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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若被他扶着进了屋。
她心情忐忑,又觉得有几分愧疚,斟酌了言辞后,她道:“您放心,女儿已无大碍。”因刚刚骤然出了屋子,温差有些大,寒气入体,掩着帕子,咳嗽了几声。
沈佑川责备道:“还说无碍?”
沈宛若一哂,又道:“女儿听闻您要处置那些奴仆,想来这也是我屋子里闹出的事,特意向您求个恩典,饶了他们的『性』命。”
提到这个,沈佑川脸『色』不佳,眼神顿时冷了,他看了眼海藻海棠,怒道:“大小姐才刚醒,怎得用这些小事打扰她。”
海藻海棠立刻跪在地上。
“大厅动静这般大,女儿只是让她们前去打探。”沈宛若并不为她们两个求情,因她知晓,沈佑川的等级观念十分古板,在他看来,主子为奴婢求饶,定是被奴婢带歪了,『迷』了心智。
沈佑川这才神『色』稍缓:“这些事情你别管,好好养病,我已经让齐管家拿着我的腰牌去宫里面传太医了。”
见此法不妥,沈宛若只能换种方法说服他。
“女儿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我见到了娘亲。她对我说,要我以善心对人,因果轮回,种善因得善果。”
沈宛若声音有些发颤,见沈佑川有些诧异,她继续道:“如今我能醒来,想必是娘亲曾经积攒善行,上天垂帘,才不舍带我离开爹。还不如您将这些奴仆全发卖了,就当为女儿积福吧。”
听沈宛若提到自己的娘亲,沈佑川陷入深深的回忆,他喃喃自语:“是啊,蕙兰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随后,沈宛若也不说话,静静等待他的决定。
沈佑川想了片刻,叹了口气,一脸宠溺地看她:“好,就依你。”
后又想到她身上的毒,皱眉道:“只是你体内的毒……”
沈宛若笑了笑:“您放心,多亏了哥哥给我煮的那碗草『药』汤,我才醒来,想来继续喝上几日,余毒可清。”
她原本就打算一石二鸟,既清除了那些苍蝇,也能将沈佳鸿解救出来。若是按照原计划,沈佳鸿下次送来的草『药』里就应该有解『药』了,可她没算到的是,她身上的毒竟被别人给解了,而且连那人是谁,她都还在猜测中。
“哦?”听她提起沈佳鸿,沈佑川一脸不敢置信。
“自从我中毒,哥哥便足不出户,一直翻阅医术,就是为了给我找出解毒之法,想来,已有好几日没有闭眼了……”想到哥哥,沈宛若眼眶红红,眼泪都要滴出来了。
沈佑川神『色』复杂,想了想,吩咐了下去,解了沈佳鸿的禁足,却依旧没有提及让他回国子监读书这件事。
沈宛若也不急,一口可吃不了大胖子。
想到一件事,沈佑川屏退左右,问她:“你身旁这三人,可靠谱?”
知道沈佑川问的是海藻海棠以及吴妈妈,毕竟除了她们,院子里其余的人,都已经被摘了出去。
“爹爹放心,吴妈妈是我的『奶』娘,若是想对我不利,在庄子那会儿,女儿早就魂归九天了。”
“至于海藻海棠,她们是哥哥送我的奴婢,为的就是怕我回沈府被人欺负了。哥哥虽然有些年轻气盛了,但在大事上,还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
沈宛若一字一句解释,并且暗示沈佑川,沈佳鸿上次顶撞了他,可能是被人挑拨了。
沈佑川沉『吟』片刻:“如此甚好,至于下毒之人……”
“绾绾放心,爹一定给你揪出来!”
齐管家也审问了海棠海藻以及吴妈妈,本来最有嫌疑的海棠,却成了最没有嫌疑的那位,因为燕窝是从沈娇云屋里送来的,煮燕窝的人又是秦姨娘屋里的,海棠只是端了一下燕窝,正好当时吴妈妈也无事,就跟着她一起去了沈宛若屋子里。
燕窝煮好后便一直放在小厨房里面,期间有很多奴仆来往……
谁都有可能下毒,唯独海棠不可能。
沈佑川不信下毒之人这般愚蠢,他也想过处死海棠,可这一来,就要连带处死吴妈妈,他知道女儿跟吴妈妈感情很深,吴妈妈也是蕙兰的陪嫁丫头,对主子更是忠心不二。
如此一来,他只能放弃那个念头,但为求稳妥起见,还是问了一下沈宛若。
又嘱咐了她几声,让她好好休息,正好这时,齐管家也带了太医过来,他又等太医为她诊治完后,听到太医确信地说,基本已无大碍,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离开了沈宛若的院子。
沈府上下,听闻大小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求老爷饶恕那些奴仆,更觉得她以怨报德,心地善良,因为这件事牵连甚广,那些奴仆原本就有家眷在沈府,是以,那些奴仆看到沈宛若眼神更是和善。
之前倒秦姨娘那头的奴仆,都倒向了沈宛若。
还有甚者,传出了沈宛若是仙女下凡,长得貌美,福气非凡。
沈宛若听海藻在那里滔滔不绝,讲着沈府上下的流言,掩面而笑。
流言可祸害一人,也可造福一人。
昔日,她因流言被人祸害过,今日,又因流言被人夸赞。
祸福相依,想必就是这个理。
沈宛若养病这数半个月,沈佳鸿基本上天天都来她院子,开始帮她认真挑选院子里的奴仆,担心之前的事件再次重蹈,而后,他陪着她训练那两只鹦鹉。
因沈宛若身体尚未痊愈,他担心她在屋子里被闷坏了,这两只鹦鹉被他夜以继日,总算训得听得懂人话,偶尔还会讲几句人话。
这一日,沈佳鸿才刚刚来到沈宛若屋子,两只鹦鹉便叽叽喳喳,围着沈宛若身旁飞来飞去,一副护主,又似挑拨离间的样子。
“呀呀呀,大坏人又来啦,大坏人又来啦!”
俨然,沈佳鸿这段时日的魔鬼训练法,对他们的鸟生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进了屋,见两只鹦鹉叫唤得厉害,沈佳鸿黑着一张脸,警告道:“再闹,将你们的『毛』全给拔了!”
沈宛若捧腹大笑。
沈佳鸿今日有事告知她,一本正经看着她:“妹妹,父亲让我明日回国子监读书。”
本来正在逗鸟,沈宛若的手腕一顿。
这件事,她早已听闻,海藻那边打探来的消息是说,因沈博思几次向沈佑川求情,前几次被他狠狠骂了回去,后面依旧锲而不舍,继续求情,这才令沈佑川松了口。
自那以后,沈佑川唤沈博思去他屋子里的次数更加频繁,偶尔还能听到父子二人在书房内谈笑风生的声音。
沈宛若眼睛一眯,沈佑川是位慈父,可对待儿子,他如同对待军营里的士兵一样,严厉非凡,如今却对沈博思这般疼爱……
想到前世,自己这个没心没肺的大哥败给了沈博思,沈宛若就止不住地叹气。
沈佳鸿见了,有些着急:“妹妹放心,国子监一休假,我便回来同你玩儿。”
见哥哥还是这般孩童心『性』,沈宛若摇摇头:“哥哥,你以为秦姨娘对待你与对待沈博思如何?”
沈佳鸿皱眉,有些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沈宛若有些怀疑这次下毒之人是秦姨娘,但他不愿意相信,那个对他从小便十分慈爱的姨娘,会有这么狠的心肠……
“秦姨娘对我十分宽容,就像亲生母亲对儿子的那种。”他看了眼沈宛若,见她脸『色』无异,这才敢继续说下去,“对二弟却是十分严厉,甚至有些……厌弃……”
沈宛若再叹气,这就是秦姨娘的高明啊,对自己亲生儿子严格,却想将别人儿子养成一个废材,想好沈佑川对沈佳鸿十分严厉,却因此,父子不齐心,惹得沈佑川对这个父亲怨声载道。
而沈博思身为庶子,沈佑川本不会关注于他,秦姨娘惶恐他被养废,这才对他事事严格。还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令沈府上下都以为,她品德高尚,对待前夫人留下的唯一的嫡子,十分的好,而对待自己的儿子,就如沈佳鸿所说,十分的“厌弃”。
见沈佳鸿还存了相信秦姨娘的心思,想着,自小,她也受到秦姨娘挑拨过,以至于从小对这个大哥不亲,对父亲也不亲,大哥年纪又小,秦姨娘在他身旁伪装了十几年。
这十几年的感情,于沈佳鸿而言,还是十分难以割舍的。
想来,劝服大哥,还得慢慢来才是,她不急,这次能让沈佳鸿微微动摇,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是以,沈宛若十分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又让海棠去将自己给他做的衣裳捎带上,还叮嘱他,国子监那边学业繁重,也要适当注意身子。
沈佳鸿好一阵感动,回去之时,手中拿着衣裳,眼眶微微红,依依不舍地与沈宛若道别。
第17章 圣僧的请求()
一日; 沈府门前来了两名和尚。
“去去去; 化缘去别处。”守门小厮一脸嫌弃; 只觉是江湖骗子。
而后; 一名和尚告诉他; 他们来自悠云寺; 另一名看似身份不凡的和尚; 披着袈。裟,自报法号“西罗”。
守门小厮一脸震惊,西罗可是悠云寺得道高僧; 传言从不出寺,就是大周皇帝曾邀他进宫面圣,他都婉拒圣恩; 如今; 怎会来此?
民间即使有江湖骗子冒充自己是悠云寺的和尚,却没人敢谎称自己是西罗圣僧; 顾不上疑『惑』; 也顾不得真假; 小厮急得冒汗; 连走带跑; 赶紧去通知沈佑川。
没过片刻; 小厮返回,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恭敬的面孔:“两位圣僧里面请。”
沈佑川早已在门口等待,见到西罗圣僧; 他一脸惊喜; 赶紧迎了上去。
方才小厮禀告说他来到自家府上,他还在猜测这人身份真假,一旦是真的,沈府可谓是蓬荜生辉,圣上都请不来的客人,却来了他府上,如此一想,他心里美滋滋。
想必明日上朝,那些同僚又会追问巴结他。
“老夫早闻西罗圣僧美名。”
“几年前,老夫得幸追随圣上莅临悠云寺,曾听圣僧讲道佛经,虽囫囵吞枣,半知半解,却也受益匪浅。”
将西罗迎了进来,沈佑川唤他入上座。
西罗双手合十,身体超前微倾。
沈佑川也如是效仿。
“阿弥陀佛,贫僧今日来此,有件要事想请求沈大人。”
见西罗神『色』认真,沈佑川赶紧道:“圣僧有何要事,但说无妨,老夫定竭尽所能。”
西罗眉里带笑:“贫僧想要收您的嫡女做入室弟子。”
*
眼见天气越发燥热,沈宛若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在屋子里又做起了折扇。
女儿家家的那些手艺活,那时她嫁给太子,因着太子喜欢,她反复练习手艺,甚至不惜将眼睛熬坏了。
这一世,她不想再做贤妻,也不想做贤后,她只想做自己。索『性』随了自己心意,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
想着沈佳鸿在国子监读书,干脆给他作把折扇,给他遮阴纳凉,还能赶赶蚊虫鼠蚁什么的。
找吴妈妈去外面买回了一些上好的楠木,她便开始不急不躁,静心做折扇。
她的幽谷院,自从上一次换血,将整个院子的奴仆全部换了以后,便十分清净。府内的奴仆,除非有什么大事,一般不会去打扰沈宛若。而自身院子里的奴仆,因着这回是沈宛若和沈佳鸿亲自挑选的,沈宛若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