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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2:原来你还在这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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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铮跟她在一起,话不多,可是待她很好,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对苏韵锦那样的恶言恶语,任『性』胡闹。也许,他的某一面,只为苏韵锦存在。

    郑晓彤就这样看着苏韵锦,身边上香的人已经走了几拨,可苏韵锦还站在那里。晓彤见她拈着一炷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香燃尽,才如梦初醒地『插』入香炉里。

    苏韵锦转身就看见了呆呆看着她的郑晓彤,环顾一下四周,不禁有几分诧异,“嗨,你也来进香……一个人?”

    郑晓彤说:“我妈妈在那边点香。”

    苏韵锦朝她笑笑,似乎打算就此结束这段偶遇,走到一旁捐灯油钱。郑晓彤迟疑地跟了上去,虽然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感觉到郑晓彤依然跟在自己身后,苏韵锦有些意外,“有事吗?”她跟郑晓彤其实不熟,除却程铮这层关系,她们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

    “你……也点了长明灯?是许愿吗?”郑晓彤望着苏韵锦说道。

    苏韵锦笑笑,没有回答。

    “为谁点的呢?”其实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但郑晓彤自己没有感觉到,她只是想知道,所以就问了。

    “为一个亲人,死去的亲人。”苏韵锦索『性』转过身来认真回答,想看看她到底要对自己说什么。

    “哦……”她好像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程铮也有一盏,他说是一个心愿。”

    苏韵锦不禁重新审视对面这个年轻的妈妈,她是程铮以前的女朋友,想要在前前女友面前表达什么?

    “是吗?不好意思,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先走了。”她无意与郑晓彤有任何交集。

    “等等。”郑晓彤着急地扯住苏韵锦的衣袖,“你知不知道程铮显示器的桌面墙纸是什么?”

    苏韵锦对她没头没脑的话表示疑『惑』。

    “是一盘下到一半的棋局截图。”

    “然后呢?”据苏韵锦所知,程铮对下棋毫无兴趣,他最讨厌的就是她守着棋局冥思苦想的样子。

    “我第一次来大悲寺就是程铮带我来的,他每年都会来一次。”

    鸡同鸭讲,颠三倒四,这真是场奇怪的对话。

    返回的途中,苏韵锦反复地想着郑晓彤说的话。程铮下棋?还每年都来大悲寺?这和她记忆中的程铮实在不太一样。难道是郑晓彤改变了他?

    为什么他的显示器墙纸是一盘残棋?他的长明灯又是为何而点?

    她中途掉转车头回到大悲寺。

    重回寺里的时候,郑晓彤已经不在了。可是苏韵锦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她几乎是跑着来到观音殿前,许愿的人还是这么络绎不绝,可她站在那里,却好像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夏天,空『荡』『荡』的寺院里,风穿堂而过。她、程铮还有沈居安曾经也是在这个地点,跪在佛前许下心愿。

    没错,就是这里。香案上还摆着不少功德簿,她一本一本地往前翻,哪里还见八年前的旧物。正好有僧人走过,苏韵锦上前去向他打听,年轻的僧人摇了摇头。苏韵锦急了,双手合十,塞了不少香火钱,僧人才走回后院,十来分钟后,一个年老一些的和尚捧着厚厚一叠簿子走了出来。

    苏韵锦接过,顾不上年久陈旧的功德簿上布满了灰尘,迅速找到八年前的年月,然后细细地往前翻。终于,她找到了自己的笔迹,上面只有四个字:平淡生活。而在她的愿望后面,是一个流畅刚劲字迹,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

    那个字迹只有简单的三个字:苏韵锦。

    苏韵锦合上了功德簿,慢慢直起腰来,寺内传来似近而远的罄钟声,她看着永远带着悲悯神态的观世音像,发出一声不知是感叹还是哭泣的声音,闭上了眼睛,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菩萨也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第60章 我爱的人都会离开() 
次日上班,陆路鬼鬼祟祟地『摸』进苏韵锦的办公室,悄悄递给她一样东西,苏韵锦打开来,却是一份辞呈。她将辞呈放在桌上,看着戴着副墨镜的陆路,这孩子,怎么就不能有点正常人的行为模式。

    “总有个理由吧?”苏韵锦看着她。

    “哈哈,说出来怕吓到你,本人从小立志要周游世界,看遍各国帅哥,不瞒你说,我从六岁开始攒钱,直到上个月发薪水,终于攒够了我的启动资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陆路发出夸张的笑声。

    苏韵锦看着她,“就算要周游世界看帅哥,也不用时刻戴着墨镜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什么?这是最新一期时尚杂志上力推的……干吗?”

    苏韵锦无心听她的喋喋不休,探身上前,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摘下她的墨镜,陆路想用手去遮,但已经来不及。

    墨镜下,陆路的眼角是明显的青肿伤痕。

    “怎么搞的?”苏韵锦愕然。

    “嘿嘿,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被你发现了,昨晚洗澡摔的。”陆路笑道。

    苏韵锦不顾她的抵抗,轻轻拉下她的高领『毛』衣,倒吸了口气,然后迅速放下办公室的百叶窗,将陆路拉到角落,拽住陆路手臂的时候,听到了她忍痛的嘶声。这时陆路不再反抗,任凭苏韵锦卷起她的贴身『毛』衣。饶是苏韵锦早有心理准备,看见眼前这一幕,还是惊得呼吸都顿住。陆路年轻而皎洁的躯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和瘀青,有些是很陈旧的疤痕,但更多是新伤,从那些伤痕看来,无一不是人为的抓伤、齿印和重挫之下的瘀血。那些伤痕甚至从她的胸口延伸到内衣下的皮肤。恐怖的伤衬着花一般娇嫩的皮肤,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也是摔伤?……是谁?!告诉我,陆路。”看着眼前这个被她当作妹妹的人伤成这样,苏韵锦的心都在抽痛。

    陆路轻轻拉下衣服,“别问,苏姐,求你了。”她终于不再笑了。

    苏韵锦收回手,“这样你还不肯说?到底是谁这么变态……难道……是陆笙?”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左岸看到陆笙时,陆路惊怕的眼神。

    从陆路瑟缩了一下的神情里,她知道自己猜对了。苏韵锦想起了偶尔在社交场合和传媒中见到的陆笙,那样温文尔雅的一个男人,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禽兽一般。

    “他还是不是人?走,跟我来。”苏韵锦把墨镜架回陆路脸上,拉着她就往外走。

    “去哪里?”陆路挣扎着。

    “去医院,去报案。”苏韵锦并不是个容易激动的人,可她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似的发疼。

    陆路终于挣脱了她,“没用的,苏姐。你别管我了,我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至于他,他伤得不比我轻。如果你为我好的话,就装作不知道行吗?”

    苏韵锦看着她,这就是陆路,她一直以为最快乐无忧的陆路?

    陆路走了。苏韵锦有些失神地坐在办公室里,不久,电话铃声响起,她接了,对方只讲了不到三分钟。挂了电话,她长久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回过神之后的苏韵锦跑了一趟人事部,再到徐致衡那里办了手续。四年前的病假过后,她再也没有请过任何公休、年假,所以徐致衡很爽快地给了她十五天假。就在她离开他的办公室前,他问了一句:“韵锦,没事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说。”

    苏韵锦扶住门把手强笑,“谢谢你给我的假期。”

    连夜坐飞机赶回家乡的省城已是夜晚,苏韵锦下飞机后立即赶往省医院。在病房前,她看到了仿佛一夜间衰老许多的叔叔。

    “韵锦,你回来了……”年过五十的男人呜呜地哭了起来。

    “怎么样了?”她几乎辨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医生说这次复发,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其他脏器……是晚期,化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其实她早该猜到了,这几年,妈妈的身体一直反复无常,苏韵锦经常劝她到医院复查,可妈妈说,她不敢到医院去,生怕还没有被病压垮却被病吓垮了,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起码多活一天都是开心的。也许,妈妈心里早已经知道自己逐渐恶化的状况。

    苏韵锦推门进去,她的手跟金属的门把手一样的凉。

    谁能告诉她,其实她走错了病房。眼前这个披散着花白头发,形容枯槁的女人是谁,是她曾经那么娟秀的妈妈?苏韵锦坐到床边,咬住颤抖的唇不让自己哭泣。

    “妈妈……”她禁不住轻轻唤了一声,可是又怕惊醒了睡着的人。

    苏母极缓慢地睁开眼,看见女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变成了哀伤。

    “韵锦……你来了……正好,刚才我梦见了你爸爸,他在怪我,是我答应过他一生只陪在他一个人的身边。韵锦……他在怪我……”

    苏韵锦想握住妈妈的手,却发现上面『插』着输『液』的针管,她颤声说:“爸爸不会怪你,不会的……医生,医生……”妈妈的脸因疼痛而扭曲,苏韵锦连忙对着门外喊到,叔叔和医生一起冲了进来,然后家属都被关在门外。

    虽然没有多长的时间,可苏韵锦和叔叔坐在门外,无言等候,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地漫长。

    医生走出来的时候,苏韵锦几步跑上前去,“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建议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救救她,求你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救救她。”苏韵锦哽咽着哀求。

    “你放心,对待任何一个病人我们医院都会尽力去挽救。”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着公式化的语句,苏韵锦看着医生走远,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是呀,对于每个病人家属来说,病床上那个是他们的至亲,是他们的挚爱,可对于医生而言,只是见怪不怪的一副残破的身体。

    “叔叔,你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苏韵锦用手擦了把脸,努力平复下来,叔叔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不能垮下,她必须挺住,这样才能照顾好妈妈。

    接下来的几天,是噩梦般的生活。妈妈住的是三人间的病房,医院病床紧张,三张床都睡满了人,陪护的家属只得在病房外的长凳上过夜,后来苏韵锦给医生塞了几个红包,才让护士在妈妈的床边架了张简易的行军床。这样,轮夜守护的叔叔和苏韵锦才有了一个栖身的地方。

    病房里住着其他病人,而且基本上都是重症患者,隔壁床上的是肝癌晚期,晚上疼起来,彻夜呻『吟』。妈妈的睡眠变得极浅,有一点声响就很容易醒来,晚上无法入睡,白天更是人来人往,好好睡觉都成了奢侈,精神越发地差下去。

    这还不是最糟的,靠窗的那个病人已进入弥留之际,终于在一天晚上咽了气,妈妈在半睡半醒间听到病人家属尖厉的号哭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将蒙着白布的尸体抬了出去,她的手紧张地抓住苏韵锦,指节发白,指甲直抠进苏韵锦皮肉里。第二天又有新的重病患者填补了那个空床位。

    苏韵锦于是再度哀求医生,她愿意付更高昂的床位费,只求让妈妈能住进单间的病房,为此红包不知塞了多少次,等来的都是一句:没办法。

    眼看妈妈身体一天天垮下去,糊涂的时候多过清醒,整天说着胡话,吃进去的东西不消片刻又吐了出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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