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凑向吕后。
苏琬儿主动揭开了吕后心底里隐藏的那只幼兽;再将肇放在弱势,只为极力唤起吕后的母爱,此时颓然的吕后对李肇还是怜惜的,琬儿要她一直保留这种怜惜,哪怕到以后沦为怜悯都是好的。不管怎么说,吕后晚一天升起杀死肇的心思,自己就能多一天的机会。
“肇儿他同你说这些?”吕后颓然地抬起头望向下首的苏琬儿,眼中浓浓的忧思。
“琬儿,你怎么了?”吕后只定定地看着苏琬儿的脸,满眼探究。
吕后陡然的话题转换让苏琬儿猝不及防,“嗯?娘娘说什么?”
吕后却不再说话了,她仔细地探究了一番苏琬儿的头脸后又恢复了开始的萎顿状态,“本宫的儿子宁愿同你说这些话,也不愿与本宫多吐露一个字”
“娘娘殿下他只是不想让他的母亲看见他的无措”
“无措?堂堂太子就应该抖擞精神,勇往直前,成日里伤春悲秋的那是小娘们!”吕后提高了嗓门,满脸的鄙夷。
“吉海和吉山就不会这样,他们兄弟俩在徙河呆了六个年头,本宫看他们依然那么龙精虎猛的,精神头十足!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娘娘说的是,员外郎与中郎将两位大人确实是吕家的骄傲,两位大人都器宇轩昂,一表人材!”苏琬儿知道,此时的吕吉海与吕吉山是吕后的希望,正是百样好的时候,自己恰到好处的奉承是必须的,但——苏琬儿玩弄人心也是一把好手:
“二位大人再好,怎比得过娘娘亲生的儿子!娘娘便同奴家小时候见过的那些夫人们一般,成日里都只夸赞别人家的孩子,对自己的孩子则弃若敝履般的说话,殊不知其实最是好强,巴不得自己的儿子把口里的别人家的好儿子统统都比了下去!”
“哧!小蹄子没大没小!还挤兑起本宫了?”吕后噗嗤一声陡然展颜,伸出纤纤玉指直直杵上苏琬儿的额。“小蹄子再张狂,仔细你的皮!”
“娘娘大人有大量,才不会因为此种小事与琬儿一般见识呢”苏琬儿笑靥如花,眉间的红艳愈发娇艳欲滴,“琬儿替娘娘梳洗,可好?娘娘也该歇息了罢?”
“妥,就你替本宫梳洗吧,其他人,都没你轻柔”吕后望着琬儿眉开眼笑,眼波流转间,适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吕后原本哀愁的是自己的儿子终究走到自己的对立面了,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吗?吕后对自己的敌人向来是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哪怕对手是自己的儿子。经琬儿的嘴这么一说,儿子似乎还是自己怀里的乖宝宝,只是有些胡闹罢了,李肇在吕后的心里的地位似乎瞬间又变成了有待商榷,吕后的心情竟也跟着好了起来。
苏琬儿手上动作不停,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吕后能笑便好,她能笑,说明她还会给李肇机会的,下一次加油吧!
琬儿替吕后梳洗完毕,又细细替吕后往脸上、手上涂抹香脂。吕后已近四十,正当女人熟龄,保养得当,既有少女的柔嫩,也有女人的妩媚,犹如一只熟透的苹果,散发出令人迷醉的沉香。苏琬儿用食指蘸取香脂,轻轻抚过吕后白皙莹润的脸颊,触手之处肤如凝雪,肌理腻洁,拊不留手。
“琬儿,你说陛下这么多年吃遍了太医院所有太医的方子,这身子还不见好转,咱是不是应该寻点别的法子?”吕后秀眉紧簇,满面愁容。
惠帝的痛风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能活着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哪能指望他好,就这一两年惠帝就该驾鹤西去了吧?不过这样的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苏琬儿在心底默默的算着时间。
“娘娘,奴婢觉得,或许应该去民间寻访寻访大夫,这有时候啊,民间的能人还能妥帖一些呢”
“民间?民间就算了吧,咱太医院都瞧不好的病,那帮泥腿子能有什么用?倒是吉山今日来给本宫荐举了一个人,唤作沐阳真人的,据说他会炼一种仙丹,可治百病”
琬儿默然,惠帝什么人,乃一国之君,看病自然得小心谨慎,不能随便一个人都去给他开药方,吕后排斥民间泥腿子医生倒也勉强可以理解。只是这惠帝的毛病是治不好的,只能求医吊着命以免死得太快。上一世因为医药无效,吕后与惠帝便迷恋上了各色偏方,沐阳道长便是吕后专门寻来的“民间奇人”,专为惠帝炼丹——混元丹。看来上一世这炼丹的沐阳真人,便就是吕后口中说的这位了!
苏琬儿不确定上一世惠帝是不是混元丹吃多了才会在一场风寒袭来后一命归西的,但她总觉得那混合了各色稀奇古怪东西的混元丹吃了肯定没什么好处,如若能劝得吕后重归医石,或许惠帝可以多活几年。只要惠帝还活着,吕后或许就不会因权力急剧膨胀,生出称帝之心,杀了李肇。苏琬儿这样想着,便开了口,
“娘娘,这沐阳真人到底什么来历您知道吗?”
“这听吉山说他是昆仑山上得道的仙人,会遁地穿墙,神着呢”
“娘娘,这出家人里面骗人的可不少了,前不久刑部不是还处置了一帮专卖女人、儿童的和尚嘛!”苏琬儿说出这话后,又急急地补充,“奴婢只是建议娘娘仔细些,与其冒冒失失地被骗,还不如就走老路子,好歹还能稳妥些。”
“唔,琬儿说的也对,那沐阳真人是吉山引荐来的,本宫再仔细问问吉山再说。”苏琬儿颔首,替吕后最后捏了捏被角,正要离去,她听见吕后的声音再度传来,
“琬儿,吉山今日来请安时曾邀请本宫后日赴咱新建的吕府赴宴,本宫应下了,你也随本宫同去,届时你也可以帮本宫看看那沐阳真人。”
“是,娘娘,奴婢记下了。”
瑶华殿。
苏琬儿坐在卧房内兀自揉了揉酸胀的腰,准备梳洗梳洗也睡觉了,如今苏琬儿作为吕后身边的侍中大人,也总算有了自己落脚的窝。琬儿没了亲人,只有母亲许氏,如今也与琬儿一同住进了瑶华殿。吕后原本是要赐她咏华殿的,可是苏琬儿犹记咏华殿内方清扬那柄斩下自己头颅的大砍刀,怕自己住进那熟悉的地方会做噩梦,死活换了一个更偏更小的瑶华殿。
看着铜镜内自己艳若桃李的脸,苏琬儿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
头上的金钗呢?
琬儿一惊,那金钗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给自己的,是苏琬儿的第一只钗,也自己最喜欢的一只钗——赤金的啊!足足有一两赤金!自己这一段时间都不曾离身的!
琬儿急了,这只钗值好多钱了,丢了不就可惜了吗!
就在琬儿急得团团转,沿着墙根一寸一寸摸过去的时候,担忧女儿的许氏听说琬儿回来了,原本已经睡下的她披了一件素棉披风过来看。
深更半夜的,乖女不睡觉在寻什么?
我的赤金大金钗呢?
不就在你的头上吗?
啊?
许氏无奈地笑笑,走过来,从苏琬儿头上扯了一个东西下来,那东西奇形怪状,黄灿灿,还夹着泥
“皮孩子,这么大了还能滚得跟个泥猴似的。”
许氏笑得慈祥,爬上细纹的眼中都是溺爱。
苏琬儿的脸腾地变得通红,自己与肇在柳树下,有些忘情,大金钗蹭进了柳树干,随着李肇的动作便被蹭到了发髻后侧,还刮下了许多树皮和着泥
苏琬儿想起吕后望着自己问出的那句“你怎么了”,现在终于明白吕后在说什么了。
苏琬儿懊恼地跺跺脚,哎,太子派这顶帽子,只怕是摘不掉了吧
“吉海(吉山)恭迎皇后娘娘”
耳畔响起男子谄媚到发齁的声音,抬起头,果不其然,前方吕后的车驾旁,是吕家两兄弟那见牙不见眼的媚笑。苏琬儿极力忽略掉那张令人作呕的谄媚的脸,快步来到吕后车驾旁准备迎接吕后下车。
但事实再一次证明,有吕家两兄弟在的地方是不需要婢女的。苏琬儿压根无法靠近吕后的马车,因为两兄弟一左一右占据了马车旁的最佳位置,一个撅着屁股替吕后扶住脚蹬,一个抬高胳膊搀着吕后白腻的玉臂,迎祖宗般将吕后从马车上抬了下来。
苏琬儿撇了撇嘴,默默跟着浩荡的人群往吕府走去,不管怎么说自己必须盯紧了吕后,以免自己一个不留神,便让吕吉山给塞了个道士进来。
新建的吕府外观不打眼,内里却楼殿重叠、别有乾坤。
这座大宅一色青灰砖双坡顶围墙,山墙外可见宅内参差错落的楼宇亭阁,也是清一色的砖瓦歇山顶,与周遭贵胄人家彩色琉璃瓦庑殿顶相比,虽显得简陋黯淡,但却有一股肃穆庄重的神气。
第92章 新欢()
此为防盗章;如果看见旧章节麻烦等一小时~可是谁也没料到,这老苏家的好风水,可是在今夜就要转完了?这三更半夜的,苏舍人被当朝皇帝一个急诏给召进了宫
苏敬贤素来端方;但今夜的他却前所未有的激昂;甚至超过了堂上苍白羸弱的惠帝。
“皇后专横,海内所不能容,恳请陛下废黜妖后。”
苏敬贤面对帝王胆敢出此狂言,并非他目中无人或活得不耐烦了,而是今夜的惠帝亦十分的激动。
惠帝面容悲戚,口中念念有词,兀自压低了喉咙怒吼;“这个毒妇!刽子手!她就如此轻描淡写地杀了她的娘家侄女!葵儿才十四岁,十四岁啊!她亲手把她接进宫来,又亲手杀了她!”
惠帝原本也是一名器宇轩昂;英文神武的潇洒帝王。他十六岁自自家二哥手中抢来这帝位,二十岁自自家舅舅手中夺回对这朝堂的政军全面掌控权。灭朋党,诛政敌;培植己方实力,拉拢、分化、制衡帝王之术可谓玩转得出神入化。
奈何帝王之命亦得由天,惠帝才过不惑之年便染上了痛风症;这一病症也不知华佗再世能不能治好。总之;自此以后惠帝的身体便每况愈下;风眩之症发展到后期逐渐成了风痹;脑血栓恶化为脑栓塞
惠帝忌讳朋党,不相信大臣,自己身边正好有个刚刚翻身上位的聪明的吕后,吕后是草根皇后。娘家是山野百姓出身的新派官僚,女人作为弱者,没有娘家背景的吕后更是“弱者中的弱者”,这名“弱者”正好有一副聪慧过人的头脑,治世经纬的才华。于是,吕后的才华便成了惠帝的手足,他启用自己的皇后,代替他处理自己的政务,执行他的意念。
或许人的强大是源于他各方面的全面自信,惠帝的风眩症摧垮了他原本强健的身体,也懦弱了他原本坚硬的性情。这位原本强大的帝王在越来越依仗自己皇后的过程中,也逐渐丧失了自己对朝堂,对政务,甚至对这个女人的控制权。
如若惠帝的父亲重新自棺材里爬出来,一定会指着惠帝的鼻子痛骂,“你这惧内子,你可还有脸面自称李家子孙!”
只今夜这惧内子却重振了雄风一把,他气势汹汹地唤来了自己的中书舍人,苏敬贤。他要行使帝王的权力,他要写诏书,他要处罚皇后!
吕后杖毙了她自己的娘家侄女葵儿,只因葵儿来宫中照顾惠帝“照顾”得太好,吕后妒海翻波,不顾葵儿腹中怀着惠帝的龙种,胡乱寻了个托辞,便将葵儿活活打死了。
惠帝胸中热血沸腾,威风凛凛地立在上首,隐隐重现了当年叱咤风云的气势。苏敬贤热泪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