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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白月光的垂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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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砚只知道陷进这一团『乱』麻里的裴挚无辜。

    他握住裴挚的手,“所以你是被谁送出去的?”

    出事前,裴家夫『妇』的打算是把裴挚送到英国念书,可最后,裴挚居然在美国待了六年。

    裴挚跟他十指紧扣,呵地笑了声,“自然是那老不死的东西。”

    白砚:“……”

    老不死的,指的应该是裴挚跟宋先生的亲生父亲?这一位老人,今年应该七十出头了?

    白砚不知道当年青春明媚的裴太太是怎么跟一老头搅上的,可裴挚这一句答得咬牙切齿,可见,裴少爷对这位血缘上的父亲到底有多恨。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合适,裴挚反过来安抚他,“没事儿,老东西活不长了,我跟他大儿子都恨不得让他快点见阎王。要不,我他妈能跟他大儿子结盟?”

    ……

    还真是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狼。

    十月中旬,外景地的气温一下降了十来度。

    《国『色』》的拍摄还在继续,不过佘晶的戏很快就杀青了,女配角就是女配角,跟男主角的感情再浓墨重彩,戏份放在整部电影里也就那么些。

    接下去白砚的戏除了战争大场面,就跟女主角凌小花的感情线,女主角是将军从宫中掳走的女官,那么拍摄剧情的时间轴拖到了将军从京城返回边关后。

    凌小花在白砚手上吃过大排头,混蛋总监的解决方法是给凌肖找个跟组的表演老师。这老师找得挺讲究,刚好,以前在电影学院带过白砚的课。

    总监此举,恐怕还是想要在剧组放个能跟白砚说得上话的人。硬茬就是硬茬,放自己流量小花跟白砚这硬茬硬碰硬,再出点什么负面新闻,凌小花的团队也不好收拾。

    白砚完全无所谓,凌小花要是跟以前一样故意拖后腿,管她身边跟着谁,他就敢呛。

    可事情好像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在西部的第一场对手戏,是将军拖着自己的女俘虏日行千里到了边陲。凌小花趴在马车后头,把气息奄奄和悲愤表达得还算到位。

    凌小花的表演老师姓朱,看完拍摄效果,朱老师问白砚:“怎么样?有进步?”

    白砚实话实说:“比以前好多了。”

    朱老师神采飞扬:“那当然,为了这场戏,我饿了她三天。”

    站一边凑热闹的裴挚:“……??”

    还有比他哥更鬼畜的呢?

    到一边休息时,白砚对这位朱老师赞赏有加,“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严格。”

    裴挚心脏直犯抽抽,他哥也被这样的鬼畜手段调教过?

    只是想着,他话就问出了口。

    白砚说:“只要找状态有需要,饿几天实在不算什么,不过,朱老师倒没这样对我,因材施教嘛。你看,我也没这样对佘晶。”

    这就是重点,可别说人家老师对凌肖使用了暴力手段。凌肖人都进组了,就该有把戏演好的觉悟。天资太差那就勤学恶补呗。饿几天算什么?广大劳动人民就算忍饥挨饿也不会有他们这样的报酬。

    光看报酬,不论付出,合适吗?

    可能是有白砚这镇山太岁在,每天来回几小时的凌小花没敢再迟到早退,加上朱老师毫不手软的磋磨,凌小花本人的面无血『色』几乎不需要化妆,愤恨完全可以本『色』出演。这境况,怎一个惨字了得。

    裴挚不止一次瞧见老师用咆哮嘶吼给女主角催动情绪,等他哥跟凌小花被导演叫去说戏,终于憋不住问朱老师:“白砚哥也是这样被吼出来的?”

    朱老师笑着说:“白砚?他用不着。他大三那年,严大导一部戏,他的光彩掩都掩不住。有些人真是祖师爷赏饭吃。”

    白砚大三,出演严导的电影,那就是他们分手之后。

    严导是大师级别的导演,可白砚当时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那时候的白砚,就连白女士留下的人脉都毁了个干净。裴挚又追着问:“那他总得费功夫让导演看上他。”

    对,人人都说,那部戏是严导追着白砚求演的,所以,想必在此之前,白砚也花了大心思雕琢自己。

    朱老师摇摇头,说:“有些东西是刻意追求也追求不来的。当年,严导在我们学校门口一眼看上白砚就非他不可,你知道为什么?”

    裴挚说:“为什么?”

    朱老师很浅地笑下,“当时的白砚,有独一无二、扣人心弦的脆弱感。他那会儿才21岁,这个年纪的小生,青春阳光的容易找,像他那样有深入骨髓的脆弱感的,真是不多见,他是独一份。”

    不明觉厉,可怎么听都不算个好词。

    裴挚跟着重复一次,“脆弱感?”

    朱老师认真地说:“怎么形容呢?那种感觉,他明明好生生地站在你面前,跟平常人一样谈吐,可你看他的眼神表情气质,就是觉得,即使没病没灾,这人也活不长了。甚至萌生出这样的想法,就算哪一天突然听到他自己去了,你都不会奇怪。他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有一半不在这世上了。”

    那就是他们分手之后的白砚。

    裴挚没说话。

第39章 少年() 
精气神一半不在这世上,这种人裴挚是亲眼见过的。

    人都说相由心生,起初他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胡说八道,可他母亲去世之前的状态很真切地证明了这句话。

    他母亲真是个美人,在他生命最初的近二十年,他一直知道。他母亲在长期优渥闲适的生活状态下,美得明艳不可方物,光彩照人。

    可后来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或许真是因为精神饱受折磨,他母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在那一场意外之前,他母亲依然是美的,可硬是美出了些红颜命薄的凄切感。仿佛你给她什么,她都只能无枝可依,风轻轻一吹就能把她带离这个世界。

    可裴挚没想到白砚也有过这样的时光。

    他觉得,白砚离开他,或许主因是不愿继续忍受他不靠谱,可他也一直认为,至少有一部分理由,是因为那个有戏的世界更让白砚亲近。

    现在想明白点儿,这个念头也只是他的怨气作祟。明摆着的事实:他当初妥协过,白砚依然不肯带他一起回来。以及,白砚要真是因为前途抛下他,怎么可能对大导的戏一拒再拒。

    正午的日头照在头顶,炽烈阳光让人避无可避,裴挚取下墨镜,眯了好一会儿眼才适应突如其来的灼痛感。

    他扯开领口擦了下镜片,接着问朱老师:“他后来怎么好起来的?”

    裴挚问完,觉得自己有些犯蠢,这老师跟白砚也不算顶熟,怎么可能知道当年那些弯弯绕绕的内情。

    可朱老师抿紧嘴唇,片刻后幽幽地说:“可能他当年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才有那样落拓的状态。那会儿,严导看上他后眼里就再容不得别人,白砚一直拒绝,我也去当过说客,可也不好使。当时翔悦也是那部戏的投资方,翔悦的陈老先生爱才惜才,自己上门好多次才把白砚说服。那部戏拍完,陈老先生把自己混得跟白砚的家人差不多了,赶上年节,偶尔能瞧见他带着儿子到学校来接白砚,这应该就是白砚之后跟翔悦签约的原因。”

    老师微微一笑,“后来,白砚的状态才慢慢好了些。”

    也是,东晓跟白砚是校友,东校失踪的事,白砚不可能没找过学校,学校老师未必一点不知道白砚发生了什么。

    裴挚听完这一席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庆幸白砚能遇上陈老先生那样的好人,又懊恼带白砚走出来的人不是他。

    当时的白砚没了母亲,没了他,没了朋友,亲生父亲有了另外的家庭,父子情分淡薄,真可谓无依无靠。

    白女士把白砚托付给裴明远,可裴明远这些年并没有践诺。所以陈老先生出现,真是这个世界伸给白砚的最后一双有温度的手。

    难怪!难怪翔悦都那样了他哥还不肯解约,难怪他哥一直对陈小斐不离不弃。

    难怪白砚总是顾忌草台班子……

    草台班子没有梧桐树,却千真万确,是凤凰的窝。

    裴挚这一番愁肠还来不及开解,这天又出了一件事。

    中午,网上爆出一则新闻:当红小生婚内出轨,与有夫之『妇』共度激情三十六小时。新闻附有图片,两个已婚人士在别墅里拥吻。当红小生还神魂颠倒地把手伸进了有夫之『妇』的衣服,这锤真是实到不能更实,只差请吃瓜群众看活春宫。

    短短半个小时,大家的微博首页都被这则消息霸屏。新晋热议话题把舆论烧成了一锅沸腾的水。

    认真说,别人出不出轨,跟他们没有切实关系,他们至多道德谴责。可出轨的这位小生,是《国『色』》片方看好的男配,本来定在几天后进组。

    身为公众人物,爆出这样的丑闻,其前景可想而知。片方毅然决定换角,毕竟,圈里最不缺的就是人,能有其他选择,谁要用这种深陷丑闻中心的负面典型。

    执行制作人一时焦头烂额,在片场跟人打电话时这么说:“我真是服了他,犯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还犯得全世界都知道,我以前就跟他说小心点儿,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裴挚刚好听了全程,心里更加烦躁。他以前觉得执行制作人好像有点傻『逼』,现在能确定这人就是傻『逼』。

    等执行制作人挂断电话,他不高兴地问:“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对方应该是察觉他面『色』不善,答得挺含糊,“可不是……圈里诱『惑』太大。”

    裴挚哼笑一声,“你也只能看见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周围的禽兽,还拖上全部男人?”

    执行制作人赔笑道:“我见识浅薄了,裴少自然不是这种人。”

    旁边突然飘出个清冷的声音,“人家出轨,你替人懊恼没遮住事儿,你太太知道吗?”

    裴挚一转头,果然是他哥。

    是不是?就问是不是,他哥跟他永远是一伙的。

    裴挚心情好了点儿,伸手搭上他哥的肩,“咱们吃饭去。”

    白砚嗯了声,两人一路并行。

    为什么说执行制作人是个傻『逼』呢?拿诱『惑』太多给出轨找借口。人家出轨是事实,他不指责出轨这个行为本身,反而懊恼事情没遮住。

    什么玩意儿?

    两人带着助理一块儿吃饭,裴挚对白砚说:“回头我跟郝邬说说,下次能不用他就不用他。”

    白砚说:“犯不着。”毕竟,执行制作人在这浑浊人世,还真是个别人眼里的正常男人,圈里大部分男人也就是这个觉悟。

    裴挚蛮横地说:“没什么犯不着,这人没有契约精神,就是个钻空子的角『色』。”

    白砚仔细想想,也是。谁说婚誓时都得表达忠实,人家回头毁诺,这执行制作人还当作正常,哪正常了?婚姻法明写了忠实是夫妻双方应尽的义务,这些人不把这项义务当回事,无非是看着违反之后的法律责任尚未明确。

    钻空子,没跑了。

    出轨小生没能进组,男配角的戏份就得有人替着上。

    人选是谁,裴挚早听见了消息却没反对,纯粹因为明确了草台班子在他哥心里的分量。

    几天后,仇安平进组,啥都没干,先到白砚面前嘚瑟:“白砚老师,兜兜转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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