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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人皆不知张戈不会骑术,看张戈已经跑远,赵甲沉思了一会儿,道:“追上去,暗中保护,主子就在前面,注意不要暴『露』了。”
“是。”
……
“嘚嘚嘚”林间道上,骏马疾驰,骑马之人绝美非凡,发丝凌『乱』,此景此『色』可堪入画,颇有几分碧蹄新压步初成,玉『色』郎君弄影行的意味。
当然,如果玉『色』郎君的脸『色』没那么差就更好了。
“吁啊啊啊啊啊!马大哥,你停吧!”
“停吧?啊?吁吁,马哥?马大爷!你就停下歇歇吧……”张戈苦着一张脸,被绑住的双手要握缰绳还十分不便,摩擦之下,手腕已经出现了细微血痕,最重要的是他不会骑马,就这么颠簸了一会儿,不光是想吐,大腿内侧也疼的快麻木了。
而这马儿似乎已放飞自我,见骑着自己的人控制不住自个,嘚嘚跑的欢快。
时间一久,张戈咬住牙不敢再说话,怕吐出来。山道盘旋,转过一个弯,张戈隐约看见前方有个骑马的人影,心中一喜,想向人求助,可这时候所骑骏马却欢腾起来,见着前方一个大石头,竟不绕行,而是腾跃而上,跨了过去,张戈被带动着上半身猛地后仰而前倒,手中的缰绳一时没有握住,竟从手中滑落了……
不是吧?
张戈看着眼前滑落的缰绳,蓦然生出剧烈的不甘。
他不想死!
快落地的一瞬间,他猛地将眼一闭,本已抱着要身死或残疾的准备,却听一阵疾驰的马蹄声靠近,背上的衣衫忽然被人用力一提,手臂被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一提一抓,张戈就被来人抓上了自己的马。
“吓呆了?”熟悉的声音这般温柔,张戈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低眼回眸,粟金腰带象牙佩,依稀是见过的样式,紧贴的衣袍间犹带林风,轻轻淡淡的气味,就这样抚慰了他不甘惊慌的心。
抬眼看去,正是尹四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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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敖身边的是钱甲,本章已领取盒饭。
尹四辉身边的是赵甲。
为何名字这么像呢?因为甲乙丙丁,赵钱孙李,组合一下就是名字了,反正钱甲马上要领盒饭,赵甲不用白不用是不是_:3」∠_用也不白用,赵甲会给他的盒饭里添鸡腿的。名字难想呀……能省就省……
马场(3)()
春日; 流水销冻,潜鱼振鳞,梅花换了绿柳『色』,张戈从不偏爱哪个季节,今日见了尹四辉; 却忽然想到开春时候; 那日往师父书房去时; 所见的燕子窝。彩燕表年春,腊尽星次回; 年前负手而立的模糊身影依旧模糊; 深刻心底的,竟是那日分别时候的雪,分别时候的花。
春风吹喜人; 这样的星眸俊目……
张戈抬手,忽然盖住了尹四辉的左眼。
“这是做什么?”尹四辉失笑; “真的吓呆了?”
“尹四辉……”张戈悄声道;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共乘一骑,覆掌而贴; 又问的这样话,两人本就是容『色』绝佳,如此暧昧亲昵; 叫隐藏在暗处的侍卫默默转移了目光。
“今日春光明媚; 我出来骑马。你呢; 怎么这么不小心?”马蹄踢踏的踱着步; 尹四辉低头轻声对着怀中人说,“若是我没赶到,你这么摔下去,非死即伤。”
“唔……”
张戈耳朵动了动,有些不适应的偏了偏头,回头看了眼来路,手覆在马鞭,问道:“你一个人来这儿的?”
“嗯。”
张戈眼中有些挣扎,他虽然知道陶姮应该没有大碍,但不亲眼见到她们平安心中并不能安心,可现在回头,也怕那些人会继续追上来。
“我们先离开这里。”
“怎么?”
“今日,我本和友人出来学骑马,路上却被窦家的人劫了。说来话长……我是趁『乱』逃出来的,你我两人也不安全,这附近你可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我们快些过去。”
尹四辉打量着张戈片刻,道:“前头不远,我有一个别庄。”
“你的落脚处还真多……”马儿走的不快,张戈却仍是颠的想吐,但没到安全的地方,想着刚刚的黑衣人,自己也就罢了,要是又搭上尹四辉,他咬牙,手撑在马背上,艰难道:“尹四辉,你骑快些!”
尹四辉没有说话,双腿加重撞了下马肚,拉紧了缰绳,马儿便跑的更快了些。
张戈神『色』恹恹,秀气的眉『毛』微锁,随着颠簸摇晃了一会儿,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后仰靠在了尹四辉身上,他道:“尹四辉……我难受,你不要停,我靠在你身上一会儿。”
尹四辉感到面前少年的背脊向后靠了过来,这样近的从背后看张戈,竟叫他从这消瘦的肩背处,看出几分妩媚。细白的脖颈,像鹿,有些天真懵懂的诱『惑』,他侧身看张戈的脸『色』,果然是十分苍白。
握住缰绳的手放开一只,左手环绕到张戈的腰上,尹四辉道:“小心些……”
张戈觉着尹四辉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自然看见了尹四辉松开缰绳的一只手,以为尹四辉是怕他掉下去,他便自发背手扯住了尹四辉的外衫,提醒道:“不用管我,我不会掉下去,倒是你,手别松,不安全。”
“无妨。”
张戈背对着尹四辉,看不见此人脸上那一抹笑,他只感觉握在自己腰上的手又紧了一些,身体随着颠簸紧紧撞在尹四辉温热的胸膛上,他闭上眼,放缓呼吸,让翻腾的胃舒服一些,只是闭上眼……大腿便又更痛了,比没遇见尹四辉前还痛。
原本一门心思逃走,疼痛倒忽略了一些,见了熟悉的人,心中一松,疲惫便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好想吐……
张戈抿着嘴。
不知道陶姑娘怎么样了……他不自觉的抓紧了尹四辉的衣衫,尹四辉凑近道:“快到了,坚持一下。”
“尹四辉,这里最近的官衙多远能到?”遇见事情,首先报警,张戈虽然没有跟衙门的人打过什么交道,但找人去陶姮她们遇袭的店铺看一下也是好的。
“若抓你的是窦家的人,还是不要找官衙的好。”尹四辉凝望着张戈的侧脸,“你担心友人的安全?等到了别庄,我派下人去看看。”
“多谢。”张戈“唔”了一声,“希望在我回城前,她们无事……我被掳走,陶姑娘她们一定很担心。”
尹四辉未将陶姮放在心上,昭武将军的女儿,只要有这个身份,窦家的人是不敢动的。他俗事缠身,收到线报知道窦家的行动,也知道张戈会出城,本不该自己出马,却又动了心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轻轻摩挲了一把张戈的腰,尹四辉觉着手心有些热,哎呀呀,这可怎么是好……尹四辉黑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春雨孩儿面,这样的大晴天,好好骑着马,却忽然下起雨来。透着斑驳的树影,张戈感觉几滴水滴在了脸上,他睁开眼,雨滴先是稀疏,然后便是大雨倾盆,淋了马上两人满头满面,尹四辉将别在腰上的玉折扇递给张戈拿着,“吁”一声停了马,脱下外衫罩在张戈头上,然后一扬马鞭继续奔驰。
“也遮不了什么,当我是大姑娘不成?”张戈苍白着一张脸,嫌弃的把衣服拉下。
“戈弟,春寒料峭,今日你遇着这多事情,脸『色』如此苍白,再淋雨,只怕要生病。”
“那不可能!”张戈咕哝着,“我来这儿,还没生过淋雨的病。感冒的那点病毒都不搭理我。”
“感冒?”
“不是……我说风寒。总之,我是不会生病的。”张戈犹豫着想,自从被鬼差骗的留在这里,他是真没得过什么病,这大抵就是“主角张牛儿”的运势吧。
“竟如此笃定?”尹四辉扬眉,“那你我,打个赌如何?”
“这有什么好赌的……”张戈闭上眼,“赢了,叫应咒,输了,是好事。我不赌……别跟我说话……有些想吐。”
尹四辉用手抹了一把张戈额头上的雨水,将被张戈拉下的外衫又兜头盖上了张戈的脸,他淡淡道:“往我怀里靠着些。”
张戈忍不住笑,蒙着头,笑着笑着,头一眩,感觉脸热了起来。眼睛也有些花了,眼中的光点散开,叫他笑意一止,颇感不妙。
不是吧?
要应咒?
等到了地方,尹四辉利落下马,来扶张戈时候,张戈扶着马刚一下来,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尹四辉身上。雨打的张戈眼睛都睁不开了,浑身又酸又热,他眯着眼睛瞧着尹大公子现在的模样,再好看的人,老天爷拿水一泼,都是狼狈。
只是这狼狈模样,他看了,怎么就这么喜欢呢?不可名状的情愫在心中翻滚,张戈觉着高兴之余,在见着下人冲出来打伞时,又无端生出几分哀伤。
尹四辉,到底是谁呢?
张戈这么一倒,尹四辉干脆打横把人抱了起来。门房的下人已经冲过来了,慌忙的举着伞,自己湿了大半衣服,也不敢细瞧张戈,诺诺道:“主子,这?”
“端两碗姜汤来,再叫人打些热水。”尹四辉吩咐一声,抱着张戈往庄里进,去的……自然是自己用来休憩的卧房。
张戈发烧了。
『迷』『迷』糊糊的被尹四辉放在床上,张戈瞧着床帘那一抹暗黄『色』,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这颜『色』,真黄啊,像狗屎一样。
尹四辉坐在床边,扶着张戈喝了姜汤,自己也端了一碗饮尽。『摸』着张戈的额头,他叫人取了白翁的丸『药』喂给张戈,这么一忙活,他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没换,除了雨水,倒也出了一身汗。头发一络络凝结在脸上,尹四辉将头发向后一抹,见张戈睁着眼,瞧着他竟笑的有些痴,眸『色』几乎缠绵,眼神一暗。
尹四辉能忍,却实在不是个喜欢忍的。张戈这么对他笑,他是很难忍的。
接过下人递来的热『毛』巾,尹四辉右手用力在张戈脸上擦了擦,左手向后一挥,示意下人出去。
“疼,疼……”热『毛』巾贴在脸上,虽然舒服,却被尹四辉『揉』的有些难受,张戈伸出手扒拉覆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毛』巾一拿开,他眼睛还没瞪,暗影沉下,唇齿相触,一个温柔又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说温柔,是因为张戈觉得这吻若即若离的,和十年的那种感觉相比,力道有些轻,说缠绵,他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反复的『舔』吮,他想闭嘴吧,某人的舌头又勾着不让他如愿。
张戈被吻的怪难受的,这难受带着欲望。
难耐,折磨。
许是发烧昏了头,张戈有些愤怒的扯了尹四辉的衣领,直到尹四辉的吻变的有些凶猛,他才后知后觉的想,比起温柔细碎的吻,他果然还是更喜欢这种……
浑身湿漉漉的,又发着热,吻着吻着,状态就有些失控。
不知道何时起,尹四辉的手开始往下移,一边吻,一边『揉』搓着,从漂亮的脖颈,到后腰的凹陷处,不同于十年前,小孩的身体没什么欲望感,如今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张戈这只温水里的青蛙,一直到大腿内侧被捏的一疼,才从内衫被撕裂的“呲”的一声中,猛地清醒过来。
眼睛瞪在尹四辉扯他内衫的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