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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死鸟在地上虚弱的鬼叫。
显示屏上的万花筒消失,显示出白璧俊美的脸,“聂雍?聂雍?你还活着吗?”
“还活着。”聂雍伸出手去,试图一一触摸全息图形上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手指接触到图形,那些图形逐一浮起,掉了个个,从各角度展示给聂雍看。
然并卵,不认识的东西,再转三百六十度也还是不认识。
“很好。”白璧说,“我会操纵所有的逃生舱往塔黄岛方向前进,保持静默,不要触摸逃生舱内的一切。”
“鱼雷击中了谁?”聂雍问。
微微一顿,白璧回答,“沈苍。”
聂雍沉默了。
衰神附体的原来不是他。
“他不会有事的。”白璧似乎有些忙碌,目光不知道看的是什么,正处在纷繁的操作中,百忙之中他还微微一笑,仿佛是给聂雍保证,随即问,“金刚在你那里?”
沈苍永远不会死。
因为他不是人。
聂雍放开手里抓住的那个生物图形,视线再次回到地上那只鹦鹉身上,“它叫做‘金刚’?看起来还好。”
“带上它。”白璧说完最后一句话,影像从显示屏上消失。
连这只死鸟都有人关心。
聂雍把死鸟从地上抓了起来,由于吓得瑟瑟发抖,花鹦鹉没有抵抗,任由聂雍把它从头到尾摸了一遍——直到确认这就是一只普通的鸟,也许身上哪里安装了什么高科技,但大部分仍然是只鸟,并不是安装了智脑的伪生命体或者直接加装了人脑的基因兽。
这高科技新世界的人真奇怪,薇薇?夏洛特的大脑装在下水道巨兽的脑袋里,在聂雍看来它就是个人,那么不管是谁的大脑装在“沈苍”的脑袋里,那不也同样是个人吗?即使仅仅是三分之二的人类大脑,但聂雍亲眼看见沈苍大脑中同样有温暖和痛苦的记忆,亿万个星点,代表亿万个记忆和思维,他明明是个人,并且走禁欲冰山路线惜字如金的沈苍都开口说过“我是人”——但却依然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人”。
白璧毫不掩饰他重视的是一个“武器”,威尔逊轻易的就说服自己沈苍是一个“非自然即有罪”的危险品,联盟国家战队几乎就把他当作一枚失控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恐惧和利用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如何令沈苍身处绝境,人人都本能的回答一句:反正他又不会死。
因为他不是人。
大概是这个高科技的时代,“不是人”且能走能动的东西太多了吧?聂雍呆滞的看着那只死鸟——多得让人不耐烦分辨哪些里面是有灵魂的,哪些并没有。而他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老男人却一直绕不过去,总是觉得沈队长混得很惨。
实在是太惨了一点,连只鸟都不如。
说好的国民英雄?无敌救世主?战神和男神呢?
都是虚名。
逃生舱陡然发生了一个极大的倾斜,“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一大堆东西从对面的休息室滑了过来,和聂雍撞作一堆。那是一些温暖、柔软带有肌肉的沉重的东西聂雍定睛看的时候差点以为是几十具尸体幸好他刚刚在思考到一些什么“不是人”且能走能动的东西。
于是秒懂这是一大堆伪生命体。
还是无智脑,只听从于脑电波操纵的单纯伪生命体。
在威尔逊的“如何快速成为联盟国家战队第一学渣”的课程里,像这种没有自主程序,完全听从指挥者操纵的伪生命体叫做“傀儡”。
这些“傀儡”都身穿白色制服,五官面貌各有不同,年龄也有差别,如果不是失去控制,很难把他们和正常人类分别开来。这些“傀儡”如此熟悉——这就是“螺蛳油”号的那些白衣仆人。
聂雍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这些仆人如此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守规矩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他们不是人。
卧槽!他瞬间想起了那些快如闪电、配合默契、反应及时的“普兰基”蓝光潜艇。
他近距离见过几次“普兰基”蓝光潜艇被击沉,“螺蛳油”号会分解,但“普兰基”潜艇从不分解,也没有弹射出任何逃生舱或幸存者。
沉默着沉没——这说明什么?那些潜艇上也许并没有人。
和眼前这些傀儡一样,它们也是远程操控的“无人潜艇”,老旧的无人潜艇经得起消耗,所以被击沉得再多白璧也不在乎——何况白璧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好像听说就是造潜艇的呀!
聂雍似乎自行领悟到了其中一丝带着铜臭味的猫腻,但令他全身都兴奋起来的是——他好像发现了从来没有人知道的白璧的特殊能力。
那显然就是精分啊!
白璧应该是拥有特殊的脑电波形式,能够同时操作几百个不同的操作仪器,例如“仆人”类型的傀儡和可远程操控的“普兰基”蓝光潜艇。
会假扮仆人自己伺候自己的人到底是有多无聊?同时假扮成几百个不同的人,同时拥有几百个不同的视角不眼晕么?你怎么搞得清楚自己正在和谁说话?
但这样的人,如果手握战斗型傀儡或远程攻击武器,一个人即为无限可能。
聂雍真的猜到了白璧的能力。
在东亚战区的人事档案中,白璧的能力登记为“脑电波散化”。
在逃生舱颠簸着上浮的过程中,头顶隐约透出光亮,他正在接近海面。
而天亮了。
第90章 昆山忘剑录()
深蓝色的海水卷着泡沫在头顶荡漾,逃生舱带着“隆”的一声巨响破水而出,被水压高高弹起,飞跃出十几米高,再次坠入大海。
“蓬”的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聂雍和一堆“尸体”七零八落的滚在一起,那只倒霉的花鹦鹉重重的摔了一下,逃生舱里所剩不多的装饰品和家具又开始以它为中心移位,一切简直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在哗啦啦东倒西歪的时候,一个东西从正在缓慢掉落的书架上掉了下来,“咚”的一声砸到了聂雍头上。
一阵眼冒金星过后,聂雍痛苦的眯起眼看砸到自己头的凶器。
——昆山忘剑录。
哈?
聂雍提起手里这本古怪的东西——这难道是本奇幻?修真?悬疑?呃精分患者的第一百零一遍自我催眠?
但这本“书”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和“”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这是一本制作非常精良的草稿图册。封面是一张白色的草稿纸,上面画着一个猫头,以及随手涂写的昆山忘剑录五个字,下面画了一个鸟头——很像地上挣扎的那只。
“嘟——嘟——”逃生舱已经在海面稳定下来,解除安全模式的灯在闪烁,聂雍赶紧翻了一下手里的昆山忘剑录,这是一本打着网格和点纹底的用于绘画模型的专业草稿图册,纸质出奇的硬,微微发黄,并不是什么,里面就是有一大堆的画。
聂雍并不知道在资源匮乏的当代,纸是较为昂贵的商品,而这种设计师或建筑师专用的画图本早已绝版,都是罕见的古董。
名字无比难以言喻的古董画册其实是一本连环画?
有人用铅笔画了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关于三个孩子的故事。
故事的第一页是一座高山,山上有许多树,高、中、矮三个孩子在树下练剑。
第二页画着高个的孩子背着剑走出大山。
第三页画着他躺地上吐血死了。
第四页画着中个的孩子在山里挖了个洞睡觉。
第五页画他睡觉的山洞前插了个墓碑。
第六页画矮个的孩子一个人呆呆的树林里。
第七页画了一个小骷髅。
没了。
绘画的人笔法精湛细腻,骷髅的每根骨头都比例恰到惟妙惟肖,三个孩子虽然面目模糊,却仿佛个性分明,透过笔画甚至能“看到”画中高个的孩子那凛然的风骨,中个孩子懒惰的模样,甚至矮个的孩子在高个、中个孩子都离开以后不知所措的神态。
这是什么?
聂雍往后翻了翻,后面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但有的不是中国字,写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外文,还有一些转换的公式,还有一些设计方案,依稀是某些武器精细微妙的部件。
这是白璧画的?聂雍又把几张图翻了一遍,不到十秒就又看完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摸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属于别人脸皮子底下的东西,但又忍不住好奇心。
这一定暗示了什么。
地上鬼哭鬼叫的花鹦鹉终于挣扎着飞了起来。
它站在鸟架上歪着头看着聂雍手里的图册,似乎很镇定。
聂雍心里一动——白璧一定经常在看这鬼东西——他对着“金刚”晃了晃本子,“你见过这个?”
花鹦鹉金刚不为所动。
聂雍鬼使神差的指着画册里的小骷髅,问它,“你认识这个?”
金刚一动不动。
聂雍翻了一页,指着睡在山洞里的中个孩子,“这个呢?”
金刚歪了一下头。
聂雍注意它的眼神——它双眼有神,还眨了一下眼睛——它真的在看画册。他又翻了一页,指着高个孩子,“这个?”
金刚把头又侧了过来,看得更加认真了。
可惜死鸟不会说话,不然也许它可以告诉他这本鬼东西到底是——
“大师兄。”
聂雍大脑里的思路差点停了。
他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鸟——金刚用一种温柔、怀念但是有一点点恨意的古怪音调叫了一声“大师兄”,然后又叫了一声。
“大师兄。”
“大师兄。”
聂雍突然惊醒,手忙脚乱的把昆山忘剑录塞进了白璧的书架,这本书看起来远超白璧的年纪,很可能不是他画的,而是他收集来的什么资料。
但直觉如火车隆隆而过——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自己还不了解的天大的秘密。
记忆中有某些细节和这本画册吻合,他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但等他想起来了,这一定是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这几页纸上所画的故事简单得匪夷所思。
但好像总在哪里就曾经听过。
逃生舱的浮动稳定了,左右都发出了巨大的合拢声,聂雍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格拉”一声,有人揭开逃生舱的舱门,微微发紫的阳光照射在黄桑脸上,他对着聂雍招手,“快上来!东亚战区队员已经在登岛了!我们拖延住了塔黄岛的主力,他们从西面登岛成功了!”
哈?
聂雍眨眨眼,稀里糊涂的被黄桑拉了上来。
头顶阳光灿烂,不远处的塔黄岛人头攒动,成百上千的队员从隐身战舰上下来,乘坐登陆艇往塔黄岛上冲击。塔黄岛剩余的两艘隐形潜艇似乎在海底发射巡鱼雷,不时有战舰被击中,登陆艇被击沉,但已经阻拦不住东亚战区隐藏的后手。
塔黄岛的海面战舰已经全部打完了,四艘潜艇中的杀手锏“墨”已全部释放在大海里,两艘潜艇被俘,一艘半毁。但率领着百余艘老旧潜艇气势汹汹而来的白璧并不是东亚战区的真正主力,他带着沈苍在深海中乱窜,吸引塔黄岛的注意力,同时消耗塔黄岛的海面力量,在塔黄岛窃喜已经消灭白璧所有潜艇的时候,东亚战区守候在五十海里外的隐形舰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