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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她连忙答应了,与新人道别后,和他一起去了停车场。
汽车上。
第三十四章()
宝宝你订阅要达到50%; 才能看到正文,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他微微一怔; 抿了会唇,把店门口的木板翻到“今日休业”的那一面后,方才跟上。
店内洋溢着淡淡的实木芳香,有点像清晨公园里的工人们除草时的味道。
“我可以逛逛吗?”她问。
他微笑颔首; “当然了。”
她漫步在几乎全是木质家居品的商店里; 不,说是一间房间应该更为贴切。并不像其他盈利『性』质的小店; 商品罗列整齐; 明码标价。
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原木『色』的; 并未粉饰华丽的外表; 透着中式的古老; 也饱含西式的简朴,观之忧清; 品之心静。
她注意到圆桌上有一座木座手拉台灯,灯罩上面贴着一张便签; 写着清新飘逸的几个字; “招收木工学徒”。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赵音淮环顾四周物品; 大到储物柜,小到车载装饰品,种类繁多; 却无一不精致; 她心里惊讶不已。
“嗯。”他走到房间尽头的长桌旁; 将照明打开。她这才发现整间屋子没有一台现代化的机器,全是最原始简单的锤子、锯齿等工具。
原以为他只是参与家居品的设计,没想到连制作都是亲手完成。
她端起桌上的木碟,连底部触『摸』起来都是光滑无粒,也只有全手工的技艺,方才能细致到这般地步。
工作在新媒体前沿的她,最是清楚在这样机械化程度颇高的时代,传统手工艺已经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从科教频道的纪录片亦或者是偏僻落后的乡野,许还能找到些踪迹。
他摊开抽屉中拿出的稿纸,看向她,“现在的人被社交支配,很难用心专注于一件事,更是没有机会体验一心一意的美,恭喜你,今天有了这次机会。”
她配合地扬起受宠若惊的神『色』,支着下巴靠在桌上,等待着他开始作业。
他把目光挪回稿纸上,温和的眉眼瞬间变得认真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她道:“你要不坐得远些,免得被木屑呛到。”
“没事的。”她眨了眨眼睛,似催促。
傅行知不再耽搁,拿起木箱里小拇指粗的刻刀,全身心地投入到已见衣柜雏形的半成品中。
“沙—沙沙……”
整个下午,工作室里除了木头的雕琢声,再也听不见其余声响。赵音淮就像定在座位上似的,连呼吸都不由得放慢了下来。
匠心,她脑海里只余这两个字。
震撼充斥心腔,她看到的不仅是一件工艺品的完成,还是年轻一辈对传统文化虔心的传承。纵使这是个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更是个与她工作背道而驰的行当,但也仍阻止不了她想要与他交好的心意。
能够认识这样的人,该是何其的幸运。
因着注意力高度集中,他额前沁出不少热汗。他双手带着满是木屑的手套,行动不便,只得向赵音淮求救,“能帮我拿一张餐巾纸吗?”
她连忙应了一声,猛地站起来,行了两步,头却忽然晕眩起来,只得扶着脑袋闭眼在原地暂歇一下。
他发现了她的异常,忙扔下手中的活,跑至她的跟前,语气紧张,“怎么了,你还好吗?”
她摇了摇脑袋,终于缓过气,“近来的老『毛』病了,也是奇怪,我向来没有低血糖,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总是头晕。”
他沉『吟』了一会,“最近是不是还经常腰酸背痛?”
“咦,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她回忆了一下。
“这是你们上班族的通病,久坐引起的颈椎问题,工作之余,一定要适当活动一下。”他叮嘱道。
她这才了然,近来忙着节目的整改,成日耗在电脑前,少有休息,八成就是这个原因了。
她道了声谢,“你继续去忙吧。”看了眼墙上挂的时钟,“时间过得好快,一晃六点了,我也得离开了,就不继续打扰了。”
他笑得歉然,“真是不好意思,一下午都把你晾在一旁,慢待了。”边说边收拾着桌上的物件,“我这头刚好完成了,若就让你这样走了,我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要不留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她有心拒绝,却见他已然跑到一旁的小型厨房,锅里接水,放到灶台上,“很快就做好了。”最后她只能走到跟前,帮忙洗洗碗碟打打下手了。
一刻钟后,两份摆盘精美的肉酱意大利面,热烘烘地被他给端到桌上。他递了根木叉给她,“尝尝。”
赵音淮期待地往嘴里送了一小口,嚼了嚼,笑得甚浅,心里平衡了不少,看来老天果然是公平的,赋予了他异于常人的手工技艺,却在厨艺上让他栽了一个跟头。
他眼里闪耀的光芒瞬间被扑灭了不少,“暧仪还老是说好吃,看来果真是在安慰我。”
虽然味道差了火候,但到底是人家的心意,她仍旧一根不落地吃完了。
饭毕,他再也没有任何留她的理由,中午饮的酒并不算多,现下开车已无碍,坚持着要送她回家。
车上放着时下流行的几首民谣,多是近来热播的歌唱类真人秀节目带动的老歌,赵音淮对音乐向来没有太多的要求,好听就行,但若是换成臭屁的江衍,他是绝对不会听的,凡是大众的,大流的东西,统统都会进入他的黑名单。
用他的话说,这是追求,用她的话说,这是穷讲究。
想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自下午打定心思看傅行知做工艺以后,她就真的没有想到任何其他的事情,专注于一件事上的魅力,她算是初尝到了。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翻了翻未接来电,并没有记录,也是,江衍那太子爷可不会把自己苦着,说不定跟她发短信的时候,就已经在回宾馆吹空调的路上了。
她靠在椅背上,观赏着窗外的夜景,他也并未与她交谈,二人虽无话,但并不见尴尬。归家的时间飞逝,不一会汽车就驶进了永清街,一分钟后,停在陈旧的居民楼前。
她冲他笑笑,“谢谢了,至于那侧视镜……”
他很是难为情地打断了她,“那个……其实,我买了保险的。”
赵音淮闻言一愣,这不用还债的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那你刚才……”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嗯,觉得赵小姐挺可爱的,就忍不住想逗逗你。既然我借机想见你的心意都被你识破了,那我就不掩饰了。”说完他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车内空气闭塞,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息,她不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就是提不起细想的心思。他很好,可是他们二人间,就像刚刚那碗意大利面一样,始终差了些许调味剂。她连忙说了句:
“我先走了啊。”拉开门,就往家的单元门跑去。
“等一下!”却忽然被他给叫住。
她只得硬着头皮回头,见他摇下车窗,将那束捧花给递了出来,“你的东西忘拿了。”
她木着脑袋点了点头,想要一把拿过来,他却没有撒手,“今天我急着去给客户送产品,晚饭凑合着过的,下次一定要请你吃顿好的,挽回颜面。”
她嘴巴张了张,还未说话,就见他飞快地撒手,倒车离去了。她心头复杂,不争气地又想起了那个太子爷,他和傅行知这样将心之所感全然表达出来的『性』格完全相反,他若是能有傅行知一半的温柔……
算了,打住!想想都不寒而栗,他还是继续制霸天下好了。
“呵,人家都走远了,还在这思春呢。”酸不溜秋的话蓦地从她背后响起,更何况她前一秒还在说着人家的坏话。她被吓得跳到老远,不敢置信地望着身后脸『色』很臭的江衍。
“我去!!!你怎么在这里?呃……你不会从早晨就在这里等我了吧?”
他面『色』一僵,随即扭开脑袋,“别太自恋了,是宾馆的床太硬了,还是你这里的空气甜?我要是有这闲工夫不去赚他个五亿?”
这这这,和他多说两句话要少活二十年!
她懒得理会,继续往单元门走去,他却跟在一旁碎碎念,“喂,你今天和他干了什么?我和你说,就算你不和我在一起,你还是要把眼睛睁大点找人,别无端祸害了别人。”
赵音淮:……
“就送你这么一束袖珍的花,太寒碜了,小事见人品,以后估『摸』着别的事对你也不会舍得,束手束脚,矮子你可不要被一时的花样给蒙蔽了狗眼。”他的语气幽怨。
赵音淮:……
他语气忽然变得急切,“诶,告诉你,我还发现了一件要命的事情,你一定得听进去!”
她停下了脚步,好奇看向他,“你说。”
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你知道吗,我刚才观察了,他的方向盘前,放着一瓶三块钱的绿茶。”
她听得『迷』糊,“so?”
他一脸没救地看着她,“你不知道现在这最新型的约p手段吗?男人一般在车前放上一瓶未开封的水,暗示着自己有着那方面的需求,愿意的女人上车即可,三块钱意味着一夜酬劳三百块。”
她面部抽搐了一下,感叹现下约p手段的新花样同时,心里又有些感动,“你这是在担忧我么……”
“不,我在阐述他也眼瞎的事实,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觉得只值一块钱的康|师傅矿泉水。”
赵音淮:……
沉默了一瞬。
她:“你觉得你又值多少钱的水呢?”
他眉头一挑,“这样无价的水,可能还没从这世上诞生吧。”
她嘴角一弯,“你放心吧,我要是看到你往我车的方向走来,保准把车门一锁,掉头就跑,一滴口水都不给你留。”
江衍的脸黑得发青。
她脚步加快,他也亦步亦趋,“矮子,我说的是真的,他车上真放了一瓶绿茶。”
没人理会。
他:“矮子?”
赵音淮眼皮都未见抬一下,“那是我刚才买的,还喝过一口。”
江衍:……
他弯腰将清水扑在面上,再睁开眼时,与刚进门的唐铮对视了个正着。后者先是一愣,随即很不自然地撇过脑袋,径直走向便池。
江衍抽了一张纸擦手,扔进垃圾桶内往门口走去,但途中眉头忽然一动,身形一转,不偏不倚地正好在唐铮旁边的那个便池停下,拉开裤子拉链,做解手状。
唐铮正在尽兴地时候,却听到身旁倏地传来一道笑声,惊得他的洪流顿住,猛然抬头,发现江衍正盯着他看,眼神的方向向下,极容易引起人的遐想。
他忽然想起近来关于江衍的传言,惊得一身冷汗,几个呼吸间已经脑补出了自己被当红男明星猥亵维权无门忍气吞声郁郁而终的故事。
吓得再也『尿』不出分毫,提起裤子,皮带都没栓紧就往外面跑,在门口与来寻江衍的赵音淮撞了个满怀,眼神闪躲,快步离开了。
自上次会议后,蔡制片虽然气极,但仍是网开一面,将恶鸡婆与唐铮调至午夜的新闻组,与她所在的情感类节目组再也没有工作上的重合。
赵音淮莫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