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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洛宁慕也不胡思乱想了,干脆盯着眼前此时的这个曲娆。
盯了半天之后,她终于出手了。
洛宁慕伸出手来……
——捏了一把曲娆的脸。
噫,真是光滑水嫩,简直好像能掐出水来。
洛宁慕心满意足,正想再掐一把,却见曲娆抬起头来,一甩手,转身就往殿内走了。洛宁慕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曲娆……刚才瞪了自己一眼?
不行,话还没说完呢,肚子……也还饿着呢。
洛宁慕拎起裙子,也屁颠屁颠地跑进了栖芳殿的内殿。
坐在寝殿里的曲娆,仿佛一只回了自己领地的狐王,半靠在她窗前的那台美人榻上,又恢复了她往日那副风轻云淡高冷傲娇的样子。而她的贴身宫女掬水也正伺候在旁,先是给她披上了一条薄毯,又端了一盅热气腾腾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来。
洛宁慕直愣愣地冲了进来,倒仿佛是打扰了她们主仆二人一般。
方才在廊下时那点淡淡红晕已经没有了,曲娆眼神清明,面庞白皙,找不出一点不自然的神色来。见洛宁慕进来了,她也只是微抬了一下眼眸,接着朝掬水说了一句:“吩咐小宫女去厨房端些吃食来。”
掬水应了一声,几步走到殿门口,叫了个小宫女过来说了几句话,很快又进来了。
洛宁慕几乎可以肯定,曲娆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哼!
洛宁慕索性坐了下来,撑着脸正对着曲娆,盯着她的脸看。曲娆的眼神似乎有些避让,但面上却没显出什么不自然来,干脆拿了一卷书看了起来。殿内一时之间沉静了下来,只有掬水轻轻走动的脚步声。
栖芳殿小宫女的手脚倒是挺快的,很快就有人提了个食盒进来。
夜已有些深了,这个时辰当然不会还有哪个宫里备着热饭热菜。从食盒里端出来的只有四样点心和一咸一甜两碗粥。洛宁慕虽然饿得很,但一心盯着曲娆看,也没管拿到嘴边的是什么,随意塞了几口,又咕咚咕咚灌下一碗银耳粥,饱了。
见曲娆还没有任何表示,洛宁慕的长公主威严直接逼向了掬水。
“掬水,你出去一下,本公主有话要与太妃说。”
掬水先瞟了一眼靠在榻上的曲娆,见曲娆似乎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这才起身告退,离开了殿内。
没有多余的人了,又只剩下她们两人独处于这小小的宫室之内了。
可洛宁慕却无端端地有些紧张起来了。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自己好像没说完的话又是什么呢……
打破这诡异气氛的人却是曲娆。
曲娆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一个月。”
“一个月?”洛宁慕没听懂,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要试试?”曲娆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那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试试,一个月之后,你再做决定。”
她说的“试试”不是这个意思啊!
洛宁慕心头冒火。
“你先不必急着反对。”曲娆淡道,“这样对我们都好。与其等到来日你后悔了,对我有所怨恨,还不如再多给你一些时间想想清楚。”
什么?!
“我洛宁慕像是那种人吗?”
洛宁慕十分气愤。
“像。”曲娆竟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从小便是如此。”
“……”
洛宁慕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只觉得满腔怒火熊熊,却也不知要如何发出来。再转眼看一看曲娆看似淡然地靠坐在那,一只手却紧紧攥着身上的薄毯,捏得手都有些发青了。洛宁慕的心又立即软了下来。
稍稍思忖了片刻,洛宁慕又冷静下来了。
曲娆说得也有道理。
虽然自诩聪明机智的洛宁慕很不愿承认,但自己在感情之事里,是什么也不懂的,就像刚才,自己捏了曲娆的脸……她是有点生气的吧?然而为何生气,她却也不是很明白。洛宁慕忽然模模糊糊地有个想法,大概两人之事,不光只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就行了,大概还有着什么相处之道。
她的确需要一段时间,了解与适应。
“好吧,一个月就一个月。”
洛宁慕表面上还有些气鼓鼓的,但心境却与刚才一点也不同了。此时再看见曲娆明明与她一般紧张却还要假装淡然的样子,竟觉得曲娆有些可爱。
听了她这句话,曲娆却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时辰不早了,你的病还没好,还是早些回宫歇息。”
这话未免有些赶人的意味,但洛宁慕也懒得计较。也许是今夜之事事出突然,两人都需要静一静。洛宁慕便点了点头,朝她道:“你也好好养病。”
就这样结束了?
洛宁慕一边朝殿外走,一边仔细回想一下这一晚自己的遭遇,真是有点小小的“惊心动魄”以及“跌宕起伏”。她好像失去了一些,也付出了一些,却换来了特别珍贵的东西。
值得吗?
当然很值得。
尤其当她马上就要走出殿门之时,突然听见曲娆在她身后轻轻说了一句。
“其实,你今晚能来……我已很开心了。”
洛宁慕愣了片刻,本要踏出殿门的脚便收了回来。而身后很快有了些动静,只听得有几声显得匆忙而凌乱的脚步,接着,便是一阵淡淡清香靠近了自己。等洛宁慕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已被曲娆自身后紧紧地抱住了。
洛宁慕想,之前自己饮下的那一碗银耳粥也不知是栖芳殿的哪个小宫女做的,糖也放得太多了些。
第049章 。晨妆()
直到第二日一早醒来,洛宁慕睁开眼睛,思绪却还沉浸在昨夜之事中。
天呐——
实在是太可怕了……
脱离那件事之后再来看,当时那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仿佛变成另一个人的感觉,其实是很让一向自诩冷静机智的长公主害怕的。对,有点儿害怕,也很有些抗拒:自己怎么会做出那么……那么没有廉耻……的事呢?
啊呸!这跟廉耻有什么关系。
她不过是回应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子的心意,然后……嗯……最多是捏了捏脸,在她追出来的时候回身抱了抱什么的,至于后来……她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羲和宫的。
真是很奇怪。
……真的不会后悔吧?
但此时此刻回想起来,害怕和抗拒之后,又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其实这种感觉也挺不赖的,为什么要伤神去胡思乱想呢?
是的,她突然冒出那么多摇摆不定的想法,完全是因为,自己还没能完全消化这件事。尽管她的心已经很坚定了,可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怎么想怎么都令人无法停止胡思乱想。想想两人之前的相处,再想想日后……
洛宁慕真担心经过这些之后,自己与曲娆之间的关系太过微妙,以至于此后相处起来会有些尴尬。可就在前一日,她坚定地一口答应了曲娆的一月之约,又怎能在第二日一早就产生退缩之意?
洛宁慕纠结完了,定了定神,才出声叫酥月与翠星进殿服侍她起床。
梳洗一番之后坐于妆台前,洛宁慕又仔仔细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眸光熠熠,一双长眉入鬓。
又想起她的父皇曾叹过的那句“英气有余却不甚可爱”,又说什么“女子之眉还是以远山黛最妙”,洛宁慕忍不住有些好笑。她曾因此格外讨厌远山黛眉,更认定曲娆那般眉眼必定是一只专勾男子的狐狸精。却不曾想也有这么一日,洛宁慕不得不承认,曲娆那副模样,的确是十分可爱可怜令人心折的,看来不但世间男子会为之迷惑,连她这个女子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收服了。
果然狐媚!
哼。
这一日清晨,羲和宫的宫女翠星与酥月都看出自家公主有些不对。
首先,长公主殿下洛宁慕从前是个十分随性之人,一多半的时候不睡至日上三竿是不起身的,今日竟醒的这么早!
其次……
便是瞎子也能看出,长公主殿下洛宁慕今日心情不错。不,不止不错,简直应称得上太好了!瞧她眉眼含春唇角含笑的样子……
咦?
宫女酥月觉得自己十分机智,一下便猜想到了缘故:必定是因为那位英俊多才的南疆王漠凌!看来长公主殿下这回总算是动心啦!至于……自家长公主殿下到底有没有与南疆王见过面什么的,这根本就不在酥月的考虑范围之内。宫中人人都说那南疆王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殿下就算没见过就心动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对比看问题总是非常非常简单粗暴的酥月,翠星却只看了洛宁慕一眼,就迅速地低下了头,再一想想昨晚从凤仪宫出来之后,洛宁慕说要一个人去散散心……
“殿下今日心情不错,不如穿这条新做的宫裙吧?”
酥月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
——递上来的是一条薄红撒花长裙。
洛宁慕眉头挑了挑,也不知这条裙子是哪里送来的,一看便知不懂她的喜好。她素来爱穿红,却只挑明艳的正红穿,什么浅水红桃粉一类的颜色她从来看不上。这薄红也是极轻浮的颜色,做这条裙子的人似乎还尤嫌不够,还在上面绣了金枝绿叶粉花,配的是一条银白的凤尾纹锦带,真是俗到家了。
不过洛宁慕也就稍微皱了一下眉,便又松开了。
“就它吧。”
酥月双眼大睁,又立即点头。
“好好好。”
原本在这羲和宫里,酥月是专职给洛宁慕梳头的,而翠星才是收备衣裳的。只不过今日酥月心怀“不轨”,着意想要试探一番,便自告奋勇地“抢”了翠星的差事。又趁洛宁慕不注意偷偷推了翠星一把,小声嘀咕:“看看看,殿下面带‘桃花’又选了桃花裙!”
翠星翻了个白眼。
那哪里是什么桃花裙?那裙子上绣的一丛丛粉色小扇一般的花明明是合欢花!
等等……合欢?
翠星忽然想起,这宫中似乎有个什么地方,也植了一片合欢树。
素日总嫌薄红轻粉一类颜色太过轻浮的长公主殿下洛宁慕,今日忽来兴致择了一条薄红色绣粉扇花的裙子,倒是让给她梳头的宫女酥月,以及服侍她换衣的宫女翠星稍稍手忙脚乱了一些。不为其他,只因这么一条“轻浮”的裙子,究竟该找个什么样的头和什么样的衣来搭配呢?
酥月想给洛宁慕梳个“海棠垂帘”,头顶盘个花髻,缀上小朵粉色海棠,下边再用粉色小珍珠串在一缕一缕垂发上。然而洛宁慕看了一眼就把眉头皱成一团,迅速命令酥月将这头发给拆了。
开玩笑,这头发这么轻佻,放在曲娆的头上还差不多。
啊,当然了,她并不是说曲娆很轻佻什么的……
洛宁慕只是觉得自己这么一张生机勃勃的脸,强行搭个这么“少女怀春”一类温婉的头,实在是有些猎奇。
酥月绞尽脑汁,看翠星只是给洛宁慕择了一件以银线勾了暗纹的素白烟纱外衣,勉勉强强给洛宁慕梳了个堕马髻,只插了一支长长的白玉海棠步摇。
洛宁慕看了半天镜子,好像也不能再多要求了。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