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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余小姐要喝茶吗？”
余恨跟肖洛嘉进去事务所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个少年——
肖洛嘉给余恨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哪怕她不懂茶，也知道这是一杯好茶。
既然主人邀请她了，余恨也就心安理得的坐下来，慢慢的品尝着这一杯茶。她看向对面坐着的肖洛嘉，黑猫乖巧的蜷缩在他身边，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肖……先生，你缺员工不？”
虽然徐毅清说她的存款混吃等死完全没问题，可余恨并不喜欢闲下来，“我可以帮你捉鬼，以前可也是妄心的得力助手。”
她顿了顿，笑眯眯说：“而且虽然二十几年过去了，我手里还是有些人脉的。论坛上想来还有人记得我。”
肖洛嘉始终是保持着温和得体的笑容，闻言笑容加深，点了点头：“余小姐在x市自然比我熟。”
“好叻。”
余恨喝完最后一口茶，熟练的登上了灵异论坛。
肖洛嘉只是安静的又给她倒了一杯，目光游离。
这几十年来一直追着那个东西跑，身体已经接近崩溃，他将小七赶走倒也好。
相处那么久了，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在乎。
“哦，对了，”余恨想起来一件事，“我过来发现有个小姑娘鬼鬼祟祟的，她难道是别的势力来探敌情的？”
肖洛嘉回过神来，笑了笑：“不是。”
“这样啊——”余恨玩味的也笑，“那就是喜欢你了。以前也有很多小姑娘偷偷的看妄心，洛阳吃的醋都有好几壶了。”
肖洛嘉不置可否，他对于感情一事天生的淡薄，好像所有的喜欢都消耗光，无论遇见了谁都不足以让他动心。小七曾经嘲笑他要孤独终老，事实上也差不多了。只不过他并不是喜欢将就的人，而且总有种他在等待着谁才一直没有动心的注定感。但不管怎么样，等待谁已经不重要了。
灵异论坛上燕阳事务所有专门的一个版块。
二十年沉寂，访客的流量已经少的可怜。余恨熟门熟路的花论坛币打了个广告，想来接下来做的就是等生意上门了。
余恨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快上门。
在她广告没多久，一个声音响起来：“还真的开了，名字都跟以前一样。”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余恨眼尖的注意到后面的年轻人身上有淡淡的阴气。
他模样俊俏，眉眼忧愁。对上余恨的目光时，那双眼从戒备变成了疑『惑』，还有丝谨慎。尽管他比起前面的大叔瘦弱不少，余恨本能的觉得对方更强。她从燕妄心身上学到的不止是精湛的抓鬼技术，还有敏锐的直觉。
“竟然是你这个小娃娃？”林熊明一眼看到肖洛嘉，愣了下。
肖洛嘉点头：“林警官好。”
“哦，那啥，我同事被鬼缠上了，你、帮我们看看？”
他挠了挠头，“你们这边怎么收费？跟以前一样？”
余恨心思转的很快，脸上带上了得体自信的笑容：“既然是警察先生的请求，我们自然是不能收钱的。我们以前也是有经常和警方合作，这次重新开张，您能信任我们，我们感激都不行，又怎么能要钱呢。”
她扫了那个年轻人一眼，“何况，那个阴气并不重，处理方法很简答的。”
余恨一番话下来，林熊明听得身心愉快，脸上笑的都是褶子。
这不单单是因为省下了这笔费用，余恨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他们警方有需要帮助的他们都会出手。这跟以前的事务所没有变，但『性』质不同了。燕妄心是因为恋人是警察才帮助他们（其实这倒是他们误会了），而现在新的事务所这是想要和警方合作。林熊明自然是明白，接下来的话就好谈了。
“小苏，你把事情的经过再跟他们说一遍吧。”林熊明对身后的年轻人说。
苏怀霞扫了眼那个看起来比他年纪还要小，此刻却以一副悠然淡定的模样看着他的肖洛嘉，他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肖洛嘉适时的开口：“苏先生坐下来说吧。”
林熊明拍了下没有动作的苏怀霞，拉着他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小苏，快说啊。你看看你这几天气『色』都不好。”林熊明一向看好他这个后辈，自然是不希望对方出事。
他接着不好意思的看向肖洛嘉，“小苏这人比较腼腆，你等等哈。”
肖洛嘉体贴回他：“我不急。”
余恨有一点没有看出来，苏怀霞起码被缠上了有两个多月，他之所以阴气不重，是因为那个鬼刻意收敛的结果。从这一方面来看，这件事并不是很简单就可以处理的。而且看苏怀霞的态度，他明显是知道的。
“哎，你倒是说啊！难道……难道你真的喜欢上那个鬼了？”
林熊明着急，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人鬼相恋，那根本是没有未来的！
苏怀霞沉默的点了点头，得到的是林熊明一声忍不住的长叹。
他纵有千言万语，对于苏怀霞来说，也不过是多管闲事。
“苏先生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肖洛嘉的话让苏怀霞眯了眯眼，无论林熊明的关心还是自己是真被鬼缠上了，他心里都没有过动摇。可肖洛嘉明显戳中了他的软肋。
以后怎么办，他自己都不知道。谁能想到他恋上的竟然是一只鬼。
“现在，苏先生介意跟我们说下事情的经过吗？”
“……好。”
苏怀霞苦笑，将他是如何被缠上的说了出来。
那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按照普通人的观念来说，大概就是有些祸从口出了，甚至在最开始苏怀霞没有喜欢上那只鬼的时候也被吓过好几次，现在回忆起来也是觉得挺惊悚的。
当时苏怀霞跟着前辈去受害者家属家吊唁，看得出来死者前世很受欢迎，不但有很多人来，而且他们脸上的伤心和悲痛都是真实的。苏怀霞当时并没有参与到这个案件的侦查当中，不过他也是有听前辈提过两句，这个受害者在死前将另外两个被绑架的人给救了出去，而自己却是没能逃过去。对于这样的人，苏怀霞自然是无比佩服。因而轮到他和前辈时，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
“真可惜啊。”
从照片上来看，受害者年轻英俊，眉眼深刻，笑起来精神奕奕。
他有大好的前途，聪明，工作能力强，据说公司打算提携他，可谁能想到一次普通的汽车故障却被一群绑匪看上。
而受害者不过是被牵连的，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冷静，机智，成功的救出了两个小孩。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苏怀霞还想在说什么就被前辈猛地拽住了手，随后匆匆的离开了大厅。
第5章 人鬼恋2（）
“你刚刚在做什么？”林熊明瞪着自己的后辈，低声问。
“前辈，怎么了……我……”
“你怎么能在灵堂说这种话，可惜，可惜什么？”林熊明语速飞快，“你是想被那东西缠上吗？”
苏怀霞满脸茫然，不明所以，“前辈，到底怎么了。”
林熊明知道现在的小年轻都不信老一辈那一套，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还是告诫道：“以后在这种死者面前不要说这种话，保持沉默就行。”
他看着苏怀霞还是一脸不明白，叹了口气：“你就当前辈『迷』信，听我的话好吗？”
“……是，不好意思，前辈。”
林熊明也不知道苏怀霞听没听进去，他耐心的又说了遍：“这样的通常都会有怨气，本来就不甘，他们还没去投胎，徘徊在自己亲人或者仇人身边。你这样同情很容易和他们产生联系。”
“前辈也信这些？”苏怀霞纳闷，“不是说警……”
“我们首先是人，保命要紧。工作也得有命做不是？”
苏怀霞被打断话，虽然心里不赞同，不过还是乖乖地点头。前辈好心，他也没必要和林熊明闹得不愉快。
这之后，他跟着前辈劝了受害者父母两句就没有多待回去了。林熊明本以为不会有事的，苏怀霞也没有在意。他们又分别去了被绑架的另外几个人家中慰问，不过其中有个小孩家属实在是太讨厌了，明明被人以命相救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更甚是嘲讽他们警察不作为。那小孩显然也是被教坏了，从头到尾都傲慢无礼。
苏怀霞心里有气，又不由的想到那个可怜的受害者，若是他知道自己救出的是这样的玩意，会不会后悔。
他设身处地想，这是不可能不在意吧。
一肚子气的离开了那家人，苏怀霞还是忍不住向前辈抱怨：“这样的救出来，感觉就是白白浪费骆则一条命。”
骆则正是那个受害者的名字。
林熊明严肃的看着他：“小苏，这样的话被别人听到了可是要处分的！”
他知道自己这个后辈初出茅庐，对很多事都看不惯。可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只会更多，林熊明也不希望苏怀霞撞得头破血流。
“我们现在是警察，警察是保护人民的。”
“无论他是好是坏？”
林熊明被哽了下，“他们……并没有做坏事。”
“那什么样的才叫做坏事？”
林熊明被呛的有些生气：“你这小孩怎么这么轴？你只要听我的就没错，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可护不了你！”
苏怀霞不服气，他自是为了心中那一份正义才报考的警校，可现在连这点事都要忍下去，他感觉窝火。
“凭什么他用命换的活下来的就是这么个玩意？”
林熊明头疼，口不择言的说：“你在这边跟我说什么，有本事你去骂他们啊！”
“去就去，我本来就忍了很久了。”
“……你真是我的祖宗了。”
林熊明连忙抓住苏怀霞的手，一边强硬的将他扯回警车里，一边瞪着气鼓鼓的年轻人：“你是要我丢工作你才满意？你是不是故意来害我的？”
“我、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怎么就这么冲动？”林熊明给苏怀霞系好安全带，开车回局里。“你知不知道他们投诉一下，不止你，我也要跟着被处分？说不定整个警局都要跟着被挨骂。”
他最后说了句：“你承担的起这些舆论吗？”
林熊明的话简直是字字诛心，刺激的苏怀霞一整天脸『色』都不好。
他回到家，浑身疲惫。
前辈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教导他，苏怀霞知道他应该心存感激，只是当理想和现实产生激烈的对撞，他年轻的心脏为此而『迷』茫。
因为情绪问题，苏怀霞干脆点外卖。在沙发上躺尸了大概半个小时，他点的外卖送过来了。
送餐的是个年轻小哥，他有些歉意的笑：“不好意思，路上差点撞到一只猫，好像汤有些洒了。”
他将手中的外卖盒递过去：“说起来好奇怪啊，那只猫怎么会突然蹿出来，吓了我一跳。然后有个男的，很凶的叫了它。估计是猫的主人吧。哎，这猫看起来……”
外卖小哥说起话来絮絮叨叨，讲完了更加的心虚。
“真的不好意思！要不然我帮你付了外卖钱吧。”
苏怀霞挤出一个笑容：“没事，谢谢你。”
他说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