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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泪吧啦往下流:“那日奴婢起夜,见她秦姨娘屋子亮堂,于是凑到跟前,听到她和桂妈妈在合计,准备端午那日要对大少爷不利。”小丫头想着,在沈府上唯有沈宛若能对付秦姨娘,替她生母报仇,遂半夜睡不着,这才来到沈宛若屋前。
沈宛若自是知晓小丫头的心思,她定定地看她:“你可看清楚秦姨娘屋里是何人?”
“奴婢只站在远处,没有看清那人的面目,但听声音,是个男人,看装扮却不像下人,秦姨娘对他很是恭敬。”
男人?
秦姨娘那般谨慎的人,半夜会在自己屋里会见陌生男人?实在是匪夷所思,她不怕被人发现,告诉沈佑川?
小丫头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激动:“奴婢想起来了,秦姨娘唤那人主公……”
主公?沈宛若脸『色』大变,想到前世齐国公的手下,就是喊他主公,一时之间,她呼吸停滞。
司徒青如何来了大周,还半夜在沈府会见秦姨娘。
那个前世杀了她夫君,灭了大周,与贺显相互以好友相称的逆贼,这一世竟提早潜伏于大周?
记得前世,司徒青是在太子登基为帝后,才被宣召来了京都,那时他还假心假意,向大周表明衷心。难道,其实司徒青早就到了大周,一直潜伏在暗处?
想到这里,沈宛若心肝俱碎,脚步虚空,差点没扶稳。
连带这些时日贺显以及西罗圣僧所带来的一些子烦恼,她都顾不得去细想了。
好一会儿后,她才恢复神『色』:“我知道了,你以后你就留在我院子里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秦姨娘唤奴婢金叶。”
“名字俗气了些,你以后就叫冬青吧。”
“是,小姐。”
*
及至端午,各家各户都在忙着打糯米,包粽子。
艾叶的清香很快就满溢整条街道,挨家挨户还自发组织划龙舟比赛,听说是官府这边主办,民间富商筹资,齐力合办。
平民们只想着这端午节带来的一系列欢乐,哪里顾得上管谁筹办。
贺显正在国子监,与祭酒谈笑风生。
若不是此人每每向万岁谏言,事事为民着想,大周哪里有这般看起来的平静?若非他淡泊名利,只愿守着四品官衔传道受业解『惑』于各位监生,悉数为大周培育良才,大周又如何会人才济济,豪杰辈出?
贺显是他的门徒,对他也是十分敬重,连连作揖:“老师,此次龙舟比赛可是全托您才能成功举办,您可一定要出席。”
张祭酒也不扶起他,捋顺大白胡子,嗤笑:“瞧瞧,混小子也会卖官腔了。”见贺显朝他踌躇一笑,又摆摆手,横着眉『毛』,“你就想让老夫给你撑场子吧。”
贺显一副被人识破的模样,无奈摇头叹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师的火眼金睛。”
张祭酒佯怒,吹胡子瞪眼。
想到另外一件事,贺显微微一笑。
张祭酒神『色』紧张:“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老师,学生冤枉。”贺显眨眨眼,看他。
“你冤枉?每每你一『露』出这番笑容,老夫就觉大事不好。记得你来国子监的第一年,烧了整个藏书阁,万岁怪罪,你几番唇舌,便让他态度大变,还对你赞不绝口,直道‘烧得好’,老夫那一生心血不止搜刮来的珍品藏书哟……”
“第二年,你将太尉府上的小公子打得浑身是伤,国子监上下的监生都亲眼所见,可你小子就矢口否认。本以为这次总算可以教训你一次,那被打的小子也不知撞了什么邪,硬是不承认是你将他给打了。老夫喊他于无人之处询问,他咬紧牙根,只字不言;太尉心疼幼子,三番两次诱问他何人打他,他也摇头,只字不提你的名字。“
“你小子做的混事还少?总算等到你完成学业,科举高中,临走前,国子监上下监生可谓是笑着送你走,巴不得你再不回来。你倒是心知肚明,笑笑默不作声,等你走后,他们才发现,食堂里的吃食全被换成了老鼠肉、蟑螂肉、蛇肉……你还不言语,等他们全然吃完后,你才一封信,简简单单说明全部。而老夫的养了多年的奇珍异草,一夜之间全死了……”
提起这些往事,张祭酒就怒上心头,连连敲他的头,骂声不断。
贺显也不恼,云淡风轻道:“老师,没想到您对学生竟这般关心,贺显感激涕零。”
张祭酒脾气发完也就罢了,其实他心中清楚,贺显当初烧他藏书阁,是其幼年天资聪颖,而那时他还古板不化,讲学之时死守书卷。表面上是贺显烧了他的藏书,实际上,却是贺显给他深深地上了一堂课。故而,二人亦师亦友。
而贺显之所以教训太尉府上那位小公子,全然是因为一次讲学,那小子冒犯了他,贺显气不过,代为教训。
珍贵花草是因贺显知晓医理,知其对他身体有害,多次劝他丢弃,他不肯。贺显这才毁了花草,为了赔礼,也给他寻了更多对其身体有益且更是珍稀的花草盆栽。
至于食堂里的那些蟑螂老鼠蛇肉,却是真的贺显的恶作剧了。
因贺显在国子监实在是太能“折腾”,这里所有的先生都识得他,从这里毕业的监生也是对其终生难忘,不仅如此,历代监生中流传着一条不成形的规定:惹谁都不要惹上贺显。
他一跃显然成了国子监的“大红人”。
贺显说明来意:“听说国子监最近来了两个监生,两位都来自沈府?”
张祭酒不明其意:“这一大一小,年纪大的是大司马的嫡子,天资不甚聪明,却勤勉努力,年纪小的是庶子,天资一般,心术却不在正道上,皆为资质平平之辈。”
又问:“小子,你何故对这二人如此上心?”如此平凡之人,贺显竟识得,他一脸狐疑。
贺显笑而不语,看了眼窗外的艳阳:“不知老师今日可需要助教?”
张祭酒却是求之不得,近些年,这些学生可谓是一个比一个难教导,之前,他几次三番让贺显前来助他,都被一一婉拒。此次,贺显主动提出,他自是点头应之。
第19章 偶遇奸臣()
贺显踏入学堂之前; 学堂一片狼藉; 犹如里面不似各位学子; 反而有些类似鸡鸣狗盗之人; 里面的动静闹翻了天。
眼见面前掉下一只布鞋; 张祭酒气得胡子直跳; 怒竭:“简直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贺显劝住他,让他稍安勿躁,而后; 捋了捋衣袖,从正门进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
等张祭酒再去里面看情况,只见一个个监生犹如乖巧的兔子; 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左右手相互搭着,坐仪端正; 神情凌然; 认真地听贺显讲学。
虽早已料到会是此结果; 张祭酒依旧心中微惊; 他看向贺显的眼里带笑; 喃喃自语:“制服混小子果然还得靠混小子; 哈哈哈……”
学堂外,笑声爽朗。
张祭酒转身离开,准备去告知国子监的夫子们; 端午即至; 明日休假一日,后日端午,全学堂监生夫子皆临明月湖畔,一起赛龙舟。
*
沈宛若自是不知国子监发生的这一切,她目前已然将目标转移到了秦姨娘身上,在贺家还未灭门,贺显还未成为宦官之前,他还不算是威胁,最终的黑化,是从那个时期开始的,而目前,距离那件大事发生,还整整有两年。
屡屡时间线,她应该是在明年会嫁给太子,后年太子登基,登基后不久贺家惨案才发生。
如此一想,她还有时间。
海棠端着绿豆糕进屋,见沈宛若发着呆,唤了她一声,“小姐。”而后,轻轻道,“明日大少爷回府,您可要出府相迎?”
沈宛若回神,原来哥哥明日就回府了:“将我那件水蓝『色』百褶如意裙捡出来,明日一早就去府门口迎接大少爷。”
沈佳鸿回来的不算早,刚及至府门,便看到沈宛若娇小的身影,他嘴角一勾,加快步伐。
“妹妹身子可好?余毒可清除了?”在国子监的这段时间,他虽一直与沈宛若保持书信,早已得知她体内余毒已清,但真正见里面,少不得亲自问上一句,以安心。
沈宛若笑道“早好了。”让小厮帮他卸下行李,又问他,“哥哥这次休假几日?”
沈佳鸿边走边同她说:“这次恐怕只能在家待上一日了。”见沈宛若有些失落,他想到一件事,又道,“妹妹可知赛龙舟?”
“赛龙舟?”沈宛若张大眼睛,这个节目她自是知晓,小时候年纪太小,又惹谣言于身,她很少出门,大了以后,她又一直待在庄子,也没有机会看京都端午最为壮观的赛龙舟,前世,等到终于回了沈府,没多久她就嫁人了,太子对她没感情,更没带她出过府,这赛龙舟,她前世是一直心心念念,却未如愿。
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扯着沈佳鸿的衣袖:“哥哥,你要带我观看赛龙舟?”虽是疑问,语气却十分笃定。
沈佳鸿笑眯眯地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前去禀告父亲。”
绕过沈宛若,他去了沈佑川书房。
沈宛若欢呼雀跃,脸上的笑却在一瞬间凝固。
她见到秦姨娘在前面跟沈佳鸿说说笑笑,这时沈博思也回来了,因都在国子监读书,原本从不搭理他的沈佳鸿近日发现沈博思为人十分友好,且若不是沈博思维他求情,父亲也不会这么早批准他回国子监上学。故而,沈佳鸿心中对这个庶弟有些改观,三人在那里有说有笑,俨然一家人。
“小姐……”海藻见她脸『色』大变,有些担心。
沈宛若收敛起神『色』,冷冷道:“事情都布置好了吗?”
海藻点头:“小姐放心,不会有差池。”
沈宛若脸『色』这才稍缓,方才的喜悦心情一时之间全没了,干脆回屋。
半晌,沈佳鸿又去了她屋子找她,见沈宛若低着头,认真地做着一把即将完工的折扇。
他脚步轻轻,上前一把夺过折扇:“妹妹这是做折扇送给谁?”
想到方才,沈宛若有些气,她背着身子不理他:“反正不是给你!”
还真生气了?沈佳鸿眨眨眼,忙哄她:“怎得如此娇气,不就抢了你的扇子吗?好了好了,给你给你了。”
沈宛若还是不理他。
“真的不理我?”沈佳鸿故作可惜,“那好吧,父亲好不容易准许我带你出府观看龙舟比赛,得了,算我多事。”一边说,他一边起身,准备朝外走。
“你站住!”沈宛若见他真的走了,有些急。
沈佳鸿果真站住了,还转过身子,笑嘻嘻看她:“好妹妹,我知道你讨厌秦姨娘,但你不想想,她一个妾,父亲不疼她,也没给她任何地位,怪可怜的。”
沈宛若心中冷笑,等你明日被她给害了,你方知晓她究竟是可怜还是可恨。
见她一直没有言语,沈佳鸿叹了口气。
“哥哥,既是如此,明日观看龙舟比赛,也把秦姨娘喊上吧!”沈宛若突然出声,吓沈佳鸿一跳。
“这……妹妹不会介意?”
“我也不想让哥哥左右为难,这件事就由我去跟父亲说了,除此之外,若是我一人去看赛龙舟,难免惹人非议,干脆也把几位妹妹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