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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干净整洁的厨房,谁能相信他们做出来的东西不干净?
他可不会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更不会为了一个喜迪奇,而去得罪皇甫觉这个男人,那可并不是好惹的主儿。
“这还不好办啊,您直接给县令大人下道命令,难道他还敢不从么?”
“胡闹,喜迪奇,你当真以为那皇甫觉是泥捏的吗?自从他到葫芦县以来,我一直都刻意回避着他,相当忌讳他皇商的身份,连我都要忌惮三分的人,你以为,是你能够指手画脚的人么?”霍木德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头,大手顿时疼得紧捏住。
“大人,他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个商人,自古以来,商人便是排名最末,难道您还真怕了他不成?”喜迪奇被他这个一拍,心中也是一惊,心中顿时加快了好几分。
可是,就这么放过离秋叶那些人,他又如何能甘心?
“他是个商人,可是他如何低贱?啊?喜迪奇,那可是一个能见着皇帝的商人,皇商!本官只是个知府,如果混不好,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面见皇上的,懂不懂?”
霍木德说话的声音,响了好几分。
“去年,因为皇甫家进贡了葡萄酒和西瓜,在皇上的眼中,那可是一跃千丈,把其他三家都给比了下去,更得皇上器重。”
“难道你就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那葡萄酒,那西瓜,可是都出自于离秋叶之手!你要对付离秋叶,那就是等同于要对付皇甫家,而如果葡萄酒和西瓜一旦没有了,皇甫家向皇上一告状,说是你从中作梗,你我便不止是人头不保,而是会被夷平几族!你不要自己的命,本官还得保护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呢。”
喜迪奇听了霍木德的话,不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一阵阵地阴风,从自己的脖间吹过,顿时不寒而栗。
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甘心被离秋叶一个小丫头给挤下去了。
“大人,难道就让我这么算了吗?”
喜迪奇不甘心的眼神,看了霍木德的眼里,不禁叹息,到底是年轻啊,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难道你还能再怎么做?”他反问喜迪奇,“难道皇甫觉的话,你竟然都没有听进去吗?”
“什么话?”喜迪奇问,那皇甫觉根本就没有好话说过,字字句句都是对他的讽刺,哪里有什么话是他该听进去的?
“哎,你啊。”霍木德摇头,一块朽木,他如何能把他给雕成高梁?
“皇甫觉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在离秋叶的背后,他皇甫觉只是一个小角色,真正的大人物,根本就还藏在背后,他这是在警告我们,别拿鸡蛋去碰石头,不然,准会撞得头破血流。”
“皇甫觉今日能够对我这个知府大人出口威胁,那必定是有高人在背后示意的,而他既然能说出离秋叶的身家,身份,不是你可以比拟的,那就不是瞎说的,离秋叶此人,虽是女儿身,却有一颗连男人都比不了的心。”
“你不是说一年多之前,她还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丫头吗?可如今,她却能开出原味…酒,哦,不,她能买下那个知味街,你以为,仅凭她有几亩薄地,就能够办成的吗?她身后之人,必定不凡。”
“你若真与她作对,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人,这……离秋叶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喜迪奇早已经霍木德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嘴上却不得不逞强。
“你可别一意孤行,到时候若是真出了事情,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也别指望我能够救你什么。”霍木德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头。
如果喜迪奇真有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因为离秋叶,他自保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会管他呢。
“可是,大人,这样一来,飘香楼便真的无路可走了。”
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产业倒塌了吧?那可都是银子啊。
“如何会无路可走?”霍木德可不赞同喜迪奇的话,“你啊,不要总是挤兑别人,要学会从自己的身上去找缺点,如果你的飘香楼够好,难道还会没有客人上门吗?这一点啊,你就该多学学离秋叶,你看她那酒楼,前院伙计待客,菜未点,茶便已上好,各个伙计手中都有一本菜谱,要点何菜,从菜谱上看菜名便可,有不明白的,问伙计,即使问得再多,哪个伙计脸上会出现不耐的神色,都没有。”
“每个伙计,想送客人一个菜,那都是随口一说就可以了,掌柜更是权利甚大,连门口的雨具都放了那么多,难道你没听那伙计说,那是专门为雨天客人忘带伞而准备的,那可都是笼络人心的,你待客周到了,客人才会心心念念地念及你的好,出门用餐,才会立马就想到你的酒楼。”
“还有她那后厨,干净,整洁,看上去就会让人忍不住念叨她的酒楼的好处。”
“大人,她那是在炫耀自己,难道您就没有看出来吗?”喜迪奇当然也知道她那酒楼是有好多是他比不上的,可是,她越是炫耀自己,他就越看不上她的那些东西。
“糊涂,她若是真想要挤兑你,还会带你去看她酒楼的后厨?你没有从那里学到东西,却倒是学会了嫉妒?还不屑一顾,我真是太高估你了。”霍木德冷哼一声。
“她那不是在炫耀自己,而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开酒楼的常识,一个酒楼,能开到像她的原味…酒那样,即便是了邺郡,也会是个顶尖的,不是谁想挤兑,就能挤兑得下去的。”
“你呀,不应该再跟她作对,而是应该学着怎么跟她和平共处。”
“嗯。”喜迪奇轻应了一声,可是,心里边哪能服气啊。
这知府大人,平日里是在府里边呆久了,总是怕这怕那的,离秋叶哪有他想得那么厉害,她更没有他说得那么大方,让他不跟她作对,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明着来,那他还不能暗地里动手么?
“还有啊,你也不准再打什么歪主意了,她的那些厨子,可不是你想收买,就能收买的,别再办了坏事儿了。”
霍木德还得提醒着他。
喜迪奇点头,表面上得做好了。
“好,你先下去吧,这天色也已经晚了,去歇着吧。”
“是,大人,您也早点歇息。”喜迪奇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走到门外,便又换上了另一副嘴脸。
离秋叶,我喜迪奇与你,誓不两立。
他暗暗发誓。
……
是夜,房中红烛忽明忽暗,一个黑影,从窗口跳进房中,还房间弄出了一些动静,吵醒了床上的人。
“是谁?”霍木德模糊地从床上半撑起身子,半晌才看清房中的黑衣人,刚想呼叫,却被黑衣人一把捂住嘴巴。
“唔,唔唔。”他惊惧地看着来人,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闯进他的房间,难道门外的侍卫,都没有发觉动静吗?
“闭嘴,我不会伤害你,不准出声,不然……”黑衣人冷冰冰地说。
“嗯。”霍木德使劲地点头,只要来人不会伤害他,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看清楚了。”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面除了盖着红印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霍木德犹地瞪大了双眼,这……这不是……
黑衣人见他已经看清楚了,便把白纸又重新塞回怀中,“我家主子警告你,别再理会喜迪奇的事情,否则,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侍妾,能够左右的了的。”
霍木德早已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女儿,哪里能比得上那个大人物?
原来,离秋叶的背后,竟然有那么大的势力,太可怕了,喜迪奇那个混帐,可真是把他给害惨了。
“下……下官一定约束好喜迪奇,不会……”
“不必,那个东西,离姑娘自有打算,主子让你早早地滚回邺郡去。”黑衣人打断他的话。
“是,是。”霍木德连声应着,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黑衣人一眼。
好一会儿,四周都没有动静,他好奇地抬头想看个究竟,只是,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踪影,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抚掉额头的冷汗,虚脱地倒回了床上。
该死的喜迪奇,真是想害死他吗?
于是,霍木德彻夜未睡,在次日一早,不管喜迪奇如何挽留,他也只是冷冷地一甩袖子,上了马车,走人。
再不走,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搬家的,都不知道。
……
“听说,霍知府走了?”
“嗯。”皇甫觉眼皮子一抬,看了眼离秋叶,对于她的问话,没有多大的反应。
“你怎么回事儿?发烧了,还是脑袋被门给夹了?”怎么没精打彩的?难道昨晚是做贼去了吗?
“你才脑袋被门给夹了。”皇甫觉回了一句。
“我这么精致小巧的脑袋,要是被门给夹了,那得多可惜啊。”离秋叶叹了一声,拿出一面小铜镜照了照自己。
‘噗。’坐在对面的洛云琪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精致小巧,有哪个人是那么形容自己的脑袋的?亏她想得出来。
“哎,霍知府怎么就走了呢?”真是太可惜了,她还想着等客栈开张,请他住到原味…宿来,打个活牌子呢,结果人家竟然就这么走了。
“怎么,他走了,你就少了个麻烦,不是挺好的么?”靳残歌挑眉问她,看她那副婉惜的模样。
“好什么啊,我还想着请他到我府上去呢。”皇甫觉立即接话。
“做什么?”洛云琪问。
“后天不是原味…宿开张么,本来秋叶还打算让他来住几日,做个活招牌呢。”这下好了,那么好的主意,就这么泡汤了。
“让他当活招牌?喜迪奇那个小气的能乐意么?”洛云琪不以为然,在他心里,已经把霍木德跟喜迪奇划分为一类了。
“怎么会不乐意?我估摸着,经过昨晚那么一出,霍木德肯定会想着要巴结秋叶的,如果由我出面请他来,他肯定乐意。”只是,他这还没出面呢,人家就风风火火地跑了。
“他?他昨日不是来捣乱的么?”洛云琪问,昨晚他跟靳残歌贪杯,喝多了,没想到离秋叶手里边的葡萄酒,后劲比进贡的要强多了,醉得迷迷糊糊的,所以也就没有听皇甫觉他们说起跟霍木德聊的话。
“霍木德还算是个明理的,估计也是被喜迪奇给忽悠过来的。”离秋叶说道。
“那……”洛云琪看了靳残歌一眼,脸色有些怪怪的。
离秋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靳残歌,犹豫了一会,忍不住开口寻问,“你们两个,没背着我干什么事儿吧?”
她总觉得霍木德不像是那种会夹着尾巴逃跑的人,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知府啊,可是,如果是有什么人,上门威胁了他,那就说不定了。
果然,她的话刚落,洛云琪脸色就变了,眼神闪烁着。
“果然是你们两个?”离秋叶翻了个白眼。
“果然什么,残歌,殿下,你们……不会派人去威胁……霍木德了吧?”皇甫觉后知后觉地问,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两个人,能不能别那么幼稚啊,而且,他们的身份,怎么可以在葫芦县暴露呢?
真是太不知所谓了。
“你们,也太胆大了点儿吧,要是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