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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山到现在,海藻忍着没有同他说话,本想着试探一下他能忍多久; 可五藏楞是一个字都没有说,沿途一路都在认真地寻找人参草。
海藻有些生气,干脆在一处山腰歇下; 不走了!
悠云寺虽然经常有女客; 但五藏基本上都不会与她们说上两句话,他自有记忆起便一直待在寺庙中; 也未曾与女子有过多的接触; 因此; 他不太明白海藻为何生气; 只是凭借着她脸上的不悦; 还有嘴巴快要撅上天; 从而判断她似乎有些生气。
见她不走了,五藏一面不解,另外一面忧心时间不够充沛; 方丈说过; 人参草一定要快些找到,三日后,贺大人出关时一定要服用它,否则,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眸子一定,他侧头再看海藻时,情绪有些不稳:“施主若累了,不妨就在这里歇息片刻,贫僧先去寻人参草,稍后再来与你汇合。”
海藻一愣,这人与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还未等她说话,五藏的身影便消失殆尽。
“这人简直是榆木脑袋!”海藻眼眶都红了,她『揉』了『揉』酸胀的双腿,脚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忍痛将鞋子脱掉后,两只娇小白皙的脚上全是血泡,一碰便生疼。
海藻知道五藏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了,见天『色』有些晚了,山风吹在身上更是凉飕飕的,她打了个哆嗦,咬咬牙,又再一次穿上鞋子,朝着五藏消失的那个方向继续走着。
……
贺而这一边,他先回了一趟贺府,将贺显的情况悉数告知给贺丞相。
贺丞相年岁与沈佑川相当,长相却有些年老,他忧心忡忡,整个人如失了灵魂,声音颤抖不着调:“你说什么!显儿他……”
贺二赶紧出声安抚,这才制止了贺丞相要去悠云寺见贺显的心思。
贺丞相明白过来后,威严道:“我明白的。”
“来人,即日去宫中请旨,就说我旧疾复发,请求万岁让大公子回府侍疾。”
后面的事便轻松得多,等贺二悄悄潜回了沈府西苑,沈府这边就传来了皇上的旨意。贺二自小就在贺显身旁长大,熟悉一些易容术,这便将易容为贺显,堂而皇之,又回了贺府。
解决了这件麻烦事,再加上有贺丞相的掩护,贺二心安理得,又将白如月带回了贺府。
沈府中,因沈宛若抱病在床,西苑选妻这件事暂时搁置了下来。
海棠为了防止这几个女人无风起浪,让下人给她们各自捎了一些布匹和花样,并告诉她们,要在三日内绣出自己的得意之作,三日后会根据最终作品,从五人中筛选三人继续留在沈府。
因事关重大,且时间紧迫,西苑那些姑娘根本没有时间去多想,为何沈宛若会生病,正好也在贺大人离府的这段时间。
而在有心人眼中,这贺显都回了贺府,沈府选妻本来就是选给皇上看的,皇上安置的人都不在沈府了,这沈府大小姐“抱病在床”也是情有可原。
这几日,西苑的姑娘们都闭门不出,钻研绣花,自然也没人注意到白如月早已不在府中这件事。
有海棠以及贺二的遮掩,要想瞒过去,倒也容易。
只是,这一日幽谷院来了一个人,令海棠眼皮直跳。
“妹妹!我妹妹怎么了?究竟生了什么病?”沈佳鸿急得跳脚,顾不得别的,直直往里头冲。
海棠赶紧将他给拦住:“大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小姐还没起床呢!”
“我知道,所以我去看她就行了,不必让她起来。”沈佳鸿并未听明白海棠所指,眼看着房门就在眼前,他心急如焚,只想马上看到沈宛若。
海藻在房门前将他拦住,“大少爷,您不能进去!”她有些脑袋疼,迅速斟酌在得罪大少爷和被大少爷发现小姐不在府中之间选择,她选择了前者,见沈佳鸿脸『色』微惊,继续道,“小姐说了,谁都不让进,请大少爷不要让奴婢们为难。”
“这不听主子的话,主子吩咐的事情也办不妥,那奴婢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您还不如立刻让奴婢去死了,以免浪费了这幽谷院的粮食。”
沈佳鸿脸『色』不悦,眉头皱得要滴水,他虽恼怒海棠的那番话,却还是选择没有为难她。
她只是个奴婢,有什么错?
又想到前段时间,他禁足沈宛若,只让她在西苑和自己院子里活动,难不成是因为这件事,导致她不愿见他?
看来她真的是十分生气了,不然也不会态度如此强硬了。
“大小姐身体哪里不舒服?”叹了口气,他问海棠。
海棠微微一愣,见大少爷没有追究自己翻上之罪,赶紧回话:“小姐只是偶感风寒,身体无大碍,大夫说,多休息便好。”
沈佳鸿点点头:“我院子里有些上好的阿胶,还有些灵芝类的补『药』,你等会稍人去我那里取。”
海棠点点头,见沈佳鸿在门口叹息了一声,离开时的背影有些凄凉,她于心不忍,张了张嘴,几次想说实情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三天,等三天后,再让小姐亲自找机会跟大少爷解释吧。
沈宛若跟贺显在暗格中,这里无日无夜,里面暗无天日,只有靠经久不灭的灯油维系着暗格内的光亮。
沈宛若不知道外面是白天了还是晚上,唯一能确认时间的是西罗圣僧留给她的三个沙漏。
等三个沙漏里面的沙子全部流失完,三日便到了,暗格的石门自然会打开。
如今,第一个沙漏里的沙子已经流失尽了,可西罗圣僧那边还没有传来海藻找到人参草的消息,沈宛若一脸担忧。
看了眼脸『色』稍微好转的贺显,沈宛若叹气:“都说了直接送去窑子是最好的方法吧,我还是心太软了。”
她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完这句话时,戒池中那个身影,原本是一动不动躺如死尸,此刻眼皮使劲儿动了动。
沈宛若待里面实在无聊,她托腮,拾起一旁的樱桃吃了起来,边吃边埋怨:“这贺二也不是个上道的,你说你都欺负了他这么多次,实在不愿意去窑子,让他上也行啊!”
贺二若是在此,一定欲哭无泪,他就知道沈宛若终究是误会了些什么。
戒池中的某人,手指也动了动,不仅如此,若是凑近,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呼吸声,似乎停顿了片刻,而后再次正常。
“哎呀!”沈宛若一惊一乍,长大嘴巴站起身,“完了,你人还没醒,不会三天不吃不喝,毒没毒死你,却被你自己给饿死了吧!”
若是某人此刻清醒着,定是嘴角一抽,无言以对。
贺显的眼睛已经可以微微看清楚一些光亮,他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又再次闭上,正准备适应暗格内的光线。
突然,他身子一僵,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打着了一下,虽然不痛不痒,却……
“哈哈哈……”沈宛若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传过来,“饿死你活该,谁让你之前那样欺负我了,看我不拿樱桃核砸死你!”
贺显脸一黑,总觉得他对沈宛若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这……这样的一个姑娘,真的是在别人面前一套,在他面前又是一套,背着他还有一套……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最喜欢她背着他拼命作死的模样,傻乎乎,还黏人,似乎真的不知道,谁是猎物,谁是狼。
倏然,他睁开眼,眼神丝毫不闪躲,回看沈宛若。
沈宛若正吃着樱桃,惊讶得差点连皮带核,全给吞了下去。
她手上还拿着一颗樱桃,将嘴里的那颗解决后,咽了咽口水,将手臂伸直,问道:“要吃吗?”
只见手中的那颗樱桃很怂很怂地掉在了地上,灰溜溜滚了两圈后,停在距离贺显三步之遥之处,红彤彤鲜艳欲滴,如同沈宛若瞪大的眼睛,看着他。
第38章 套路()
“呵呵……”贺显的笑声清冷; 他从容不迫从戒池里面站起身; 看架势就要朝沈宛若所在方向挪动。
眼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沈宛若连连将樱桃水果抛之脑后; 水星子已经沾脸上了; 她吓得转身就跑; 刚迈出一步; 却发现整个身子僵住了,怎么也动不了了。
“你、你、你放开我!”她又惧又惊,觉得这贺显简直是不知好歹; 白瞎了她的好心,顿时懊恼万分,悔不该救他。
“放开你; 好让你去窑子给我找姑娘吗?”贺显拎起她; 将她放在了自己眼前,冷眸清清; “沈宛若; 我竟不知你如此胆大; 一个闺阁女子整日里却将窑子挂在嘴边。”
“我、我、我……我错了还不成; 你快些将我给放开!”沈宛若要哭了; 整个人被他给提溜得脚都悬空不沾地; 见贺显还是铁青着一张脸,她强迫自己声音柔和,“你身上还有余毒未解; 身子未大好; 得一直在戒迟待着才行。”
身体是他自己的,他总不会为了这等小事,拿生命安危来与她作对吧。
沈宛若想得虽好,贺显却总是会让她不如意,他讪笑:“是了,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若是我没有记错,我之所以中了别人的暗算,倒还都是您的杰作呢。”
这句话说得沈宛若有些心虚,连挣扎的力气都变小了。
贺显话锋一转,嘴角立刻『露』出一个『奸』笑:“一个人待在戒池中冷清得紧,不如沈大小姐也下来陪陪贺某。”
什么!
沈宛若目瞪口呆,惊讶得忘了反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万万不该了,再与贺显在戒池里待上两天,她的名节就全没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名节没了倒没什么,对于沈宛若而言,这一世能重生都是上天给的眷顾了,嫁人什么的都不奢望了,只要这一世能保大周安康,能护沈府无灾,她这辈子也算活得值当了!
但……
贺显不同啊!若是因为她,这人讨不到夫人了可怎么办!
她还指望着让贺显在这一世娶妻生子,万一上一辈子的灾难再次来临,起码他心中有个牵挂什么的,也好思量一下究竟帮不帮齐国亡这大周。
贺显可没有功夫理会沈宛若脑子里的这些想法,他拎起她就将她往池子里一扔,动作行云流水,十分流畅,完事后,他拍了拍手,也下了池子。
方才离开戒池片刻,体内本来已经被镇住的那股热气再次涌了上来,本来清明的眸子多了一层雾气,贺显『揉』了『揉』太阳『穴』,背靠在戒池一侧,双手张开,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让他彻底下滑。
沈宛若被贺显这么一丢,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是头朝地下去的,起来的时候,不仅被呛了好几口戒池的水,头发还被池水打湿,披头散发,凌『乱』得嚣张。此刻看着她,根本不似一个千金小姐,反而有点像名农家姑娘。
好久没人敢这么欺负她,惹怒她了!沈宛若自重生以来的记忆,都是被万人敬仰,即使被沈娇云毒害,她也是体面而亡,哪里会如现在这般蓬头垢面。
真是气死她了!
“贺显!!!”暗格中响起一道女声,怒气腾腾。
但这道声音却只维系了一眨眼的功夫,等沈宛若脸上扬起怒火,转过身,准备朝贺显发火时,见到贺显又是一脸苍白的惨样,心软的她,怒气全消。
她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