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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击刚走,第二波攻击已经来到。上歌人在半空,已经无力躲闪,崇恩动弹不得,也解不了她的危机。她往仙障上撞去,那一刹那间,只觉得前胸后背同时受创,胸前被烛元的长枪穿透了肩膀,后背狠狠撞到仙障上,被仙障自身的攻击反弹。
上歌喉咙一甜,一口血就吐在了胸口,顺着仙障缓缓滑落。
她跌坐在崇恩身前,知道自己再也动弹不得,崇恩未曾救出,只能勉强仰着头,对崇恩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圣帝,对不住了,救不了你。”
“你无错。”崇恩摇摇头。
上歌只道她今日就要死在这里,心头话再不说,永生都将搁着一根刺在心口,灰飞烟灭都不会消散。
她忘记了自己早就戴上了面具,而且是人身,圣帝不认识她就是那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比翼鸟小白。她固执地仰着头,轻声说:“我爱慕圣帝已久,却在圣帝最需要之时,给圣帝添了许多麻烦。圣帝,你不要怪我。”
崇恩低着头凝视她的眼睛,那双眸子清澈见底,可他心中除了惋惜,只有熟悉。
可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姑娘,到底是在nǎ里见过。
只听上歌一字一句,轻轻说:“圣帝,你可有一时片刻,是真的欢喜我?”
第19章 最难捱莫过于情()
上歌问出这句话,心口砰砰砰直跳,差点要跳出胸膛。
崇恩凝神皱眉,似乎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上歌手指无意识地掐紧了她的衣角,仰着头凝视他的眼睛里,有种易碎的期盼。
烛元停下手,这两人都不是他的威胁,他也乐得看热闹。手中的长枪画了个圈隐藏起来,他负手站立,一心一意看上歌的笑话。
许久,只见崇恩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浅笑:“仙姑,恕崇恩不能投桃报李,我已与天君之妹瑶光上神订婚,我答应她此生只娶她一人,不想对她失约。仙姑如此样貌,想来天界爱慕者甚多,不必为区区在下伤了自个儿。”
上歌怔怔地瞧着他,似乎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眼中星光破碎,落了一地。
崇恩的心一颤,只觉得这个眼神熟悉到了顶点,却想不起在nǎ里见过。
上歌捂着胸口缓缓站起来,喉咙一甜,一口血从嘴角渗了出来。
她扶着仙障站起来,抬手抹了抹嘴角,一手猩红中,她突兀地笑了起来:“崇恩圣帝,你其实从未活过,你知道吗?”
“为何?”他笑着说。
上歌道:“你是天界的尊神,却绝了七情六欲。圣帝,你天天笑着,可知笑容应该从何而起吗?”
崇恩又是一怔,嘴角僵硬起来。
笑容为何而起?他还真的不知道呢!
自打在西昆仑的山中出生有记忆以来,他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这个表情。原来笑……也是要有原因的吗?
上歌缓缓说:“有笑容,是因为开心。只有感觉到心里的喜悦,笑容才会美。你看,我看着圣帝,心里就觉得很幸福,很开心,就算受了重伤,我也能够笑得出来。可是圣帝你呢?你总笑着,可你不知道你笑起来虽然好看,却不动人。”
崇恩觉得她说得有趣,摇摇头却不赞同:“所以你想说?”
他支起额头,似乎对她的话十分感兴趣。
明明身处险境,可他这样子格外闲适,反而教担忧着他的人越发的担忧。
上歌说:“我想说,圣帝你不曾有过爱恨,所以你没有活过。天界里个个都说不能有**,可若不能有情,如何能够普泽恩惠?因为你压根不懂,别人的痛,又怎么会了解别人的渴求?”
崇恩摇摇头,可这一次,动作却没那么坚定了。
烛元笑道:“看不出你这个小仙,倒十分会说教。我瞧着你生得漂亮,我尚缺个王后,你倒是可以将就将就。”
上歌撇撇嘴,对此无力吐槽。
她们大荒最丑的比翼鸟,都比烛元长得好看。除非她脑袋抽了,她才会答应。
“你说不行?”烛元笑了起来:“那你觉得我将崇恩撕成碎片,怎么样?”
“我喜欢瞧着他,他在旁边看着我就懒得理你。”上歌低着头默默想了片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不管怎样,先让崇恩脱险再说吧。只要崇恩出得了这个地方,自然困不住他,以崇恩的为人,要来救她也就是一时片刻的事情。
烛元果然上当,哈哈大笑着说:“这又有何难?你不就是想让我放了他吗?老实说,我也不乐意瞧着他,他比你还能说教。”他说着,手中一团黑气涌现,渐渐包围了崇恩所在的仙障,黑色的气泽消失后,崇恩已经不在了。
上歌大急:“你把他弄到nǎ里去了?”
“放心,送到九幽入口去了。”烛元把她抱起来,笑嘻嘻地瞧着她的脸蛋:“真是个漂亮的女人,我娘总说我没眼光,这一回带了你去,总不会挑剔了吧?”
上歌心中直作呕,她不敢告诉烛元自己就是大荒的公主,沉默了又沉默,直到烛元催着她说话,才幽幽吐槽了一句表示自己的不满:“你娘亲说得对!”
“嗯?”这下子,烛元不懂了。
上歌说:“你瞧我,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性子呢很暴躁,整天舞刀弄枪,能力呢除了会瞎扯什么都不会。你要真跟我过日子,就要整天忍受我呱呱呱的噪音,忍受我整天摔你的家,你受得了吗?”
烛元顿住脚步,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我确实受不了。”
修罗的脾气天生喜怒无常,上一刻他还想将她娶回去做王后,听她这样一说,就觉得自己的确忍受不了,与其以后让她祸害了自己家,不如现在就把她了解了。
他抱着她走到崖边,想也不想,啪地将她丢了下去。
上歌尖叫一声,只觉得凛冽寒风如霜刀一般割来,皮肤裂开,深入骨髓地痛。她从那么高的无炼崖坠落,还不能用法力缓冲下坠的压力,刚刚尝试一动,就遭受了无炼崖的反击,攻击更强烈。
她无奈,只能受了攻击,任由自己往下坠落。
粉身碎骨……大概一会儿她就会尝到是什么滋味了!
上歌紧紧闭着眼睛,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能让自己别去看。
忽然,下降的身体一轻,有什么轻轻托住了她的身体。旋转中,她只觉得一个熟悉而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身体,将她在怀中护着,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分明是十二万分的呵护。
上歌睁开眼睛,只见离止低着头也正凝视着她,琉璃一般的色彩里,唯有她的影子。
他张开仙障护着她,自己却置身于无炼崖的攻击中,白色的袍子鲜血淋漓,后背和手臂无数道裂口,都在提示上歌她的离止哥哥在干什么。
落下地来,他抱着上歌走远了几步,忽然一个趔趄,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还能走吗?”他低沉着声音问。
上歌本来想摇头,忽然又点了点头:“能走。”
“撒谎!”他毫不犹豫地戳穿了她:“伤得这样重,不怕吐血了吗?”
“我没吐血。”她想抵赖。
离止轻轻一笑:“那你告诉我,你嘴巴上的这些是什么?难道是偷吃了我放在橱柜里的果子酱?”
上歌不说话,心口一酸,见离止神色勉强,却想着要逗她开心,悲从中来,只想大哭一场。离止忽然神色一沉,抱住了她,她听见他一字一句说:“上歌儿,我们们回大荒,成亲吧!”
第20章 用情至深全是伤()
上歌愕然瞪大眼睛,歪着脑袋,伸手在他胸口上轻轻一推,在他怀中仰起脑袋来。
离止低下头,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没再说话。
上歌眨巴着眼睛,一定是她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离止哥哥要娶她?她就算是做梦都不会这样想!
离止将她抱起来,神色自然,似乎刚刚那话不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上歌越发觉得自己是听错了,犹豫着不敢再问。
离止的脚步极慢,他也受了伤,这伤不算特别重,却也要受些苦楚。他抱着上歌,身后走过的土地上落了些斑斑点点,不知是谁流的鲜血。
烛元认定上歌已死,自然不来理会他们。
离止抱着上歌离开无炼崖,还未到九幽入口,就见着那边紫光微明,是崇恩的仙气在往这边靠近。
离止顿住脚步,皱起了眉头。
他不想再见崇恩,当即隐了身,站到一边让开。
那团人影渐渐靠近,果然是崇恩疾步走过,却不是往无炼崖去,而是往修罗王的宫殿走。
上歌晕晕沉沉地倒在离止怀中,眼角余光瞧见崇恩,那身影挺拔,却是何等的无情!他不曾回头看一眼,而她就在他的身后,重伤险死,一心系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更别谈珍惜,这满腔的欢喜亦成了剑,刺得她越发难受。
崇恩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离止现了身形,这才低头去看上歌。
上歌眼中含泪,收回的目光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决绝。
“你可想要去看看?”离止的心一沉。
上歌摇摇头:“不了,我们们回大荒。”
离止便也依了她,出了修罗界,两人一路向西走。离止原先还驾云,飞出不到半个时辰,突然降了云头,落下地来。他尚且抱着上歌,却兀自趔趄一步,侧过头去,一口黑血吐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星星点点。
“离止哥哥,怎么了?”上歌吓了一大跳,连忙撑着从离止的怀中下来。
离止扶住一边的一棵树,略有些喘气:“有些……有些不对劲!”
“离止哥哥,你是不是伤得很重?”上歌心中难过,扶着他的胸口,眼泪啪啪掉落:“是不是刚刚在无炼崖,那什么破崖把你伤了?”
离止摇摇头:“上歌儿,别说了,你看天上。”
上歌本来没注意到天色的变化,听他一说,才发现周围已经是黑沉沉气泽低闷。天空上黑色的乌云压来,远处传来轰鸣雷声,响彻天际,闪电一层层削下来,穿破黑云落在地上,炸出一片空地。
这模样……是要来暴风骤雨了吗?
离止扶着大树慢慢说:“上歌儿,这附近除了我们们,还有别的神仙吗?”
上歌看了一圈,摇头说:“没有,就我们们两个。”
“再看看。”离止坚持说。
上歌只好从须弥芥子袋中拿出一面镜子,念动咒语。这镜子倒是神奇得很,一念咒语,瞬间就照耀出这附近的情况,的确是一个人都没有。
离止的眼睛落在镜子上:“上歌儿,这镜子你从nǎ里弄来的?”
上歌一怔,眼圈立即就红了。
这镜子,还是当日她在东瀛山的时候,闲得无聊从崇恩的书房顺来玩耍的。后来崇恩见着,就笑着说:“这宝贝乃是浮世镜,只要你法力够,可观天下。等你长大能够化人,想看什么人,只需默默冥想那人的模样,镜子也会帮你找到他,你觉得好玩吗?”
上歌那时心中只想,如果得到了这镜子,就算以后她穿了帮回大荒,也可以常常见到崇恩,何不找崇恩要来?
缠了三天,崇恩才明白她的意思,把镜子和咒语一并给了她。
离止见她神色勉强,知这也跟崇恩有关,便不再问。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