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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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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初宴能言善辩又如何,将先生辨得哑口无言又如何,她一普通女子,难道还妄想同他们一样读书学理,日后做官不成?

    不若早早嫁人吧!

    赵寂便是听了这样的言论,这才耐不住地同他们争辩起来,她极轻蔑地看着这些只会在背后议论他人的胆小鬼,言说道,卫初宴即便不分化也比他们强上太多。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虽然卫初宴十分讨人厌,但是卫初宴的确是很厉害的。

    她懂得很多别人不懂的东西。

    此时的卫初宴并不知道,她早已进入了万贵妃的视线了,但那日贵妃是欣赏她的机警与冷厉,却不知道卫大人最擅长的不是这些,而是要动脑子的东西。

    “卫初宴,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耐心,赵寂又出言问了一次,她盯着卫初宴,觉得卫初宴是能理解她的人,但卫初宴偏偏不肯附和她,这令她的心中又开始茫然起来。

    “主子能凑近些么?”

    “什么?”

    “我说罢了,我凑过来也是一样的。”

    犹犹豫豫的女声中,卫初宴将身子往前倾,几乎凑到了赵寂面前,再过一分,约摸就碰到赵寂的鼻尖了。原本侍立在一旁的一个宫婢见此大惊,急忙便要走过来拉开初宴。

    “放肆!你这是大不敬。”

    赵寂确实有些不习惯和人挨的这样近,但她的确迫切想知道卫初宴的想法,于是挥手屏退了宫婢,让她们到外头等着。

    初宴等的便是这个了。

    她只是没想到赵寂会直接让人退出去,这样也好,倒是不用她靠赵寂这么近了,靠的太近,她便能闻到赵寂身上的桃花香,这香气总令她感到悲伤。

    还有就是,许是因为这世并未分化,闻久了赵寂的信息素,总令她有种头昏脑涨的感觉,约莫普通人闻到乾阳君或是坤阴君的信息素,就是这个样子吧?

    婢女一退出去,卫初宴便也往后面退了些,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主子可知道,为何一国要有律法?”

    “自然知道了,律法是为治民。”

    “那么主子也应当知道,律法中,有死刑。”

    此言一出,赵寂敏感地望向了她,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似是被夹到尾巴的小兽。

    “对于一些犯了大错的人,初宴以为,判死是应当。便如一个人,他害了人性命,或是犯下另外一些十恶不赦的大罪,那么主子还要因为不忍见到他去死而饶他性命吗?”

    赵寂的眼神看似凶狠,但当然不会把卫初宴吓到,她淡然地同赵寂对视,眼中是经过时光洗练的智慧,赵寂看着她,觉得卫初宴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像是美玉终于脱去了表皮上那层石衣,开始展露出璀璨的光彩来。

    “这自是不能的。”

    “那么主子便能明白了,为何初宴刚才沉默。因为主子说的,不让他们打杀奴仆,这其实是不可行的。庶民犯错尚且会受惩罚,王子犯错也不能逃过惩罚,难道奴隶却能免去不成?主子初心是好的,但是初宴也曾告诉过主子,人们是不会随意打杀奴仆的,若是一个奴仆真到了会被打杀的地步,那么约莫是他犯下了大错了。主子可以约束子民,令他们不得无故杀害奴仆,但是若是不让他们有这权力,那么便如律法不能震慑万民,终有一日,奴隶会不服管束。”

    “这是第一害。”

    赵寂心中震动,她并未想到,只是不准他们杀人而已,为何会这样。

    “那第二害是什么?”

    “第二害便单单是针对主子的。”

    “针对我?”

    “不错。主子身份不同,日后更是尊贵。若是总这样心软,最终反而会受反噬。主子家不比寻常人家,厮杀、暗斗,这些都是常事,主子不会不懂。”

    “卫初宴你好大胆,你知道吗,单凭这句话,我便能治你死罪!”

    初宴弯眸一笑,如同花开:“主子前一刻还说不忍心看人去死呢,你以为初宴会被你吓到么?”

    赵寂却像是被戳破了的纸老虎,恼羞成怒地抓起她的手咬了一口。细小的贝齿咬在初宴虎口上,熟悉的感觉令卫初宴霎时愣住。

    与此同时,赵寂也呆了下,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轻易被卫初宴激怒,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去咬卫初宴。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死局() 
比例80,若是看不到正文;可能是订阅不够;或是抽风;抱歉。这样一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叫他好生为难。

    于是他沉默了。

    他沉默了许久。

    在先生的沉默中;学子们渐渐停下了交头接耳,饶是也觉得卫初宴的话语很有道理;但他们仍然没想到,先生竟也找不出反驳的点。

    宽敞的教室中;有什么如同乌云一般罩了下来,压得这些人喘不过气来。教室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甚至连檐下滴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这时一道声音如天籁般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先生有所不知,其实初宴并非奴籍。她是郁南卫家的嫡长女,本身便在丁班读书,如今会做我八妹的婢女;实则,实则是小孩儿家做赌,她输了;便临时做上几个月罢了。皆是小孩子的玩闹,还请先生不要误会。”

    心中觉得初宴该见好就收;这样闹下去;即便论赢了先生;日后在这书院怕也很是艰难。因此万清鸢站了起来,将卫初宴的身份说了出来,做了一番解释,也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听了万清鸢的话,先生额前终于不再冒汗了,他能在梧桐书院的甲班教书,也不是个笨人,当下便立刻借坡下驴:“原来是平南王家的后人,难怪如此能言善辩。你这小孩,既是已在梧桐入学,为何又不告诉我呢?还同我做那无谓的争执做什么?罢了,你能自丁班跑来甲班读书,想是也是上进的人,日后便在这里吧,只是这桌子,要摆正一些。对了,日后可莫要再立这样的赌约了,你也是勋贵家的孩子,如何能去给别人做奴仆呢?”

    有些怕这孩子咬着不松口,先生一番话里,夸赞居多,只是说到最后的时候,仍然想要给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卫初宴没想到万清鸢会在此时站出来,但清鸢既已开口,先生又那么快的接了话,若是她还咄咄逼人,便反而会叫人觉得过分了。

    把心底那丝不甘压下去,卫初宴点头应了一声:“初宴知道了。”

    只是桌子,却没挪过去。

    赵寂让她放在这里的,她怎么会挪开呢?

    当做没看到卫初宴的坚持,先生走回台上,继续讲课,面色仍然严肃板正,但是在座的学子都知道,在刚才那场交锋中,其实卫初宴已然赢了。

    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辩赢了在梧桐教书数十年的先生。

    令人惊叹,却也令人害怕。

    但也有人感到不快。之前出言向先生告状的那高鲟便是一个,他拿起竹简跟着先生的步调读书,掩饰着心中的愤怒。这人明明不是奴籍,却要教他们误会,若是他不误会,他怎会去告知先生?

    如今,不仅得罪了万家,约莫也令先生不快了,这实在令人懊恼。

    郁南卫家?他记得卫家的嫡长女是个不能分化的废物,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个人吧?

    无论发生过什么事,课总是要讲的,等到击竹声响起来,众学子便四散开去,如同归巢的幼鸟一般,各自回家。

    万府之中,万昭华听说了卫初宴来给赵寂做贴身婢女的事,也觉得有些荒唐,但万清鸢同他说那只是殿下心血来潮罢了,他便放下找赵寂劝说一番的念头,只是把初宴找去,关切地问了些话,又说了赵寂是在胡闹之类,但最后话锋一转,还是让她好好照顾小殿下。

    初宴自然应了。说来奇怪,她只是比赵寂大了两岁,怎么这位郡守大人如此确定她能照顾殿下了呢?

    她不知道,这还是因为她身上远超常人的沉稳。

    从万昭华这里回去,赵寂已然用过晚膳,约摸也出去走过了,正安静地在桌前练字。先生并未布置课业,因此初宴猜测,这应当是宫里的功课。

    约莫是万贵妃会检查,赵寂每写完一张,便让初宴晾干放到一旁的小匣子里,一连写了五张才停下来,揉着手腕不肯再写了。

    卫初宴见其他宫女并未劝说,便知道这应当就算是完成了,便把最后晾好的一张纸小心折好放进匣子,然后锁上了。

    赵寂把玩着手中的笔杆,有些无聊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然后问了句:“卫初宴,奴仆真的和牲畜有别吗?”

    生在天家,养在深宫,赵寂却被万贵妃保护的很好,可就是保护的太好了,她偶尔见到宫婢被随意打骂,便觉得不舒服,有时见到还有人被杖毙,便更是难过。她有时也同皇兄皇姐们说,让他们不要这么随意轻贱人命,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嘲笑。

    她心中委屈,跑回去告诉母妃,可母妃也只会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寂儿,他们并未做错什么,宫中每日不知有多少奴才被责罚,也不知有多少人会死在这里,那些人的命,一点都及不上她们的。

    一个极贱,一个极贵。

    可是赵寂总觉得,这样随意地拿走别人的性命,总是不好的。她很不喜欢这样,但自从皇太子哥哥以棋盘敲死了对他大不敬的中山王太子后,母妃好像也开始想要她狠下心来,杀死一两个人了。

    年纪虽小,赵寂却很敏锐,对于母妃所想要她做的事情,她更是抗拒的很,那夜闹了一晚,终究不肯下手,但那两人还是被母妃亲手杀掉了。

    那些鲜血溅到她脸上,还是热的,她后来摸了一下,摸到一手的粘稠。

    她罕见地同母妃发了脾气,甚至不愿与她回宫,若是回宫就代表着要杀掉更多的人,那么她宁愿长长久久地呆在外面。母妃拿她无法,允了她再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这样,她才还留在榆林没有走。

    虽然觉得母妃不对,但是这几日母妃不在身边,她又开始对此产生了怀疑,母妃不会害她,平日里也教过她很多道理,她怎么能质疑母妃呢?

    在不安和迷茫中徘徊,赵寂正处于看不到前路的时刻。而卫初宴下午那段话,却如同夜幕中突然燃起的火光,将黑暗照亮了一角,令赵寂不由自主地朝着她靠近,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忍一忍罢,那可是郡守家的表亲。”

    “如何能忍!尊卑有别,若是同这等人一同上学,日后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说的是,这卑贱之人”

    类似的声音不绝于耳,且有拔高声调的趋势,莫说五感远远高于常人的赵寂,就连卫初宴这种未分化的人也能听个大概。

    这群人是自己不痛快,便也要给初宴她们找不痛快。

    先生平素是不管台下事的,此时班中多了个学子,他也没发现,只是对卫初宴那张摆偏了的桌子多看了两眼。然而课才上到一半,台下的声音便几乎盖过了他的,这在他的教书生涯中还是头一回,霎时,胡子已然发白的先生捏着竹鞭,用力打了几下桌面,啪啪的脆响声之后,他威严说道:“安静!还未下课,你们便如此松懒,是否不想念这个书了?”

    言下之意,便是若有人再敢闹,便有可能失学了。

    这一招在平日屡试不爽,然而此刻,短暂的安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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