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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手上死死绞着帕子,心里头将柳氏和佟清华骂得个狗血淋头,小贱人、白眼狼、忘恩负义…
在说这件事之前,赵玉卿还有些担忧,怕许夫人看许慎仕途坎坷佟清华青云直上生出攀附的心思,如今见她痛恨佟清华,心里头倒是安稳多了。一家人嘛,心总是要齐的。
“他不是我们许家的亲戚。”许慎的态度十分坚决,“没必要走动。”
赵玉卿心里暗叹一声不好。
佟清华和柳氏心头有鬼,巴不得许家不再提起此事呢,你这一断绝来往如何探查往事?
“大哥,您有没有怀疑过令妹的死因?她离开时,年华正好,既然无疾病又没有生产,怎会突然死亡?”
“也许是…”许家大公子抽出匕首,看着寒光闪闪的刀背,阴恻恻道:“谋杀。”
许夫人瞪了他一眼,“小孩子胡说什么…”
但在场的人都保持沉默,似乎在思考这个缘由的可能『性』有几分。
“大哥,在真相揭『露』之前,不要随便下结论。如果你有怀疑,也不要只是停留在怀疑的层面上,最好亲自去查查。”
赵玉卿握住许夫人的手,“嫂嫂,回京以后您可要多走动走动,毕竟姐儿也十四岁了,你可得替她多相看几个少年郎才是。嫂嫂也不要怕生,我娘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京中的宴会她都会去,她会看护着你的。
佟家的小姐要和长平府的世子订亲了,佟夫人很是得意,若嫂嫂真为玉卿不平,就应当把佟夫人的龌龊事抖出来,撕下佟尚书虚伪的面具。”
这后半句话,她是附在许夫人耳边说的。女人对这种事更加深恶痛绝,也更能引起情感共鸣,并且后宅女人传播八卦的速度远胜于男人,所以这件事交给女人办最合适。
许夫人惊疑未定的看着赵玉卿,对方说话时的那股幽怨愤恨之气十分强烈,脸上仍是笑意盈盈,根本看不出她心中藏着那样深刻的仇恨。
许夫人猜测自己这一家子是不是成了赵玉卿手上的刀子,可他家确实和佟家有仇怨,单靠着自己的力量这一辈子都斗不过佟家,还得处处受制。她和相公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也无所谓,可这几个孩子,却是不能耽误了。何况她也没有在赵玉卿身上感受到敌意。
许夫人遂答应了,朝着赵玉卿点了点头。
赵玉卿见她答应了,心中爽快,“大哥,嫂嫂,那我就在京城等你们了。”
船在河道里行了三日左右,便到了望京。
赵玉卿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面『色』凝重。
在她的身后,一只手缓缓靠近,猛地一推,将她推入冰冷的河水里。
第29章 来呀互相伤害啊()
长乐郡主回来了; 锦乡侯府上的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唉,他们这郡主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出去走个亲戚回来就半死不活的。
听到叹气声; 浆洗的婆子抬头,朝对面缝衣裳的婆子笑道:“还不都是郡主自找的。自己就是个小姑娘; 居然要去救溺水的大小子,可不是自寻苦头。”
缝补的婆子一听这话; 脸便拉长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做下人的居然还数落起主子来了,这是什么道理。她也不多说; 端起手上的针线筐离了这地。
经过前院宁寿堂时; 发现墙外多了几顶软轿,便往小院里面望了一眼,看见了不少生面孔; 都是些水灵灵的婢子。
这是哪家的贵客又来探望郡主了?
宁寿堂里; 胖乎乎西宁侯抹着眼泪抓住锦乡侯的手,一个劲的道谢。
“这次若不是多亏了郡主; 我儿就要葬身于江水中了; 这小小心意,还请公主和侯爷收下。”
西宁侯将手上的银票推到锦乡侯面前。
西宁侯府的祖先原本是一商贾; 『乱』世中富商也不十分安全; 那祖先便投奔了大熙朝的太。祖皇帝。打仗是最耗银子的; 军粮一日不能停; 军衣不能短,长。枪火炮也得有,这些东西可都得花银子 。
西宁侯的祖先也是个有魄力的,将大半家产都送给了太。祖。正是这般的倾力支持,才让太。祖皇帝迅速占领了京城,夺得先机,后平定了天下。那位祖先也被封为世袭侯。
打那以后,西宁侯府的人都长歪了,一致认为钱是个好东西,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银子更好使。毕竟,他们祖先可不就靠着银子得了四分之一的江山。
清河公主维持着僵笑,心里头却将这西宁侯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她也是天家之女,有自己的食邑,看上去就那么穷困潦倒,要用女儿的『性』命去换银子?
锦乡侯怕清河控制不住,当场发作,便抢白道:“陈兄客气了,我们两府一向交好,长乐看到世侄溺水怎会坐视不理?”
呸,理他个屁啊。
“这银子你还是收回去吧,送这些东西就见外了。”
西宁侯不肯收,愁着脸诚恳道:“郡主大恩,犬子无以为报啊。何况我门府上也只有银子了。”
清河冷笑:“难道我们府上就缺银子了?”
“不缺,不缺。”
西宁侯被她话里头的冷意给吓着了,打了个颤,将银票收回。
他拿胳膊碰了碰身后的侯夫人,我是没办法了,你也赶紧想办法啊。
西宁侯夫人眼角一抽,两片薄唇微翘,扯出一个讥笑。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她巴不得那个庶子淹死在江水里,怎么会替他道谢报恩呢?
赵玉卿救起来的少年郎叫陈醉,西宁侯府上唯一的公子,是西宁侯大婚当夜醉酒后和一个婢女生下的孩子。那婢女瞒得严实,等到四个多月瞒不下去才说出来,侯府老『妇』人便让这孩子留下了。
西宁侯觉得有愧于陈夫人,恰逢陈夫人成亲一年也不见身孕,便决定将这孩子记到了夫人名下,连取名权也给了陈夫人。陈夫人却觉得西宁侯是爱极了那孩子,才会将他记为嫡子,心头越发恼怒,干脆取名为陈醉。这名字便说明了他的出身,醉酒后同婢女的产物,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污点。
这事隐秘,除了陈家和陈夫人娘家,没人得知。
陈夫人心理很复杂,一方面她是真的希望这个孩子能消失,她大婚那日被夫君冷弃的污点便可以消失,可也盼着他活着,她的两个女儿出嫁后还等娘家人撑腰呢,毕竟侯府如今只有这么一个男丁。
况且真正令人忌惮的是皇上,皇上疼爱长乐郡主甚于宫中的公主皇子,这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若是这事处理得不当,侯府少不了被皇上申斥一番。
陈夫人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逐渐缓和,对陈夫人道:“郡主是陈醉的恩人,咱们府上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就陈醉这孩子还算出『色』,更何况在水中两人也算有了肌肤之亲,干脆咱们两家就结为秦晋之好吧。”
本朝有规定,郡马、驸马不得担任要职,取了郡主,陈醉的仕途也算断了。这样,方能出她心头的一口气。
西宁侯不知陈夫人心中的算盘,大掌一拍,“好!孩子年岁差不多,『性』子互补,是个好姻缘。”
清河公主将茶盏重重的搁在桌上,拍什么拍,就你能耐。
“两个孩子还小,此事暂且作罢。侯爷和夫人的心意我们已经收到了,若是两位无事便回吧。”
说罢,她便起身离去。
锦乡侯站起身,朝西宁侯夫妻二人拱了拱手,“两月前长乐才生了一场病,身子还未修养好,如今又落水,病情恶化,公主担忧长乐身体,心情难免有些不佳,并非刻意怠慢二位,还请见谅。”
长乐郡主的是因为救了自己儿子才会落水,病情恶化,一听这话,西宁侯哪敢埋怨,连连摆手,一个劲的道歉,说是自己连累了对方。
“既然侯爷和公主还有要事,那我和内子就不打搅了,告辞。”
见这二人出了宁寿堂,锦乡侯也抬脚去了女儿的兰芝园。
***
女儿还是病怏怏的躺着,见他过来了,便要起身行礼。
锦乡侯忙将她按回床上,“都是自家人,何必在意礼数,你身子有恙,理当多休息才是。”
赵玉卿点了点头,“女儿知道了。”
她扯了扯锦乡侯的袖子,眼神飘向临窗的方向。
锦乡侯看过去,清河公主正坐在临窗的大坑上,一脸冷漠的看着窗外。
公主这次是真生气了。
长乐这丫头小时候不管多淘气,长大多会惹祸,公主也没上过心一笑了之,这次却是动真格的了。想想也是,自己当成眼珠子一般爱护的孩子,居然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怎么不动怒?
他走过去,替妻子捏肩,宽慰道:“公主啊,其实长乐小时候我是不喜欢她的。”
什么,你竟敢不喜欢!
清河猛地转身,眼里含着杀气。
锦乡侯许久没被这样凶悍的眼神看过,连声道:“我是说小时候,现在可喜欢了。”
就是小时候也不行。清河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
锦乡侯『摸』了『摸』鼻子,朝着女儿耸了耸肩膀,看吧这下子连他也不待见了。
赵玉卿用口型道:“你加油啊!”
锦乡侯再度将手放到清河的背上,殷勤捶背,“小时候不喜欢长乐,是因为我一抱她就哭,一哭就『尿』我一身。”
清河掀了掀眼皮,哪个婴孩不会『尿』裤子?
“等长乐渐渐长大,我就越来越喜欢她了。公主,长乐随你,不仅长得像你,就连『性』子也是和你如出一辙。小时候你就是孩子王,宫中的公主皇子没一个敢招惹你的,那时候我还是九皇子的侍读,觉得公主真是威风堂堂,特别佩服。”
“本宫可是先帝的掌上明珠,自然威风。”
清河转过身,手掌向上摊开。
锦乡侯立马就将热茶奉上,观其表情,便知道自己这次拍马屁没有拍错,于是再接再厉,“公主还特别善良。我还记得有一次我被九皇子罚跪,大冬天的雪花簌簌落在我的肩上,是公主去跟先帝求情,让我免了惩罚。”
清河:我不是,我没有。
印象中的确是有过这么一回事,但是,真相并没有锦乡侯想的那么美好。
锦乡侯被罚跪的地方是宫学的院子,望京的冬天少雪,那一年的雪格外多,她年少贪玩,又霸道,便命人将那场地清出来。她要玩雪!
锦乡侯跪在那,碍着她了,不然她才不会管他呢。那个时候的锦乡侯还是个小结巴呢,宫中没人喜欢他。
在那之后,锦乡侯便开始黏着她了,黏着黏着就把她从皇宫骗到了侯府。
原来这件事在侯爷心中是那么美好,清河决定不告诉他真相,免得破坏美好的记忆。
“公主啊,长乐此番救人的举动,不也是随了你的善良吗?她若真是那见死不救的冷血之人,岂不是才叫人失望?”
总算说出目的了啊。
长乐手一伸,拧住锦乡侯的耳朵,冷声道:“呵,合着你恭维我半天就是为了替女儿开脱。”
锦乡侯连摆手,歪头求饶,“没有没有,我说的都是真话好不好啊,公主真的是天下间最美丽最善良最优雅的女人了…公主你快放开我的耳朵,叫女儿看见了,为夫还怎么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