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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窗子看去,颜焉看向那窗子,窗边少年萧常洛正手中抱着那装着锦鲤的小鱼缸低声说话,声音太低,又离的不近,听不见到底是什么。
白雪飘飘,隔着漫天白雪和红梅树枝看去,少年萧常洛眉目精致地便如画中人物一般,他双手脸庞雪白,如白雪一般动人。
萧常洛坐在石凳上看着窗边的少年时候的自己,眼中神色深深,白雪落满黑发,如今的他经历多年风霜,脸庞上带着上位者的决断杀罚,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眉眼精致,受人欺凌的少年。
当年被送来布刹国自己连争辩都不会,饮食中被人下慢性毒药自己也是丝毫不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如何开始,渐渐地从他下定决心回到乐国,到达那个位子开始,他变了,渐渐地变了,如今的自己是自己曾经希望成为的自己,可是到如今似乎心中空了一块,到底丢了什么。萧常洛低下头,双手抱住头,闭上眼睛,罢了罢了,何必多想,既登大位,那么便是努力做千古名君,一千年以后,我萧常洛也是史书上响当当的人物,你们史官如今写我以着手段登上皇位,那么等着看是我萧常洛做的好还是那萧常瑄做的好。
颜焉和秦渊已经并肩站在梅花树下,小雪飘飘,此时若是有人看他们二人,必然是要叹一句真是一对璧人,秦渊噙着一丝微笑站在颜焉身畔,颜焉一身白衣站在白雪之中红梅之下。
颜焉看看窗边的少年萧常洛又看看石凳上坐着的萧常洛,抬头看着秦渊道:“你说他长相气质怎样变化这么大呢?”
秦渊笑道:“长大了自然会变,而且皇子不同于百姓人家,他们经历的勾心斗角的事情比别人要多上许多的。”
颜焉身子一抖道:“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真是令人讨厌。”
秦渊道:“功名利禄,飞鸿踏雪。”
“不错,说的好。”颜焉轻轻拍手。
两人忽地都觉脚下一动,地动山摇一般,互相忙拉住对方手臂,身边景色又是变了一番。不再是冬天景象,而是一副暮春时节之景。
少年萧常洛一身白衣站在一处破旧的宫宇之中,一手握着一支狼毫正在写字,身边放着的那个小鱼缸却是里面没有了锦鲤,只是插了几支剑兰。
萧常洛站在宫宇的院子中看着少年看了半晌又在宫宇中走了走,手中抚摸过那些有些脱落了油漆的阑干,又扶正了歪倒的花枝。脸上却是毫无表情,似乎做这些事情时候都是如走路一般。
颜焉却是疑惑道:“咦,你看那只小鲤鱼去哪里了?”手中指着屋中的那插着剑兰的鱼缸。
“可能是放到别的地方了吧。”
萧常洛走到两人身边,低声说道:“我要去一个地方看一看,不知二位可要同去。”
“好啊。”颜焉先答道。
萧常洛对这里的地形和各宫殿排列都很是清楚,带着颜焉和秦渊绕了几绕便到了一个宫殿之前,而这宫中巡逻的侍卫以及路过的宫女太监都是看不见三人,三人如入无人之境,在这皇宫之中大摇大摆。
颜焉注意看了四周景色,和乐国皇宫的景色大异,这皇宫的布局风格更为粗犷,可能是北方风格,萧常洛既然对这皇宫如此熟悉,那这想来是他曾经住了十年的布刹国的皇宫了。
萧常洛在一处宫殿前停下脚步,颜焉抬头念道:“储秀宫。”跟着萧常洛迈步而入。
其中一处偏殿前正有着数十人站在一处,一名嬷嬷站在正中前方训斥教导。
颜焉一眼看去便看见了低垂头颅的锦暄,拉着秦渊衣袖指着锦暄道:“看,是锦暄,她在这里。”
待得嬷嬷训斥完教众人各自回屋后,锦暄却并没有随着大家一起,只是跟着嬷嬷走到一处僻静处,走上前去拉住嬷嬷,在嬷嬷手上放了一个小布包,道:“还请嬷嬷帮忙把我分到凉乐宫侍候乐国的三皇子。”
嬷嬷接过她的包袱先是打开,然后抿嘴笑笑,接着却是惋惜之色说道:“以着姑娘的容色,老身在这宫里几十年也没见过一人越了姑娘去了的,姑娘若是肯到哪位娘娘宫里或者皇上面前侍候,出头之日指日可待。姑娘若是去了凉乐宫,那就是很难见到皇上了,何时有出头之日。”
锦暄微微一笑不在意道:“嬷嬷不必劝我,人各有志,我只想去凉乐宫,多谢嬷嬷了。”
三人跟在她们身后,可是锦暄却似乎看不见他们三人。颜焉将一手搭在她肩头,她也丝毫未觉,颜焉摇摇头向秦渊问道:“她是这幻境的主人,为什么看不见我们?”
秦渊道:“不知道,也许时候未到。”
萧常洛从一开始看到锦暄,心中便是一震,锦暄容貌倾国倾城,多少美人,他再没见过超越锦暄,可是他从未在意,她的美貌在他心中一直只是一个工具。他即位之后便将曾经为她画过的画都付之一炬,和梦也无,此刻再见锦暄,却是如沉舟再起,心中一动。当年她从那鱼缸中离开,果然是化作了人形去做了宫女,还来了我宫中。她做鱼时,我对她还要好一些,常常和她说话,她做了人后我对她开始防备颇深,后来又让她为我做了许多事情,只是当她做一枚棋子。
三人日日跟着锦暄,除了锦暄洗澡更衣之时,颜焉拦住秦渊和萧常洛百般警告两人不许偷看。
三人吃食都是从宫中的御膳房偷着吃,每日里颜焉早早便去偷了不少出来,秦渊总是哭笑不得。
两日后锦暄便入了凉乐宫,秦渊颜焉萧常洛三人自然也是入了凉乐宫,可是每日里,少年萧常洛只是无声无息,整日里冷冷的,面对着如花似玉倾城倾国的锦暄也是眼皮也不抬。他偶尔会偷出宫去,和一些人相会。初始并不让锦暄相随,后来锦暄成了传话的人。
如此半年也过,颜焉觉得甚是无聊,常常在皇宫中乱窜,每日里给秦渊讲着这皇宫中皇帝的小老婆们的故事。皇宫中后妃之间的倾轧之事不免,这些在颜焉看来便如有趣故事一般,她只是旁观,只有一次看一个无辜小姑娘被主子发怒眼看快要打死了才在每次棍棒落下之时都抬上一抬,吓得那打人的太监跪在那主子面前连连直呼。颜焉这一次帮忙却也是让皇宫中还做了次法事。
萧常洛却是常常到布刹皇帝的宫殿之中偷看奏折,以及在朝堂之上看着朝臣议论,以及有时候看些书本。
颜焉看着萧常洛虽然平日冷冷,但是即便在这幻境之中也依旧是如此勤奋好学,不禁也是大为赞叹,可是对于他如此冷情仍是不满,所以也不爱和他说话,萧常洛也并不理会她,最多偶尔看着锦暄忙碌在少年萧常洛身边幽幽出神。而此时颜焉在一边都会酸上一句:“哎哟,这三皇子真是好命啊,在这冷清的宫殿里,还有这样的大美人磨墨捧书添香,真是命好啊,可惜这三皇子对这美人儿倒是不太好呢。”
秦渊初始在这时候还会拉她出去御花园里走一走,以免萧常洛生气,可是后来见萧常洛恍若未闻,并不理会颜焉,自己便也只是笑笑。颜焉却是常常拉着他偷偷半夜在凉乐宫里的膳房做些菜肴,颜焉无聊中还溜到针线坊想学针线,可是却是总是扎到手指。秦渊见她如此便陪着她一起到了针线坊,陪着她一起看人家怎样做针线,秦渊比之颜焉却是心灵手巧了许多,看了几次便做的极好。于是
拿了针线到了凉乐宫一手一手教颜焉,颜焉看他在自己身边绣花生动,教自己怎样下针,怎样描边,心中甜蜜,口中却是一连咯咯直笑,笑他绣花动作有趣像女子一般,秦渊只是笑笑还是教她,两人坐在院中花树下一坐便是一个下午,初始是颜焉看着秦渊绣,后来便是秦渊看着颜焉绣,当真是人闲花昼,闲拈针线伴伊坐。
这日夕阳斜送,颜焉和秦渊并肩坐在一株松树之下乘凉,晚风清凉,她靠在椅背上,睁着眼睛看着秦渊低头读书。她正看的出神,却听秦渊忽然啊的一声,书本掉到地上,他忽然抱住头颅,似乎头痛欲裂一般,颜焉忙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伸手拉过他左手,向脉搏处一撘,可是秦渊脸上却是疼痛至极的神色。
“你怎么了?”颜焉呼道。
秦渊却只是一手抓住头发,一手按着胸口,唇色苍白向着颜焉微笑,而眸中的神色却是变幻瞬息。
颜焉抱住他哭道:“你怎么了,这些日子你总说无事,可是你常常惊厥,我看到了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秦渊张嘴却无法说话,只是疼痛地牙齿咬住嘴唇,苍白的双唇上沁出鲜血。
第46章 加速幻境()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夕阳落下,秦渊才回复正常,萧常洛在一旁听到颜焉惊呼也是早就跑出来了,看到秦渊模样也是吓得不得了。向颜焉问道:“你可会医术?”
颜焉摇头哭道:“我会,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天色渐晚,秦渊放下双手,浑身脱力一般坐在椅子上,强自撑起身子坐直,双唇上斑斑血迹,脸色比那少年萧常洛还要惨白几分,颜焉看得触目惊心,忆起当日他身受重伤,自己负着他寻医时候,他也是这样脸色惨白的吓人,不禁腮边划过一滴泪水。
秦渊抬手抚着她的脸庞,擦去她的泪水,轻声道:“我没事的。”
萧常洛皱眉问道:“秦三侠,你是朕请来帮忙的,若是你在此处出了事,朕于心不安,你究竟为何如此?”
秦渊微笑道:“多谢皇上挂心,在下确实无事,只是犯了病,这病自小便跟着在下。”
“那好,若是有什么需要朕帮忙的,你尽管说。”萧常洛点头道。
颜焉却知道他从前和自己一起时候从未如现在这样频繁惊厥,又会手中脱力,接着头痛,心痛。但是这些不便和萧常洛说,待得夜深人静,自己再好好问问秦渊便是。于是默不作声,扶着秦渊站起道:“我扶你去休息吧。”
秦渊被她扶着站起身来,走到他平日里呆着的一间空屋。
萧常洛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两人情深意切,不过秦渊却是圆明观里的道士,日后也是免不了要有许多波折的。手中轻轻捻起旁边一朵花枝,低下身子轻嗅。
颜焉扶着秦渊坐在床上,自己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关切道:“你是因为魂魄的事情吗?”
秦渊听到她一语便猜中惊讶一下便恢复常色,点点头。
颜焉一听心中一沉,果然魂魄之事并不简单,道:“方蓝先生那时候说你是多了魂魄,奇异至极。那把脉感应魂魄的法门我始终学不会,你后来和方蓝先生学脉,你自己现在摸能出来多了多少魂魄?”
秦渊脸上并不忧惧,轻声答道:“多了一魂四魄,而且似乎还有半魂隐隐欲出,适才便是那半魂要破壳而出,但是又被压制了,但是要不了多久还是会出来的。”
颜焉听他说话却是一惊,看着他云淡风轻神色,自己心中却是又惊又惧,急道:“这么多,怎么会,这些魂魄自己会生长吗?”
秦渊点头道:“似乎是的,而且在这幻境中生长的更快。”
“那如果长到了三魂七魄,那你会变成谁。”颜焉道。
秦渊深深看着她道:“我不知道。”
“不行,我们要快些离开这幻境,若是在这里呆的太久,那魂魄长的愈快,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