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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处时,等着她的只有警告通知。
虽然这份警告不记档案,也不会影响毕业,但是却直接否定了她获得最后一年的奖学金。若是放在低年级时还好说,但是这份最后的救命稻草,原本是她准备用到一个月后要交的毕业设计上。
编导专业的毕业设计是独自一人完成一份十五分钟的短片,从租借器材到场地选址,演员租金车费交通费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毕业设计展览的那天,会有不少业内人士前来观看,其成品的好坏直接影响到未来就业。
从教务处走出来的她,情绪压抑难耐,只能打电话寻求家人的帮助,父母却以弟弟马上要上大学,但成绩不好要花不少钱为由,而拒绝了她。她知道都是自己用了违规电器的错,但弟弟明明也是因为自身贪玩才成绩不好。
一时钻了牛角尖,和家里人大吵了一架。
她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痛哭,待缓和了以后,才发现已经晚上十二点,寝室早已锁门。心情灰暗的她默然坐在路边发呆,行车来往疾速而过,似急于归家。身后酒吧声乐轰鸣,友人作伴,只有她是一个人。
可是不知为何,第一次独自在外待到深夜,竟然没有半丝的害怕。
“小姑娘,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家?”酒吧守门的保安大叔观察她了许久,见她情绪稳定后,方才上前关心。
她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保安长叹了一声,没有『逼』问,而是望向她身后,心疼责备道:“又是哪个糊涂的车主,离开时没忘记关着灯了,我到里面找找。”边说边往酒吧里走去。
她呆愣地转头,这才发现身后有一辆超跑,两个宛如明日的大灯正齐齐地照亮她的身后,那份暖意随着那道氤氲的黄光,沁到了她的身体里,驱赶了黑夜中,她所有不安的感知。
这车,应该是在她哭得忘我时停在这里的,不然怎么会毫无所觉。
这时,保安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面上表情古怪,自语道:“这车就算再好,若是这样烧一晚上,电瓶放电过度,汽车怕还是会启动不了!”
见赵音淮还噙着泪望着他,他连忙招着手,“小姑娘,别在路边坐着了,晚上视线不好,别被车不小心撞到了。”
她蓦地心尖颤了一下,怔怔地望向车灯,问道:“叔叔,这车主刚才怎么和你说的。”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哎,别提了,车主竟然和我说,这灯是他故意开的,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赵音淮默了许久,起身,在车边站了一夜,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车灯愈来愈暗,直到冒出了一道火花,彻底归于黑暗。
却在她心里,点燃了一盏灯,不熄而明亮。
这夜过得尤为漫长,保安在值班室打了好几个盹,都发现车边那道身影未挪开分毫。天『色』蒙亮,酒吧震耳的音乐方才余音袅袅。
意兴阑珊的人们三五成群地往外离去,赵音淮咬着牙,眼看着一个黑衬衫的男生,手『插』裤兜,不紧不慢地朝这辆超跑走来。
她认识他,应该说学校里没有人不认识他,表演系,江衍。
他垂着眼睑,瞟了眼她如核桃般红肿的眼袋,目光平静无波地收回,伸手拉开车门。
但下一秒,车门却被她一掌给推了回去。
第四章()
晚八点,jmg公司门前;下班高峰期。
“你若不上来,我就下车接你。”
眼看着江衍半只脚已踏出车门,赵音淮连忙跑至副驾驶旁,一股脑坐了进去。
他忽然俯过身子,凑近了她的脸。
赵音淮坦然系上保险带,“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默了一瞬,失笑,“你误会了,我是真想近距离看看你。”
她用一根指头支开他的脸,“说吧,为什么要来参加《扑爱》,我不信你是真的为了我。”
她见他低头拉开储物屉,里面紫压压的一片,抽出了一瓶,递了过来,“喏,你爱的葡萄汁。”
她心中微动,却自然接了过来,“谢谢你还记得。”
他也自己开了一瓶,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别太感动,我是自己习惯了喝这个而已。”
赵音淮撇了撇嘴,这人贼坏,后半句话明明就是说出来感动她的,并未接话。
二人许久无言。
“如果我说,我真的是为了你来参加这个节目的,你信么?”他忽然道。
她莫名怔忪。
他见她险些相信的样子,猛然别过脑袋,“我和经纪人在美国出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为了形象的塑造,迫于无奈才参加的。”
赵音淮横了他一眼,差点就信了他刚才的鬼话。也是,江衍是地道的海城人,没理由放着影视业那么繁荣的城市不去,非要跑到这无论是工农还是商都较为落后的静昌,参加一档不温不火的相亲节目。
江衍干咳两声,“我刚回国没两天,房子还没找到,还有几个大件的行李相继会到,我现在住的宾馆不方便 ,所以把你家的地址给我。”
她觑了一眼他,“你行李到了,和我家地址,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他说得轻飘,“寄到你家去啊。”
她莫名其妙,“你经纪人呢?”
他的脸红了红,“你知道的,我和他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在宾馆这种敏感的地方相遇。”
她“哦”了一声,把自家的地址用短信编辑发给了他。刚一发过去,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我和你的关系,好像也没好到在宾馆这种敏感的地方相遇吧?”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唔,记者应该不会误会的。”
她低头翻手机,“咦,短信怎么没有撤回键。”
他给自己也系上安全带,“那你加我微信吧,微信可以撤回的。”
她啧啧两声,这人在美国生活了三年,定学会了不少撩洋妹的技能,可是这套对她行不通。
“不必了,我们避免工作以外的联系,短信就够了。”
他唇角微弯,意味莫名,发动汽车,驶上了主干道。她急喇喇道:“把我放到最近的地铁站就成。”
他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按了一通,接下来便听到一声“目的地,永清街,现在开始为您导航”。
“当然要送你回家了,不然我要你地址干嘛。”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同时将车门给上锁了。
她嘟囔道:“幼稚鬼。”话音刚落,手机铃声便响了,是大哥的女人。
她喉间一苦,壮士断腕般接通了,“喂……”
“淮淮呀,小唐喜欢吃什么啊?有没有什么忌口啊?就这周末回来吃饭好么,周末你弟弟放暑假,刚好在家。”妈妈喜不自收的话音传过电话筒,分贝十足。
果见江衍笑得『露』出一嘴洁白的皓齿,她捂着嘴巴对话筒轻声道:“妈妈,我在加班,一会再回你电话啊。”
“好好好,你记得帮我和小唐问好啊。”妈妈魔咒般地声音回『荡』在耳畔,她敷衍了两句,便挂了。
江衍还不忘『插』上一刀,“哎,到手的女婿,飞了。”
“专心开你的车!”她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他漫不经心地道:“周末你准备带谁回家,念在旧情,我不介意借你一天。”
她摆了摆手,“得了吧,如果全世界只剩下你和我连个人,我宁愿选择孤独终老。”
他脸『色』有些发黑,还夹着一丝愠『色』,“毕业了以后,你为了躲我,从海城回到家乡,放弃了海城那么多有前途的工作,结果就干了这个受了委屈也不敢吭声的苦差事?”
她嗤笑一声,“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我回家乡是出于我自身的考虑,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这本来就是我的生活,我喜欢这份工作,我觉得挺好的。”
他冷哼一声,“嗯,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也挺好的。”
她嘴硬道:“唐铮除了劈腿,还是有优点的。”
他冷笑,“嗯?”
她随口说了句:“人家活好。”
“呲……”他猛地一踩刹车,霎时停在马路正中央。
身后顿时穿来震耳欲聋的鸣笛声,赵音淮从后车镜里看到后面渐渐停了老长一排车,她皱眉道:“你突然又发什么疯?”
他阴沉着脸,再次开动汽车,没开多远就停到了没有行人的路边,吩咐道:“下车。”
“啊?”她有些发懵。
他打开车锁,直视前方,再未看她一眼。她瘪着嘴,下了车,刚把车门合上,这脚跟还没站稳,就见他的车像离弦的箭似的,扬长而去。
留她一人在路灯下『迷』『乱』,“诶!这人莫不是有双重人格?刚才不死活要送我回家的吗?现在又是闹哪出?呃……这里是哪里啊……”
赵音淮被江衍扔到杳无人影的路边,连个公交车都未见着,最后只得打了出租车回家。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究竟自己是哪句话触了他的逆鳞。她和唐铮交往时间不长,大多时间她都顾着去牵那只心仪的手去了,至于活好不好,还真没起过体会一番的心思。
可是她说唐铮活好,又没有说江衍活不好,他在那瞎别扭个什么劲?男的好像都比较在意这事?
想不明白,索『性』就抛到脑后。出租车在她的胡思『乱』想中,开到了永清街的居民宅,望着面前有些破旧泛黄的楼体,她的心里油然生起一份安宁。
自从工作后,她就在公司附近租了间小两室一厅,慢慢住出了感情,半年前付了首付,一点点地将它占为己有。
用周卿卿的话说,看不出这份房子有任何投资的价值,地段不算极好,也没老旧到推翻重建的程度。况且她觉得赵音淮总是要嫁人的,女孩子平庸顾家才是福。
可是她说了几次后,也不说了,她比谁都要了解赵音淮好强的『性』子,似乎从海城回来后,从未对婚姻有过任何期待,如果一定要为了顺了父母的心意结婚,那这份房子,就是她为婚姻留下的退路。
周卿卿问过为什么,可是赵音淮却笑笑不语。
今日,她的房子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那个看上去和她同龄的女人,体型臃肿,却不腻人,将头发盘至发顶,干净利落,一身运动装,很是随和。
她听到了脚步声,惊喜回头,发现赵音淮后,唇边漾起单个饱满的梨涡,腼腆一笑。
赵音淮很是吃惊,“宝珊?”
她点了点头,“音淮,我们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吧。”
不同于周卿卿是赵音淮儿时就一起长大的闺蜜,程宝珊是她的高中同学,高中那段时光二人是一份玉米一人一半的关系。曾经相携逃课去小卖部买泡面,回来时却碰到巡逻的秃头教导主任,两人端着泡面就往女厕所里躲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只是因为赵音淮后来去了海城读大学,二人相隔甚远,联系不便,关系渐渐就淡了。
可是真心的朋友,从来不需要任何形式上的来往,一个眼神就可以冰释前嫌。赵音淮挽住了她的手,“有什么事我们进屋说。”
上楼的时候,程宝珊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红,“后来我换了手机号,你的手机号码就弄丢了,今日我跑到你家里去找你,伯父伯母就把这的地址告诉了我。”
赵音淮把钥匙『插』入门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