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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更加便宜一点,因为省去了送货上门的人工费。
第111章寂寞新春景()
“想要个什么?电视?冰箱,还是啥?”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正在盘点店里的货物,可能是准备关门大吉了,看到我们进店,就放下手中的计算器,笑着迎了上来。
“孩子闹着要买个电视。”爹说。我心说,我哪有?天宁也没有这么说过啊!可见大人撒起谎来,有时候,也会拉孩子做个垫背的。
“看你想买哪个价位的比较合适,这儿有寸的,有寸的,有寸的,也有小一点儿的,这个,寸的,这是最小的了”
我一听这语气,觉得还是挺专业的呢!如果不是操着一标准的家乡话,我还以为真的是来到了城里的店。
“我不懂这个,来,天予,你给老板说,看哪个合适,咱就买哪个!”
我心想,按照爹以往的习惯,肯定是舍不得花钱,那就最小的吧!
“这个寸的,都有什么品牌的?”
“寸的比较少,目前只有创维的有货,我打开你看一下。”说着老板就打开电视,说,“这个家里如果有网络,就可以直接看网络电视,比较齐全,内置的是腾讯的播放器”还别说,讲得挺专业的。幸亏我在的时候,看过这种网络电视,不然,我还真是难以理解他的这一番解释呢!
说实话,我明显看出这台电视的清晰度不太好,但是它价格便宜呀,仅有元。
“那就这一台吧!爹,你说呢,价钱也便宜,才块钱。天宁,你说呢?”
天宁腼腆地说:“好。”谁知爹却指着那个寸的对老板说:“老板,你把那台也打开,我看看。”
老板也是有点儿吃惊,可能是没有想到爹这样的人,不会买这个吧,因为这个电视价格接近了元。
“好嘞!”老板稍微楞了一下,可能马上就醒悟过来,觉得自己可能在年末还能发一笔小财吧,就迅速打开这台电视,开始讲了起来:“这台海尔的电视呢”
爹说:“这个你最便宜多少能给?”
老板说:“,最少了,不能再少。”
爹说:“这个价有点儿虚吧,你再说。”
老板说:“这样吧,老哥,看这年三十了,我也着急回家过年,就再让块,,不能再少了,真是不能再少了!”
爹说:“还是高,你再说。”
老板面有难色:“这个老哥,真不能再少了”
爹说:“再少点!”
老板说:“哎呀真是不能再少了!要不,你换这一台,我给你便宜块,咋样?”
爹说:“我就要这一台,你再说。”
软磨硬泡,最终老板着急地眼看就要给爹跪下,才终于敲定了交易价格:元。
我在一旁看着,真替爹着急,生怕爹把这桩好生意给搞砸了,但爹倒是稳坐钓鱼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最终谈拢了价格。
当我们把通电测试好、包装好的电视机抬出商店门的时候,瘦瘦的店老板的脸显得更加瘦长了:“哎呀老哥,真没有见过你这么能砍价的!我真是佩服你呀老哥!这台电视,我怕是一分钱都挣不到你的,可能还要赔钱呢!”
我本来还觉得爹很忠厚老实呢,通过搞价钱这件事,我终于明白,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爹了!他自从从城里呆过几个月之后,变得也会算计了,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和爹抬着电视机,走在大雪纷飞的街上。放眼整个街道,这时候,行人已经稀少,只有几个摊贩还在雪地里忙活着收摊。能卖出的东西,早就卖出去了;卖不出去的东西,只能等到来年再卖了!
我对爹说:“爹,今天我看你搞价钱,我算是服了你了,我得向你学习呀!”
爹说:“小子,你以前是不是觉得你念了点书,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可千万不能把老百姓小看了!你爹还有好多本事你不知道呢,你就慢慢学吧!”
我看着爹得意的样子,看着天宁低着头,双手插在袖筒里,哆哆嗦嗦地走路的样子,忽然觉得天地无限宽阔,生活如此美好。
村里的三轮车早走了,我们不可能再蹭车,就只好在车站边上等公交车。天宁吸溜着鼻涕,对我说:“哥哥,你成大白头翁了!”我说:“宁宁,你成小白头翁了!”正说着,公交车到了,我们把电视机抬上汽车。
乘车的人很多,电视机占据了过道,显得非常突兀。一车的人都在围绕电视机发表议论:“你这电视机多少英寸?”“多少钱?”爹笑着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把所有问题的解答权都交给了天宁。于是人们在夸完电视机之后,就开始夸天宁小嘴儿甜、会说话、长得喜人等等,把天宁夸得心花怒放,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带着笑意。
下了公交车,距离我们家玉河村还有将近两里地。下雪路滑,由于除了电视机之外,我们还买了其他的东西,如果两人抬着电视,有点不大方便,所以我就提议天宁主要负责自己的“交通安全”,我和爹一人背其他东西,一个人专门背电视机。就这样我们互相轮换着回到了家。
娘见到我们回家,就开始下饺子,还炒了几个菜。
天宁吵吵着要看电视看电视,只好把电视机装上,村里的电工长水哥帮忙装上了有线电视机顶盒。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在晚上七点左右,清晰的图像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我们要挽留电工长水哥留下吃饭,但是他说自家饭也做好了,就匆匆离开了。
长水就是长青的大哥。长水哥走后,我才想起来,我怎么忘了问长青哥的手怎么样了。
就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们一家人终于实现了梦寐以求的吃着饺子看春晚的愿望。
本来以为我能够认认真真地看完整个春晚,没想到节目实在是好看得可以,看着看着就昏昏欲睡。本想拿出单词本记几个单词让大脑活跃一下,又一想,不行,在这全家团圆的美好时刻,在这中国人的除夕之夜,是不能拿出洋文来读的,因为这样做会有崇洋媚外之嫌。算了,今晚上就早早睡觉吧。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的早上,我是被妹妹叫醒的。
天宁轻轻扯着我的耳朵,小声对我说:“哥哥!哥哥!别人家都在放鞭炮了,你怎么还不醒?”
我一想,对呀!今天是大年初一,应该有鞭炮声此起彼伏才对呀,怎么听不到呢?
我问天宁:“现在几点了?”
天宁笑着说:“哈哈!都八点多了!你怎么睡那么死?是不是梦见老神仙了?”
我心想,是了,该放鞭炮的早在零点已经放过了,所以现在听不到鞭炮声是自然的。可是我竟然睡这么死,自己也是没有料到。我起来后,先放了鞭炮,才开始洗脸刷牙。
我起身洗漱完毕,走到正屋的时候,见到娘还在拜观音菩萨。观音菩萨像就放在正屋中间的神龛里。
我问道:“娘,你怎么还要拜观音啊?你不是已经”
娘说:“这不是年年拜,都习惯了!再说,大过年的,也应该给她老人家上个香火吧!”
我一听,觉得娘说得的确有道理。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怎么说也得让老人家高兴一把。不过我从娘的话里听到了她的态度,这就够了。不过让我纳闷的是,娘的这个弯转得的确是有点儿大,一时间还让我难以适应呢。
俗话说“干冬湿年”,可是今年有点儿不同寻常,冬天里已经下了几场大雪了,这个年也是“湿年”,估计是整整下了一夜,院子里的雪下得都快埋着膝盖了!房子上、树上,到处都是雪,好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
爹从外面回来,使劲跺了跺脚:“今年这雪下得好啊!估计今年麦子是丰收了!”回头看见我已经起床了,就说:“扫雪!”我知道爹是让我扫院子里的雪,就拿起扫帚开始清扫。
天宁看到院子里的雪堆,就高兴地说:“哥哥!我们堆雪人吧!”
于是我们就开始堆雪人。之后吃早饭。吃完早饭,我还惦记着典生伯说的让我打鼓的事情,就带着天宁到了大队部。没想到的是听说典生伯生病了,其他人听说鼓手都生病了,也就没有来。我推门进去,只见屋内中央红色的大鼓巍然默立,几副镲放在一旁。大年初一,这门开着,值班的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在心中暗自叹息。没有了鼓手的大鼓,仿佛“寒梅独自开”一样落寞。我操起鼓槌,根据记忆,来了一段威风锣鼓,听众或者说是观众,就只有天宁一个人。
打完了,天宁拍着手说:“哥哥!你打得真好听!”
我摸摸天宁的小脑袋,拉着她的手走出大队部,把门关上。踩着那些碎琼乱玉,信步走到宝峰家里。
宝峰正在家里叼着烟抽,见我就喊:“天予哥,正想去找你呢,赶快进来烤火!”
我和天宁进了门,见家里没人,就问:“宝峰,你爹娘呢?”
宝峰说:“我爹?他肯定是去找地方打麻将了,还用问?我娘刚才和爹拌了两句嘴,也出去了。”
“那晓峰呢?去哪儿了?”
第112章拼才有未来()
“晓峰那不是?正在玩游戏呢!”
我一看,晓峰在躲在一个角落里,玩游戏正起劲儿呢。天宁看到了,就赶紧凑上去了。
我看到宝峰不大高兴的样子,就说:“怎么了?过惯了城里的生活,咱农村的生活过得不舒服了吧?看你那愁眉哭脸的样子,大过年的?”
宝峰说:“唉,你说哪儿去了。我就是心烦我爹和我娘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其实是多少知道点儿的。正所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也许在外人看来,宝峰一家四口,按理说应该是不错的家庭。但是他爹有打麻将的毛病,而他娘呢,又管不了他爹,相反还会遭到来自他爹的家庭暴力。
“我爹和我娘整天吵吵,整天吵吵,大年初一也不让人省点心!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回来本想着能清静清静,唉!”
我听了,也替他感到难过,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准备走呀。明天就走。趁着这大过年的,车票也好买,早点去打工,还能挣双份钱。以后要是家里没有什么大事,我就不回来。就是觉得晓峰在家里很可怜。”
我说:“是啊,眼不见为净。这样也好。不过你走之前,给你娘留点钱吧,她挺不容易的,别让你爹知道。”
“嗯,这个我想到了。我都劝过我娘,说实在不行,她俩就离婚吧。我娘说,等晓峰再大一点了,就准备离。”
“出去走走吧,也散散心!”我对宝峰说。
“也好。咱去看看长青吧,他昨天回来了。”
我和宝峰,身后还带着晓峰、天予,一起来到长青的家里。长青的左胳膊上手腕处固定着木板,用白布挂在胸前。听长青说已经好多了,医生的手术很成功。只是需要每隔一天去医院换个药,半年内不能干重活。
出了长青的家,天宁和晓峰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我和宝峰站在雪地里,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踩着脚下的雪,宝峰给我讲了一个发生在婉华和长青之间的故事。
长青喜欢婉华已经很久了,婉华也喜欢长青。所以长青找人去典生伯家里说媒。但是婉华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