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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长宁公主的整个人生都翻转了。她所爱的人,是个骗子,而她傻傻的相信这个骗子,最终害了自己母妃的性命。
她不敢跟任何人说,可是从此郁郁寡欢,嫁人之后也不得欢颜。
“母亲的死,不是因为她有什么情郎,是因为自责。即恨冷渊又恨自己,最终将自己给逼死了。我相信我的母亲,如果我真的姓冷,她会亲手掐死我,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死去。”
宋仲秋眼中隐有泪光,镇国公叹气道:“是我没有照顾好长宁,身为丈夫没有理解她的心情,也不知道开导她。但我从不怀疑她的人品,仲秋绝对是我的儿子。”
皇上怔住了,他不知道,原来妹妹竟然是因为这样,才一直心有郁结。如果早知道呢,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原谅妹妹的愚蠢,但他知道,若是母妃活着,一定会原谅她的女儿。
始作俑者,还是太后,皇上看着她,头一次有一种想要将人剥皮抽筋的冲动。
“师太竟然把真相告诉你了,她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曝光,让王家把她的侄女儿休回家吗?”太后残忍的抿起嘴角,她的计划,不管怎么样,最后一定会有人受到伤害。她失败了又如何,还是会有人和她一样,下场凄凉。
她只希望,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她得不到所爱,最好世上所有相爱的人,都变成怨侣。
“当年的事,和罗氏无关,我们王家又岂是那等下作之人。”卫王在场,虽然不屑这些妇人之语,但还是要替王家张目。王九也许会休妻,也许不会,但不管做什么样的选择,都不是因为杜芳还活着,所以就要迁怒到罗氏的身上。
冷渊此时才开口,“所以你之前一直都是跟我在演戏?”
他去了边关,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接近宋仲秋,下了许多的勾子,欲语还休。他相信,宋仲秋肯定已经在怀疑了。只要师太能够印证,他就会相信自己姓冷而不是姓宋。宋仲秋果然相信了,借着接公孙神医进宫的机会,逃离京城。
父子相见,抱头痛哭,冷渊更是许以太子之位。只要他能成功称帝,宋仲秋便是太子,没有想到,他从头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别谦虚,你的演技比我好多了。”宋仲秋看着他,互飙演技的那段时间,对这个男人越了解,就越觉得恶心。
“所有的这一切,我问心无愧,我只是为了替家人报仇。”冷渊冷着脸,努力挺直身体。
“一个男人,想要替自己的家人报仇,不拘对错,至少,你的行为是没有错的。为了报仇,欺骗无辜的深爱你的女人,我也不说你错,我只说,你有报仇的权利,我也有。身为儿子,替母亲报仇,何错之有。”
“既然大家都没有错,现在你失败了,明白了吗?”宋仲秋看着他,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失败了。
冷渊诡异的一笑,“别以为你赢了,还早呢。”
“哦,你是说这枚金印吗?”宋仲秋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印,是前朝皇帝的私印。用来调动银矿和军队,都需要这枚印章。
而这枚印章一直就在,就在……
冷渊猛的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女子惨然一笑,“你们男人争来争去,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什么公主,什么复仇,我根本不需要这些。我只希望能够好好活着,哪怕就过着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耕田织布挑水劳作。我以为你能给我们一个平静的生活,可是到头来,你只是把大家带向死亡。”
宋仲秋将金印交给全得胜,由他呈给皇上,并且抱拳道:“来不及回禀皇上,臣私下答应这位夫人,给她一个平静安宁的生活。”
“准了,封为宝祥县主,在京城婚配。”皇上不在乎一个前朝的公主,就是皇子现在又能如何,更何况只是一个女子。
前朝的公主,现在已经是县主了,上前谢恩,规矩一板一眼,行云流水般好看。宫人带她去见皇后,由皇后来安排这位县主。
“师太呢。”宁璇不顾是在明心殿中,只觉得手心发凉。她紧紧攥着萧承邺的手,直视他的眼睛问道。
“师太已经坐化。”回答她的,是宋仲秋。
师太临死之前说了许多,包括小公主的死。当时两个人掉下山崖,小公主当场死亡,她摔断了腿,想爬去找药草,结果跌下更深的坡底。被过来寻药的寒月庵的师父们看到,抬了回去。等她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掂量着自己的身份,和说不清楚的弃小公主独自逃生一事,杜芳没有选择回京,而是干脆留下来,剃发出家,最终成为寒月庵的主持师太。
最后被太后逼迫进京,将她困于太后的皇庄之内。
“太后要求她先见罗氏,欺骗罗氏让她把几位重要人物的夫人带到郊外的庄子上。再来见我,让她欺骗我,让我认贼作父。”
宋仲秋看着太后,“你一定没有想到,燕王会看穿这一切,让师太现身大观寺与我相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说完回头看向宁璇,“她还告诉我,太后向她要了一味毒/药,没有解药的毒/药,但是师太又说,你会解/毒。说完这些,便当场坐化。”
萧承邺握住宁璇的手,另一只手撑住她的腰,“大观寺的主持说,师太她尘缘已尽,该放下一切了。这是她所希望的,所以,不要哭。”
宁璇含泪点头,既然是师太所愿,她不哭。
“冷渊出现在关外,无影暗卫,师太进京,种种迹象看似分散,实则串成一条线。我禀告父皇,这才定下计策,由岳岚去找卫王搬救兵。再由宋仲秋去关外,将你们的人马带出来。看看朝中还有谁是太后和前朝的余孽,只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也有很多。”
萧承邺感慨万千,在场感慨万千的又何止他一个人呢。
“太后幽闭佛堂,为先帝祈福。”皇上看向太后,心中为先帝不值,可他身为人子,太后做下再多错事,也只能一关了之。但是她心腹已死,再想要以前一样的待遇是不可能了。可以想见,青灯古佛,粗茶淡饭,冷水冷食大概要伴尽她的余生。
“冷渊,凌迟处死。”皇上冷冷看着太后,“许太后观礼。”
这是要叫太后亲眼看着冷杉的儿子,唯一的后人,在她面前凌迟而死。
“太后一定要好好看,下去的时候,记得给冷杉形容的清楚一些。”
“你好狠的心。”太后看向皇上,就是再恨,她也无能为力。
朝中余孽,皆是重罪,诛三族比比皆是。
贵妃和康王没有当众宣判,私下则是由全得胜送上毒/酒和白绫,许其二择其一。
两人皆选毒/酒,毒/发之时全身抽搐,痛苦不堪,苦苦挣扎而亡。贵妃的十根指甲,根根断裂,几乎将夯实的地面刨出一道道带血的痕迹来。
萧承邺总算可以抱着女儿和宁璇一起回府,出宫的时候,宋仲秋追上来,“我的婚期不变,你们一定要来。”
“知道了。”萧承邺嫌弃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护送妻女上了马车。
马车走在青石墙的地面上,清脆的踏踏声,听在宁璇的耳朵里,只觉得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好听的声音了。
马车外,有人拦住骑马的萧承邺。这个声音,宁璇是听过的,王家的王九。
很快,萧承邺上了马车,揽住宁璇,“王九说,他已经决定了,去地方上为官,带上罗氏和孩子。可能,明天就走。”
王九没有选择休妻,他选择了带妻子避开京城的纷争。他说,罗氏从小生活在没有亲情的家庭之中,极度的渴望亲情却不懂什么才是亲情,更不懂怎么处理亲情。她不懂不是她的错,是他这个当丈夫没有让她跟上自己的脚步。
“我就不送了,只祝她安好。”宁璇想,王九的选择对罗杜若来说,可能是最好的。就象罗家人回到老家当个乡绅最合适,罗杜若去地方上当个官太太,可能也是合适的。
“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萧承邺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俯下身轻轻握了握女儿的手,“我现在,只想回家。”
虽然只是短短几日未归,但此时他们站在自家王府的大门前,却如同再世为人,恍若隔世。
萧承邺伸出双手,宁璇抱着女儿冲着他展颜一笑,身子依偎过去,“我们回家了。”
后记,大齐明德历三十三年,明德帝立燕王为太子。三十五年明德帝驾崩,太子即位,即是后人所记,正式拉开了大齐百年盛世序幕的永兴帝。
史书称,永兴帝平生有三好,三不好。
一不好女色,一生与皇后宁氏恩爱白首;二不好奢靡;三不好各地献上祥瑞,若有必深究到底,造假则必追之。
一好爱女成痴,皇后生育一女四子,长女深受帝宠,几位皇子都在其后;二好通商,在边关开设互市,繁荣经济;三好微服,常与皇后扮作普通百姓,出现在京城的市集。
最后这一点,也有人说起居注上并无记载,但当时的百姓言之凿凿,甚至将河边一颗树称为帝后树,是传说还是真有其事,只能见仁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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