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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沈宛若听完这三个字神『色』大怒,下人正自危,她又突然笑了,让喊那小厮进屋。
下人被沈宛若的反应弄得晕头转向,大『惑』不解,却不敢多问。
小厮进了屋,直接递给沈宛若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
沈宛若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大块香料,看模样就价值不菲,她问:“这是作甚?”
小厮跪在地上,谨遵着贺显的吩咐,不敢抬头窥视沈宛若一眼,就进屋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只道,沈小姐果然倾城之姿。
又道:“沈小姐,这是贺大人让奴才转交给您的东西,贺大人说,您平日用的麝香虽然闻起来不错,但多用了却对女子身子不大好。悠云寺的檀香,在外面可谓是千金难求,您用的话,可以清心凝神。”
他看了眼沈宛若,正犹豫要不要将贺大人让他转告给她的最后一句话,说给她听。
沈宛若哦了一声,看他:“可还有其他话?”
她才不信贺显会如此好心。
小厮战战兢兢,擦着额头的汗,道:“还有……”
“贺大人说,倘若继续用麝香,招蜂引蝶指不定哪日就惹出大祸了,所以,请您还是听他的吧……”
啪的一声。
沈宛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一次被贺显轻易打『乱』,她一掌拍在桌上,脸黑沉得可怕。
在一旁的海棠,早就听海藻说了之前发生的事,她赶紧上前打圆场,喝问小厮:“可还别的?说完了?”
小厮虽已做好了准备,且在来之前,贺显曾轻轻一笑,告诉他:“当心着点,那小野猫脾气冲着呢。”
现下见到沈宛若果真大发雷霆,他又急又怕,忙连连点头:“没了没了,说完了。”
海棠赶紧带他离开屋子。
海藻又在一旁,摒开左右,苦口婆心劝她:“小姐啊,其实奴婢觉得那位贺大人其实还不错……”
“大胆!”沈宛若第一次责备她,眼珠子冷得可以结冰,“主子的事可由得你来议论?”
海藻微惊,低着头,直道:“奴婢不敢。”
沈宛若这才发觉自己话说得有些重,她叹了口气:“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屋内,就沈宛若一人,她发着呆,看着桌子上的那个紫檀木盒,微微出神。
悠云寺的檀香,唯有寺中高僧才有,贺显如何会有?
他跟悠云寺又有何干系?
想到那日,她去悠云寺,在西罗方丈禅房中,那个与他对弈的影子,沈宛若的心烦躁不堪。
却不得不去想一种可能:或许,那人,西罗方丈口中的故人,确是贺显无疑。
第21章 赛龙舟()
沈宛若后来才知道; 那日贺显为何会来沈府。
沈佳鸿叽叽喳喳; 在她耳旁夸贺显:“贺大人博学多才; 讲学起来不似平常夫子般枯燥无味; 那派头是真真将书册上的知识讲活了。”
他一脸崇拜; 眼睛冒着光; 沈宛若前世今生第一回见到自己的这个哥哥对学识如此着『迷』; 她心情复杂,一方面欣慰,一方面担忧。
贺显; 一个丞相之子,如何会突然去国子监当夫子?
沈宛若心头坚信,这肯定是他一时兴起; 想一出是一出; 这样随『性』而为的人,没有自制力; 没有立场; 难怪前世当了『奸』臣。
因着沈佳鸿对贺显的十分敬重; 讲学课下; 他邀请贺显去他家做客。本想是句客套话; 且国子监其他监生都曾邀请过他; 却被他婉拒,沈佳鸿本以不抱希望,只想让贺显对他有些印象。日后若是遇到学识问题; 还能找他指教。谁曾想; 贺显竟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又以为,可能贺显见着他爹是大司马,说的一番客套话。
没想到,贺显在他休假第一日回府上没多久,便来沈府拜访。
且与他讲学了数个时辰,沈佳鸿受益匪浅,激情澎湃,只觉心中有一腔抱负,似乎之前的那些见解和看法,犹如井底之蛙,而贺显便是将这只蛙带到更广阔世界的恩人。
这就能解释为何那日沈宛若会在沈府偶遇贺显了,想到贺显那日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沈宛若咬牙切齿,立誓要报此仇。
今日,她跟沈佳鸿正在去往明月湖畔的马车里,昨日沈宛若跟沈佑川说起那件事时虽天『色』尚晚,却丝毫搁事情完成的进度,如她所料,沈佑川开始脸『色』虽不满,不愿答应,最后却还是依了她。
遂,今儿她同沈佳鸿一辆马车,沈博思同秦姨娘一辆马车,二妹妹沈雪柔,三妹妹沈娇云和四妹妹沈桂希同乘一辆马车,沈府还派了几支府上精兵,护在马车两侧,一大队人马,就这样浩浩『荡』『荡』,驶向目的地。
京都端午,大街小巷都被节日气息所笼罩,老百姓脸上带着笑,都眼巴巴地望着这场端午盛宴。
若是说还有什么节目能将这场盛宴推向高『潮』,那便是赛龙舟了。
此时,已然有十只龙舟在湖畔准备就位,其中有两只是从老百姓中挑选出来的参赛者,代表的是平民阶层,另外两只是由万岁钦点的官员组成的队伍,这只队伍自有赛龙舟这个习俗开始,从未胜出,节节惨败。
还有两只队伍,一只是和尚僧人,一只是道长,这代表着大周全体百姓对信仰的一种追求,只不过,大周对佛教更为推崇,是以,赛龙舟那日,百姓声呼中最激昂的,都是对僧人的支持。道教对大周现状也是十分了解,许是修道之人,倒也看的看,给自己打气,秉承着比赛的精髓:重在参与。
其余四只队伍,两只皆为国子监全体监生,两只为寒门学子。
因大周对学子教育学识这个问题着实重视,在张祭酒的建议下,推举“监察制”,这一制度极大程度提高了寒门学士入朝为官的可能『性』。
监察制的另外一重标准则是龙舟赛,这对大周子民的体魄是一种考验。
寒门学子自小便与国子监官僚之子阶层不同,从小更是知晓若是想改变命运,需得靠后天加倍的努力才能完成,故而,每年龙舟大赛,夺冠龙舟毫不意外都是寒门学子那两只队伍中的一只。
大周百姓见怪不怪,国子监各位监生也豁然开朗不计较得失,在他们看来,龙舟赛仅不过端午的娱乐消遣,同一节目,在寒门学子看来,却是鱼跃龙门的关键一步。
及至明月湖畔,众人都下了马车,沿着湖边小路朝东走过去,就能看到一只非凡华丽的石舫,石舫上站满了人,放眼望去,尽数皆是达官显贵。
因着沈佳鸿与沈博思都在国子监读书,其家属是有石舫包厢可以提供的,再加上沈佑川是大周大司马,身份显赫,沈家一大队人马来至石舫前,引来众人瞩目。
其中,投一目光最多的,尤数沈宛若了。
京都贵族圈子很窄,每日城里发生一丁点风吹草动,都是这些贵『妇』人闲茶淡饭的谈资,而沈府的这位嫡长女,却尤其例外,才回府短短数日,就将府上疑似主母地位的那位姨娘给斗得落荒而逃。
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位沈大小姐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其他麻烦全被旁人给解决了。
说她被沈佑川宠大的,众人信也不信。
信,是由于,这位大司马,果真对其宠爱非凡,否则也不会在沈宛若回府没几日,就给了她这般的地位,对她简直是百依百顺。还有那次,沈大小姐“重病”,简直是闹得太医界鸡飞狗跳,这些贵人有些是太医的亲眷,虽太医没有对她们多说些什么,但她们多多少少知道沈佑川的态度,以及他对这位女儿的重视。
不信,也是有理的,若是真的对这位嫡女这般宠爱,当初又是如何狠下心将她逐出府,送去乡下荒野之地,数年不闻不问?
还有,圣僧西罗要收沈宛若为徒的事情,整个京都也是闹得沸沸扬扬,虽沈府上下表现得十分平静,可外面早就变了天。
外面那些人只认为是沈佑川不同意,所以沈宛若没有拜师成功。在他们看来,女儿就得听父亲的命令,也自然不会想到是沈宛若她忤逆了沈佑川,这锅甩得十分微妙,引得旁人连连议论。
外人有些看不透沈佑川的心思,同样看不透他心思的,还有沈宛若。
来到石舫包厢,她才发现,原来沈佑川早已先行一步,比她们还早到。
而明明在向他求情,让秦姨娘以及三位妹妹一同前来赏赛龙舟时,她也曾试探过沈佑川的态度。
那时,他说:“那些混小子的玩意儿有什么意思,沉『迷』久了不过玩物丧志。”
沈宛若于是没有继续说,但她从沈佑川屋里出来时,哥哥问她,父亲可否一同前去时,她轻轻摇头,那会儿哥哥脸上失落的神『色』。
哪个孩子不希望受到父亲的认可和表扬?沈佳鸿自然也不例外。
可沈佑川除了对沈宛若有好脸『色』,对这个嫡子,庶子以及庶女,都是一副死板脸。
沈宛若也奇,她与哥哥是一母同胞,为何父亲对他们二人态度截然相反?
见沈佑川突然出现在包厢,秦姨娘有些忸怩,忙抬着头整理着头发,本来她今日是不想来此,想着沈府就没那些讨厌的人了,正好给她机会去同沈佑川单独相处。可沈佳鸿那蠢小子非扯上她,还说孝顺她。她气得要命,心中嫌弃至极,面上却不好表现,当听说老爷也准许后,她心中有些惊讶,却不好违抗老爷的命令,于是犹犹豫豫答应了。
可沈佳鸿并没有告诉她老爷也会来啊,害得她一大早没有好生打扮,秦姨娘此刻心中又恨又恼,就觉得这对兄妹故意让她出丑。她上前,声音柔柔:“老爷,您来了怎得也不唤个小厮通知妾身一声。”
沈佑川在外本就板着一张脸,听秦姨娘这番话,他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并没有搭理她,转而侧身看向沈宛若,声音有些温度:“湖边风大,待会儿还有水星子,怎得你今儿穿这么单薄?”
说着,他责备的眼神,看了眼沈宛若身旁的海藻和海棠:“伺候不好主子,当心板子伺候。”
他自小便在军营长大,无父无母,本就不知柔情为何物,他的柔情只给了沈宛若的生母一人。
如今,蕙兰离世,他便连带这最后的一丝温情都封存了。对待蕙兰与他的儿子,他只知道,慈母多败儿,慈父更是败儿,若是蕙兰还在,她如何疼爱沈佳鸿,他都是不介意的,可这个慈母是秦姨娘,便令沈佑川心中不满。
秦姨娘以为,她对沈佳鸿好,对沈佑川唯一的嫡子这般好,他肯定会心软,日后知晓她的慈悲和善良,却没想此行为与目的背道而驰。令沈佑川更加不喜她,觉得她见识浅薄。
对沈宛若,沈佳鸿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她小时候,只是三分像蕙兰,他忍着,让自己不去想蕙兰的死,骨子里却对这个女儿有些疏远,不远靠近,他怕越靠近,他心里越疼。如今,几年不见,沈宛若越来越像蕙兰,他震惊之余,心中更是怜惜。
对女儿多年不闻不问的愧疚之感,每日每夜,蕙兰出现在他的梦中,怨他不保护好自己,不保护好自己的儿女,令他自责,是以,他只能加倍对这个闺女儿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发誓都会给她。
沈宛若解释道:“出来时稍稍有些闷热,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