捂着后颈坐起身，还没开口说些什么，莉娅就凑到她的跟前，明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执着，明雅不跟她玩就誓不罢休。
明雅这回是真的认命了，她认命地起身，在莉娅强烈的视线注视下认命地轻手轻脚把衣服穿上，然后认命地跟着莉娅来到窗户边，不发出一点声音地悄悄开了一条足够一个孩子出去缝，像只灵活的小猴子似的没几下就翻出去了。
莉娅就没明雅这样的好身手了，小短手和小短脚扑腾了几下，差点一个栽葱式的倒头摔下去，好在明雅在外面及时托了她一把。
等到两个都来到外面，明雅扯了一把差不多有她半身高的野草，发现扯不下来后回头看不知道在小书包里掏什么的莉娅。
她都没发现，原本莉娅出来还背了个小书包，怪不得刚刚会被卡在窗户那条缝上差点倒头摔。
明雅也不急，蹲在地上边看蚂蚁边等她。
“这个，我们去天使吧！”
就在明雅捡了根枯枝拨弄地上密密麻麻的蚂蚁玩得不亦悦乎，一只穿有红蘑菇和小红花点缀的童鞋的小脚丫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脚踩在蚂蚁堆上，接着一张在阳光的照『射』下白得晃眼的纸张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明雅立刻难受得皱起眉头闭上眼睛，好半晌适应后才慢慢睁开，她一把夺过纸张，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几个字母：angel&devil。
……从小英语就没及格过的明雅表示，看不懂。
于是她不耻下问地向真正只有五岁多的莉娅问道：“什么意思？”
莉娅把纸张拿回来折叠后放进口袋里，一脸地疑『惑』看着明雅：“天使和恶魔啊？明雅你不识字吗？”
明雅：“……”被一个小孩子认为自己不识字的心情真的很微妙。
而且……原来她到这个世界一直以来看到的各种英文招牌原本不是为了显得高大上，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字就是英文吗？那她在这个世界岂不是成了文盲？
对此，明雅表示无法接受，她坚决不认为自己现在是个文盲，脸不红心跳不加速地就把古力格鲁卖了：“我舅舅说我还小，以后再学。”
莉娅半信半疑：“可是，童话书上有这个啊？你没看过童话书吗？”
“……”明雅眨眨眼，理直气壮地说道“没看过，但我不能听吗？童话故事一直都是我舅舅讲给我听的。”
见莉娅依然狐疑的表情，明雅赶紧的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你说的到这外面来玩的游戏是什么？”
说到游戏，莉娅的小脸上立刻浮现激动的红晕，她伸手去拉明雅的手，说道：“明雅，我们来玩找恶魔的游戏吧！”
金『毛』女孩拉起明雅的手朝前面走去，明雅被她拉得踉踉跄跄向前不稳地走着，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女孩的周身泛起了金黄『色』的光晕，有那么一瞬间，明雅觉得自己看到传说长着翅膀的鸟人，嗯……就是与恶魔相对的生物，天使。
“找恶魔？”明雅很不解，恶魔她知道是什么，但真的存在吗？“怎么找？去哪里找？”
两个萌萌的小女孩走在路上，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看她们总是走走停停，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不少好心的人还上去问她们是否『迷』路了，想带她们去警察局或者帮她们找回家的路，都被她们摇头拒绝了。
“谢谢，我们没有『迷』路哦，”莉娅可爱的小脸上扬，朝想帮助她们的人『露』出甜甜一笑，“我们在找东西。”
这回好心想帮忙的是个长相温柔，高中生打扮的小姐姐，她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道：“那小妹妹，你们在找什么东西呢？”
“找恶魔。”
“恶魔？”高中生小姐姐眨眨眼，仿佛听到什么好笑似的笑了起来，“小妹妹，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恶魔哦，那都是故事里骗人的。”
莉娅敛了笑容，看这个高中生的眼神，明雅明显觉得她变了，再开口时语气里带着抹淡漠：“有的哦，姐姐。”
高中生小姐姐显然也听出莉娅语气中的不对劲，她也收了笑，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莉娅抢了：“姐姐，晚上出去酒吧玩的时候要小心点哦，晚上的恶魔可是很多的。”
说完，她就拉着不在状况内的明雅转身走了。
“……莉、莉娅，”明雅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说的恶魔不会就是那种恶魔吧？”
听到她刚刚说的话，明雅已经确定了，这妹子说的恶魔显然不是童话里的那种长着两个小犄角，身后甩一条箭头尾巴的恶魔了，大概就是指现实中的“恶魔”。
以她现在这种小身板，明雅强烈表示，她一点也不想去找这种“恶魔”！
“嗯？”莉娅没有回头，边向前走边问道，“哪种恶魔？”
“就是……”明雅绞尽脑汁使劲想，“对了，就是那种拐卖小孩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恶魔。莉娅，我们不会就是去找这个吧？”
莉娅停下脚步，回头道：“不是哦，我们去找的恶魔是漂亮哥哥。”
明雅彻底懵了，她很想抓着这妹子的肩膀疯狂摇晃。
妹子！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前后矛盾吗？是谁早上一本正经地跟她见到漂亮哥哥要小心的？现在怎么又拉着她去找漂亮哥哥？
——
男子再一次在小巷里醒过来，早晨的阳光也再一次落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描绘起他的轮廓，细细地上面洒上一层暖『色』的光辉。
他坐起身来，一只手摩挲起下巴来，他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格外真实的梦。
而这个梦里，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总是出现在他的面前，漂亮的脸蛋上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或疑『惑』或深思的神情，偶尔而总是不满地皱起眉头，像是在和谁怄气，但最后总是会无奈妥协的样子，经常出现在他的左右，明眼人一看就是知道她是刻意接近自己。
印象很深，仿佛亲身经历般的是，男子记得，他逆着太阳，阳光从他身后照到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身上，洒在少女笑得尤为灿烂的脸上，他听到少女对自己告白：“……我……喜欢你。”
而他好像也朝她说着喜欢她，然后少女笑得更灿烂了，笑容美如绚阳。
他的心脏为此滞了一拍，然后仿佛打了鸡血似的疯狂跳动起来，一下接着一下。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甚至觉得有点美好。
白皙修长的手慢慢抚上自己的左胸，男子另一只手缓缓自己的喉结，他感觉到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急切破印而出，他试着张了张口，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是想喊什么来着？他也不知道，可他总觉得，很重要，自己必须找到它让它出去，把它喊出来。
“明雅。”
稚气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出现，回音在小巷古老的墙壁来回『荡』响着。
男子转头看去，神『色』并不见丝毫的诧异。显然，他早就知道有人在他身后了，只是由于没感到任何危险所以他并不打算去理会。
只是，这两个字却像一道可怕的力量，将他身上的封印给解开了，随之，男子『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绝『色』的脸上是病态的笑容。
“对……嗬嗬……是明雅，就是明雅……”
说话的是个小女孩，那天下雨天他认错的不说话的小女孩，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小女孩无视周围如山般堆起的血肉尸块，径直朝他走了过来，最后站在他的面前，良久，在男子魔『性』的笑声停止后，她伸手指向他袖口上那个可爱的蝴蝶结，充满稚气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哥哥，这个蝴蝶结，是明雅的。”
第三十五章（）
“……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明雅发现自己已经被莉娅带到了一个小巷里。
一路上，莉娅断断续续地讲了为什么要带明雅去找漂亮哥哥，她总是讲一段然后就停下不讲了，就一直拉着明雅走，在明雅不断地追问下，总算是讲完了。
然而，听完后明雅彻底懵圈了。
“你的意思是，那位漂亮哥哥在找我？”
莉娅点头，明雅接着问道：“这位哥哥就是我们要找的恶魔？”
莉娅又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殷切地看着明雅。
明雅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一步，却被莉娅发现了，握着她手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明雅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她朝莉娅说道：“可你到现在也没说为什么那位哥哥要找我啊？”
不知何时，明雅跟莉娅的对话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之间的口吻，至少明雅觉得从跟她说话的那一刻起，她根本就是在跟一个故作小孩的人说话，就像自己。
“我没说吗？”莉娅可爱的歪歪脑袋，笑道，“我明明说过的，因为你是哥哥的恩人……”
话音未落，挂着笑容的那张脸就结结实实挨了明雅一拳，明雅在她松懈想捂脸而放松的力道下挣脱开她的手，转身拔腿就跑。
等到明雅跑远了，莉娅才放下捂脸的手，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左眼有一圈淡淡的红『色』，是明雅刚刚揍的。
她就这样站着看着明雅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愈来愈远，最后在一个转角处消失不见，莉娅才攥紧书包的两条背肩带，慢吞吞地朝原来的路往回走，边走边小声地碎碎念：“这是没办法的事……给他了……他就不会杀人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嘛……我也没办法啊……”
明雅在宛如『迷』宫的小巷里跑来跑去，如同无头苍蝇般绕得脑浆一团『乱』，小小的身体根本就没多少力气，再加上她已经跟着莉娅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了，现在，她已经累得只差没趴在地上了。
这里是哪里啊？
明雅突然觉得这里好像似曾相识，仔细想想，这不是上一个世界的屠宰场吗？
……
明雅瞬间如坠入冰窖般，恐惧如『潮』水般涨起，在顷刻之间将她吞没。
屠宰场意味着什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