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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明目张胆的邀约惹的全班人不断喧闹起哄,周正十分头疼,但又不能继续坐着置之不理,只好硬着头皮出去。
她甚至想着到了校园僻静的地方好好跟他大吵一架,但出了教学楼,周培蕴先发制人的开口,“你别跟我吵,我只是想约你出来走走,我后天早上离校,以后不再回来了。”
周正一愣,收住了即将出口的话,“……你不高考”
“我回北京高考,所以提前离校。”
“那……你找我……?”周正别扭的问。
周培蕴笑的轻快,“你何必紧张成这样?我又不吃了你,跟我随便走走吧,我知道你在新河路那边住,待会把你送回去。”
周正杵着不动,她觉得没理由跟他走,再说上着课哪能说走就走?
“明天早上你再补假,周正,只有一节晚自习,没人会怪罪你,我一辈子只来l市这么两年,很多人觉得我傲,其实我也不屑于和什么人交朋友,但离开的时候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呆一会,我们就在大马路上走,我又不耍流氓,以后你也没绯闻,这没什么难堪的,不行吗?”
如果他一直强横,周正有的是办法对付,但对于离人这样温文尔雅的要求,周正还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犹豫了好半天,看时间也没剩多少了,这才回教室跟同桌说了一声,又到尤喜儿的班里叮嘱好让周密不用等她回家的事儿,随后和周培蕴远远的并排走出校门。
一开始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过了一阵周培蕴才开口说了声,“谢谢。”
周正低着头“嗯”了一声,她看到他手里始终攥着一个卷轴就好奇的问,“你拿着什么?”
“张大千的画儿。”
周正惊讶的不敢相信,“是三潭会馆里大厅里那副吗?”
“嗯,你还挺带眼!”周培蕴笑。
“那你拿着它是什么意思?哦,是要离开所以带走么?”
周培蕴不置可否,“股份都撤走了,画儿为什么要留给他们?”
“啧啧啧,大晚上拿着名画满街转,你说抢劫的不抢你还抢谁?”周正摇头。
“也是,劫『色』你也没有。”他调侃完,看到周正也笑了笑。
好像他们第一次聊天的话题就是从劫财开始的,这让周培蕴找回了点温暖。
“周正,我妈去世了。”周培蕴忽然说道。
周正又愣住了,不知道他的话题总是转的这么突然,“……什么时候?”
“很久,很久以前。”
周正不明白,上次他可还说他妈男朋友太多呢!
“上次说到她们也是事实,我父母离婚很早,因为我父亲女朋友太多,我妈才找男朋友,他们俩比着闹,我爸接手实业银行以后就常年在海外,我和我妹经常没人管,后来我妈自己到德国做事,没两年就出车祸去世了,我从不跟外人提起家里,所以上次跟你说的有些不尽不实。”
周正第一次觉到周培蕴说话语气中的无力,这确实是个悲惨的故事,所以他『性』格才会这么孤寡冷傲么?
此时却不由自主想起周密的遭遇,她讪讪的想,周密的童年和家庭也很不幸啊,但他依然是个阳光的好少年,也没像你这样偏激离谱。其实她又何曾站在外人的角度看到周密原本给世人的样子——心机深沉、才学傲娇、言语寡淡、出手不善,简直比周培蕴的表现有过之无不及。
她光顾着想周密,中间有些话根本没听到,等回过神的时候周培蕴正在问,“所以,你会考北京的大学吗?”
周正赶忙回答说,“会,央美是第一选择,其它的二三选择也是北京的。“
周培蕴放心的点点头,“成,那等你上大学的时候,我回国来看你。“
“哦,不用了,怪远的,多麻烦。“
“那到时候给我地址,想办法发邮件或者电子邮件都行。“
“啊……再说吧,我记『性』不好。“
唉,怎么就跟长刺儿了似的,不能顺着说一句吗?周培蕴无奈的笑了笑。
能这样让她安安静静听自己说了不少心里话,周培蕴很满意了,两人又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了点学校和高考的事儿,一晃半个小时过去了,眼看快到新河路口,周培蕴停住脚步,“不送你了,你从这上去就到家了吧?“
周正点头,刚要说再见,只见他伸出手臂把刚才一直拿在手里的张大千的画递了过来。
周正不知他是何用意。
“哦,这画我拿回去也没地方摆,反正放着也没价值,送给你做纪念。”周培蕴说的稀松平常。
周正整个人都呆住了,送!?张大千的画啊!!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他怎么说送人就送人啊?难道不是真迹?
周培蕴抿嘴笑,“别琢磨了,是真迹,我留着确实没用,你只要不卖它也没那么名贵,要不是你学美术我也送不着你。”
学美术就送张大千啊?那我要学车床,你是不是得送个航空母舰啊?!!周正简直不敢相信。
这种价值的礼物,非亲非故,交情几乎可以说没有,就算周培蕴再有钱,也不能收下啊!何况最重要的是,对她来说,即使送三幅这样的作品也没有周密送的莫奈画册来的好,周正不是国画专业,她一不太喜欢二不太懂欣赏,即使万千名贵对她来说也没有意义啊?所以这东西更不能收。
周正使出吃『奶』的劲儿来推辞,周培蕴压着画轴不让她塞回来,嘴上说,“就当替我收着吧,即使真不想要,等我下次回国看你的时候,你再还给我也不晚。”
周正急的没辙,恨不得扔地上转身跑了才好,眼看就要松手的时候,忽然身后多了一个人紧紧的贴着她站立,就这么一瞬间,周正的心忽然就踏实了,她稳稳的向后靠了靠,身后的人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也抓着卷轴,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反推了回去,冷冷的沉声回绝道,“交浅言深,这么重的礼不合适。”
第〇四三章 稳操左券()
周培蕴吓了一跳,都没注意到对方什么时候到来的,抬头一看……哦?这是哪里来的明月出云玉生辉的青年?
觉得他老成,他的脸庞却带着学生样的青春年少,说他稚嫩,可他举手投足都是一招一式的稳健,抬眼对视,满目皆是风云。
看他和周正的行为动作很是亲昵,周培蕴觉得除了自己,周正没有任何异『性』绯闻,由此基本断定是家人,他迅速『露』了一丝微笑,伸手问道,“我是周培蕴,你是?”
周密没什么笑容,保持着揽着周正肩膀的姿态,淡定的看他伸着手,极轻微点了一下头,“幸会,周密。”
言简意赅,周正呆呆的仰头看着周密,觉得他全身都冒光,她完全想不出来周密是从哪学到这么成熟的做派,周培蕴也不得不承认对面这青年还是青少年的气场来势汹汹,第一次伸手却没人捧场的回握的局面着实尴尬。他也有点不悦,但看在对方应该是周正亲人的份上总是屏住了。
两人的视线又回到这画上,都别说平时送人东西会不会被拒绝,关键是他基本也不送啊!此时拿着这画觉得更尴尬,他再次说道,“周正,它就是一幅画而已,不用这么推辞。”
周正干脆不说话,等着周密帮腔,周密看了看周培蕴,只用一根手指抵着他再次递过来的画轴,清浅笑容,“周培蕴,她也只是一个女同学而已,不用这么执着。”
周培蕴岂能毫无知晓?他已经觉得不对了,可又说不出什么!
怎么看周密也不像周正的兄弟呢?什么样的兄弟亲人会在每一瞬间的眼神都布满了占有欲的天罗地网?周培蕴更不是纠缠的人,能问到这个地步,他的忍耐也确实到了界限,“那好,我先回去了,希望你高考如愿,有机会再见。”
周正这才赶紧回了句,“再见。”
等周培蕴背影渐远,周正转身看周密的时候,他早已松开自己的肩膀,往相反方向迈出好几步了。
周正连忙小跑着追过去,一路跟着他。
一直走到新河路的中央,即将拐弯回小区之前,周密才停了脚步,他转过脸低着视线冷冷淡淡的问周正,“画挺好,为什么不收。”
周正咬了咬嘴唇,“……我不喜欢。”
“那要喜欢呢?就收了?”
“我跟他又不熟,喜欢也不收嘛。”她小心翼翼的说。
“不熟就能一起出来溜达!?”周密突然整个人都转过来直视着她。
周正喏喏着小嘴,不知道怎么辩解,这时周密又加了一句,“上次就是他给你们请客结账的对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周正才发现周密的神通,再看他冰到底的眼神,周正一窒,完了,周密这是动怒了。哎!嘱咐半天尤喜儿怎么还让周密给碰上了呢!她赶紧做出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低着头也不敢再说话。
好在周密只瞪了她半分钟就回家了。
回去后周正的状态就不太对,又是头昏又是流鼻涕,虽然白敏熹提前给她找了感冒『药』,但睡觉之前正发作的严重,已经难受的不像话。
周密推开门就看到她擤鼻涕扔了一地的卫生纸,五月底了,周正却裹着一团被子缩在床中间蜷着。
周密赶紧扯着她的脚踝把她拽到身边,“你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感冒的?”
周正蹭了蹭鼻子,泪眼汪汪的看着周密,哪敢说下午逞强游泳,那不是雪上加霜吗?想起周密冷落了她一晚上,只好偏离主题越发委屈的哭诉,“你都不管我,我难受死了……呜呜……你还瞪我……还走在前面想扔下我……啊啊啊啊……”
“……”
“……”
“我什么时候不管你了?哪有扔下你?”周密的声音瞬间柔下三个八度。
“那你就是承认瞪我了是不是!?啊啊啊……”周正哭的更理直气壮了。
周密百口莫辩,这到底是谁犯错在先?
“别哭了,说话都是鼻音了,吃『药』没有?”周密担心的问。
周正呜咽着点头,声泪俱下。
周密哪还敢问什么“知错不知错“的话。
周正觉得身上冷,裹着被子使劲儿往周密怀里扎,周密虽然热的满头大汗也不敢动,只好搂着她躺在床上哄着她。
过了会儿,周正才想起来问,“你是不是还生气?“
“没有。“说的有点违心。“他什么时候走?”
“咦?!你怎么知道他要走啊?!”周正都不知道周密什么时候去调查的这些事儿,此刻被他提起来就像一下戳穿了自己遮遮掩掩的小把戏似的,有点丢脸,她赶紧讨好的回答说,“后天回北京。”
“不是要去英国上学吗?”
“啊!你连这个都知道!!”周正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可能暑假之前就走了!”
周密不说话了,周正怕他还在算计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一边流着鼻涕一边絮絮叨叨的问,“你还生气啊?!“
”我都承认错误了!“
”周密……“
“我说的是真的!“
“他很快就走。“
……
任她说着,周密不予理会,只是故作沉默。
不沉默怎么行?总比突然笑出来好吧!实在是没什么消息比这个更让人心情愉悦了,周密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