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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味
糯米蛋
听到江翊要走,乔琪的第一反应就是——
“我也想去。”
江翊的眉头不出意料地皱起,取筷子的手一顿。
“你留在这儿,乖。”
乔琪还想抗议,但是看到江翊不容置疑的神『色』后,只能答应了。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江翊看她放下了筷子,便扫了眼她的饭碗,眉头再一次皱起:“饱了?”
“没胃口。”
这回江翊没说什么。
结账的时候,林哲一个人回来了。
乔琪越过他看了眼门外,疑『惑』道:“茹梦呢?”
林哲『露』出一冷笑,阴测测地回答:“没死就行。”
替他们结完了帐,林哲又一次先一步离开了。
江翊撑开伞,一手揽住乔琪的肩膀,带着她下了门前的阶梯。
“我给你的杯子呢?”
乔琪抿了抿嘴,声音闷闷的:“被那个人撞坏了。”
“撞到你了?”
乔琪重重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却只有四个字来表达自己的感受:“他很讨厌。”
能听到小公主主动说一个人很讨厌,可见孟盛给了她多大的厌恶感。
想到这,江翊的心情好了很多。
“那刚刚那个给你披外套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给我披了外套!”乔琪急急地申辩,“我也不认识他,就是之前在美院的时候,他偷拍了我画画。”
江翊满意地点头,掌心安抚『性』的拍了拍乔琪的发顶:“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来烦你了。”
想到乔琪是第一次来南城市区,江翊便带着她在这儿转了转。
南城的太阳是真的毒辣,普通的遮阳伞根本没用,就是乔琪是常年晒不黑体质,也不能幸免。
很快,她的手臂便被晒红了。
江翊环顾四周,想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息一下,避一避正午的烈日。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路边的一家宾馆。
开了一间小时房,一进门,乔琪便打了个小哈欠。
“翊哥哥,好困。”
话还没说完,她便抱着江翊的胳膊睡了过去。
乔琪有嗜睡症,炎热和寒冷都是她的发病时期。
他找过无数专业人士来看过,但都无从下手。
久而久之,乔琪便也对这些医生产生了抵触情绪。
将乔琪放到床上,起身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被乔琪死死拉住了。
轻轻一抽,陷在床上的人便皱了皱眉,鼻子一颤一颤,一脸的不满。
江翊害怕把她吵醒,便也跟着她躺下。
耳边是女孩子细微的呼吸声,在静悄悄的屋子里被无限放大。
小心地拔出被乔琪拉住的胳膊,看到她的手抓了几下空气,江翊又急忙将自己的手机塞进去。
手里抓了东西,乔琪也就安稳地熟睡过去。
江翊仰面躺在床上,直直的注视着天花板。
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想起刚刚饭店的一幕,林哲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江翊,你自己想清楚,如果有一天,乔琪和别人在一起,对着别人笑,为了另一个男人哭,你能不能忍受!”
“你他妈能不能像个男人,不要一扯到乔琪就优柔寡断,喜欢就去追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忍下来的,反正我现在就想冲进去,把那个碰了茹梦的男人爪子剁下来喂狗!”
他是怎么忍下来的,他也不知道。
但是只要一想到当初乔琪看到满身是血的自己时的眼神,他就不敢靠近了。
对乔琪好,起初真的是因为喜欢。
可当她开始嗜睡,他就陷入了对她愧疚的深渊。
渐渐地,他也分不清自己时喜欢多一点,还是愧疚多一点。
而当他发现自己对着乔琪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时,他彻底惶恐了。
就像是恶龙对公主的执念,一半是因为喜欢,一半是因为向往。
她那么美好,那么温柔,那么善良,所有能被加在她身上的词汇都是自己没有的。
要么被她同化,要么就是将她拉入地狱陪自己。
对乔琪,他一直是在爱和仅剩的那一点良知之间进行着博弈。
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自己绝不会伤害她。
也不容许其他人伤害。
窗外的日头一点点地向西偏移,直到日暮西山,一抹霞光笼在了细密的睫『毛』上,她才睁开眼睛。
掌心的手机滑落,乔琪皱了皱眉。
沙发上的江翊回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合上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走回床边拍了拍乔琪的脑袋:
“睡得还好?”
“我饿了。”
江翊一怔,无奈地笑了。
等乔琪洗漱完回来,江翊正靠在门框上,打量了下脸上还残留着睡意的乔琪,目光最后停在了松散的凉鞋扣上。
屈膝蹲下,替她搭好了鞋扣,方才牵起水迹未干的小手。
正是炊烟四起时,便是家家户户早已没有了灶台,但是路边却都是一家挨着一家的摊位。
从街头走到街尾,光闻香气就有一种吃遍了满汉全席的滋味。
走着走着,乔琪就走不动了。
江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一个卖糯米蛋的小三轮。
三轮车头的扩音喇叭里还在吆喝:“糯米蛋,好吃流油的糯米蛋,来一个尝尝啊!”
乔琪拽了拽江翊的衣摆,一脸的期待。
对着那双流光溢彩的小鹿眼,江翊觉得就连此刻的最美夕阳都比不上她眼里的顾盼生辉,所以,他只能应允。
买了五颗糯米蛋,乔琪连找个地方坐下来的时间都不高兴等,靠着摊位等着江翊替她剥蛋。
江翊依着她的『性』子,一层层地打开锡纸,一股浓郁的香味便飘散开来。
将蛋壳剥得留了个蛋底,江翊又用锡纸包好手握的地方,这才递给乔琪。
叫卖声说的不差,的确是好吃又流油。
鸭蛋黄溢进了糯米里,轻轻一咬,便是满口的糯香。
虾仁混在其中,又软又q,还有香菇的鲜味,鲜而不腻。
江翊噙着笑容注视着乔琪满足闭眼的神情,眼底满满的都是宠溺。
摊主欣慰的笑了:“小哥,有个会吃的女朋友是福气啊!”
乔琪还沉浸在糯米蛋里,眼巴巴地等着江翊再给她剥一个,自然没听到摊主这夹杂着方言的夸赞。
倒是江翊及时递上第二个糯米蛋的同时,对摊主笑着点了点头。
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第十一味()
第十一味
玲珑骰子安红豆
次日一早,江翊便搭着早班机离开了南城。
严蕾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一人一兔临窗看雨的背影,甚是低落惆怅。
窗外细雨渐渐,玻璃半拉,有碎雨溅到乔琪和白兔身上。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茹梦『摸』了『摸』头上的呆『毛』,无端想起了两个字。
闺怨。
终于,白兔成功把乔琪手里的最后一片菜叶扒拉到嘴里,两只前爪洗了把脸,抖了抖白『毛』上的水珠,蹦跳着下了窗台。
早餐是红豆粥,煮的又软又烂,放上一勺白糖,烫到了心底。
茹梦吃完早饭就背上包走人了,临走前还关心了一下乔琪画展的准备情况。
“要不你换个主题吧,《四时本草》的范围太广了,你难不成要画一辈子?”
回答她的是瓷勺和粥碗的碰撞声。
“好吧,我知道你就是死倔,像你们这种娇养出来的小公主,都是死心眼,不像我们这些糙人……”话还没说完,她的脑门上就挨了一下。
打她的人是严蕾。
“你这话要是让老师听到了,说不定她一反思,就给你丢到大山里好好糙一糙,信不?”
昨天参加抓周礼的客人都离开了,陆家大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严蕾抱着红豆糕坐在飘窗上,对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势发愁。
乔琪陪陆彦一起拆礼物,拆了没几个,陆彦便上楼上课,将小山似得礼物交给了乔琪。
很快,愁完了的严蕾也过来帮忙了。
暴力的拉断盒子上的蝴蝶结,很快,各种被撕扯的奇形怪状的盒子便散落在了茶几上。
“姐姐。”乔琪很无奈:“你能温柔点吗?”
严蕾刚扒拉开一个绒盒,一个精巧的小骰子映入眼帘。
“这什么礼物?”
一边的管家翻了翻礼品单:“夫人,这是海上刘家送来的玲珑骰子。”
乔琪也被吸引来了注意,嘴角微抿,面『露』疑『惑』:“这不像是菩提根啊?”
“乔小姐说得对,这的确不是菩提根,这是刘家人无意间得来的一块和田玉石所作,上面的点数配的也是非洲开采出来的红宝石。”
听完了管家的讲解,严蕾撇了撇嘴。
“不伦不类。”顺手将骰子递给了乔琪:“这玩意我是欣赏不来,送你了。”
乔琪早就习惯了严蕾的任『性』,接过骰子放回绒盒里,丢到一边。
下午的时候,外面的雨还没有停歇的趋势。
严蕾继续抱着白兔旺财长吁短叹,还不到三点,她就上楼休息了。
乔琪正对窗画着雨景,也没有多问。
刚刚落下最后一笔,不知什么时候蹲过来的陆彦拉了拉她的衣摆。
“小姨姨,你会做红豆糕吗?”
“红豆糕?”
陆彦严肃地点点小脑袋:“妈妈的心脏可能又不舒服了,所以我想做点红豆糕哄哄她。”
……到底谁是妈妈谁是孩子?
乔琪收起画板,牵着陆彦进了厨房。
大概是严蕾一直不按常理走,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她的心脏里还有子弹壳。
当初南城边境并不安定,她的这个姐姐跟家里大闹一场,便义无反顾地来了南城。
再后来,她就听说,严蕾心脏中枪,生死难测,陆尧则是下落不明。
许是岁月静好太美,连她这个妹妹都不记得了,严蕾当初命悬一线,哪怕到了现在,她也受不了下雨天。
高压锅里的蒸气不断上冒,乔琪目光空洞地靠在流理台上,神思不知道飞到哪里了。
直到陆彦扒着锅台叫她:“小姨姨,你也要走了吗?”
“对。”
陆彦得到答案,粉嫩精致的脸上『露』出了和年龄不符的神『色』,浓重的剑眉皱成了一团,忽地跳下了小板凳,跑出了厨房。
门口的菲佣不敢拦,只能任由他离开。
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就多了一个绒盒。
乔琪讶异地看着被高高举起的盒子,“陆彦,你要做什么啊?”
“小姨姨,妈妈要把这个骰子送给你的。”
乔琪摇了摇头:“这是你的礼物,她也没有处置的权利。”
“所以我再送给你啊!”
从厨房到客厅,距离不远不近,刚刚疾跑过的男孩还在微微喘气,但是脸上却是紧张的模样。
到底还是个孩子。
“谢谢你。”
高压锅里响起了蒸腾声,乔琪将绒盒放在台上,关掉天然气。
锅里的红豆已经完全煮烂了。
乔琪拿出小炖锅,放在电磁炉上,倒入清水椰汁和椰浆。再放入泡过的琼脂,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