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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别再挣扎了小美人儿,没人会来救你的!”然而男子对邵菡卿的异常反应还全然不知,依旧继续着他的动作。
此时邵菡卿的喉头无比干涸饥渴,再加上身体上的挣扎反抗与内心的惶恐不安,使得她喉间的干渴感更甚加剧,与此同时左肩上也传来了一阵灼痛之感。
女子面唇泛白,全身止不住地颤栗着,想要压制住心底的这一份渴念不让其爆发而出。然而她越是压抑自己,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仿佛有一团炽焰在她的喉中燃烧一般,肩上的疼痛感也逐渐加剧。她皱紧眉头,死死咬着下唇,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欲嵌进了肉里。
“啊――!!”
终于再也无法忍耐,邵菡卿不顾一切地一把扯过那个人,偏头就对着他的脖颈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大沽大沽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流淌进了女子的口中,润泽了她原本干涩的喉咙。那男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只觉颈上一痛,便被人死死咬住了脖子,紧接着便看到那原本娇弱的女子瞬间就变身为吸血鬼一般,开始吸食起自己的鲜血来,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仿佛那女子突然间有了神力一般。
不够不够!还需要更多的血液来弥补内心的恐慌和绝望!
邵菡卿这一发便不可收拾,仍然毫不停歇地猛吸着那个男人的鲜血。内心和意识分明是在无比强烈地抗拒着,想要停下来;然而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无法控制,双手紧紧抓着那人的肩膀和胳膊,因太过于用力连指甲都深深地嵌入到了他的皮肉里,鲜血渗进了指缝间,染红了她的双手。
不知吮吸了多久,身上的灼痛之感逐渐褪去,邵菡卿这才缓缓松开了口和手。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竟就那样直直地歪倒在地,随后便再无任何动静。
邵菡卿怔了怔,伸出颤抖的手指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冰冷一片,已然无气了。
绯衣女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面色苍白地望着身前的那具尸体,死死咬着下唇,唇瓣上赫然便印出了一道血痕。而布满她眼底的是无限的惊惶与恐惧,还有一丝绝望。
――杀人了她居然又杀人了!
邵菡卿一脸愕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掌心和指缝间已是染满了血红色的痕迹,全身住不住地颤栗着。
――不要她不是妖怪她不要变成妖怪!!
――为什么她会是这个样子?谁来救救她?!
不要
“不要啊!――”
少女猛然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额上冷汗涔涔,面色苍白如雪。此时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着,神情慌乱。
难道刚才的只是梦么?
感觉好真实就像是刚刚才发生过一样可那明明都已经是过去的了,现在想起来仍旧是心有余悸
过了许久女子才缓缓平定下来,抬手轻轻安抚着心口。仿佛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微微一怔,先是看了看自己,旋即便霍地抬起头来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雅致的竹舍,室内的装设清新而典雅,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以竹子制成的。而此时的她正坐躺在青竹榻上,身上覆了一床干净的白色软被,衣物亦是重新换过的浅绿色长裙。案上的小香炉里缓缓喷出的香气轻淡而悠然,在房间中萦纡缭绕着,令她的整个身心都感到无比地舒畅与宁静。
――这里是哪里?她不是应该死了的么?怎么还会坐在这里?
邵菡卿极力回忆着那日的情形,就在她无意间杀死了那个男人之后,她如发疯般的一路跑出了垣城,进入了郊外密林里面,而后便毫无知觉地晕倒了为何她现在竟会毫发无损地坐在这里,莫非是有人救了她么?
更为奇怪的是邵菡卿对这个地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睡梦里来过似的。
――梦?难道说她还没有醒过来么?
一时之间邵菡卿如堕五里雾中,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然而她越是用力地去想,头就越发地疼痛,她用手指轻抚着额角,让自己先镇定一下。
女子掀开软被无力地下了榻,走到桌前斟了一杯茶水饮下,而后便缓缓步出了屋外。她刚走出门口便被顶上那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忍不住抬手挡在了额前,待适应之后才缓缓睁开眸子放眼望去――这是一个被修篁竹林所重重围绕的世外桃源,目及之处皆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致。碧竹苍翠,小桥流水,雀鸟翩飞,鱼蝶共舞。一阵清风掠过,将漫山的竹叶吹动着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袅袅如若天音。这是唯有自然方能吟唱出的梵曲,沁人心脾。
邵菡卿缓步走下台阶,环视四周细细打量着,柳眉微蹙,内心茫然――这个地方,如此亲切而熟悉自己肯定是来过的,可为什么她却想不起来了呢?
一阵箫声蓦然传入耳际,令邵菡卿原本紊乱的心绪在陡然间清明过来,如同满是乌墨的池子被滤净了一般,亦如被天池之水洗涤过一样,整个人清透而又舒畅。
邵菡卿怔了怔,随着箫声往竹林深处寻去。
秋风徐徐吹掠而过,那一袭绿衫与周遭翠竹同为一色,隐于其间翩然而肆意地飞扬着;三千青丝如瀑流,亦被微风吹挽着轻舞而起,发丝与衣袂俱飘。此情此景,恍若坠入凡尘的凌波仙子,画中谪仙。
那悠扬的箫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不知走了多久,竹林褪去,一副荷塘碧水图赫然映入眼帘。邵菡卿眼前乍然一亮,同时亦有一丝迷惑染上眉间――奇怪,眼下分明是鸿雁南飞的季节,可为何还会生得莲花?
邵菡卿在其间缓缓踱着步子,四处环视,箫声在这一时刻倏然而止,但闻一个温润的男声自身后悠悠传来:
“身体还没复原,可不要随意乱跑哦。”
女子一顿,连忙转过身去寻视那声音的来源,只见黑色玄武岩上有一袭白衣胜雪背对着她盘膝而坐,手上把玩着一只青玉箫,长发随意地被束起,阳光柔柔地洒在了他的身上,温润如玉。
那男子回过头来对她微笑,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邵菡卿的瞳孔在霎那间紧缩了一下,愣愣地看着那名白衣男子和煦的笑颜,恍若游梦。
――十多年来的辛酸与悲楚,此时犹如翩飞的落花碎满了一地。花开为谁谢,花落为谁悲,往昔难堪再回首。想起了自儿时起到现在的山盟海誓、承诺之言,忆起了曾经无数次闪现于梦境中的那一个温雅的身影,内心仿若波涛狂澜。
她静静凝望着那张熟稔而又陌生的笑脸,不知为何泪水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滑落下来,濡湿了她的双腮。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来”
左肩此时传来了一阵蚀骨般的钻心疼痛,女子眼前一黑,再次晕倒而去。
恍惚中,她见到那一袭白衣迅速飞身下来抱住了她,爱怜的眼神中带有几抹难以读懂的复杂之色,最终是被那无尽的温柔所覆盖。
邵菡卿微微扯了扯唇角,闭眼在他怀中昏昏睡去。
17第十六章 只见(下)()
“新荷雨后滴珍珠,鹭相呼,燕相呼无赖公爵。一水轻摇,摇动绿扶疏。花底浆声谁唱远,惊飞起,蝶双双,向月出”
陌上花开的庭院中,一名粉衣女子在其间浅唱轻吟着,扭动纤腰蹁跹起舞。青丝墨染,若灵若仙。轻歌曼舞,颜姿绰约。伴着红叶纷飞,即使是无边秋色漫漫也由此沁出了一抹旖旎之色。
这舞,这曲。跳得如此婀娜,唱得这般迷醉,便只为了那一人而已。
“翊,你在想什么呢?”察觉到那男子心不在焉了半日,香玫终是忍不住停下了舞姿上前问道。
“嗯?没什么啊”南宫翊这方回过神来,把扇一合,对着跟前的女子招了招手,笑道,“玫儿累了吧,快过来歇歇。”
香玫抿唇浅笑,慢步至了他身侧撩裙而坐,歪头看着他,“翊还没告诉我,你刚刚在发什么愣呢?”
她笑得很开心很明媚,仿佛好久都未曾如此欣悦过了。像现在这般依偎在南宫翊的身侧,感受着他所带来的温情,这让香玫觉得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他们初识相知的那一段日子,无比地愉悦温馨。
果然,只要血莲不在,他便会自然而然地回到自己身边了。
看来她那时候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啊,她并无半分懊悔之心。
“你啊”蓝衣青年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眯眯地说,“除了想你还会想谁?你方才的舞姿那么美,可把我看得痴了。”
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南宫翊对谁都是这么一副灿然如阳光般的笑脸。他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对于处事及交友都有着相当圆滑的方式和手段。也难怪,作为垣市首富南宫家的独生子,今后要继承的可不止是他爹的家产,更重要的是,几乎全中原的大酒楼都是他们南宫家的连锁店,他自然不能如其他纨绔子弟那般不学无术,只懂得花天酒地享受天伦之乐。他肩上的重担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扛下来的,没有几分真本事叫他今后如何发展与继承家业?
闻言,香玫撇了撇嘴,故作不悦地嗔道:“你心里哪里只有我一个人了?前些日子不是还沉浸在某个新人的温柔乡里么,现在倒是会贫嘴”
香玫自然是故意将这话说给他听的,女儿家的这点小心思任谁都无可避免。总喜欢找些诸如此类的话题来试探自己心仪的人,即使对方说的是假话也罢,依然能够喜从中来。
“是啊说起血莲,好久都没见到她了呢。”听香玫这么一提,南宫翊也来了兴致,疑惑地望向她,“她最近跑哪儿去了?我好几次来寻她都不在呢。”
本来香玫的心情还是好好的,闻言立即便垮下了脸,冷哼道,“我怎么会知道?人家以前本来就是富贵豪门的千金大小姐,哪能跟我们这些自小便出身青楼的女子同流合污。”她轻瞥了一眼身侧的男子,手指把玩着胸前的一绺青丝,漫不经心地开口,“我看她定是受不了烟花之地的奢糜之息,走了呗!”
“呵,是么”南宫翊眯起眼睛轻笑着,不知为何唇畔那处却隐含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鄙夷。他突地把扇一开,起身对着凭倚于桌边的女子拱手一笑,“在下想起家中还有要事待我去办,便先行告辞了。玫儿,再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摇扇离去。
香玫一时半刻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南宫翊怎么会突然这样说走就走了。待她回过神之后,那人的身影却已然消失于庭园之中。
粉衣女子怔怔地望着那处地方,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神涣散,目光毫无焦距。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年来,南宫翊对她总是忽冷忽热?以前的他可从来不是这样的啊!
香玫还记得当初相识之际,南宫翊为自己所做的那一切。在陌上花开中,除了她以外便从未寻过其他的姑娘,更别说会对自己如此了。曾经的他是这般地爱护和关心自己,然而如今却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冷落了她,这实在是很令她伤心和悲愤。
鼻头蓦然一酸,女子猛地仰起头来,与太阳直直对视着。灿烂的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眼,眼角不由自主地便泛出了泪来。她闭上眼睛缓缓垂下了头,扶额低叹。
“人生若只如初见”
其实香玫的身世是很可怜的问镜。她连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