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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说话间轻摇自己的羽毛扇,这是她新弄出来的玩意儿,白色的羽毛加上狐狸毛织成的团扇,上头还要镶上几颗宝石做点缀。拿在手上不时摇两下,毛团团的一片衬得她的花容月貌越发稚嫩。还真勾得皇上又一连歇在她宫里好几晚,成功扳回一局。
房怡珊的绣活也只是一般,贵妃见德妃维护自己的儿媳妇,她当然也要表现一下。只是她跋扈惯了,所谓的维护,也免不了要踩旁人一下。
荣郡王的那位郡王妃,也就是秦素真,如今已经有人暗中说她刑克亲人,先是克死了生父,这会儿又克得靖王降为荣郡王。
当日她嫁给萧承宇,第二日进宫请安,皇上都没有见,只有皇后见了她。她精心准备的绣活,当然是精美无比,只可惜,再好的手艺也只能是锦上添花,却没法力挽狂澜。
提到秦素真,大家伙一时都噤了声,后宫的女人天然就知道怎么驱吉避凶。不该谈论的事,绝对不会谈论。
丽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了口,“新娘子快看看娘娘们送的是什么,也给我解解馋,往后我们小四有了好事,也能比较比较,万不能比现在的差喽。”
一句话滑开贵妃娘娘,又将话题引到了大家最喜欢的方向,德妃立刻哄笑起来,“你还看别人,到时候少不得让你大放血。”
“那我也愿意。”丽嫔插科打诨,终于让贵妃提起的不和谐的话题沉了下去。
宁璇依言打开,皇后娘娘送的是全套的点翠首饰,匣子打开的瞬间仿佛有蓝光划过,美不胜收。
再打开的是德妃送的,一对碧绿的翡翠镯子,就象一汪碧泉,水色柔和颜色鲜亮,是翡翠中的极品。
贵妃送的是一套珍珠首饰,依次各位娘娘送的,都是首饰,按着位份略减,却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房怡珊一直到这股子热闹劲过了,才抽空问她,“梦恬去了边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边苦寒,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受得了。”
宁璇笑了,“嫂嫂尽管放心,王姐姐再娇养着,骨子里流的也是王家的血脉,将军虎女又岂是一般闺阁儿女能比的。她出城时我去送了,只看得见她满心欢喜,可看不着一丝失落。临走时,还特意让我给嫂嫂和丁侧妃带个好,说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丁家姑娘早在年后被册封侧妃,比房怡珊还要早进王府一个月。如今表姐妹在王府,斗得你死我活,可比戏台子上唱的还要精彩。宁璇这个时候提起丁侧妃,无疑是给她心中插了一刀。
房怡珊却什么都不能说,咬着牙忍下来。只是脸上的笑容,到底是越来越僵硬。
秀女()
贵妃看到儿媳妇一个回合就落败;给了她一眼没用的眼神;然后装作忽然想起来似的;“咦”一声;“我怎么记得;宫里待选的秀女有个叫宁瑶的;这个姓可少见的很;难道是你家的亲戚?”
何止是亲戚,就是宁璇的亲妹妹,后宫谁人不知;偏贵妃当着人的面,把事挑出来说。可见是真跋扈,也是真目中无人。
其实换到别人家;怎么也出不了这种荒唐事;姐姐嫁了儿子,妹妹怎么能给老子当小老婆呢。可换了皇家;一切就成了理所当然。皇家不讲究辈份;姑侄;姐妹同入后宫都是自古有之。
象宁家这种情况虽然不多见;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宁璇笑笑;“娘娘有所不知,这位宁瑶是我娘家的庶妹;听说程氏给她请了先生,在家吹拉弹唱;学了好一阵。下个月;娘娘不妨听听她的唱功,想来是能见人的。”
贵妃气的面皮恨不得发紫,什么都不提,偏提唱功,这不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脸吗?谁不知道她当年在潜邸,就是靠着雪夜一曲,入了皇上的眼吗?
就连皇后都很惊讶,真没想到,燕王的这位王妃,胆子竟然这么大。
德妃笑呵呵的给儿媳妇捧场,“原来还有这一说,那我可一定要见识见识。”
明心殿里,萧承邺坐立不安。皇上又好气又好笑,“还能吃了你媳妇不成,别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连爹都忘了。”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这个媳妇什么都好,就是学医的毛病,说话太直,玩不来那些弯弯绕绕。儿臣不是怕人欺负她,是怕她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最气人的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萧承邺很努力的解释,反正他娶的这个媳妇特别特别好,所有不好都是别人的事。
“行了行了,给朕滚。”皇上哪里见得了他这种模样,头痛的恨不得一脚把他踢走。
“儿臣遵命。”萧承邺转身就往后宫跑,虽然有她娘罩着,但面对那么多女人,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瞧瞧,瞧瞧,一个二个,都不让朕省心。”皇上在明心殿似真似假的发脾气。
全得胜嘿嘿一笑,“恭喜皇上,看燕王殿下这模样,您很快可以抱上小皇孙了。”
“他这儿才哪到哪儿。”昨天成亲,今天就想到小皇孙,也未免太早了些。
他是早了些,但上头两个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老大暂且不去管他,老二呢,都成亲半年了吧。一挥手,点了几个美貌的宫娥送去康王府。
萧承邺则是领着宁璇在飞羽宫里吃了一顿饭,宁璇拉着萧承邺给德妃补上一个大礼跪拜,又从焦姑姑手里接过一茶杯,端端正正递给德妃娘娘,“娘,请用茶。”
“好好,喝茶。”德妃激动的手都有些抖了。
焦姑姑转身抹泪,去室内抱了一个匣子出来。
德妃接过匣子,递到宁璇的手中,“我就这一个儿子,什么都是留给他的,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你帮他管起来,好好过日子。”
“谢谢娘。”宁璇双手捧过匣子。
“以后就喊我母妃吧,仅此一次。”仅此一次例外,以后若被人抓到把柄,便是儿子儿媳妇不尊重皇后这个嫡母的证据。
“是,母妃。”宁璇想了想,“喊什么,只是一个称呼。就象我不管喊王爷还是喊承邺,他在我心里,都是最亲的那个人。”
“你说的对。”德妃看宁璇的目光越发柔和。
焦姑姑传膳,德妃不让宁璇起身伺候,“快坐吧,宫里这么些人都使唤不完,难得进宫一趟,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伺候的。你们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便是孝顺了,可不在这些事上。”
宁璇这才坐了,席间德妃问她,宁瑶的事,可有章程。
“她虽然是我的庶妹,但到底是跟在程氏身边的,我们不好做她的主。更何况,我们若是拿她当个事,就有人非要让她留下不可,我倒是觉得顺其自然。毕竟她走的那条路线,最后冲撞的可不是别人。”
宫里的女子漂亮的,身段好的,有才情的,应有尽有,可为什么找不出一个能跟贵妃打擂台的?究其原因,还是选秀都从官女子当中选拔,都是从小娇养着长大,请了先生教导的,心中有了羞耻心,有些事,便没法跟贵妃一争长短。
这一批秀女可不一样,不少人是冲着选秀来的,特别是一些官位不显的人家选送的女子,不乏能歌擅舞之辈。就象宁瑶,她的师傅是何人,宁璇心里一清二楚。歌舞还在其次,恐怕某些方面,也是经过了精心□□的。
贵妃肯定会把宁瑶留下来,甚至会把她收为已用。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白费力气。宁瑶和贵妃从本质上来说,是同一种人,她就不信,这两人的关系能长久。
萧承邺也跟着点头,“母妃,父皇的后宫,很久没有明艳大胆的女子了,这回不妨多挑几个。”
贵妃能挑宁瑶打擂台,德妃就不能挑几个对打吗?宁瑶再如何,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是她的致命伤。
德妃嗔了儿子一眼,“你父皇的事,也是你能编排的。”
萧承邺只是嘿嘿一笑,不再说话。饭后牵着宁璇的手告辞,一上了马车,宁璇放松下来,便开始昏昏欲睡。
昨天晚上折腾的太晚太累,没睡足就起身进宫,又在后宫经历了一场需要精神力高度集中的聚会。哪怕是在飞羽宫能稍微放松一点,宁璇也要顾及自己亲晋婆婆的感受,想要表现的更好一些。
这一下,可不就是累瘫了。
这一睡,就一直没有醒过来,解乏的熏香,柔软的丝被,软和的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只到她隐约觉得,马车里为什么这么舒服,就象在床上一样。
眼睛一睁,绣着瓜瓞绵绵的帐子,昨天晚上看了半宿的,不就是这个帐顶吗?等一下,她在哪儿,昏暗的光线,安静的没有一丝响动的环境,让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宁璇坐了起来,刚打开帐子,就听到脚步声。
“王妃,您总算醒了。”这是巧珠的声音,然后“喵”一声,一个小小的白影从巧珠的怀里跳出来,直接跳到了床上。
暖暖张着嘴,冲着宁璇怒叫好几声,眼睛都瞪圆了。
“暖暖两天没见到您,小东西生气了。”巧珠笑着上前,将帐子打开,挂到两边。东初和南风也跟着进来,打水的,准备衣裳的,有了响动,屋里一下子就充满了人气。
宁璇松了口气,一边抱起暖暖帮它挠下巴求原谅,一边问巧珠,“我怎么回来的。”
巧珠抿嘴一笑,“是王爷抱您下的马车,王爷还说,让您睡足了,有事没事都不许打扰。”
宁璇摸了摸脸,自己竟然无知无觉,这是睡得有多沉啊。
暖暖被挠下巴挠的舒服了,终于原谅了宁璇,下意识的在床上绕了一圈,想要找它的窝。
“暖暖的窝找个地方放起来吧。”拔步床极大,放一个暖暖实在不是难事。
“还是放在床脚吧。”巧珠很快取来暖暖的窝,搁到了最里头的角落。
“王爷呢?”宁璇洗漱的时候问道。
“在前院的书房。”巧珠正说着话,就看到萧承邺迈了进来,匆匆收拾之后,退了出去。
“醒了?”萧承邺摸着她的脸,一脸笑意。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克制,才能去书房独处。听到王妃醒了,起身就走,就想赶紧见到她。
“你怎么不叫醒我,下午还有事呢。”宁璇微嗔他一眼,下午原定了几桩事要办,结果她这一睡,都耽误了,也不知道府里的下人,该怎么想她。
“府里的人又跑不掉,你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这会儿把我身边的几个人叫来,你倒是该见见,以后怎么安排他们,就是你的事了。”
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一共是四个大丫鬟,已经候在外头了,听了吩咐,一块进去给宁璇磕头请安。
“奴婢春花,给王妃请安。”
“奴婢秋月……”
“……”
“……”
“起吧。”宁璇受了他们的礼,一个眼色,巧珠便上前将他们依次扶起。
“你们之前如何当差,现在就如何当差,好好伺候主子,我自然记得你们的好处。”宁璇给四个大丫鬟都准备了赏钱,巧珠帮她送上。
萧承邺笑笑,“王妃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你们好好做事就是。明天我陪王妃回门,后日一早叫府里的管事,都到前厅集合,让王妃过目。”
“是。”四个大丫鬟下去。
春花的差事在前头的书房,掉头就走,似乎没有留下来闲谈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