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了课,李玉竹和范瑶芝私下咬耳朵,李玉竹可不信那人是宁璇的仇家。
“怎么了,是不是仇家,和你我何干。”范瑶芝故意问道。
李玉竹急了,“她才呆了几个月,就哄的师太把药方给了她,真等她呆满三年,说不准哄了师太多少东西去。她这人,一看就是心术不正,谁知道会不会拿师太的药方自抬身价。”到时候,几个大药行若是知道她有药方,岂不是争着娶她。
一个泥腿子,就该好好呆在乡下,大户人家可不是她该肖想的。
“不至于吧。”范瑶芝若有所思。
“上回大药行的人来拿货,她特意凑上去说话呢。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脸,小户人家没脸没皮的轻狂样,连我们这些当师姐的,都跟着丢脸。”
范瑶芝这才蹙了眉头,大药行派来拿货的都是心腹,她跟那些人都说得上话。以往还真是小瞧了她,闷声不响的,结果比谁蹦的都高。
想了想,慢条斯理道:“师太喜欢她,有意将衣钵给她传承,那是她的福气。越是这样,越该谨言慎行,现在她还小呢,有人来找也说不出什么来。再大点,被人瞧见可是要说闲话的,她丢自己的脸,我才不在乎,可丢了寒月庵的脸,我们都跟着脸上无光。师太若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李玉竹砸了砸嘴,惊喜道:“师姐的意思是?”
“我哪儿什么意思,我们这不是随便聊天吗。”范瑶芝眼神闪了闪,跟着抿了嘴儿一笑,很快就换了话题。
隔了几日,李玉竹对宁璇的态度渐好,时不时找她说笑几句,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有过间隙。
“今天得闲,我自个酿的好花茶,还有家里刚送来的点心,去山后头的亭子里喝茶赏景如何?”李玉竹邀的是宁璇和范瑶芝。
范瑶芝摇了头,“我今儿个身子不爽利,就不去了。难得你们兴致好,自己去玩吧,回来给我说说便好。”
宁璇轻轻点头,“那就多谢师姐相邀了。”
一直埋头在书本里的罗杜若,惊诧的抬起头,飞快的扫了三人一眼。特别是多看了宁璇一眼,想了想,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山后头的观景亭十分雅致,李玉竹倒了花茶,一人一杯,殷勤道:“快尝尝,我自个在家晒的,香不香。”
“形美,汤清,味香,一看就是上品,李师姐好手艺。”宁璇刚作势要喝,忽然抬头看着李玉竹的背后,“那是什么?”
李玉竹回头,不明所以道:“你看到什么了?”
“是朵山花,开的地方真妙,从我的角度看,就象是插在师姐发髻上一样,可真美。”宁璇转动着茶杯端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喝下。
李玉竹见她喝下茶,也不急了,掂了一块粟子糕慢慢吃。吃着吃着,觉得头晕的厉害,身子往桌面倒下去,心里还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宁璇见她晕了,捏着一块湿帕子,慢慢站了起来。
若她真是个十岁的女孩,这一趟,必是躲不过去的。万幸她有了前一世的教训,知道这人和人之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李玉竹和她修复关系开始,她便提着一颗心,直到今日得了邀请,才算放下一块大石。
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知道她想干什么,也就好办了。
刚才喝茶,借着她回头,将两人的茶杯一换。还是不放心,便将喝下的茶水吐到帕子上,这是她专门练过的,一般人等闲看不出来。
结果,李玉竹晕了。
自作自受()
宁璇摇摇头,反正自己也扶不动她,赶紧去庵堂里找人来扶她好了。
只是奇怪的很,她迷晕自己能干什么呢?难不成想把自己扔下山,装作失足摔落。小姑娘之间的一点敌意,不至于就要要她的命吧。宁璇思索半天,也不得其法,只能希望经过这一遭,双方撕开脸,以后各行其事,也省得浪费表情跟她虚与委蛇。
匆匆下了山,想了想,这事找范瑶芝比较好,她不想把事闹大。若是惹的师太不快,将他们一起赶出去了,才是得不偿失。
范瑶芝不在屋子里,隔壁的罗杜若看到她回来,很是惊讶道:“你……”
宁璇点头,“李师姐有些困乏,在凉亭里睡着了,我怎么喊都不醒,想叫范师姐跟我一块去扶她。”
“我跟你一块去吧。”罗杜若神色复杂,却是头一回这般主动与她说话。
“多谢罗师姐。”宁璇谢过,和罗杜若结了伴去后山。
“我知道一条小路,比较快。”罗杜若带了宁璇走小路,隔着庵堂的高墙,宁璇听到墙内有人说话。
说话的人,正是范瑶芝,“……似乎听到了争吵的声音,劳烦戒律堂的师父们走一趟可好。”
“这个……”对方似乎不太想管。
不知道里头的人做了什么,最终戒律堂的师父答应了。宁璇想到那三两银子,根本没到自己的手上,便明白范瑶芝做了什么。但这是人之常情,僧尼也一样是要吃饭的,并非人人都是圣人。
宁璇去看罗杜若,她就站在一旁,什么都听见了,表情却象是什么都没听见。
罗杜若轻声问她,“还去吗?”
“去看看吧。”宁璇想知道,究竟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罗杜若轻“嗯”一声,继续带路。
这条路直接绕到了观景亭对面的山壁之上,谁也不知道半人高的草木里,还隐藏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
可是走到小径之上,他们也不方便往下走了,因为观景亭里,已经吵起来了。
只见张大郎打横抱着李玉竹,想要下山。张望媳妇却堵了下山的路,问她儿子这人究竟是谁?
“我怎么知道是谁,我过来看到有人晕在这儿,还能见死不救啊,赶紧送到庵堂里看看怎么回事?”张大郎现在也是迷迷登登的。
他接了个口信,说是寒月庵有人约她在观景亭相见。他在寒月庵只认得一个宁璇,自然以为是宁璇约了他。原以为没有机会了,结果又约他见面,他美的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幻想着是不是宁璇改主意,肯嫁他了。
结果一来,就看到有人晕在这里,他也没有多想,只想着赶紧救人。没想到,他娘又跟了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别多管闲事的好。”张望媳妇也有点迷茫,明明有人告诉她,她儿子和宁璇约了见面。她一高兴,就赶来了,结果宁璇连个影子都没有,儿子却抱着一个陌生姑娘。
心中警铃大作,便觉得该不会是有人看中了他的儿子,想要高攀吧。
正拉扯之间,戒律堂的师父们来了,当时就认出了李玉竹,用茶壶里的水一泼,李玉竹慢悠悠醒了。看到眼前的人,吓的大叫起来。
“这姑娘是什么人?”张望媳妇拉了戒律堂里一个年轻最小的师父问道。
“是我们师太的学生,李家药行的姑娘。”小师父人很单纯,自幼出家,性子很直,别人问了她便说,丝毫没有提防。
听到李家药行几个字,张望媳妇的心都差点跳出来了。李家药行啊,县城里的李家药行,那么大的一间铺子呢,多提多气派了。要是他们家的姑娘嫁人,那嫁妆不得好几抬啊。
想到这里,张望媳妇的嘴都快乐歪了。赶紧凑过去,“小姑娘,你家在何处,我明儿差人去提亲。”
李玉竹正哭哭啼啼的,不知道怎么晕的成了自己,宁璇也跑了。张大郎来了是她预料中的事,戒律堂的师父怎么也来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完全回答不出戒律堂的问题,只能继续哭。
这会儿乍然听到提亲,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跳起来瞪圆了眼睛,“提什么亲,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别作梦了。”
张望媳妇不高兴了,“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乡下妇人也知道男女授受不清,我儿子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你不嫁他嫁谁。这事你作不了主,你爹娘会知道厉害的。”
到时候把儿子抱了她的事一传,李家不嫁也得嫁了。比起宁璇,她当然更满意这桩婚事,要是亲家老爷接他们去城里享福就更好了。
张大郎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娘,你瞎说什么呢,刚才这姑娘晕着,我是救人要紧。赶紧跟我回去,别闹了。”
拉着自己的娘,头不回的走了。
李玉竹这才知道后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是宁璇害我,是她害我的。”
宁璇知道这热闹不能再看了,和罗杜若从山壁上走下来,李玉竹看到她就想往前扑,被戒律堂的师父拦住,“有什么事,回去见了师太再说。”他们隐约觉得,这事,似乎并不简单。
“我给罗师姐添麻烦了。”宁璇苦笑一声。
“没关系,这算不得什么麻烦,实话实说而已。”罗杜若还是那副样子,仿佛山崩地裂也不能让她色变。
师太看到跪了一排的弟子,听完戒律堂说的,便叫他们一个个回话。宁璇当然装傻,只说不知道为什么李师姐忽然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怕是什么急症晕了过去。便下来叫人,罗杜若接着她的话往下说下去,的确是见宁璇来叫人,才跟了她去。
两人同时隐下范瑶芝那一段,反正是谁央了戒律堂的人去后山,戒律堂自然会告诉师太,不劳他们多事。
李玉竹一口咬定,宁璇在她的茶里下了药,这才让人占了便宜。
宁璇俯身对师太道:“听凭师太查证,若弟子有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肠穿肚烂。”
说的是斩钉截铁,一点磕巴都不带打的。
“先下去吧。”师太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个人,最后停留在了李玉竹的身上。
李玉竹现在一怕师太查出真相将她赶出庵堂,二怕张大郎家里真的去爹娘面前胡说八道。
越怕就越恨宁璇,出门的时候使劲瞪着她,宁璇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师姐身体不适,早些休息吧。”
“现在知道怕了,讨好也没用了,我定要师太把你赶出去。”
“我是说,不休息好,怎么有力气和张大郎他娘,好好掰扯呢。”人家那战斗力,一个打十个李玉竹这样的,也不嫌多啊。
“你,你……”李玉竹气的心肝肺都是疼的,眼前一黑,还是刚刚赶到的范瑶芝一把扶住她,才将她扶了回去。
他们都住在庵堂的宿舍里,只有宁璇住的稍远,从庵堂的侧门出去,穿过药田,闻着一路的药香,心情很是舒畅。
斜次里穿出一个人影,拦到了她的面前,宁璇退后一步,就要叫。
“是我,是我,阿憨。”张大郎站在她面前,一脸焦急。
宁璇不动声色的再退一步,抱紧怀里的书本,“你想干什么?”
看到宁璇一脸戒备警提的样子,张大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宁璇看他不说话,只好再退一步,防备之意一目了然。
张大郎心里难受,快速道:“今天的事是个误会,我,我不喜欢那个姑娘。”
“和我无关。”宁璇冷淡的看着他,不用问任何人,她也能猜得出来。张大郎和他娘,是被李玉竹的人分别通知,以自己为饵钓上来的。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