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大人觉得我该怎么报恩?难不成以身相许?”她娇笑着凑近,眼里尽是戏谑之意。
说到这,她不由得想起忘忧小和尚的话,长得美就以身相许,长得丑就来世再报。估计她上辈子长得挺丑的。
哎,不对,她那故事是假的啊。她连自己都骗到了,估计许慎也信了吧。
许慎被赵玉卿的话吓得不轻,见她渐渐靠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跌坐在地上,模样有些狼狈。
赵玉卿扶起他,“大人这胆量也太小了吧,可得好好练练。”
许慎起来后,连忙避开,不肯跟赵玉卿多接触,“郡主,方才那话可不能胡说啊。您都快吓死臣下了。”
他摇了摇头,还是决定答应赵玉卿,“郡主,老臣就忝为您的义兄了。”
当义兄这个选择可比另一个安全多了。
“当真?许大人,你果然是个好人。”赵玉卿反应极快,捧起桌上香茗递给许慎,“大哥,请用茶。”
许慎接过茶,抿了一口,扶起她,“妹妹请起。”
他沉思片刻,同赵玉卿商量,“郡主,您和我无论是年龄还是地位上,相差实在太大了,若是让人知晓,只怕会招惹一些麻烦。不如这样,若只有您与我和我的家人在时,我们便以兄妹相称,若是在其它场合,我们还是以君臣相称,可好?”
大哥,还是这般谨慎。
赵玉卿乖巧道:“那就听大哥的。”
认过亲后,两人的关系又亲近了许多,赵玉卿便问起了心中疑『惑』许久的事。
“大哥,您出仕十余年,政绩不斐,为何到如今还只是一个七品县令?”
许慎二十二岁入仕,在京城做过翰林学士,在地方上治过水、修过路、震过灾,吏部考核年年都是优,早些年都升到了知府,可如今竟成了县令,真是叫人不解。
仕途不顺,也是许慎心中多年的执念。
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政绩不差,非但不能得到升迁,反倒遭到了贬谪,真是叫人心灰意冷。
许慎神情惨淡,苦笑道:“大哥若是清楚缘由,又怎会还是七品县令呢?指不定明年,大哥头上这乌纱帽便不在了。”
“大哥,你别灰心,我会在舅舅面前提起你的。”
赵玉卿实在不希望许慎就这样失望下去。
坐了这么多年的冷板凳,许慎心中的那番凌云志也消磨得差不多了,他并未将赵玉卿的话放在心上。
“妹妹,时辰不早了,早些洗簌歇息吧。”
心愿达成,身子也确实困乏,赵玉卿遂应了许慎的话。
***
许慎回到小院,发现妻子的房间里还燃着蜡烛,三个孩子和妻子围坐在桌上。
“父亲,这套头面真的要还给郡主吗?”许姑娘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年纪又最小,最得许慎疼爱,便率先将心中的担忧问了出来。
许慎看了看两个同样眼巴巴望着他的儿子,笑道:“不用,长辈给你们的东西,你们收好就是。”
三人得知宝贝保住了,松了一口气。
倒是许夫人留意到他话里的关键,“相公,您说郡主是孩子们的长辈,这是何意?”
许慎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郡主的义兄了,郡主便是你们的姑姑。”
“姑姑?姑姑不是已经死了吗?”
许慎瞪了二儿子一眼,“你玉卿姑姑的事情不许再提起。郡主也是你们的姑姑,但是这件事只能我们五个人知道,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在外面张扬,否则会惹出事端的。”
三个孩子点点头,表示会守口如瓶。
夜里,许夫人问许慎:“相公,您怎么和郡主结成义兄妹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许慎也不明白,他将郡主的话复述了一遍,问:“你信吗?”
许夫人靠进他的怀里,“不管我信不信,相公都已经是郡主的义兄了。”
许夫人是高兴的,有这样一位身份贵重的亲戚,相公也许不会再被人打压了。相公正直能干,政绩出『色』,却多年得不到升迁,她不信是皇上糊涂。当年小姑就死得蹊跷,相公有些怀疑,与佟清华对峙,那柳氏便扬言要相公好看。
相公仕途不顺的事情一定跟佟清华脱不了干系。
第28章 转世()
许夫人是个细致人,待人接物向来体贴周到,即便赵玉卿只住一夜,客房布置得也温馨细腻,既有小女儿家喜欢的浪漫也不失郡主的尊贵。
这一夜赵玉卿睡得十分香甜。
次日用了早膳,赵玉卿貌似无意问道:“大哥,怎么府里不见令尊令堂,可是外出访友了?如今我是大哥的义妹,二老也算我的长辈,作为晚辈我理当去见礼的。”
许慎的脸『色』登时有些冷淡。
“大哥,可是不方便?”赵玉卿面上浮起一丝不安。
许慎摇头,“若郡主…妹妹不介意,就跟我来吧。”
赵玉卿跟着许慎穿过长廊,到了大堂。
推开隔扇门,一股阴风袭来,她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裘衣。
许慎抬脚进去,点燃屋内的白烛,里间的景象便清晰了不少。
赵玉卿站在门槛前,看着屋内那两块灵牌,鼻头酸酸的,一股『液』体从眼眶中滑落。
“郡主。”
“嗯”。赵玉卿揩去眼角的泪,走进,朝许慎道:“劳烦大哥替我点一炷香。”
许慎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将香递给赵玉卿。
赵玉卿执香,虔诚的鞠了三躬。
阿爹阿娘,女儿来看你们了。是女儿无能,被『奸』人蒙骗迫害,丢了『性』命,连累了阿爹阿娘。女儿不会让他们逍遥自得的。
赵玉卿将香『插』到香炉里,余光扫过,却发现许家二老牌位后面还有一个灵牌,小一点,摆在不起眼的角落,牌位上面写着“吾妹许玉卿之灵位”。
她的灵位,怎么会在这儿?
赵玉卿缓了缓,平复情绪,故作惊讶的问许慎:“大哥,令妹?”
许慎没想到她会来祭拜父母,便没有将妹妹的牌位撤下,心头叹道失策,面上却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舍妹在十五年前遭了意外去世,先父母同她夫家有些隔阂,我们便在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
他说得粗略,一副不欲与外人多说的模样。
赵玉卿看着他寡淡的神『色』,心头有些难过,她还当许慎是哥哥,但在许慎眼里她已不再是妹妹。
她此次来许慎府邸,一是为了祭拜父母,二是为了续起与许慎的兄妹之情。
当初柳氏的事情发生得突然,她又一直呆在安乐窝里,当一个恶浪袭来时,她一下子被打懵了。等她情绪稍稳定一点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佟清华和柳氏软禁在了小院里,消息闭塞。她终于走出府门,马车却被人动了手脚,将她彻底送入死亡深渊。
在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她一直都出于被动状态,佟清华与柳氏对她的情况清清楚楚,她对柳氏一无所知,除了一个名字。
她需要帮手,去帮她探查柳氏的根底。
赵思远『性』子清冷,一向不爱管旁人的事,对她的印象也不太好,未必会帮忙,而许慎却是个护短的人,对自己认定了的亲人十分爱重,几乎是有求必应。
这也是她非要这义兄义妹的名号的缘由,有这层关系在许慎对她能多几分爱护,也不至于叫人说闲话。
“大哥,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件事的。”赵玉卿的视线停留在牌位上,突然发出低呼“咦”。
“怎么了?”
“大哥,我和令妹的名字是一样的。”赵玉卿指着牌位道:“我的封号是长乐,可我的名字是玉卿。”
“玉卿。”许慎念了一遍,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暖意。
“大哥,你看我和她的名字是一样的,而我这辈子要对大哥报恩,你说我们这是不是上天注定的兄妹缘分?”赵玉卿大着胆子说道:“也许,我就是她的转世呢。”
许慎听到这番言论不由得笑了,伸手『揉』了『揉』赵玉卿的头发,“小妹已经离开十五年了,郡主还未及笄,怎会是她的转世呢。”
赵玉卿急乎乎的解释:“也许地府人太多,投胎的队伍太长了,她被耽误了啊。”
大哥,我真的是你妹妹啊!
许慎见她偏在这事较真,失笑妥协,“好好,大哥信了,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兄妹。”
赵玉卿看着许慎无可奈何的表情,心中也很无力,她说的可都是真话啊,奈何没人相信。
*****
祭拜完许家二老,赵玉卿便提出了告辞。许慎本想劝她再住上几日,转念又想到年关将至,回京的船只、马车拥挤阻塞,还是尽早上路的好。
登船前,赵玉卿突然问他们,“大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大概明年年底吧,我要回京述职。”
许慎到平津已经两年了,明年就要进行大考,等考语下来才知道是擢升还是贬谪,但他心头并不报什么希望。
赵玉卿蹙眉,“那我岂不是有一年不能见到大哥了?”
“大哥,你等我,我帮你开后门,回京了我就让皇帝舅舅把你调回京城。”
听到回京,许夫人和几个孩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许夫人的娘家在京城,她已经多年不见父母兄弟了,甚是想念。几个孩子见识过京城的繁华热闹自然向往,希望能长居京城。
许慎眼里也闪过一丝光亮,只是很快就暗淡下去了。
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皇上再是宠爱郡主,也不会轻易更改官员的任命。
赵玉卿见许慎不以为意,也不劝他,对许夫人道:“嫂嫂你等下回府就准备收拾行李,我一定让你们都留在京城里。”
许夫人看了丈夫一眼,见他没反对,便含笑应下。
说完了这事,赵玉卿又扯起了另一个话头,走亲戚。
许家三代单传,到了赵玉卿这儿就只一个女儿,许慎也是从远亲家中报来的,许家在京城走动的亲戚并不多。除了许夫人的娘家,就只剩下佟家了。
许慎没说话,许夫人侧身凑近赵玉卿,小声道:“如今,只有我的娘家还在走动了。”
赵玉卿没忍住,还是问起了佟家,“那您的妹妹?大哥说,她是出嫁了的。”
许夫人摇了摇头,也拿不准锦乡侯府和佟家的关系,不敢将话说得太过,“小姑离世没多久,佟清华就续了弦,咱们家跟佟府也彻底决裂了。”
到底没能忍住怒气,她狠狠地啐了一口,“呵,说是续弦,实际就是外室,进门时连孩子都三岁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真是够不要脸的。”
“啊?大哥的妹婿竟然是佟尚书,佟夫人竟然是外室,佟小姐竟然是私生子。”赵玉卿掩住口鼻,瞳孔放大,“可京城里都说佟尚书和佟夫人是天作之合,灾难年里头失散,兜兜转转又重逢,是难得的好姻缘呢。”
她一面说话一面觑着许慎的脸『色』,先前还算平和,如今嘴角下沉,眼神阴鸷,瞧着竟有几分邪气。
“那对不要脸的早就勾搭在一块了,竟然好意思说是天作之合,怎么就那么不要脸。”
许夫人手上死死绞着帕子,心里头将柳氏和佟清华骂得个狗血淋头,小贱人、白眼狼、忘恩负义…
在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