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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当日,宁璇在宫里见到了王梦恬,她身边有两个皇后宫里的女官陪着,两人交换一个眼色,抿嘴一笑。
“宋仲秋那个家伙回来了,呆不了几天,又得回去。据说镇国公想趁着这次他回来,请皇上下旨赐婚。”王梦恬和宁璇的座位挨着,两个人的头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说话。
“那敢情好,这家伙是要有人管得才成。可得给他找个厉害的,一般人真管不住。”宁璇出主意。
“老祖宗也是这么说的。”王梦恬看了她一眼,老祖宗最可惜的就是宁璇没有进王家的门吧。宋仲秋虽然不是王家的人,但是皇后一手带大的,在老祖宗眼里,也算是自己家的后辈。
“王姐姐,我还以为今天又见不到你呢,这些日子你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可想死我们了。上回清霞还说,咱们的诗社画社缺了你,怎么办都没滋味。”来人是以前和王梦恬关系不错的小姐,也是房怡珊的表妹,丁家姑娘。
“别以为我不出门就不知道,年底好多人家进京,新出了四大才子和四大才女,你还怕没人一块玩吗?明明是你,有了新姐妹就不理我了,我不出门,还关了家门不许你们进不成。”王梦恬笑着调侃她。
丁家姑娘又笑眯眯的同宁璇见礼,两个之前也在各种场合见过,是个目下无尘,掐尖要强的性子。之前不大理会宁璇,但自从宁璇赐婚燕王,她便不敢不理,但也只是面子情,亲热的表情都透着一股子虚。
宁璇和她虚应几招,她也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多时,开始传菜,宫宴的菜式精致美观,但因为提前做出来,都有些凉了。幸好宁璇和母亲都得过提醒,在家吃到七分饱才进宫。不然就只能在宫里啃一堆冰凉的冷肉,就是再美味,大冬天吃进去也受不了。
“哟,有热锅子,这个好,今年倒比往年想的周到。”卫王妃看到最后上的炭炉热锅子,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可不是,我们不比年轻人,年纪大了,就得吃点热乎的。”一位老妇人立刻附和卫王妃。
卫王妃是皇后的生母,地位尊崇,她说什么,当然是一堆人附和。
皇后含笑,贵妃却气得指尖发颤。
外行人不明白,能坐在这个屋里的怎么会不明白。去年的宫宴因为皇后身体不适,交给贵妃领办,今年则是皇后办的。
“皇后母仪天下,自然是心怀慈悲,以小见大可见娘娘是把我们这些人放在心上,才会记得这些小事。”又有人凑趣。
贵妃已经连笑容都快僵硬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目中无人吗?
宁璇低头暗笑,这个层面上的争斗,她可没有参与的资格,听听就好。
王梦恬起身,宁璇也跟着站了起来,眨眨眼睛道:“正好,我也想去更衣。”
“走吧。”王梦恬笑了,这么长时间的宫宴,中途需要入厕是常有的事。一般不会把如厕说出口,都是说去更衣。
两名女官一前一后,一个在前头引路,一个在后头跟着。刚一出来,就遇着丁家姑娘,三个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同行。
到了地方,两个女官,还有他们的丫鬟都在外头等着,三个人各自有独立的空间,室内燃着熏香,后头是一片竹林,无论怎么看都是清幽之所,出入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王姐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三个人差不多时间出来,洗手的时候丁姑娘对王梦恬道。
“我在外头等你们。”宁璇识趣的先走了出去。
这处小院,进出只有一个门,只要守在门口,就不怕人弄鬼。
没等多久,宁璇便和王梦恬一块回到宫宴上,携手说笑好似一对亲密的姐妹花。
将一落座,后脚康王就扶着半醉的丁家姑娘送了进来,而丁家姑娘的衣裳已经换了一件。对此康王的解释是,偶遇丁家姑娘,见她醉了,裙摆也打的透湿,便好心扶她去换了衣裳,又扶她回来。
丁夫人的脸色唰一下,比外头落的雪还要白。她猛的看向房怡珊坐的位置,又朝着王梦恬看去。王梦恬朝着丁夫人甜甜一笑,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皇后笑道:“既然人到齐了,大好的日子,理应举杯同庆。”
一场热闹将康王扶丁姑娘回来的尴尬掩饰过去,举杯之后,大家便如同遗忘了刚才的事一般,绝口不提,便连一个眼神都不朝丁家看。但丁家哪里坐的住,可没人敢在宫宴提前离场。
只能忍着憋着,离场后的丁姑娘还醉的迷迷糊糊,不等上马车,丁夫人便直接在地上抓了一把雪糊到女儿的脸上。
“娘。”丁姑娘清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她知道自己是被康王送回宫宴的,又被换了一身衣裳,当时就哭了出来,急的团团转,“怎么会这样,不应该的,娘,你一定要救救我。”
她喜欢的是表哥房显峰,而不是康王,她也不想当别人的小老婆,一辈子要低人一等。
丁夫人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再蠢也是自己的女儿,事情已经发生了,众目睽睽之下,除了康王侧妃,她没有第二条路。
马车里,看着还在哭求的女儿,丁夫人凉凉道:“第二条路是吗?那就只能死了。”
丁姑娘浑身一震,“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害我的。”
“他们为什么要害你?”丁夫人看着女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房怡珊让你帮她,算计王梦恬做康王的侧妃,就让她哥来我们家提亲。”
丁姑娘一句话都不能反驳,只能继续痛哭。
“就算你今天成功了,你也做不了房家的儿媳妇,房家不会要你这个蠢货。而丁家会毁在你的手里,被王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通常是活不长的。”丁夫人看着女儿,心如刀绞,她后悔不该让女儿离得房家太近,更后悔自己不该把教的这么天真无知。
宫门之外,各家各户的马车,接上自己的主人,飞驰回府。宁璇则是同陆氏打过招呼,上了燕王府的马车。今天晚上没有宵禁,萧承邺要带她去看夜晚的京城。
“我一早就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燕王刚揽住她的腰,马车外头就传来了令他头痛的声音。
“你弟弟说,他觉得难得出门一趟,不如人多一点比较热闹。”宋仲秋敲了一下马车,然后掀开了车帘,他骑在马上,同骑的是四皇子萧承轩。
四皇子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三哥,他是觉得人多一点热闹,但没有说非要和三哥在一起,他说的是街上人多比较热闹。
不过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宋仲秋身上的杀气,上过战场的人,气势惊人,萧承轩只能默默忍了。
“你带着小四,轻车简从,还能看看热闹。我带着你嫂子,不方便凑热闹,只能在马车上坐着看看夜景。要是小四不介意,就跟我们一块坐一圈马车,再回宫吧。”萧承邺笑的十分亲切。
“仲秋哥哥,我要看钻火圈,你答应了要带我去看的。”萧承轩哭丧着脸控诉,他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才不要坐在马车上看风景。就算宋仲秋身上的杀气再重,他也顾不得了。
宋仲秋扬了扬拳头,重重哼了一声,一拉缰绳,跑了。
说是轻车简从,其实侍卫一点也不少,纵马跟上,个个头低的象鹌鹑,不敢去瞥马车里微露的一抹嫣红。
宁璇捂着嘴轻笑,“他以前没这么大的戾气。”
“任谁在边关呆了这么久,都难免带着煞气。”萧承邺不想多提宋仲秋,“你知道从哪儿看夜色最为迷人。”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宁璇万万没有想到,兜了一圈的结果,是到了自家的后门。然后,被萧承邺轻轻松松带上她闺房的屋顶之上。
“我睡不着的时候,就坐在这里,能听到你浅浅的呼吸声,还能看到远处城门的灯光,墨色的城墙上,桔色的灯光,离得远远的看过去,光怪陆离的象另一个世界。”
不论他怎么形容,宁璇都没有蹙开眉头,迟疑半响,还是拧了他一把,“坐在这里能听到我的呼吸声,难道我每天晚上鼾声如雷。”
她的闺房不是普通的农舍民居,是按官制的房舍足工足料建成的,房顶足有三四层又是瓦又是木料,还有整根的大梁。就是扯着嗓子,上头都未必能听到。
“不,我真的能听到,用这里听。”萧承邺抓着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掌心传来他的体温,还有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宁璇觉得自己有些热,却被他抬起下巴,“你是不是,也能听到。”
“那是因为我们离得近。”宁璇觉得有些慌。
“我以为,我离得已经够近了。”萧承邺的唇覆上来,轻扫她的舌尖,撩动一池春水,攫取她唇间的一缕甜香。
在寂静的夜里,两个人的心跳声,慢慢融为一体。
新年的第一天,婉姨娘发动,一天一夜后,生下一个重六斤的男婴,陆氏给取了乳名正月。
洗三,满月,热热闹闹的办完,婉姨娘也没等到陆氏把孩子抱到自己屋里。
正在忐忑之下,巧珍过来给了她一个准话。
“婉姨娘好生养着小少爷,您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年纪轻轻,不要为了没影子的事折了身子。”
婉姨娘抱着儿子去给陆氏磕头,陆氏摸摸正月,“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你也是个有后福的。”
“妾身一定好好带好小少爷,教他孝顺嫡母,尊爱长姐。”婉姨娘很是激动的抱走孩子。
陆氏看着婉姨娘的背影,露出淡笑,“若是以前,我是不会放手。可是现在,早就不同了。”
女儿是未来王妃,别说一个庶出的小少爷,就是整个宁家,都得依附于女儿。事情早就和他们刚到京城时,刚回宁家时,完全不一样了啊。
宁璇对这件事,不置可否,母亲开心就好。反正嫡母的身份,任谁也越不过去。
新年过后,还有两桩要紧的事要办,一桩是选秀,另一桩就是康王的大婚。
这中间又穿插了一点小事,就是镇国公府要给世子宋仲秋相看,被他自个给搅黄了,还闹得满城风雨。要面子的人家,都不敢再应镇国公府的请,就怕被横冲直撞不讲规矩的宋仲秋弄得下不来台。
镇国公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最终还是奈何不了儿子,父子俩过完年,又一块去了边关。
大齐有两大关隘最为要紧,一在西边,镇守的称为镇西大军,由镇国公宋氏父子驻守。
一在北边,镇守的称为神佑大军,由卫王父子驻守。
宁璇对两桩大事都不感兴趣,对宋仲秋的胡闹更不敢表示出一星半点的兴趣,她最关心的是王梦恬的未来夫婿,那位军中小将,到底如何。
罗杜若有九爷这个耳报神在,自然是消息灵通,常过来报信。这日又来,顺便带了一车东西,宁璇摸摸鼻子,“这是干什么?”
“师太给我们的添妆,被大雪赌在了路上,昨日刚到。这一车是你的,这不赶紧给你送来了。”
“真的。”宁璇一听,顿时兴奋起来。
师太之前都有给他们来信,恭贺之外,也叮嘱了几句为妻为媳之道,虽然身为方外之人,但殷殷叮嘱却和自家长辈没什么两样。
当地的土特产,寒月庵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