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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米天庆气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又岂会是路氏的对手!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这路氏却是恰恰相反,她是专门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这种人没有口德,但是往往却出奇的有效。见米天庆说不出话来了,路氏的神情更加的得意。“他三叔,也不是我心狠要来拆你家的房子,这也是你大哥在家里急白了头,娘心里不忍心,这才让我来拆房的,反正你们家里也就这几口人,五间大瓦房,你们住着也是浪费。倒不如留给你侄子他们,说不定明年就有人能叫你三爷爷了!”
这年头一个孝字可以压死人,路氏将老太太搬了出来,米天庆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许多,眉头紧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因为没有儿子,他在老太太那里一直都抬不起头来。
见米天庆沉默了,一旁的张氏和米小玥心急万分可是却无可奈何,在老宅人的面前,她们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
“咳~恩”路氏清了清嗓子,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发髻,顺便用眼角夹了一下张氏,真是没用呀,生不出儿子也就罢了,连句话都不敢说!
尽管路氏在鄙视张氏,但她也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你们几个还不给我拆!”
路氏连人都带来了,显然她今天来是志在必得了!
路氏带来的这几个人都是府城的匠人,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原本他们也不知道是来干这种缺德事的,来了之后又想着挣点钱就没走,听到路氏的命令几人拿起家伙就准备动手,可见苏家一家三口还是那样颤颤巍巍,却一直坚定的站在那里,他们刚刚举起的手又一次落了下去。
这些虽然都是乡下人,但是往往是这种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是最讲究情义的,在他们的心里,分了家还要来拆自己兄弟的屋子,这事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可是他们一开始不知道,收了人家的钱,现在撂挑子不干,这件事他们也干不出来。但是苏家的三个人就那样挡在那里,这和他们就没有关系了,他们只收了钱拆房子,可没有收钱赶人呀!
路氏不乐意了,扭着水桶般的腰,甩着手里的帕子,一步三摇的走到了米天庆的面前。“他三叔,你这是连咱娘的话都不听了?这可是大不孝呀!你就不怕死了以后进不了祖坟吗?”
“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了!”张氏有些苍白的问道,这是她今天在路氏面前说的第一句话。
“我怎么说话了?我跟他三叔说话你插什么嘴?”路氏不满的抢白道,一个乡野村妇居然敢跟自己抬杠,自己可是秀才娘子呀!“妇道人家,你懂个屁呀!”
第5章 *拆房风波(四)()
“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响起。
在场的众人均是一愣,等看清了发出笑声的人,米家三口的神情明显的多了一分喜色,而路氏则有些不解,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七八岁的样子穿的倒也利索,梳着两个丫丫髻,两个眼珠子亮的有些放光的样子。
“哪家的小屁孩?笑什么笑?”路氏问道。
米小菀被送走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所以,路氏不认识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她回来了。
米小莞慢慢的走到苏家三口的前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用自己弱小的挡在了苏家三口的前面,隐隐的有了一份为了这个家遮风挡雨的意思。“我是哪家的小屁孩就不劳你操心了,至于我笑什么,你不知道吗?”
对于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路氏可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怎么会知道,少给我在这捣蛋,你个野丫头赶快给我滚蛋!”
对于路氏的谩骂米小莞并不生气,可她身后的米天庆不乐意了。“大嫂,你嘴下积德,她不是野丫头,她是我家的二丫头小菀,前几天她外公刚把她送回来的!”
即使米天庆不高兴路氏对米小莞的态度,可他从来就不会说什么脏话,能说出让路氏嘴下积德这句话来就已经是很难得了!
路氏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苏老三呀苏老三,你的命还真是好呀,这才刚刚摔断了腿,你老丈人就把这个赔钱货给你送回来了呀!看来我今天给你留个一间屋也就行了,你们这一大家子也活不了几天了!”
路氏一时口快将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说完后自己也有些懊悔,可转念一想,说就说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能拿她怎么样了?
“大嫂!你怎么这么说了,我爹娘老来得子,这次她爹出事正好赶上了我娘坐月子,我爹是让小菀回来帮我们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爹了!”事关娘家的声誉,张氏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路氏再次用眼皮夹了张氏一眼。“得了吧!他要是真想帮你们,直接给你们点钱上府城里面看不是更好吗?让个小丫头回来能干什么?能帮什么?别想着往你娘家脸上贴金了!咱娘可说了,你们老张家没一个好东西!还老来得子,真是不嫌害臊,儿子比外孙女都小,还有脸往外说,这要是我,我早就把大门封起来,省的臊到外面去了!”
米天庆心知老丈人对自己家的恩德,又怎么会让路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污蔑他了。“大嫂!你说话注意点,我岳丈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而且,这儿子比孙女、孙子大的也不是一家两家,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那个,我似乎应该称呼你为‘大伯母’吧?”米天庆话音刚落,米小菀就开口了,现在应该说她知道即使米天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词汇来回击路氏,所以,还不如她自己来了,她可不会让人随便的污蔑她的外公的。
第8章 *拆房风波(七)()
“他大伯母!你说话就说话,二丫还是个丫头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了,就算她说的有什么不对,你个做长辈的怎么能开口就骂了?”张氏听见路氏的嘴里不干净了也不知哪里来的胆气,竟然跟路氏杠起来了!
张氏的突然插话反倒是让米小莞吃了一惊,她回来的这几天可从来没有听见她这么大声音说过话,就连根她这个女儿说话她一直都是陪着小心的样子。一时间百感交集,对于这个娘亲和爹,她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从她记事起她就一直跟着外公、外婆。
外公是个猎户,住在庐州府下面的一个县城里,名叫巢县,离山遥村本来是不远,可是架不住外公他喜欢住在山里,所以,她从小可以说就是在山林里长大的,用她外婆的话说,她本该是个男娃,结果托生的时候跑错了路,变成了女娃。所以,她对这一对软包子一样的爹娘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谁让他们是她的爹娘了。
可刚刚张氏的维护,却触动了她心里那个最柔软的地方,一时间,眼眶竟然有些湿润,她不是为了讨好奶奶把她送到外公家了吗?为什么现在又来维护她了?那是表明,她当时送走她是不得已的吗?
“我骂她怎么了?她个****丫头还不让人骂了?我好歹也算是她的长辈,我骂她还不行了?我就骂了怎么样了?****丫头!黑心烂下水的!”路氏见米小莞没了动静,还以为米小莞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自己这才刚刚开口骂了一句,她就不行了!至于路氏,她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声音反而更大了,语气也更加的嚣张了!
米小莞正在那里愣神,突然耳边炸起来路氏粗口,她怒了。“长辈?就你也像是个长辈的样子?你除了脸比我老了点你还有那里是比我长(z)的?一个长辈你要担的气一个长字呀!我说你至我大伯、奶奶于不仁不义、不贤不孝之地还说错了吗?
做为一个女人首先要遵从的就是三从,这个房子是当时我爷爷在的时候请了保人分给我们家的,可是现在你却说是奶奶让你来拆我家的房子的,爷爷是她的夫,她却忤逆爷爷的遗愿,这不是不贤吗?这不但是不贤,还是大大的不贤。
还有,爷爷当时可是请了保人的,奶奶此举又把当时的保人放在什么地方了了?当然了,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家子都搬进了府城里,不在乎我们这些穷山沟里的人了,可人家里正好歹也是这一方的管理呀,你们怎么能这么不把人家放在眼里了?”
米小莞的一番话下来,刚刚还有些微词的村民们突然安静了下来,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最后,村民竟然一致的认为米小莞的话有道理,这要真的是老太太让路氏来的话,这老太太还真是不贤了。
路氏仔细的回忆着米小莞的话,想从里面找出点破绽来,可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她也听不太懂,一时间,她也只有在那里眨巴眼的份。
第9章 *拆房风波(八)()
米小莞继续说道。“至于我大伯,爷爷归天,奶奶自然要从子,而大伯是长子,又是秀才,就算我奶奶耍小孩子脾气,闹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我大伯也应该制止,他一个秀才老爷,儿子娶媳妇没钱,来拆已经分了家的穷兄弟家的房子,而且这个兄弟还刚刚摔断了腿,他一个秀才老爷欺负我们一家妇孺残障的,不要说我只是说他不仁不义,就是我骂他狼心狗肺、禽兽不如、形同禽兽、千人唾弃!那也没人能挑我的理!因为我骂的在理!我这叫大义灭亲!”
米小莞的每说一个词路氏就往后退一步,不知不觉下她竟然被米小莞骂退了四五步,手里的帕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了地上,她有些晕了,平常那些信手拈来的粗口现在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米小莞骂的都是四个字的,这四个字的她知道,她相公说过,那叫成语,那都是有典故的,可是那不是来做学问的吗?怎么也能骂人了?她蒙了!嘴里诺诺的也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边上的村民们轰然叫好,甚至有人走上前来跟米天庆拍着胸脯保证,苏家老房子那边要是再来欺负他,他们一定会帮他的!
见状,那几个跟路氏一起来的工匠也都不好意思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连工钱都没要纷纷离开了苏家。
路氏见情形不利,索性往地下一坐,撒开了泼。“哎哟喂~要死人咯,这****丫头片子心毒呀,这是要反天咯~不把她奶奶、大伯放在眼里,还诬陷长辈,这是大逆不道呀!在外面败坏苏家的名声~这是要吧我们往死路上逼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呜呜~逼死人咯~呜呜呜~”
“大嫂,今天我还叫你一声大嫂,我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如你的意,这么多年了,你处处跟我作对,在她奶奶那里调理坏,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就好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了?都是当娘的,你的心了?”张氏放开了一直扶着的米天庆的胳膊,一把扑倒了路氏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喊道。“我一个共就生了这么两个丫头,这都是我的心尖子肉呀!你要打打我要骂骂我,可谁要是碰她们两个,我就跟谁拼命!”
两人随即厮打在了一起。
路氏一次一次的在米小莞的身上用那种侮辱人的字眼,张氏她就是个泥人她还有三分的土性了,一个当娘的,她自己受点委屈到没什么,可她不允许别人伤害她的孩子,更何况路氏的话不但难听,侮辱人,还有损米小莞的声誉。
因为当年把米小莞送走了,在张氏的心里一直觉得有些亏欠米小莞的,这次也是被路氏给逼急了。
后面的米天庆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了张氏的搀扶还是其他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