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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主!你可算回来了!”????“刚才的那个动静可吓死人了!”
把扒着自己腿的两个拎起来;瑶山嫌弃说:“有点出息!我刚才在现场都没有怕啊。”
其实他还是怕了一下的,不过在自家人面前不能怂。
茱萸颤着头上的小红果;问:“那;解决了吗?”
瑶山道:“亓涯仙君在这儿,自然是将他们都击退了。我留了仙君在洞府中留宿;你们要好好服侍,不可怠慢。”
茱萸和青麻皆是大喜;纷纷向亓涯道谢;又请仙君往洞中去。
叫两个侍从带走了亓涯,瑶山回到自己的住处坐下,脑中思考起这几日种种来。
从上界那副的忙『乱』样子来看;人间甚至是一重天出现魔族祸『乱』;是天庭没有预想到的。他们对这情况的出现毫无应对;可见魔族的行动并没有经过太多的准备。要么是凑巧一起出来胡闹,要么是奇袭,之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而刚才被云中怪物盯上的那种感觉,瑶山认为不是错觉。那个长颈的怪物就是特意下来观察自己的
可是,他不过是一方散仙,身上能有什么东西能引得这些强大的魔族特意从四十九弧外专门跑到一重天来?
还有那只消失得极快的蟒怪,那片怪异的鳞片。实在叫人心忧,想不通。那么大一只蛇潜入此处,专门要吃他?他很补吗?
瑶山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还站起来前后左右检查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最后得出结论:没有,啥玩意儿都没有。
难不成魔族也听到了自己和亓涯仙君有三世情劫的事情,特意来看热闹的?
想到这里,瑶山自己都自嘲起来:这几日都为了这个事情烦心,结果也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老觉得别人要围绕自己打转呢。
做人要谦逊,莫要太过自恋。
瑶山教训了自己几句,起身去了后头的泉水里。
他的卧处后面乃是一股清泉,瑶山每天都会到这里来泡一泡,解乏提神。毕竟是草植,喜水喜阳,本『性』难改。一边拨弄着泉水,瑶山倒想起当年陪伴父神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他刚刚化出人形,长了腿就离根『乱』跑,结果跑得太远不知如何回去。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具体的口渴滋味,看到水之后不晓得怎么喝。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脚往水里浸,接着毫无疑问地整个人摔了下去。
被淹死的瑶山草。
这个说法他自己想一次笑一次。
后来当然是父神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的,他也学会了怎么喝水——被迫的。
这些都是很早之前的往事了,甚至很多经过都模糊不清了,叫人记得的只是一点点小细节小片段。但是刚刚长大时候的少年事对他来说实在珍贵,偶尔能想起来一点是一点吧。
仙界的人知道了瑶山的来历都说他幸运,毕竟能得三滴神血造化的确实很少。但瑶山觉得自己最幸运的地方是能和父神有那样一段悠闲相处的时光。哪怕最后父神回到了天界,而他之后也再也没有见过父神。
一株仙草不值一提,或许父神早就忘了这株被他点化的仙草。但瑶山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并且养成了一直这样安闲度日的习惯。
他会用人的方式喝水泡澡,去纪念那段时光。
“感觉自己是一个老人家,总是会想起过去的事情,”瑶山拘了一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轻声感慨了一句。然后用力拍了拍脸!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再多的烦心事都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瑶山的明天一般是第二日中午。
他一点都没有家里有客人的自觉,太阳高起之时他才睁开眼睛。
茱萸看到他睡眼惺忪的出来,说:“能像您这样,晒到太阳还没有睁开眼睛的,也算是吾等草植界的一绝了。”
“好说,”瑶山一挥手,左右看了看,“那个,亓涯仙君呢?”
青麻捧着碗出来:“仙君说他怕瑶山附近还有邪魔未退,就去巡山了。”
瑶山嚯哟了一声:“让三界仙君给我们这个小地方巡山,也是蛮难得哦。”
“您也知道啊,”青麻道,“侍主可被在这儿杵着了,我刚才看仙君往后山去了。”
“我知道,”瑶山嗯了一声,他猜仙君八成在昨天看到魔骨的地方,“这便过去了。你和茱萸到时候向艾草他们要些叶子回来,给这儿去去晦气。”
青麻一脸不用你交代,我绝对能办妥的表情。
瑶山猜的没有错,亓涯的确是在昨天看到魔骨的地方。他到的时候,就见亓涯一脸沉思,显然是在猜测其中的来由。于是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边等。
半晌,亓涯道:“侍主现在可以净化这些魔骨了。只是在下有个请求,请侍主允许在下将这些魔骨带走。”
“你带走吧,留在这儿我也闹心,”瑶山忙表示自己并不留恋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骨头血肉和『毛』发。然后他上前一步,手腕略一转,净化清蕴随之而出,飘转到那些腐肉上。
亓涯看着他的动作,再次见到这些灵蕴,表情似乎都要柔和一些。
直到那些腐肉魔骨邪气全退,瑶山才收回手说:“有仙君帮我将这些东西收拾了,倒叫我山中植被轻松许多。这些几百年的妖啊,魔啊之类的东西,我还真怕山里的孩子们会吃坏。”
亓涯仙君直言不必。
事情好似解决了,但亓涯心中的担忧并没有消散。那些魔族退走得太轻易,他担心他们还会来。或许昨日我应该全数都斩杀了才是,他如此想。
只不过这样的举动实属任『性』,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不管那些魔族打得什么主意,在一重天边境附近,斩杀数十只有百年以上修为的魔族。消息传出去,绝对会被魔族定『性』为挑衅。或许原本只是分散于各地的『骚』扰,就会凝结成一股势力,愈演愈烈,变成又一场仙魔大战。
在这个时候,对仙界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一个选择。
而且……
亓涯略凝眉,昨天他感觉到了在那团黑云里面有一股力量。不仅仅是有百年修为这样的级别,而是更加强大可怕的。
这股力量就潜伏在黑云里,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甚至,看着下面的瑶山。
亓涯能感觉到那人与自己不相上下。打起来自己没有胜算,甚至还会危及下面的瑶山。那只长颈之怪,如果不是去冒犯到了瑶山,叫他心中生怒,他原本是不会拿他下手做警告的。
瑶山……
想到这里,亓涯忍不住用手拧了拧眉头。
“幸好昨天没有打起来,”身后传来瑶山清脆的声音。
亓涯的反应慢了半拍:“什么?”
“我说,还好没有打起来,”瑶山笑着接过旁边一株芍『药』递给自己的花瓣,然后戴在头上逗芍『药』开心,“如果打起来,不小心毁坏的是一重天的。这样算起来,我们仙族多亏啊。”
看着芍『药』开心得一颠一颠的,瑶山也笑:“要打也去四十九弧打,砸了他们的老窝才是。”
他这么一番赚亏理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有道理。和魔族尔虞我诈这么多年,亓涯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朴素直白的道理,忍不住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并道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想着,他朝着瑶山行了一礼:“侍主说得十分有理,在下确实应该把这个考虑进去。”
瑶山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摆了摆手,把芍『药』送给自己的另一朵花放到了亓涯手里说:“她送给你的,说谢谢你昨日帮忙。”
亓涯拿着那朵粉『色』的芍『药』,脸上真真切切带着讶然。极为小心地将花收入怀中,他道了一声:“职责所在,不敢妄居功劳。”
又见瑶山挑着眉看过来,他又对脚边的芍『药』说:“多谢馈赠。”
那朵芍『药』花立刻开心地摇成一副被风吹过头的样子。
此处已经净化干净,二人又在后山走了一圈,特意去看了黑云停留位置的下方,确认了再没有带着邪魔之气的东西留在山间,这才了罢。
于是瑶山对亓涯说:“此处事情已了结,仙君事务繁忙,早日回去是正理。”
共同的敌人被打退,他们的关系又退回到了原本冰冷生疏的位置。
在情劫这件事上,瑶山不想让步,也就不黏糊,直言请亓涯离开。
“这里是瑶山的一些特产,虽不及天庭仙果可添修为妙用。但也是在青山灵水之间长成,别有一番风味。还请仙君带回去尝一尝。”
他连谢礼都准备好了,让亓涯自己带回去,这样就不用下次登门拜访再谢过,再纠缠不清了。
瑶山觉得自己这样的准备,真是完美!
可是亓涯并没有接,这叫瑶山递出去的动作不得不收回来。看在这两日自己看他稍微顺眼那么一丢丢的份上,他说:“仙君有何话,不妨直说。”
亓涯直视瑶山,说:“我那天回去之后想了你说的话。你说的对,三番情劫与你而言却无益处。可我实在不知可以在情劫中给你什么。命数之玄又非吾能掌控,只能在事后尽力补偿。侍主若有想要之物,告诉在下,我必拼尽全力为侍主取得。”
第48章 因思而疾()
反正之前的神官也都说要等;结果都因为受不得怠慢,没过多久就走了。
哪里想到这位妙仪仙子是真的非常有耐心;从白天等到晚上,再从晚上等到白天!一等,竟等了三日过去了。
“哎呀,遭不住遭不住啊!”茱萸摇头跺脚,“我现在看到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她怎么这么有耐心呢?”
青麻哼了一声:“说不准是那个什么亓涯仙君说等不到侍主,就不让她回去呢。”
茱萸瞪眼:“这么狠的吗?”
“谁晓得呢;”青麻转头问瑶山;“侍主;怎么办啊?”
瑶山正伸着懒腰,感慨自己的乌鸦嘴招来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人物。闻言翻了个白眼:“她反正就守在门口;我从后头溜出去就是了。今儿都没晒到太阳;可真是憋死我了。”
瑶山草本是喜阳喜暖的植株,就算已经是化作人形;修成散仙,这个习惯也改不了。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在瑶山的山顶山瘫成一个大字了。????他既然要出去;茱萸和青麻自然不会拦着,皆说:“那你出门可小心些,从后门走;别被逮住了。”
瑶山哈哈一笑:“放心吧;我还能在自个儿家丢了不成。”
此时九重天光明宫;弥罗殿外,直属亓涯仙君的两位仙官相遇了。
“如英,上哪儿去?”
“常棣?哦,正领了命去西南的武神殿。”
常棣走过来,瞧见如英手中的玉简,便问:“奇了,你前几日不是接了去瑶山接人的差事吗?”
提到这个如英就是一肚子气,一挥袖子:“嗐,你别提了。我真是被坑死了!”
“何意?”
“前儿我本领了两件差事,一件急往东海,一件便是去瑶山。结果刚出了门就遇见芷螺仙奉座下的杨波仙官。他说他正要往瑶山方向去,说可以替我办此事。我当时急着去东海就没多想,竟还千言万谢地答应了,谁知道!”
常棣呀了一声,拿袖子遮住口,小声问:“办砸了?”
“何止是办砸了,”如英拍着大腿,“简直就是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