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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你们可是要去将孩子接回家中?”
眼下可说危机甚小,陆静姝认为,把孩子接回来也没什么。
况佑却摇摇头,“便让他在寺中多留两年吃吃苦,两年后,若他当真没有灵根,便依内子的意思,接回家中来。”
凡人唯有五岁之后,才能测出灵根,既然是况佑自己的意思,陆静姝只得同意。
二人说完话,况佑便拉着那女子将家中的用具一收,离开渔村。
陆静姝带着二人飞行,清净寺很快出现在眼前。
女子身为娘亲,一颗心总是格外柔软,见了寺庙便忍不住泛起泪来。
陆静姝询问况佑的意思,他却坚决地摇摇头,她只得轻叹一声,往山下的村庄飞去。
安顿好二人,留下传讯符后,陆静姝离开村子,来到清净寺。
此时正是傍晚,寺中的和尚都去膳堂用食,一群大和尚从前殿出来后,一群小和尚出现在她视线中。
小和尚约莫七八个,陆静姝一眼便认出况佑的儿子,只因他是这一群人里,最小的孩子。
其他几人约莫都有六七岁的样子。
他独自一人走在最后面,光溜溜的脑袋低垂着,嘟着小嘴,扯着青蓝布衣。
“云觉,你做什么呢?快些跟上!”前面有大和尚喊了一句。
小云觉这才发现自己掉队,迈开小短腿,跑了几步。
正在这时,其中两个小和尚却互相使了个眼色,忽然伸出脚,将他绊倒。
陆静姝蹙了蹙眉,却没有出手制止。
云觉狠狠摔了一跤,手腕上磨破些皮,咬了咬牙,却没有哭。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衫,狠狠地瞪了那二人一眼。
此时所有的大和尚已进入膳堂,并没有人发觉门外之事。
那使坏的二人很是得意,做了个鬼脸,便跑进膳堂里。
晚膳是稀饭,酱菜与馒头,云觉吃完后从里面出来。
后堂有水缸,他小心翼翼地趴在缸沿上,拿瓢舀水。
只可惜人小腿短,怎么也够不着,偏偏那伤口处沾满沙石,咯咯生疼。
他瘪了瘪小嘴,似乎想要哭泣,身后却传来动静。
“哈哈哈,云慧,你看云觉可不可笑,这么矮的人,还想从缸里舀水。”
另一个小和尚附和道,“唉呀,云森,你不要笑他,他可是有爹有娘的,与我们可不同。”
“被爹娘抛弃,还不如没娘呢,有什么不一样啊。”
云觉气呼呼地瞪着二人,那云森却抡起拳头,嚷嚷道,“你还不服气,我打死你。”
二人扭打在一处,云觉个子小,自然吃亏。
可他却带着一股子牛劲,胡乱回击,竟也让那云森吃了几脚。
自然他自己更加惨痛,衣衫被扯破,身上脸上都留下好几处淤青,嘴边还有扯破的血迹。
云慧忽然嚷嚷道,“好了,别打了,有人过来了。”
云森收了拳头,和云慧一起匆匆跑掉。
陆静姝以为,云觉定然会向来人告状,却不想他躲在水缸后,一直不出声。
那寻声而来的大和尚看了一圈,发现没人便离去了。
云觉从水缸后头出来,浑身狼狈,又趴着水缸,试图打起水来。
陆静姝看了一阵,着实不忍,便显出身来,柔声问道,“要我帮你吗?”
小和尚吓了一跳,转过身来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是人是鬼?”
她轻笑一声,“这佛家之地怎么会有鬼呢?”
云觉喃喃道,“庙里没鬼,只是有云森。”
陆静姝走上前,舀起一瓢水,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块棉布来,替他擦掉脸上的脏污与腕上的碎石。
云觉的手腕很嫩,有些沙子扎进肉里,陆静姝取出来时,发觉他身子微微抖动,却死死咬着牙不出声。
心中暗道,还是个性子硬的,这样也好。
擦洗好了以后,云觉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小声道,“谢谢姐姐,今日很晚了,你怎么会来庙里?”
她微微一笑,“我见你被人欺负也不出声,觉得你很厉害,便来与你说说话。”
云觉眼中黯然,一脸哀伤,全没有方才打架时的狠劲,“其实他们也没说错,我爹娘确实是不要我了,我只是心中气不过,所以才和他打起来。”
陆静姝取出黄龙膏,沾了少许,轻轻抹在他的伤处,道,“你爹娘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将你留在此处,你莫要听信他人胡言乱语。”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同时带着舒爽的凉意,小云觉睁大眼睛,惊叹道,“哇,这是什么?我马上就不痛了。”
“这是黄龙膏,治疗外伤用的,这个药膏给你,但是不要总是让自己受伤。”
小云觉摇摇头,用力推开,“娘说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那你先替我保管,作为报酬,其中半盒就给你用了,等我下次来寺里,你再还给我。”
第160章 五岁生辰()
小云觉眨巴眼睛,最后仍是被陆静姝说服。
他觉得很奇妙,自从三个月前来到清净寺,大和尚对他爱理不理,小和尚们老是欺负他。
可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姐姐,却对他很好,令他不由生出一丝依赖。
“你以后还来吗?”
陆静姝疼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自然会来,你在这里认真修行,跟着寺里的长老读书识字。待我下次来了,可是要考你的功课。”
“嗯,我记住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长舒。”
“长舒姐姐,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这个灵符给你,记得贴身戴好,莫要离身,明白了吗?”
陆静姝取出一早备好的防御符,她在灵符上下了禁制,若有性命之危,灵符会自动打开,可挡金丹以下全力一击。
“这也是让我保管的吗?”云觉摸着胸前的灵符,觉得好生奇怪,这符纸摸起来怎么与平日诵读的经书不大相同。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莫要离身了。”
云觉用力点点头,心中想着自己该送什么礼物给她才好。
陆静姝离开清净寺,踏着白毛,去了定坤城中。
当年在这里小住时,便曾听闻,城中有一斗法场,时有修士在那里切磋较艺。
她自进阶金丹中期,至今未与同阶修士斗法,若上了生死台十分不利。
赵季华的修为尚且高过她一个小境界,金丹修士每个境界之间,实力相差巨大。
若她没有精于斗法的实力,那生死台上陨落的便该是自己了。
白毛在半山腰落下,她轻车熟路地走进坊市中,穿过街道,来到斗法场。
此时日上三竿,斗法场内挤着不少修士,陆静姝神识扫过,发现聚在此处的都是些筑基修士。
遂移步至此处管事,询问道,“这位道友,此处可有金丹斗法台?”
那管事不过练气后期修为,年纪却不轻了,抬眼见到一位如此年轻的金丹修士,不禁惶恐,恭敬道,“回前辈,此处只有练气与筑基斗法,并无金丹斗法台。”
听他此言,陆静姝才反应过来,这定坤城内总共也不过两三位金丹修士,哪里会有金丹在此斗法较艺。
她道了声谢,便匆匆离开了。
仔细想了想,太白宗里此处倒不大远,可大宗门内都设有弟子专用的斗法室,她一介外宗弟子若要入内,实属不易。
踏着白毛离开定坤城,在空中逗留了一圈,她忽地转了方向,往东飞去。
既然找不到人修,那便去找妖兽吧,六阶妖兽的实力与金丹后期修士接近,正适合现阶段的陆静姝。
飞出半月,她进入太白宗地界,最后落在一座山谷内,正是原谷的另一头。
这原谷延绵数千里,横亘在归元宗与太白宗之间,供门下弟子历练。
如今兽潮之乱已结束十年,若往天妖山脉而去,需得进得深了,才有可能遇上六阶妖兽,倒不如来此地合适。
一晃两个月后,陆静姝一身血迹,浑身上下伤口无数。
她利落地收拾好金晶狮的肉身,随后略作调息,离开原谷深处,往清净寺的方向飞去。
这段时间,她曾与两只六阶妖**手,皆是险胜。
虽然代价有些惨烈,但斗法技巧,法术与法宝间的配合,都有所提高。
可即便如此,陆静姝知道,要想打败赵季华还远远不够。
同阶之中,妖兽的斗法远不如人修,如今她对上六阶妖兽尚且有些吃力,若是遇上赵季华定是毫无胜算的。
所幸如今离生死台之战尚早,她还有时间准备。
清净寺山门前,云觉坐阶梯上,眼睛望着山下,一张小脸挂满期盼,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觉,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云觉猛地抬起头,见到来人,立时眉开眼笑,“长舒姐姐,你来了。”
“是啊,我来看你,你最近怎么样?”陆静姝顺势坐在他身边。
“我很乖,每日跟着寺中长老认字诵经,和师兄们一起晨练。”
“那云森还有欺负你吗?”
听到此话,云觉皱着小脸,气呼呼道,“嗯,他总是欺负我,不过我不怕,虽然我个子小,但也让他挨了拳头。上次他往我的床褥上放青蛙,我便偷偷在他鞋子里放了蚯蚓,他吓得哇哇大哭。”
“噗嗤”陆静姝摸摸他的光头,“那其他人对你好吗?”
“师兄们对我还好,不过”
“不过什么?”
“长舒姐姐,我好想我爹娘。”云觉小脸落寞,低声说道。
陆静姝望着山下的村子,柔声道,“云觉,你爹娘把你送进寺里定然是有原因的。况且――”
她话中一顿,小云觉疑惑地抬起脑袋。
若云觉当真身具灵根,迟早要与家人离别,除非他只是个凡人。
罢了,此时一切尚不知晓,何必惹得这孩子徒添忧虑。
“没事,你最近学了哪些字,我来考考你。”
云觉聪明伶俐,读书认字十分顺利。
陆静姝想了想,若他在家中,况佑说不定还未教他启蒙。
在这寺庙中也好,学些佛法,将来若真有幸走上仙路,于心境上倒别有所悟。
结束功课考察,小云觉从怀里掏出一只水灵灵的桃子,“长舒姐姐,谢谢你上次送我的护身符,礼尚往来,这是寺中长老奖励我的桃子,送给你。”
陆静姝接过桃子,粉色桃尖,果香诱人。
她看着小云觉一脸期盼,偷咽口水的模样,忍俊不禁。手下一动,桃子均匀分成两半,一大一小便坐在阶梯上吃起了桃子。
“今日不早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云觉跟着起身,点点头,“长舒姐姐,下次见。”
时光荏苒,两年时间一闪而过,陆静姝奔波在原谷与清净寺之间。
在与各种六阶妖**手后,她的斗法实力总算有所长进。一开始总是伤痕累累,也曾险险逃脱,如今已算得上五战三胜。
至于小云觉也迎来五岁的生辰,陆静姝如约出现在寺内。
这两年,云觉慢慢融入寺中生活,与云森的关系也缓和起来。
在她看来,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个性坚毅,不畏苦痛,是个修仙的好苗子。
而今日便是测试灵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