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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君,叫我女王大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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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的临渊公子薄唇轻勾。

    尧月又问,“这里可有人亲眼看到我家小弟杀人了?是你吗?”

    她走到仍旧坐在地上,爬不起的青布男子面前。

    青布男子支支吾吾,在鸣月凌厉目光以及迫人的眸子下,最后憋出一句,“不曾。” 

地牢()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既然又未看到我家小弟阿玉杀人,你凭什么说是他杀的?”

    尧月声音微扬,语调从容,在场的大部分是有才学的读书人,听得她一番话言之凿凿,不禁有些动摇。

    坐在地上的青布男子懊恼地想要站起来,挣扎中刚才被扇子重击的地方,疼的钻心刺骨,又见身边有些人看他的眼神中露出不赞同和鄙夷,憋红了脸,“需知有时亲眼所见也未必为真!黑灯瞎火的,他跑到那里干什么?不是干偷鸡摸狗的事情是什么?”

    “呵呵。”尧月轻笑出声,“是啊,刚才张大夫——”

    她状似无意地顿了顿,目光快速地扫过垂手而立在旁的张大夫。

    张大夫面上虽然淡然,可是紧握成拳的双手却不经意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已经说是他杀。却又未说是谁所杀。我倒想问问你,死者死在假山里,你倒是去了假山干什么?若是去了,那里黑灯瞎火的,你莫不是偷鸡摸狗去了?是以才会如此猜想他人?”

    “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青布男子双眼等大,死死地盯着尧月,双唇气得发颤。

    “没有什么?没有偷鸡摸狗?还是干了比偷鸡摸狗更为严重的事情?莫不是偷、人?还是杀人放火?”

    青布男子铁青着脸,哆哆嗦嗦的“你你你”“我我我”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自从受刑之后,尧月如此这般咄咄逼人还是头一回。

    鸣玉是他们能随随便便动手动脚的吗?

    尧月冷了面容,不想再看坐在地上一败涂地的男人,转脸就看到鸣玉在一边望着她,笑得眉眼弯弯。

    明明身上被捆仙索绑得跟个粽子似的,现下居然还笑得出来?

    “傻子!”

    尧月轻声骂了一句。

    鸣玉却往她身边更靠近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在她手旁蹭了蹭,委屈而又有些兴奋,“阿玉,你好厉害。你把他都要说哭了。刚才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呢。”

    这也叫厉害?

    对付世俗人自然有世俗人的办法,人间事皆为这礼仪仁孝。

    “好,好。”

    榻上一直装聋作哑的临渊公子终于复活了。

    “好一堆废话。”

    他的声调骤然变冷,目光扫过地上的那具尸体,“把他们都关起来。”

    立刻有护院将尧月他们团团围住。

    鸣玉立刻挺身站在了尧月的面前,“不许绑阿月。”

    尧月从身后握住鸣玉的手,安抚他,“没事。”

    南宫宅中的监狱就在假山下的地道里。

    地道里是一条暗河,水流湍急的尽头是一汪深谭,谭中仅有一块不大的水中高地。

    “阿月都是我,都怪我。”

    黑暗中,鸣玉小声地道歉。

    身边的尧月沉默着,没有回应。

    “阿月,阿月……别不理我……阿月”鸣玉紧张起来,无奈双手被捆着,身体行动不便,只能艰难地挪动向前。

    尧月自然早就听着他的话,却不想理他。

    无奈这只九尾狐,叫着她的名字,就跟叫魂一样,一声接着一声。

    若是这样叫下去,怕真的就引来了鬼。 

龙来了() 
她只好展开手心,一颗夜明珠浮出,逼退了周围的友上传

    鸣玉欣喜地呜咽一声,快速地挪到尧月的身边,紧紧挨着她。

    这里地狱一般死寂,安静地甚至可以说是诡异。照理来说应该能听到远处急速流动的潺潺水声,可在这里却什么都无法听到。

    尧月将夜明珠放到脚边,被鸣玉好奇地用脚勾了过去。

    他双手不能动,就用双脚碰着珠子玩。

    真是个孩子心性,落到被凡人囚禁的田地,还能够嬉闹如常。

    尧月不知该赞鸣玉有大将之风,还是该骂他脑子缺根筋。

    不对,他是缺无数根筋。

    “扑通”

    光线顿时消失了,夜明珠被鸣玉一脚踢进了深潭里。

    鸣玉一激动,啊呜一声,身体一挣,居然要扑着追那颗夜明珠去。

    “小心!”

    尧月眼疾手快地将鸣玉用力一拉。

    “砰!”

    巨大的一声响,一道亮光破水而出。

    “夜明珠!夜明珠!”

    刚才还因为弄丢了玩具的鸣玉兴奋的大喊。

    尧月反身将鸣玉扑倒在地上。

    只听到一阵砰砰砰地声音,像是有无数的石头砸了下来的样子。

    尧月听得周围的声音安静了,这才慢慢抬起头来。

    近在咫尺的地方,无数个冰棱如同刀子一样,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她们所在的这个水中高地。

    她急急忙忙看向自己的怀里,鸣玉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懵懂地看着她。

    还好,毫发无损。

    感觉像是终于找回了呼吸,尧月长吸一口气,幸好她刚才在危机关头用灵力凝聚出了一道结界。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居然没能射死你们。”

    一个苍老的声音,阴测测地响起。

    尧月扶着鸣玉坐起,一边右手笼在袖子中,时刻准备着祭出寒冰剑。

    一条黑龙,盘在水面上,一双眸子阴冷,隐隐有火光在眼底攒动,它的爪中,正握着一颗夜明珠,正是刚才鸣玉弄掉的那颗。

    “前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龙族中嫡支皆为金色,除开那些从妖精修炼成龙的,多为不纯的青灰混杂在一起的颜色。

    父王说过,纯正的颜色,代表着龙族的高贵血统。

    尧月虽没见过黑色的龙,却从刚才那破水而出的气势来看,这条龙的灵力不低。

    黑龙腮边的长须在空中抖动,拉长了声音,“哦?”

    尧月点点头,一条金色的龙尾在身后现出,金色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整个暗室。

    “你是哪一支的?”

    “东海。”

    “东海?”黑龙的声音忽然变得低迷,“原来如此……那这颗珠子的主人呢?”

    “珠子自然是我家阿月的!”

    鸣玉不满了,有些小孩子气地吼了出来,一双眼紧紧盯着黑龙爪中握着的那颗夜明珠。

    黑龙冷笑一声,长尾一摆,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鸣玉被高高悬起,挂在了他的尾巴上。

    “放他下来!”

    尧月心急大喊,从未见过这般快的速度,她连鸣玉的衣角都没有能抓住。

    黑龙的一双眼火光跳动,懒洋洋地说道,“居然被捆仙索捆住了。老夫听说,若是被这捆仙索绑着超过两日,轻则灵力耗损,重则肉身尽废。”

    捆仙索的苦,她是受过的。

    可这样的苦,若是加注在灵力全无的鸣玉身上……

    她睁大了眼,却看不清,看不清她亲手改变后的鸣玉的脸。

    一向爱撒娇的鸣玉,稚气的鸣玉,此刻安安静静地被高悬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太不寻常了……

    尧月脸色一白,祭出的寒冰剑在掌中一滑,差点握不住。 

她什么都没了() 
黑龙长尾一摆,扑通一声,鸣玉被卷着沉入了潭水深处。

    一道白光从尧月的手中射出,闪电一般直击黑龙。

    黑龙眼中火光更盛,长身急急忙忙一摆,险险躲过那又快又狠的攻击。

    寒冰剑剑身没入了周遭的石壁中,剑身长鸣,光亮耀眼。

    “竟是上古名器。”

    黑龙讶异回头。

    水中高地上空无一人。

    刚才那个叫阿月的小姑娘,竟是虚晃一枪,追着被他放逐到潭底的少年去了。

    黑龙龙尾一卷,想要把寒冰剑从石壁上取出,可是龙尾刚刚碰到剑柄,就看到龙尾上寒冰蹭蹭地往上长,很快地蔓延到了大半个身体。

    黑龙微惊,自己就是善使水化成冰的高手,今日竟是要栽在这寒冰剑上了。

    ————

    尧月越往潭底深处游,就感觉进入了一个无底的大洞一般。

    一颗心往下沉,仿佛被这个潭底生长茂盛的水草缠了又缠,密密地捆住了,心痛莫名。

    明明她生于水族之首的龙族,曾经的封号还是善水公主,却不知道为何在这个诡异的深潭里觉得快要窒息了。

    她不敢想象本就被捆仙索绑着的鸣玉,若是又被这些茂密的水草卷着缠绕住……

    更何况鸣玉是陆上走兽一族,不善水性。

    闭上眼,金光照亮整个潭底,尧月现出了龙身。

    长长的龙身旋转,搅动潭底沉水,卷起巨大的波浪,水草也慢慢被水浪漩涡卷起,连根拔起。

    整个潭底都震动起来。

    水面上,勉强摆脱了寒冰侵袭的黑龙忽然听得一声凄厉的长啸,似绝望似愤怒。

    水草全部都浮了起来。

    砰地一声巨响,一个金色身影如同利剑一般冲出了水面,冲上了石壁的顶部。

    石壁被金龙生生砸出了一个洞。

    ——————

    尧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身体还没有动,全身痛得厉害。

    “醒了?”

    身边冷不丁传来说话声。

    “我没有死?”她眨眨眼,声音沙哑。

    “是。”

    “我应该死了的。”

    尧月幽幽地叹口气。

    那人沉默了一会,“你没死。”

    尧月缓缓扯开一个笑,声音却极冷,“是啊,最应该死的人居然没死。”

    “这世上没有应或不应,一切都是天道。”

    尧月坐起身。

    说话的那人居然是临渊公子,坐在圆凳上,捧着一杯热茶,隔着袅袅升起的薄雾,几乎让尧月以为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就是宴黎了。

    宴黎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也多是这样教训的语气。

    尧月垂下眼,摊开双手,却发现一直随身携带着的寒冰剑也不见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鸣玉也没有了。

    一滴水啪嗒一声,落到了她摊开的掌中。

    有什么在心底迅速崩塌,她勉力抬手,无助地捂住脸。

    低头品茶的南宫锦抬起头,坐在床上的少年长发披散,墨发如缎,静静地垂在瘦削的肩膀上,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双手捂脸的姿势。

    死里逃生,却憾自己未能死成。

    南宫锦想开口刺一刺这个叫做阿月的少年。

    却猛然瞧见细细的菏泽,从她紧闭的指缝中慢慢沁出,滴在她身前的湘妃色锦被上,大朵的木槿花就暗淡了许多。

    南宫锦心中涌起莫名的烦躁,杯中的顶级雪山浮翠也失了平日的醇香。 

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你哭也无用。”

    南宫锦将茶杯往雕花沉香桌上一放。

    尧月忽然放下捂住脸的双手,声音幽幽的,“你说得对。”

    她虽是赞同了他的话,可是整个人大半张脸藏在黑发之后,全身上下散发出颓丧的气息。

    南宫锦站起身,有些意兴阑珊,觉着自己在这里坐了大半日,果真是闲得慌,便想离开。

    走到门口,又停下步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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