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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容易长大了,怎么还像眼前被吊着根胡萝卜似的呢?若干年后回头看看,周密正在那举着小皮鞭挥舞的起劲儿呢!
赵丹说的对,周正就是头驴。
当然,还有一件让周正哑口无言的事,那就是暑假末期过生日时候收到了周密送她的生日礼物——他自己制作的一个物理装置。
左上边有感光传感器,一旦感知到没有光线的时候就会打开右侧漏斗里的微型水阀,顺着细细的滴管落下一滴水到平台中间的透明凹槽里,凹槽的底端填充的满满的夜明粉,也是通过传感器控制遮挡开关,等滴水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通过透光、反『射』、漫反『射』,凹槽里的饱满水滴都像一颗小小的明月,亮闪闪的,温暖的散发着柔黄的光线,最后也不知道他怎么掐的时间,水滴总是在蒸发的时候适当补足。
周密给这个东西起了颇有艺术系的名字——月神……并且中间的金属圈儿里镶嵌着他自己的大头照,强制『性』的摆在周正的书桌上不让她挪动。
周正觉得“一岁一窟窿”的周密的脸配‘月神’的名字实在有辱斯文,无奈自己不会拆开换,只好把自己的照片头像减下来贴在了小相片玻璃的外面。
后来鉴于打听到周培蕴暑假回京,周正就一直等到开学才由周密跟着一起取了钱。
周正没想到还钱这事儿让周培蕴翻了脸。
周培蕴听到周正主动找他正心情好,哪知道一出来,周正就拿着一沓钱扔他怀里,好像能烫了她的手似的!
周培蕴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他几乎拧着声音问,“周正!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正当然实话实说,跟他非亲非故不用欠他这么多钱的人情。
周培蕴不说话,眼睛虽然眯着,但周围所有围观的人都能感觉到从他目光中飞出来的刀子。
周正怕人多嘴杂,也不管他再问,赶紧跑了。
此后两个月中,每当不小心在校园看到他,周正都要早早躲着走。以前也没发现这么容易见到彼此,不知为什么从上学期以后就频繁的发生‘意外相见’。周正只好甚少出教室,除了偶尔去方舟画室画画儿,其它时间都在班级里老老实实学习。
新学年开始,周正终于上高二了,有两大高兴的事儿,一是虽然仍有理科的课程,但无非是为了会考,再说美术生高考连数学这样的主课都只算参考分,其它的理化什么的,根本不是威胁。
二是去年在方舟那看到的校服设计稿终于变成了成品,而且在开学之初就第一批试行方案定在高二年级。通体洁白的颜『色』,收口和立领的流行款式,将学生气质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只在领子和袖臂的位置有特殊的颜『色』点缀,尤其是胳膊上那个湛蓝『色』的斜三角,简直是神来之笔。
周正喜欢的很,虽然不耐脏但谁不爱美啊?
发放校服第二天晚自习,她就欢天喜地的穿着去方舟的画室了。
进门儿发现没学生,刚要喊方老师,就看到她在屋里疯狂的翻着东西,桌椅板凳都『乱』成一团,连书架、静物柜子都不放过,全都倒出来看。
周正赶紧跑过去一边帮着翻一遍问,“方老师,您找什么?”
过了一两分钟都没听到回答,再仔细追着方舟低垂的脸才看到她眼泪已经滑下来很久了。
不知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周正不敢再问,只好帮着她从柜子里掏出所有东西让她检查。
找了一阵,她像是绝望了,停了手低沉的说,“……周正,别找了,找不到了。”
周正站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丢的是什么。
方舟目光有些停滞,无力的望着窗外,慢慢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
周正这才惊到,那是曾在方舟寝室里见到的那个特殊而华贵的手表的盒子。
是谁这么缺德啊?怎么能偷方老师的东西呢!而且还是那么名贵的表,光上面那个钻石都要好多钱吧!?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方舟失落的心,本来是想称赞她的校服设计的完美,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静静的陪方舟站了好半天,方舟才反应过来,告诉她今天不能上课了,让她赶紧回教学楼去吧。
周正看着方舟苍白的脸十分憔悴,她突然感觉挺心疼。虽然方舟一直没有和她过多交流过,但她就莫名喜欢方舟身上散发出来的光彩,那种特殊的,隐着伤痛的坚强,带着面对未来的韧劲儿,像她明艳的容颜一样有着经历淬炼过的美。
她走之前,犹豫了半天,默默的牵了牵方舟的手,轻声的说道,“方老师……也许……属于你的东西会回来,我,我以前很小的时候有个小木雕像,后来玩丢了,没想到过了将近十年居然又被送回来了,所以,您真的,不要太着急,您一个人在l市,如果急生病了,你爸妈该多着急啊?所以……你要好好的啊。”
周正的声音那么轻,方舟的手却紧紧握了一下她的,眼泪汹涌翻落而下。
周正走出画室的时候,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好几次窗户里的压抑的灯光。心想这条路的光线真是不够,一年了,还是没人安个路灯,不由得更可怜在这旁边居住的方舟。
迈了几步又想起一件事,刚才劝方舟的时候还说自己的小木像找回来了,可后来明明是被周密那个混球儿给扔窗户外面了?!不能自圆其说,什么属于你的东西会回来!?
她一边自怨自艾着一边想着后天再来看望方舟,想办法发动学校的人帮她找找,实在不行也一定劝慰她想开点。
可她没想到再也没等到这个机会。
第三天傍晚,她意外的从班主任那知道,方舟——离职了。
周正惊愕不已,赶忙跑去方舟的宿舍,结果远远的就看到宿舍门敞开着。她心凉了一截,走近再一看更是心惊胆战,门快散架了,好像是被人用力踹的,屋里地面上一片狼藉,有散碎的玻璃还有各种纸张和杂物,床上是方舟抛弃的凌『乱』的被褥,靠近床头的位置是半个碎裂酒瓶,锋利的边缘沾着大量血迹,还有相当数量的血迹荫染在床上,已经干了成了暗紫『色』。
周正吓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方舟本来也没什么私人物品,现在看来只是少了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她发呆的时候,负责校园清理的员工进来打扫,直让她赶紧出去。
周正只好又去画室,画室里同样没有人了。她走进方舟的办公室,看她留在墙上的那些精彩的画作,生怕待会被人清理,赶紧小心翼翼的踩着凳子全都摘下来,卷成卷,哽咽着回了教室。
方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就这么走了,学校对外保密的很严实。后来隐隐听到高三的美术生谣传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男女作风问题被学校开除,周正根本不信,可无力相帮,更加悲伤,为方舟的才华和人生感觉到惋惜。
她想到唯有周培蕴和方舟相识,琢磨了好久,想到高一入学第一天方舟对自己的出手相帮,觉得无论如何打听点消息,哪怕能写信让她致谢也好,别太没了良心,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他。
没想到周培蕴并没理会,只是让一个同学代为传话让她下了晚自习在篮球场等。
周正听完就看见对方笑眯眯的,显然是已经暗自揣测、自言好事了。还没等周正下楼梯就听到那个男同学在教室门口对周培蕴笑着调侃,“周培蕴,你女朋友走了!”
没听到周培蕴发脾气,到听到他们的笑闹,想来是关系好?但周正可气的不轻,谁是你女朋友!这不是以讹传讹吗?
下了晚自习,周正带着怒气在篮球场等候,周培蕴果然守约踱着步子稳稳的走过来,打量了她两秒,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周正压着火气,“你知道方舟去哪儿了吗?有联系方式吗?”
周培蕴脸『色』一变,“不该你问的别问,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想了,管好你自己的事儿!”
周正忍不住了,气恼的质问,“周培蕴!管好你自己才是!你朋友怎么『乱』开玩笑!?谁是你女朋友了?”
周培蕴皱眉看着她,审视了半天,阴测测的回答道,“周正,即使想做我女朋友也得有资格,说实话,只会画画儿真不算什么,你还差的远,等你有什么惊人业绩再来跟我说这件事吧!”
他说完冷冷看了周正一眼,转身就走了。
周正都要气跳脚了!问他正经事不回答也就罢了,最后还要反咬一口,这人傲到何等地步?没资格?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第〇三九章 经天纬地()
刺激是生命之源。
如果没有周密承诺的帝王蟹,没有带着对方舟突然离校的遗憾,没有周培蕴大言不惭的“资格”论——周正可能真的不会这么投入的再次刷新她在一中的光辉。
从方舟走后她就像心里憋了什么劲儿似的,继续转战肖一行的校外画室,她只要进了画室手就拿着画笔基本不曾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如此拼命三郎是为了今年参加高考。
肖一行对此自然乐见,他想周正从来都在美术上具备积极巩固和广阔拓展的素质,越是有这样的紧迫感才越能在明年创造辉煌,要知道整个北京、整个中国也只有一个中央美院,每年赴考的学子用画纸都能叠出一座泰山来,如果没有爬到南天门的基础又如何登峰一览众山小?
回到一中,周正没有了理科成绩的负担,英语科目又在白敏熹的影响下底子打的十分扎实,几乎从初中到高中英语一直成绩斐然,剩下绝大部分时间专攻语、政、史,实在是顺意的很。
从上初中,周正一直在被迫学习的压力中寻找夹缝生存,无论获得了什么成绩总避免不了是在白敏熹的严加指导和规范下完成的。
现在,周正好像越发找到了自己的立脚点,考上一中时的辉煌算什么?在高手如云的一中,一个美术生不仅能突破重围的杀下文理科十个班的英语赛事选手,更能入选参加市级地区的英语口语大赛并拿到同年级组冠军的时候才是刺眼的荣耀。
周正得奖回班级做报告的时候,以往显得十分从容的隋丽趴在书桌上整整气哭一晚上。
见到周正越发的好,周密当然满意,只是他自己的起点太高,根本没把周正的成绩看做太夸张的事儿。
如果说理科强大的逻辑思维对于周密来说是外人无可匹敌的天赋,那他对计算机的解析和学习能力绝对算是天赋之外买一赠一的礼物。
其实周密在回北京的那两年已经开始接触了计算机,回到l市后没想到正赶上二中也添设了同类教育,确实给他提供了更便利的条件。
尤其是这半年他更没闲着,在l市和北京直接来回数次,首先是暑假中做的那个被周正当做算盘的‘二进制模型’以及相关的演算和未来计算机模拟推理成了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的刺眼头筹,然后又收了几个数学和物理什么的高中组奥赛奖杯,再加上大大小小的成绩展示和演讲——到年前,路海峰(负责周密和周老将军之间相互联系的军官,前文多次出现过)还有任何关于参赛之类的提议,周密一律都在电话里回绝了。
路海峰想想也是,这小子真是有傲人的资本,拿奖拿到心烦也不是常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