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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夏日,烈日炎炎,他们一行人驰马而来,且并不捡阴凉处行走,颜焉已是热的有些不舒服了。而竹亭边柳枝拂拂,清风细细,颜焉一进竹亭便觉清凉不少,可是那背影却是看的她心中突突而跳。
那人听见两人进亭,转过身来,长发在清风中微微扬起,眉目如画,目光一扫颜焉,唇角一抹温柔笑容,颜焉心中一丝喜悦,笑生双颊,果然是秦渊。两人相视一笑,秦渊便恭谨向萧常洛拜倒,萧常洛忙扶起他道:“不必如此多礼。你的名声我早已听过,还请你多多帮忙了。这副画你来看看吧,其中玄机我还没看透。”
秦渊站起身来道:“皇上前些日子遣人送来的书信中说有一卷画轴被亡故之人施法,那人曾告知皇上其中有玄机,却未告知皇上如何做。那不知皇上可将这卷画轴带来?”
秦渊回到圆明山后便受师父责罚,面壁半月,半月刚尽,便收到宫中的书信,萧常洛送来书信于他而非其师父,他大感讶异,信中萧常洛向他说明得一画轴,其中玄妙自己无可解,需其帮助,且特地吩咐不告知观主。和他相约未时在这城外竹笠亭相见,他今日早早便在此处等待。而大出意料之外却是颜焉在皇帝萧常洛身边,他们分别之时,颜焉只是去京中玩耍,而以她又怎样会和皇帝在一起,他虽满腹疑团但是又见颜焉还是心中愉悦,这半月里无一日不想起颜焉一颦一笑,于是不自觉笑容浅浅,看了眼颜焉清丽一如往昔,并未受何苦楚后才向皇帝行礼。
萧常洛听秦渊一问便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递给秦渊。颜焉立在一旁只是笑意融融看着秦渊。
秦渊接过萧常洛递来的画轴,缓缓打开,仔细观察画上景物人物。片刻后,他双眉一皱,在画下端的轴轻轻一拧,从中取出一只白瓷细瓶,用木塞封口,他将画展开平摊放置于亭中石桌之上。把木塞拧开,一束水流而下,落在画上,萧常洛和颜焉盯着这水流落上,那副画不知有何变故,可是却是丝毫无变化。
秦渊双手结印,画中腾起朦胧雾气,雾气渐浓,缭绕亭中,三人处于一片雾气之中,亭外的侍卫守成一圈避免外人走近,打扰了这几人。
雾气浓烈异常,且只囿于亭中,颜焉渐觉自己呼吸急促,心跳砰砰,速度极快,一颗心似要蹦出胸口一般,而周围一片混沌,眼前不见一物,她两手向身边急抓,待得左手抓到一只衣袖,是一贯熟悉的秦渊惯穿的衣服质感,心下稍安顿时觉得心中宽慰许多,心跳也慢了一些。她抓紧那衣袖立在亭里,虽混沌不见一物,身子飘荡的晕眩,但是心中却是平安宁静。而在她刚抓上秦渊的衣袖时,心中一闪一种奇异之感,可是一闪而逝并抓不住。
如此这般过了不知多少时候,四周雾气才渐渐散开,周围景物依稀可辨,颜焉向四周一看,却是心中一惊,,擦了擦眼睛又细细看了看,只见周围白雪皑皑,看不见尽头,哪里是适才盛夏模样。又哪里是刚刚竹笠亭中杨柳依依的东京城外之景。
她看了看身边秦渊,他还是双手结印,双目紧闭。而萧常洛却是躺在地上,似乎是晕了过去。
第43章 不知何处()
雾气消散极快,片刻便清晰明亮,阳光照在白雪之上,天地间更显明亮清洁。颜焉蹲下身查看萧常洛呼吸脉搏,只是晕厥,她按住萧常洛人中,萧常洛一痛之下醒来。他身上所穿还是夏日衣衫,如今在这寒雪之地,也并不见寒冷,颜焉在他脉搏上一摸便觉他脉搏跳动有力,身体甚是强健,想到那壁画上的他苍白病弱,如今这样康健,看来青菩提果然厉害。
秦渊放下结印双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景象大异也是心中一骇,向身边看去,萧常洛还躺在地上,颜焉正掐着他人中,萧常洛缓缓睁开眼睛,他眼中惊异之色更甚于颜焉秦渊二人。
秦渊扶他站起,萧常洛向四周仔细看了一会儿便已无了初醒来时的惊讶,一片冷静道:“这里是从东京到布刹国当年我去做质子的路。”九年时间一晃而逝,这里还是如当年一般,九年前便是在此处拾到了一尾锦鲤。可是为何如今盛夏却是白雪皑皑,萧常洛心中不解,正要问出来。忽听一阵铃铛马蹄之声而至,秦渊拉着两人忙躲到一处雪堆之下。
马蹄声近,是一个马队,萧常洛见了脸上大异,心中一震道:“我们到了九年前。”秦渊看了他一眼,右手握紧了颜焉胳膊,他只是按着一般隐咒施法解咒,却不料这道咒解开竟是让三人到了九年前,九年前,九年前自己还在圆明观中习练,想到这里向颜焉看了一眼。
这一列队伍人数不少,有数百人,有步行有骑马,正中是一架甚是豪华的马车,华盖金碧,马上也是装饰精美。马车行到三人处,马车中传出一阵轻声呼喝,阵列停下,这一队人显然训练有素,不像是寻常人家排场,倒是皇家之人,难道便是当年三皇子萧常洛质子队伍,可是萧常洛不是正在自己身边,若是那马车中还有一个萧常洛,岂不是有了两个萧常洛。颜焉在雪堆后之露出一双黑漆漆大眼睛看着这一列人暗暗考量。扭头向萧常洛一看,他也是紧缩眉头,显然也是大惑不解。
几人服侍之下,马车上下来一人,只十一二岁年纪,白衣轻裘,眉目清冷尚带稚气,只是肤色过于苍白,白色狐裘之下,更显病态。那人咳嗽几声,一位侍从忙递上手炉。颜焉看了点点头,果是如此,这人眉目面貌分明便是萧常洛。
萧常洛和秦渊在一旁只是沉默看着。
那马车上的少年萧常洛下了马车又咳嗽几声,走到路旁一处湖水边,湖水边缘已有薄冰,隔着薄冰却是一尾嫣红锦鲤摆尾游过,他蹲下身向着冰下张望,那锦鲤似通人性,停住不动,一双眼睛也是看着少年萧常洛。
颜焉这边被人群挡住,看不清楚那湖边少年萧常洛在做什么。而这边萧常洛却是脸上一丝哀恸之色而过,是的,这一切便如当日一样。
又过了片刻,少年萧常洛再站起身来手中便捧了一件东西,他唤来侍从找来一只小缸,将手中东西放在小缸中,颜焉这才看到原来他之前手中捧着的是一尾锦鲤,殷红如血,此时正在清水中摆尾而动,她心中一惊,这锦鲤似乎是她亲手埋葬的锦暄的原身。扭头看向身边萧常洛,只见他眼神直直看向那小缸中锦鲤,眼神中缱绻爱惜中带着伤心。而秦渊仍是茫然,他知道的并不如颜焉多,这许多其中的关窍仍未想明白。
少年萧常洛又回身上了马车,车队又向前行。
秦渊颜焉萧常洛三人从雪堆之后出来,秦渊疑惑看向萧常洛,萧常洛苦涩一笑摇摇头。
秦渊双目一闭,两手上下翻转结印,忽而睁眼道:“这里很是蹊跷,术法没有用了。”
颜焉听了一愣,秦渊的厉害她是见过的,在此处竟然缚手缚脚无从施展,那他们到底是踏入了怎样的一个境地。
萧常洛忽然低声道:“先去追上前面那群车队吧,跟着她走。这毕竟是她的画轴。”他声音虽低,但是自然带着帝王之家的威势,颜焉和秦渊一个妖怪,一个道人,对于所谓帝王皇家,功名利禄并不在意,对于这威势自然也感觉淡了。但是萧常洛这个提议,颜焉却是点了点头,毕竟这画轴是锦暄给萧常洛的,其中必然有着含义。
秦渊却是问道:“此处不知深浅,不明为何。还请皇上能够将之前所述之事再详述清楚些,我们也好想出去之法。”之前圆明山上时,秦渊收到的萧常洛的信中只是请他解一咒,却未说咒从何而来,从何而起,从何而得。现下因这咒而到了这奇怪境地,他虽只是一个无权道人,倒是对于皇权并不畏惧,此时便是直接向萧常洛发问。
萧常洛也并不在意他的无礼,只是微笑道:“我想秦少侠是知道在北海边杀过的一个鱼妖吧,这画轴便是那鱼妖留下的。”
秦渊颜焉听到这话却是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他贵为皇帝,不知多少人为其卖命,如今天下都是他的,查到一两件事情,也并不稀奇。
算来秦渊是杀死锦暄之人,萧常洛却并未说报仇之语,颜焉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这皇帝对锦暄有着多少情意,又想到离歌所说,最无情之人便是天子,心中不禁惋惜。
秦渊听了如此回答也不再想问,其中细节他自然是不需要知晓,大致明白即可,有些事情多知无善。
萧常洛是皇子,骑射功夫虽是学的,武功一路却是一窍不通,身体虽然服食了青菩提已是大为强健,可没有内力,此时穿着夏日衣衫站在冰天雪地中许久,已是有些簌簌发抖,而他咬紧牙关,并不言冷。秦渊心细如发,自然看出来他已是寒冷彻骨,有些受不住了,脱去身上外袍呈到面前道:“在下身有内力,可自行御寒,这件外袍还望皇上不嫌弃鄙陋。”
萧常洛一笑,道:“哪里有何鄙陋,多谢了。接过外袍披在身上,看了眼颜焉泰然自若在一边,这姑娘果然也是会武的。
萧常洛不会武功但是对于当年所走路线却还是记得,所以三人便依着他所指路线而走。一路上萧常洛话并不多,多是颜焉与秦渊谈笑自若,萧常洛多只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三人沿着萧常洛所指路线而行,可是行了两日都是四周白雪,待得看到那湖水之时,三人都是大惊,又回到了初始之地。三人走了三日绕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开始。秦渊四处查看,惊异异常,三人还在惊讶中又听到马蹄声和车辙声,三人又躲到雪堆之后,一看之下更是惊讶,竟仍是三皇子适才那一行车队。
两日前他们一行人便已经经过此处,难道也是被绕了回来,可是按理说他们在自己之前,应该也在自己之前绕回来啊。秦渊颜焉萧常洛三人均是满腹疑团,在雪堆之后各自思考各种可能。
只见那车队行到上次所停地点,又是马车中一声轻喝,几人服侍之下,又是马车上下来一人,仍是少年萧常洛,十一二岁年纪,白衣轻裘,眉目清冷尚带稚气,只是肤色过于苍白,白色狐裘之下,更显病态。仍是咳嗽几声,一位侍从忙递上手炉。一切景象宛如两日前一模一样,三人看的如雷轰顶,当真是不可思议。这地方本就是奇怪之地,如今看到这样情景,三人怎能不惊讶异常。
少年萧常洛又是走到湖边,立了片刻后站起身来却是手中无一物,两手仍是抱着手炉,又在侍从服侍下上了马车,车队中马嘶人动,又缓缓向前而去。三人虽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情景诡异非常,但是这时见到车队又向前行驶,都不约而同跑出雪堆欲跟上马车,可是萧常洛毕竟不同于秦渊颜焉习武之人,脚力上慢了许多。秦渊恭谨道:“皇上还是在此歇息片刻,在下跟上去看看到底为何,再回来向您禀报。”
萧常洛一听乌眉轻皱正要拒绝,秦渊又道:“颜焉,你在此照顾皇上,我去去就回。查明情况先再说。”萧常洛本是疑心不浅,他们两人若是抛下自己,自己在这里危险万分,这时听到颜焉留下,考量一会儿也就点头道:“好。”
秦渊发足向着车队所行方向而奔。
颜焉找了块大岩石,用衣袖扫去其上积雪,一屁股便坐了上去,岩石甚大,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