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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希望上歌继续问一问崇恩要怎么做,但上歌却异常听话地点了点头:“好。”
她退了出去,自觉地在门外撑起了仙障,将他们护了起来。
渊极便不能再多说,他退出屋子,拍了拍崇恩的肩膀:“有任何需要,你可以直接叫我。”
崇恩凝视她的背影,那股又酸又痛的感觉再一次浮上了心头。他压制住了,在床边坐下来,却没有立即开始使用。
他愣愣瞧着离止闭目沉睡的容颜,嘴角倾塌,目光萧瑟。
唇畔溢出几个字:“你赢了。”
用逆天这样的手段,来挽救她的错误。在她准备好抛弃一切的时候,他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了她的。这样决绝的举动,上歌儿那般心软,又怎么可能再离开他呢?不,无关心软,从今以后,上歌儿的心是他的,人是他的,她的一切都会是他的。
崇恩已经知道,从今天开始,上歌……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手掌在虚空划过,银白色光辉闪烁,一座小巧的巴掌大小的玲珑塔,已经托在了他的手掌之中。崇恩伸出手细细地抚摸过玲珑塔的细致身躯,叹息了口气:“这个宝贝,多少年没有用过,没想到一用,就用在你的身上。”
他都有些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要做这个玲珑塔。
似乎……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吧?
可惜后来他陷入沉睡,就再也没有继续。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忘记了要用来给什么人结魄。
没想到再一次用,竟然是用在了……这个对手身上。
但为了上歌,他不能去计较。
口中念动咒语,玲珑塔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将离止笼罩在其中。有一缕轻柔的白色光芒从他焦黑的身体里缓缓飘出来,从玲珑塔的顶部,缓缓进入了塔中。玲珑塔从崇恩的手中漂移到离止的头顶,停住不动了。
崇恩盘膝而坐,就在离止的榻前,缓慢的结印,渐渐入了定。
三十六天……
三十六天之后,离止的魂魄会结好。而他,却不知道要面临什么。这塔里封印了他的一部分神智,如果他再次用元神进入塔中,谁又知道会想起什么来。
崇恩知道,那必然是一段不开心的过去,否则,他不会封印了它。
但……如果因为爱,有了面对的勇气,他就去面对吧!
屋外,渊极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从前他只道自己是痴心难断,没想到崇恩,也是如此。该来的总会来,他如今是个局外人,说什么都没用。过去的真相,一层层剖开,或许才能真的断了!
他看了看身边的上歌,她努力撑着结界,坚定的模样,跟她的姑姑一模一样。
大抵大荒这一家命途多舛,最后都能幸福吧!
上歌在原地站着,因为有了希望,她已经能够勉强笑了出来。
三十六天之后,离止哥哥会醒来,而她的幸福也会有了归宿。她已经想好了,等离止哥哥醒来,她要把自己的心意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上歌儿……今生再也不会负了他!
再也不会了!
紫澜宫外,是北天天空独有的艳丽夕阳,照亮了半天天空。那样暖暖的颜色,她想,得了空闲,她会和离止哥哥一起,去北天尽头,笑看云海……
第8章 最深艳丽夕阳红()
整整三十六天,紫澜宫的后殿里,连一只蚊子都分不进去。
上歌儿果然严守后院,将结界撑得天衣无缝。
花自香去看过他们几次,屋子里毫无动静,上歌一个人也不嫌无聊,独自一人坚定地站在院子里,凝视着屋内。就算什么也看不见,有时候她却会笑出来。
大概是想到离止有了生存的希望,心里开心。
花自香笑她傻,可一转头,眼泪就几乎夺眶而出。
她还记得那一天,离止刚刚出事的时候,上歌整个人都跟丢了魂魄一样,六神无主。她跟上歌说话,上歌也毫无反应,着实令人好一番担忧。
如今这样,也挺好。
花自香每每去看了上歌,一回身立即就要去找玄邑。一天看不到他,她就闷得慌。最近她很少找玄邑的麻烦,大概是看过了上歌爱恨情仇一场,她如今也想得很开,跟玄邑的关系一日千里,不再是一见到他,就算心里欢喜也要装得苦大仇深。
她天天追着玄邑说欢喜他,而他也从一开始的脸红心跳浑身炸毛,到现在坦然地告诉她,他也欢喜她。
两个人是别人爱情里的看客,却看透了自己的情爱,也算是个欢喜的结果。
到三十天的时候,他们已经手牵手一起来看上歌和离止了。
只有短短六天,大家都充满了期盼。
第三十五天的时候,上歌的父母元安来了紫澜宫。他已经出去了很久,对自家女儿和离止的事情毫无所知。回了一趟大荒,墨主把没有送出去的信件给了他,他立即心知不妙,匆忙赶往青丘,又得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去青丘了,立即想到了紫澜宫。
在紫澜宫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并没有怪罪上歌,只是约了渊极去渊极的寝宫里,进行了一次深谈。
上歌还在守着离止,他们也不怕她过来偷听,连结界都没有设,就说开了。
“找到了天覃花了?”渊极见元安满脸倦怠,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元安的脾气他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没有找到天覃花,他不可能这么快返回天界。
果然,元安点了点头:“找到了,如今已经移栽了一些到大荒,她娘照看着。我也拿了几株,随身带上了天界,我怕离止那混小子用得着。”
渊极笑道:“你倒也不用担忧他,我瞧着那小子福大命大,跟他爹一个德行,死不了。”
“纵然死不了,只怕一身修为,全没了。”元安摇头叹息:“都是我养的那孽障,教我好生操够了心,还没得落个好,专门连累旁人。”
渊极就不乐意了:“你这话不对。我瞧着上歌很好,他们三个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可真一点都管不着。上歌这孩子心善,脾气也好,又会为人着想,就算言行无状了些,也是真性情,你别太挑剔了。”
“就她那命格,经得起我挑剔吗?”元安叹息:“你别总包庇她了。”
听元安提到命格,渊极倒难得正经起来:“说到命格,我倒想告诉你一个事情。”
“什么事?”他说得正经,元安也跟着紧张起来。
难道是上歌那个小崽子,又惹出了什么祸事,牵动了命格?
渊极道:“离家小子这一回逆天,倒是干了一件好事。当年紫微星君为上歌谱写鸳鸯谱,篡改了本来天命为上歌订好的姻缘,天命定下的上歌儿的姻缘,正是离止,你也是知道的。可如今离止逆天回到了紫微星君修改鸳鸯谱的前一刻,将紫微星君改的鸳鸯谱,换成了凡人的鸳鸯谱。如今这样一算,紫微星君的命盘零散重组,倒跟上歌脱离了轨迹。三是渡劫中,那被他篡改后的凡人的姻缘已经回归,他也免于罪责,大概是要恢复了职位跟法力。”
“可是,那命盘交叠跟错,一步错步步错,离止如何承担得了这个罪责?”元安吃了一惊。
渊极道:“他自然是承担不了的。所以灰飞烟灭的刑罚,历来是不重。我想告诉你的,倒不是刚才那个事情,而是关于上歌。”
元安的心又提了起来:“难道,上歌的命格也变了?”
渊极点了点头:“正是。原先咱们看到的,上歌的命格中断,那日我查看乾坤镜,倒发现上歌的命盘恢复了正常,中断的裂痕,也被修复了。”
元安立即又是一喜:“这么说起来,这小崽子如今是安然了?”
“嗯。”渊极皱着眉点头。
元安立即觉得不对:“既然如此,你怎么还愁眉苦脸?”
渊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后院,许久,才说:“她的命格是完整了,可那中断的命数,换成了别人。”
屋子里有些安静,元安怀疑自己听错了。
换人了?
那样诡异到了极点的命格,怎么可能轻易就变化,还是这样诡异的变化?不是消失,而是……中断命数的主人,换成了别人?
只是……谁不幸地又承受了这个命格?
元安刚刚放下的心又被人重重打了一锤子,整个人都不能安定了:“换人了?难道是离止?”
如果是离止,这叫他如何对妹妹和妹婿交代?
离止要是为了自家那令人操心的混蛋,落得个命格中断的下场,可怎生是好?
渊极叹息:“不是离止,而是崇恩。”
元安大惊失色,差点从**上跳起来:“崇恩圣帝?这怎么可能!”
“这的确不可能,可它就是发生了。”渊极两手一摊,显然也很无奈:“我猜想,原先咱们看到的上歌儿的命格中,模模糊糊就有崇恩圣帝,并不是说与崇恩圣帝有关,而是有一天,这个命格会转换成为崇恩的命格。他们两个人的宿命,从一开始,就是交织的,根本分隔不开……任何想把他们分开的努力,都是促成命数转换的动力。我们……推动了整个变化。”
他顿了一顿,眼睛望着窗外透过薄薄轻纱,落在地上的光影。一字一句,用最凝重的口吻缓缓说:“我现在在想,当初,咱们一意孤行地让夙纱重生,究竟是不是做对了。”
第9章 只是当时错姻缘()
三十六天总算过去。
这天一大早,上歌就守在了门口。她不敢撤掉结界,生怕最后功亏一篑。连续支撑了三十六天,她精疲力尽,但却不肯歇息。
那里面呆着的两个男人,对她而言都很重要。任何一个都不能出意外,她赌不起。
到了傍晚,屋子里突然白光大盛,上歌正诧异间,忽听身后有人说道:“时候到了,离止的魂魄聚集了。”
上歌一喜:“当真?”
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的人,竟然她老爹。
“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心中又是一喜,老爹来了,离止哥哥又多了一重保障。
元安横了她一眼:“我再不回来,这天界要给你拆了。”
话音未落,屋内白光收敛,归于平静。
她也来不及跟自己的爹多说,全神贯注盯着大门,只要里面一点异动,随时就冲进去。里面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有脚步声靠近门口,似乎等了一万年,那扇久闭的重门轻轻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
崇恩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却固执地对上歌笑了:“幸不辱命。”
上歌愣了下,猛地拔腿冲了进去。
她甚至来不及跟他说一句话,满心的欢喜,让她的脑子里全是离止,竟然没有时间来问一句他:“你还好吗?”
隔着短短一段距离,崇恩回身,看到上歌已经扑到了离止的床榻跟前。
她依旧不敢动他,小心翼翼地拽着他的衣袖,又是笑又是哭。夕阳下的侧脸,写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那样开心,满心满眼都是床榻上的那人,连他……都没有看一眼。
而他曾经……也被她这般珍而重之地对待过!
崇恩咳了一声,温热液体从喉咙里汹涌而上,沿着手指缝流出。他弹了个诀,毫无痕迹地抹去。三十六天的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