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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若自然不会承认,她神『色』凝重,摇了摇头。
好在沈佑川只是拿这件事当引子,并未真的去询问她,他也从未怀疑过沈宛若会知道这么多的事,也未曾知道她与贺显都这么娴熟了。
说道这件事,他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这件事有些蹊跷,就在贺显生死未卜之时,圣上却按下了这个消息,暗地里却派出了好几队人马去寻他。贺显在朝官职不小,也是贺丞相顾忌着朝堂局面,但这个小子却是才华横溢,因此,圣上曾私底下交予给他很多任务,对他颇为器重。”
“可是,这一次他失踪后,派出去找他的人却顺着这条线发现了贺显曾背地里与齐国公司徒青交往甚密,圣上听闻后震怒,这才令人秘密传召贺丞相进宫,想试探他是否知情。那日他们在御书房具体的谈话内容没人得知,我买通了几个远远在外面伺候的小太监,他们只说那日曾听到御书房里瓷杯子摔碎的声响,还有圣上的震怒声……”
“没过几日,贺丞相再上朝时,就被圣上以失礼之罪治罪,派人将他压入天牢。”
沈宛若仔细听着,心中微微诧异,她前世果然活得太过自我了,竟忽略了这么多的东西。
贺显,他难道真的是齐国的『奸』细?他在进宫为宦之前就与齐国那边勾结了吗?他早就是『奸』臣了吗?
她心里闷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对不对,她摇头,不是这样的,她不相信贺显会做出这等卖国之事,前世她不管,但是这一世的贺显,他是个好人,不然也不会在去齐国之前跟她那么幼稚地示爱,不然也不会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他一定会帮她找到杀害她娘的凶手。
沈宛若尽量令自己静下来,只有静下来了,脑子才会清醒,才不会被表面现象给『迷』『惑』了。
她想,若贺显早早就跟齐国联手了,又何必绕那么一大圈子去糊弄她?糊弄她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更何况,前世贺家是在太子登基为帝之后,贺家才遭此大劫的,若贺显真的是齐国『奸』细,太子又为何会诛杀了贺府全家,却唯独只留下这个罪魁祸首在身边呢?
还有后面太子为帝后,被贺显挑唆,御驾亲征,若是都知道贺显是齐国那边的『奸』细了,如何还会什么都听他的?
这不对!
她陷入了思考中,沈佑川连连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到,后来她总算回过神。
她看着沈佑川满眼担忧的神『色』,心中微软,面前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她对他有过恨,也有过爱,但前世今生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沈佑川永远不会想害她。
沈宛若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所以父亲这么晚还急着出府,是想为贺丞相奔波说情吧?”
沈佑川无奈道:“我倒是想……也得有用才行,圣上在朝堂上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此事怕是很难善了了,除非贺显回来,亲自将这些事清清楚楚地跟圣上解释清楚,可是,如今他生死未明……”
“不会的!”沈宛若斩钉截铁,“他不会是『奸』细。”
沈佑川对她这么相信贺显感到十分惊讶,他诧异地看了看她,见她眼里的坚毅之『色』如明珠,仿佛可以照亮灰蒙蒙的的天空,也笑了笑:“我也相信他不会。”
他想起当日在沈府,贺显协助他一起捉拿齐国『奸』细的场景,那样高洁清冷的男子,不会是『奸』细,也不屑于做那等事。
见突然有人赞同她,沈宛若开心地笑了,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沈佑川心中又是一叹,女儿跟她生母越来越像了,如今真的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让他都有些精神恍惚了,直到沈宛若在他眼前招了招手,喊了他几次,他才回过神。
想到那件事,沈宛若问他:“还有件事想问您。不久前,金玉阁失火,那件事可与宫里的那位有关?”
沈佑川没想到她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他眉头紧蹙,心事重重。
第62章 辱骂()
“这件事你别管。”
沈佑川神『色』冷淡; 语气却十分笃定。
本想问为何; 但见他这样的反应; 沈宛若也不好再多问。今日难得父亲跟她道了这么多; 欲速则不达。
“您叮嘱的; 我自然省得。”她不再提金玉阁的事; “贺丞相那边会不会有大碍?女儿是不是妨碍了您的要事?”
都跟她在府中说了那么长时间; 够耽搁他去找同僚帮衬贺丞相了。
沈佑川却不以为意:“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天家威严嘛; 难免较之寻常家不同。这事儿的症结还在贺显那里,不管他是生是死,若是真的做了对不起大周的事; 贺家难以幸免。”
“那惠妃呢?她不是贺丞相的妹妹?有她在贺府应该没事才是。”惠妃给皇帝生下一女一子; 而且备受恩宠,这也是沈宛若的疑『惑』; 为何前世惠妃的存在没有改变贺家被灭满门的命运。
听她说起惠妃; 沈佑川脸上神『色』更是淡了; 他深深看了眼大女儿:“绾绾以为; 天家可有真情存在否?”
一个未出阁的小女子突然被自家父亲问到这样一个问题; 沈宛若喉头一哽; 不知作何答复。
沈佑川道:“天家的皇子跟公主都是圣上的儿女,他们自小生下来能拥有尊贵的身份,也有了比寻常人更多的责任和义务。”
“就拿这次宫中选太子妃; 绾绾以为; 大周未嫁女子如何多,能否一一都入宫为秀女?太子妃选的是妃也不是妃,而是一个伙伴,一个能助他一臂之力,推他上去的助力,绝非仅仅只是儿女私情。”
那惠妃……
见女儿想反驳,沈佑川『摸』了『摸』胡子,大笑:“惠妃为何会入宫为妃?她又为何会如此受圣上恩重?所谓祸兮福兮。如今贺府落难了,宫中的形势难明了,惠妃的恩宠还有多少……熟人可知。”
前世今生共活了两世,沈宛若此刻才发觉自己原来一直都没看懂父亲,她没想到他才是大智者,原来一早就将这一切看得如此透彻。
那前世的父亲,要将自己嫁给太子,全是为了利益,还是有其他缘故呢?
想到这里,她有点难过。
她不愿让自己被人当做工具,或者是奉承天家的礼物,那今生,她还要嫁给太子,还要入宫为妃吗?
沈宛若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沈佑川不动声『色』,却早已猜到了女儿的心思,他叹了口气,抬起手,见与前妻越长越相似的女儿此刻耷拉着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朦朦胧胧,傻傻的,呆呆的,他想『摸』她的头,又想到她已经长大了,此举不妥。
那她小时候呢?
他陷入了回忆,她小时候,他没有好好珍惜与女儿相处的时间,反而将她推远。现在女儿长大了,他追悔莫及。
“绾绾,你真的想当太子妃吗?”
听到父亲真情实意的质问,沈宛若心中一颤。
真的想吗?
她也想问自己。
可她有别的什么选择了吗?如今贺显生死不明,贺家危在旦夕,看来连父亲都没有发觉贺家大祸当头了。难怪前世贺家灭门会如洪水猛兽,令人措手不及。
她几次问上天,她重生的目的何在。是再一次看着悲剧发生,国破山河不在,还是去选择避免那些祸事的发生?
若她不嫁,那她永远只是一个大司马府上的大小姐,也许将来会嫁给父亲同僚的儿子,平平淡淡过一生,慢慢等几年,看着大周『奸』佞害国,齐国彻底吞灭大周。
若她嫁了,也许等待她的是漫漫岁月,她会再次有段盈利的婚姻,她的夫君不理睬她,不爱她,也许只是敬她,但她能靠着太子妃的身份和前世的那些记忆,扭转乾坤,甚至还能帮上贺府,以不至于让其满门被灭。
或许,她还能查出究竟是谁害了贺显。
或许,突然有一日,贺显回来了,发现他的家还在,于是没有黑化,没有做出那些错事呢。
想到这种可能,沈宛若的眼睛再一次亮了,她内心抱着希望,却坚定不移:“是的,我一定要当太子妃。”
沈佑川见到花儿一样的女儿,他挪开了目光,语气低落:“既然是绾绾的心愿,为父一定为你达成。”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冷肃,父女二人就这样沉默着。
还是沈宛若先说了话:“我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沈佑川点头。
鼓起勇气,沈宛若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您当初明明那么喜欢母亲,为什么会……会跟秦姨娘在一起?您总是在说天家没有真情,那我们寻常百姓家就一定会有吗?虽然我没见过母亲,但同为女子,我知道一件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她目光灼灼,让沈佑川看得刺眼,他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楞了许久。
沈宛若福了福身,准备告辞。
“若是说……”沈佑川伸伸手,又放了下来,他喊住她,“若是说我这一生只爱你母亲,也只会爱你母亲,你信吗?”
沈宛若没有转身看他,只苦笑一声:“我信啊。”
沈佑川刚准备松口气,却听她道:“但那又如何?”
身子一晃,见沈宛若已经离开,沈佑川瘫坐在太师椅上,耳旁都是她的那句话。
“但那又如何?”
是啊,他的爱无能为力拯救蕙兰的『性』命,也不能呵护好自家的家。
他爱,又能如何……
他自嘲一笑,彻夜未眠。
离开后,沈宛若才发觉自己眼角滑落了几滴晶泪,她柔指轻抚,可这泪就如突如其来被打开的缺口,再也控制不住,泪哗哗地流。
她的父亲爱她母亲,也爱她,但他还是为了一些理由,纳了一屋小妾,给了她那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让她自小便在田庄长大,让她被那么多人嘲笑,说她是灾星,说她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
她也想爱一个人,执手天涯。但爱有何用?可以帮她报仇,还是帮她拯救沈府,拯救大周,亦或是拯救眼前危难重重的贺府?
“呵呵呵……大姐姐怎得一个人傻站在那?让我猜猜,你肯定是从父亲那里出来,是有什么令大姐姐伤心的事吗?可别憋着,一定要与妹妹我说说才好。沈府已经病了一位三小姐,你可要仔细着身子才是。”
沈雪柔佯装好意,语气却阴阳怪气,突然出现在背后,差点吓到沈宛若,恢复神『色』后,她整理好情绪,缓缓转过身。
脸上展『露』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沈宛若丝毫处理起刺儿她的人来,丝毫不觉得麻烦。
“哟,是二妹妹呢。”她叫了一声,笑道,“二妹妹这是说笑呢?难不成见着人哭就问别人是不是遇到伤心事啦?二妹妹可真真是热情四『射』,心肠好得很呢。”
沈雪柔脸上的笑僵住了,她冷哼一声:“大姐姐还是仔细着自个儿的身子吧,瞧你这弱不禁风的,别再被风一吹,又接连好几日府上又变得人来人往了!”
这是还在说她上次那会儿生病,好几波人马来沈府给她送礼的事呢。
“多谢二妹妹关心了。”沈宛若不依不饶,“我大周女子向来以瘦为美,我是当然比不得妹妹的。”
“你……”
这是在暗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