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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又酸又甜。”宁璇很不乐意他浪费了一颗青梅子,给他端了一杯茶,“漱漱口。”
“酸倒是有,我就是想知道,甜上哪儿去了?”萧承邺用茶水漱了口,仍觉得一股酸味在嘴里挥之不去。
“有这么酸吗?”宁璇一时愣住了,问巧珠,“你也觉得很酸吗?”
巧珠点头,“酸的奴婢舌头都麻了。”
不会吧,萧承邺朝着宁璇看过去,看到宁璇也在发愣。
丫鬟退下去,萧承邺搂住她,“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我得看看。”宁璇给自己拿脉,可手指一直在抖,抖的根本拿不住。
算算小日子的时间,还真的晚了十来天。因为她自己就是医者,丫鬟们自然而然的就觉得,谁还能比王妃自己心里更清楚呢,根本不会往这上头去想。
魏嬷嬷虽然管着院子里的事,但宁璇和她不是从小到大的情份,一惯也不依赖她,她也很少凑上来。
所以闹到现在,反而来了个灯下黑。
“请御医。”萧承邺正要扬声,被宁璇拉住了,“不要,我自己来。”
半个时辰后,收拾好心情的宁璇终于给自己诊出了喜脉。
一种奇妙的感觉游走全身,然后落入腹中。她双手按在腹部,真正到了这一天,才觉得孕育生命是一件多么奇妙又美好的事情。
“阿憨。”萧承邺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忽然松开手,“我一会儿再进来。”
于是萧承邺就跑了出来,不一会儿,巧珠进来,一脸惊恐道:“王妃,王爷,他,他在外头拔足狂奔。”
宁璇“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没事,随他去吧。”
“王妃想吃什么,奴婢叫厨房去改食谱。”巧珠已经猜到,看样子王妃是真的有喜了。
“食谱让他们看着办吧,除了爱吃点酸的,好像没什么变化。以后不喝茶了,改成清露。早起上一盏牛乳配些水果,下午一盏酥酪,配些干果,三餐都不要太油腻的。海鲜暂时不用上,红糖和凉性的东西,也不用上。”
用医者的身份给自己吩咐了一段,巧珠如奉纶音,亲自去厨房耳提面命。
魏嬷嬷这才进来,一脸乐呵呵的上前,“恭喜王妃。”
宁璇笑着点头,“以后又要偏劳嬷嬷了。”
“不敢,本就是老奴份内的事。”魏嬷嬷总算等到了大显身手的时候,很是吁了口气。
“王爷回来了。”门口有小丫头立在门边报信,魏嬷嬷立刻告辞。
萧承邺一路从院子里跑出去,绕着园子跑了一圈,又再跑回来,好容易压下一身的兴奋劲,才敢回屋。
“一身臭汗,快洗洗。”宁璇并不知道,其实她也一直在笑,只是没人提醒她,自己并不觉得罢了。
萧承邺睡觉的时候把宁璇搂在怀里,大手轻轻覆在她的腹部,声音里全是满足的喟叹,“真的要当爹了啊。”
宁璇的手覆在他的手上,“谢谢你。”
谢谢你肯顾惜着我,一直等到现在,谢谢你将压力扛在一个人身上,让我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也谢谢你,给我一个家,让我飘泊不安的心有了一个安放之处。
第二日,宁璇就将好消息分别送回娘家和宫里。焦姑姑亲自出宫,送了好些赏赐,又问了好多问题,知道她现在不吐不晕,只是爱吃酸的,赶紧回宫复命。
陆氏则是亲自来了,知道女儿是医者什么都懂,但还是把育儿经说了又说。宁璇歪着头认认真真的听着,一点也不会觉得不耐烦。
前一世,母亲还没来得及等长大,没来得及告诉叮嘱她怎么为人妻为人母,便已经去了。这一回,就像是上天的补偿,母亲陪着她长大,看着她出嫁,又要看着她的孩子出生。这一切,都让她莫名的觉得感动。
“这孩子,哭什么呀。”陆氏着急了,“嫌娘太啰嗦了呀。”
“不是,就是忽然就这样了,可能是养儿才知父母恩。”宁璇遮掩过去。
“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陆氏叹着气的笑,“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在娘面前,就是七十岁了,也是孩子呢。”宁璇嘟起了嘴。
“是是是,永远都是娘的心肝宝贝。”陆氏摸着女儿的头,感觉昨天才生下她,怎么今天就要已经要当母亲了呢。这日子,过的可真快啊。
听到外头小丫头的笑声,巧珠出去看了看,回来也是一脸的笑,“王爷说在外头看到新鲜的杏,觉得您会爱吃,就叫人把一车都送了来,金灿灿堆成一堆,魏嬷嬷正发愁说怎么吃呢。”
“这有什么发愁的,给我娘带回去一筐,给九少奶奶送一筐,剩下的捡好的冻起来慢慢吃,剩下的做杏脯杏干,酸酸甜甜的。唉呀,赶紧给我洗一碟进来,说着说着口水要流下来了。”
宁璇自己也笑,她以前也不是个饕餮客,怎么这会儿看到什么馋什么,不会怀了个馋猫吧。
“来了来了。”晓枫端着一碟洗好的杏进来,削了皮,再切成一块块的,用银签叉着吃。
“这么吃不过瘾,洗几个整的过来,拿在手上啃才有意思。”宁璇越说越来劲,就像是山间树上结的野果子,被调皮的孩童摇下来,在衣服上擦几下就开始啃。总是没啃两口就酸的哇哇大叫,可又舍不得扔掉,小口小口的啃着,酸得口水直飞还要说好吃。
宁璇这会儿就特别想吃这种酸得让人倒牙的野果子,接过整只的杏,啃了两口就觉得甜,太甜了。
想吃酸果子不过是她说说而已,甜果子有,酸果子上哪儿找去。结果中午庄子里就赶着车到王府,车上是几筐青果子。
赶车的庄头,再三跟田管事确定,“是王爷身边的小哥说的,要没熟的果子,要酸的,我们才这么摘的。”
“没错,就是要酸的。”田管事觉得好笑,看了看果子,告诉他一点没错,就是要这样的。
庄头揣着赏钱,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走了。
宁璇看到青果子,乐的不行,足足吃了七八个才停手。巧珠在旁边看着,不停的咽口水。宁璇还当她想吃,让她尽管去吃,也赏些给院子里的丫头。
“别,留着王妃吃吧,前儿的杏还有许多,奴婢们觉得特别好吃。”有甜杏不吃,谁去吃没熟的酸果子呀。巧珠一点也不馋,她只是看着倒牙流酸水罢了。
吃了半个月的酸果子,宁璇又忽然馋上烤肉了,自己调的香料撒上去,用炭火烤熟的牛羊肉,她一个人能吃巴掌大的二块。
吓得萧承邺从她手里把肉抢过来,不许她再吃了。好在喜食烤肉的也就那么两天,忽然又馋上了外头的炸面果子,常常半夜从床上坐起来,想要吃什么,就眼巴巴的等着。
田管事已经三番五次半夜出门,带着侍卫去小吃胡同挨个敲门,让人家半夜起来做吃食。
被拖起来的人家自然是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做了,却意外的接到几颗银锞子,甚至也有接到银元宝的,又高兴的飞上天。恨不得天天被人半夜这么敲门才好,做一顿顶得上出摊做一个月,少睡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
稀奇古怪的口味来的快,去的更快,一满三个月,就象是按下开关那么快,宁璇立时就对许多吃食没了兴趣。只是嗜睡,常常一睡就是半日,若是不让她睡到自然醒,还得闹脾气。
门外头巧珠跟魏嬷嬷感慨,“王妃向来自律,当姑娘时都没见过她耍脾气,这会儿倒有些孩子样了。可见小主子一定是个活泼的性子,一定是个小世子。”
魏嬷嬷笑呵呵的点头,“开头就爱吃酸,一定是小世子。”
上上下下都盼着宁璇一举得男,生下儿子,就是再有新人,王妃的根基也稳了。
又忽然一天,宁璇大好,身子也不沉了,也不嗜睡了,就跟没事人一样。回想起之前的事,捂着脑袋哀嚎,“那些都不是我干的,我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什么半夜饿醒了,眼巴巴的等着田管事去外头把人拍醒了现做,再趁着热送进来。什么随时随地睡过去,然后到了饭点被叫醒还要发脾气。这怎么可能是她干的,不,她拒绝承认。
“对,不是王妃干的。”巧珠忍着笑,拿着新裁的衣裳,“都是新裁的,腰上头放得松松的,您看今天穿这身去怎么样。”
“这身好,水绿水绿的,看着就凉快。”今天是罗杜若生下儿子的第三天,她要去参加洗三礼。
天热,有孕的人越发怕热,偏又怕她着凉,屋里不许搁冰。只在隔间放了冰,用扇子往这个屋里打,整天跟身上揣了个火种似的。平日里哪里肯出门,也只有罗杜若的洗三礼,她才肯动弹。
宁璇手上打着一只团扇,上头是晓露给她绣的猫咪扑蝶,捡了暖暖掉下来的绒毛绣在上头,就象一只肉乎乎的真猫,颇为传神。
一路坐着软轿进了罗杜若的屋,她还在坐月子,靠在床上跟宁璇说话。
“前些日子想去看看你的,可我身子太沉,婆婆不让出门,我一想也是,挺着个大肚子,是去安慰人呢还是去吓人呢。你这会儿可还好,前段时间,你们府上的管事快把人家做小买卖的门给敲烂了吧。”
宁璇用扇子遮了脸,“我不听我不听。”
罗杜若想笑又怕扯得腹疼,“怀了孕,倒长回去了,象个小孩子,可见这一胎是个调皮的。不用想了,一定是儿子。”
王家是大家族,儿子生的多,倒也真没有什么压力。她生了儿子固然好,王家其他几个跟她差不多时间怀孕的小媳妇,生了女儿的也一样喜欢。
但宁璇身为燕王妃,自然是头胎生下儿子更为稳妥。
宁璇摸摸肚子,她不在乎生儿生女,但是她又不能拂了别人的好意,毕竟希望她生儿子的,也都是真心实意为她好。若是生了女儿,倒也不是不好,但今后肯定会盼着她赶紧再怀再生,王府怎么能没有嫡子呢。
若是换了别人,宁璇少不得要叮嘱几句,可罗杜若也是医者,还是她的师姐,就没必要多说这些了。
倒是罗杜若说师太给她寄了些养生的药丸,让她一会儿也拿一些回去。
“你现在坐月子,要补也补不到我头上。”宁璇婉拒了,她从来就知道,师太对罗杜若是不同的,这一点不知道罗杜若自己有没有感受出来。
“怎么没见着你家里人。”宁璇来的早,隔着窗子能看到外头来了不少人,大多是王家人。洗三这种事,娘家人怎么可能不来。
“不来也好。”罗杜若苦笑。
前几个月,她果真就在宴请或是坐客的时候,带上了继母和几个妹妹。罗夫人志得意满的带着女儿们出门,总想着把女儿们一个个嫁入高门。长女嫁的再好,那也不是她亲生的。
这一出去就接二连三的闹笑话,倒不是说这几个妹妹有多坏,实在是从根子上就没教好,一家子也不自知。
别人送的见面礼,当着面就互相比较,姐姐觉得妹妹收的比自己的好,妹妹觉得姐姐硬要拿自己的跟她换,都跑到罗夫人跟前评理,也不管这是在外头而不是在自己家。
羡慕别人衣裳首饰好的,就跑去找罗杜若开口,让她给自己做。罗杜若应了一个,剩下的就都跑来了。
别人家的好点心也吃的停不了嘴,临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