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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日进城,司徒青亲自将装着贺显的水晶棺抬入京都,这又是众目睽睽的,一时之间,他们也分不清真假,只能在私底下说说。
沈宛若没了心思逗鸟,让海棠将小黑小白收起来。
海棠知道她心情不好,想着海藻『性』子活泼,便让她过去陪小姐说说话。
海藻『性』子虽活泼,但自从她知晓五藏不在寺庙,反而外出历练以后,便整日都没了精神。
沈宛若看出她的心思,便打发了她去悠云寺。现在西罗方丈应该早就知道贺显的事情了,她让海藻再去一次悠云寺,打探一下,看看西罗有何反应。
这正如海藻的心意,她恰好可以去悠云寺瞅瞅五藏有没有回来。
火急火燎赶到了悠云寺,却逢闭寺。
海藻急得不行,许久不曾犯的暴脾气就这样起来了,跟守门的僧人差点发生了争执。
“你快让我进去,我真的有事找你们方丈!”
守门僧人就是不松口,也不松口,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海藻气得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眼看僧人就要将她推开,海藻却意外没有一屁股坐在又冰又硬的地上,反而倒入一人的怀抱。
问着他身上的气息,像是这寺庙里的佛香。
海藻脸一燥热红,赶紧从他怀中跳了出来,低着头就转身向他道谢:“谢谢小师傅……”
回复她的只有一串低沉醇厚的笑声。
海藻抬眼,惊讶地看着他。
五藏此刻笑眼眯眯:“不谢。”
“五藏!”海藻又跳了起来,“你回来啦!”
她心中十分欢喜,连带着扫空了这几日京都发生的一大堆糟心的事。
五藏“嗯”了一声,而后淡淡地看了眼她身后的守门僧人,道:“这位女施主是贫僧的朋友,她『性』子有些急躁,方才她失礼之处,还望师侄见谅!”
守门僧人只是刚来的一个小沙弥,见五藏身上挂着的佛珠,再看他通身的气派,还有寺庙中曾对“五藏”这个师叔的神话传说,再也有方丈特别叮嘱“若是五藏回来,无论昼夜,都要放他进来”,他对这位“五藏师叔”就更是好奇了。
难得见到了真人,他岂不敬重,忙低头红着脸:“师叔严重了,是小僧方才失礼了才是!师叔请,女施主请!”
海藻除了对五藏以外,对这整院子里的和尚都没有兴趣,若不是小姐让她来此问西罗方丈一些事情,她才懒得过来。
她冷哼了一声,见五藏走到她前头去了,顾不得其他,赶紧小跑,跟了上去,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二人一路相顾无言,却兴致都不错。
知道海藻的小动作,五藏也不点破。这回他外出游历,时间虽不长,却学会了很多事,对很多执着于心之事也看开了。
有些东西,既然躲不过,忘不掉,便顺其自然,不欺不诈,不亏待本心。
先带着海藻去了西罗方丈的禅房,五藏便转身准备回去。
海藻沉不住气,喊住他:“五藏师父,你还要出门吗?”
五藏缓缓转过身,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僧风尘仆仆,才回来,总得沐浴更衣才好去见师父。”
明白是自己想多了,海藻脸再次一红:“哦哦!”说着,连走带跑转身进了西罗方丈的禅房。
只留下五藏一人在原地,叹息似地摇头。
西罗方丈仿佛老早就在那里等她,见海藻一过来,他便道:“你告诉你家小姐,今日她所求之事,贫僧可能要让她失望了。”
海藻满脸的不悦,她这还没说事情经过呢,他倒好,见她一进门便拒绝了她!
“西罗方丈。”海藻朝他福了福身,笑道,“您如何知晓我家小姐今日找您为何事?”
西罗闭着的眼还是没有睁开:“无非就是一些男女情爱之事,女儿的小心思。”
他说得模糊,但海藻却不傻,她道:“我只是小姐身旁的一个奴婢罢了,上不得台面,但我尚且还知这为人做事,诚信二字最为重要,人若是失了诚信,跟猪狗有何区别?”
“今日小姐让我来此,只是听信了方丈当初的一句戏言,说是若是我家小姐日后有定好的未来夫婿,一定带过来给您相看,这可是子虚乌有?是否有这件事?”
听海藻连连质问,西罗这才睁开眼,他眼里含笑:“确有此事。”
“那就是了。”海藻腰杆挺直,“如今我家小姐就要入宫选太子妃了,若是他日圣旨一下,是或不是夫婿板上钉钉?届时,这皇家规矩一套一套的,我家小姐还能将太子殿下带到您跟前来,让您相看?”
初闻沈宛若要入宫选太子妃这件事,西罗十分诧异:“你说什么?”
海藻冷笑道:“我说什么,莫不是方丈听不明白?”
“贺大人对我家小姐有情,奈何少年郎英年早逝。小姐心系他的生死,更怜悯他身旁贺二的安全,这才多费心思,派出人打探贺二行踪。”
“今日我来此,也正是为了此事。”
西罗右手转着佛珠,面上看似平静,实则佛心早已大『乱』。
海藻继续道:“方丈不可能不知道,如今贺府陷入这番大波,一时不慎,有可能举族歼灭,您要是当真慈悲为怀,为何不去怜悯一下这受了冤屈的贺丞相,这无故惨死的贺大人?反倒在这里为难我一个奴婢,跟我兜圈子。”
西罗笑道:“女施主巾帼不让须眉,这件事贫僧已知晓,施主你去回了你家小姐,就说四日之后,皇上寿辰邀请贫僧入宫祈福。”
海藻挑眉:“不都说方丈从不步入大周皇宫?”
西罗叹息:“事出缓急,贫僧若是再不做些什么,怕是女施主还会将贫僧看做妖僧了吧!”
海藻笑眯眯地看他:“没有没有,西罗方丈的名声可是扬名国内外!”
从西罗禅房退出来后,海藻在门口看到了五藏。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照『射』在他的一青僧衣上,显得他格外冷清,他正侧头赏院前的那颗银杏,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笑得慈悲。
海藻只觉得她像走进了画里,她是尘外之人,唯有西罗是画中的仙。
她不敢再靠近,也不敢粗鲁地离开,她觉得,方才在西罗方丈面前的那个活泼的海藻被收起来了,现在的这个海藻,只是一个见到五藏便安静了许多,只想陪他静静赏夕阳,看银杏的女孩儿。
若是时光能静止,她不愿再挪动一下,眨一次眼,只求此生定格在此刻。
第70章 阴星()
似是发现了海藻的目光; 五藏转身; 二人目光交融。
一瞬间; 谁都没有打破这个安静的局面; 周围静悄悄的; 夕阳的余晖映着海藻的脸颊格外酡红; 是那最美的少女该有的颜『色』。
“你来了。”
还是五藏率先笑着跟她打招呼; 打破了这份静谧的美好。
海藻也笑了笑,点点头:“你师父喊你进去呢。”
五藏点头:“嗯。”却站着没动。
海藻有些惊讶。
五藏笑眼眯眯:“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最近过得如何。”
没有用贫僧,也没有用小僧; 而是用的“我”。
海藻楞住,许久不知如何反应。
五藏无奈地摇头:“快些回去吧,否则天『色』晚了。”
海藻点头; 眼神有些『迷』茫地看他; 见他仿佛在取笑她,这才反应过来; 瞪了他一眼; 离开了。
徒留五藏一人站在原地叹息地背手看天。
近日; 京都极不太平; 大周境内不仅多了很多齐国的人; 还多了一些胡人。
这些戎狄本应该是在齐国周围; 与齐国大周互不冲突,也不知为何,近些时日在大周以及齐国境内胡人变多许多。
他历练在外的这段日子; 这才发现在悠云寺里熟读的佛经在生活的历练中才能真正的参透; 于是,他放下了很多东西,也放不下了很多东西。
眼眸一动,他并未进西罗方丈的禅房,反而出了寺庙的门,在门口的时候,他对守门的那个小僧道:“请代为转告师父,贫僧还有一点事,稍后再去他禅房。”
守门小僧连连点头:“是,师叔。”
五藏眼皮都未抬,追着海藻的身影而去。
直到亲眼看着海藻进了沈府大门,他这才安心离开,返回寺庙。
西罗在禅房里还在定坐。
五藏朝他行僧人跪拜礼:“师父。”
西罗点头:“女施主安然无恙回了沈府?”
五藏眼眸一动,转而平静:“是。”
西罗不再说这个话题,他问了问五藏近些日子历练在外所见所闻。
五藏将一切悉数告知,又犹豫地他一眼。
“可是关于贺家的事?”
见自己的心思没有瞒住师父,五藏干脆道:“是。”
“这短时间,不仅是大周,就连齐国,胡人那边都在说贺大人……说他是叛国贼!”
西罗猛地看他一眼:“这种流言是何时开始流传的?“
五藏道:“大约是贺大人当日离开大周之时。”
西罗转动着手上的念珠,叹息道:“难道师父当日的预言终究还是避不过了。”
五藏皱眉,紧紧地等西罗继续道。
“当日,老衲的师父圆寂之日曾预言,阴星煞气倾国,大周气数已尽……”
“是以,老衲曾花了数年去占卜这个阴星的方位,终确认她就在京都城内大司马沈府中诞生。”
“那日,天象『乱』得很,起了狂风暴雨,谁都阻挡不住她的出生,而她一生下来,其母的气运也正好断了。”
“虽说这是师父的占卜预言,但这么多年,老衲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那女子的『性』命就堪忧了……”
“出家人慈悲为怀,又如何能为了一个所谓的预言去谋害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呢?何况,天机无法更改,强行逆天而行,反会遭反噬。”
“如今这天下,动『荡』沉浮,已然是天下大『乱』之征兆!”
五藏哑然,心中隐隐有个猜测:“难道……那人是……”
西罗点头,闭上了眼睛:“对,就是她,你见过的,就是海藻施主的小姐,沈府嫡长女。”
沈宛若……
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五藏半天没有说话。
西罗道:“当年,亦是知道此事,老衲又听说沈府有位姨娘想要将她赶出府,便顺水推舟,求了一位道教的故友,让他找了个道长,助那位姨娘一臂之力。”
“原本想,若是那位阴星远离京都,远离天子,也许能钻了那天机的空子,还有办法能补救大周一下,可没曾想……”
后面的话,西罗没有说出口,那句话,他也不能说出口。
他只能在心底里叹息:“若是沈宛若与贺显的孽缘没有开始,没有遇到,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
他转着念珠,喃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可没曾想到什么?
五藏还想继续问他,抬眼却见西罗已然入定,便将卡在嗓子里的那话咽了下去,他悄声退了下去。
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若是沈宛若真的是那颗阴星,那她如今就要嫁给太子了,大周又会遇到怎样的浩劫……
海藻回府后,心情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