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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一遥看着妹妹这样说话,自己也不好意思便说是颜焉并不如她一般,也是将军府的女儿,只得笑了笑不再说话。
江从晋一直沉默,赫连一遥说话之时虽会停下杯著听他讲话,但是也并不说话,所以一顿饭下来颜焉也没有听到江从晋说一句话。
而离歌则是自顾自饮酒吃饭,全然不将在座的各人放在眼中,似乎只有他一人和颜焉在这湖边酒楼之中一般,只有颜焉偶尔说到有趣之事时候,他方才会轻轻一笑。
饭罢,赫连一遥站起身来,先牵住赫连一伊的手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在下这就携着妹妹告辞了,各位后会有期。”说罢又转头在江从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江从晋只是点了点头,向他微微一笑便直接转身出门。
颜焉向赫连一遥和赫连一伊都是微笑,道:“多谢你们的招待了。”
赫连一伊笑道:“我说这里的大闸蟹不错吧。”
颜焉笑道:“口感很好,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大闸蟹了。”
赫连一遥拉着赫连一伊又向颜焉离歌拜别,转身便出门而去,赫连一伊出门前扭头向颜焉眨了眨眼,又努了努嘴瞪了眼赫连一遥,颜焉看她表情,也是哑然失笑。
看到她最后的眨眼笑容时候,脑中才忽然记起,似乎之前在皇宫中见过这个少女,那时候追着萧珉的似乎就是她,不过当时并未在意,也并不能确定。
颜焉站在窗户边,看着天上冰轮清辉,听着湖中画船中咿咿呀呀隐隐约约的歌声,不禁看着湖上清波悠悠,神思无边乱飞。
离歌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站在床边,夜风扬起两人的长发,在风中缱绻飞扬,发尾交缠在一起,而两人却都是不动,只是静静站在窗边。
过了许久,颜焉回过神来看到离歌也站在自己身边,向他一笑道:“你今天倒真是老实。”
离歌左手伸出抬高了高,似乎想要抚摸她的秀发,但是又随即放下手,唇角一勾笑道:“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
颜焉想要举出例子,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鼓鼓嘴只得垂下头来,向他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窗边,向离歌道:“今天晚上,我要去一个地方。”
离歌扭头看着她问道:“哪里?”
“皇宫。”
离歌并不惊讶,明日便是十五,今天晚上必然是有些事情要办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去皇宫。
颜焉继续道:“不知道上次走的地道可还能走。”
“不能。”离歌道。
“为什么?”颜焉抬头问道。
离歌轻蔑一笑道:“你觉得萧常洛会放着这样一条密道,将自己的皇宫放在那样危险的?”
“那你可知道去皇宫的路还有别的吗?”
离歌低头笑了一笑,抬头摇头道:“不知道。”
颜焉看了他两眼,道:“你说谎。”
“你怎么知道?”
颜焉撇了她一眼,道:“感觉。”
离歌道:“你若是要我告诉你,你先要说要做什么?”
颜焉走到他身边,仰头与他直视道:“我要拿到一样东西。”
“这东西在皇宫哪里?”
“御花园中。不过我也不确定,只是说可能在那里。具体位置,也要到那里再寻了。”颜焉道。
“是回天?”
“不是,只是要找到回天所需要的一把钥匙而已。”
“这样。”离歌看着颜焉,脸上波澜不惊,并无喜怒之色。
颜焉道:“你若是不愿意言明还有别的路也无妨,我自己去闯皇宫,你也不用管我。”
“我和你一起。”离歌道,字句平平,语气甚是平淡自然。
“你愿意一起,我也没意见。”颜焉道。
离歌走到桌边坐下,左手抬起,拉了拉自己右边的衣袖,笑道:“那我们子时出发。”
“为什么?”颜焉不解为何要选定这时间。
离歌又抬起右手整了整左边的衣袖,道:“子时阴气最重,皇宫的禁制奈何不了我,我才能护着你进宫,但是我们要速战速决,一个时辰之内就出来。”
颜焉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讶异,即便是子时,自己也自忖不可过那些禁制,而离歌居然有能力突破那些禁制,进入皇宫,看来他的修为深浅,自己当真是看不穿。可是脑中忽然闪念想到北海之边时,便应该是他带着青菩提送到萧常洛手中,沉吟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那时候将青菩提送到萧常洛手里,你们两人没有什么交情吗?”
离歌微微一笑道:“我帮锦暄,一是看在我们两人往日还有几分交情在,而是她那时候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情。萧常洛和我却是是丝毫不相干。我们妖和人能有什么交情在。”
颜焉听着他的话,最后一句话却是打到心里,妖和人能有什么交情在,是啊,人是人,妖是妖,能够有什么交情,自己是花妖,秦渊是道士,两人本就是各走一边,丝毫不相干,即便曾有交集,以后也还是各不相干。想到此处不禁心中有些黯然,抬头不经意间看着离歌的眼神幽黑,似乎透过自己看着别人一般,心中一动,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傍晚坐在这屋时,他看着墙上的那首词出神,必是想起了什么过往之事,其实那词虽是凡人所写,不过其实也都是一般,活在六界之中,相逢离别,生死天数,都是不知而难免,相逢何必曾相识,离别何必多挂牵。这次寻到回天之后帮他将体内的魂魄剥离出来,那么以后,以后,想到这里便想不再下去,心中不禁轻叹一口气。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被拉住,她抬头一看,便见到离歌已经站起身来,拉住自己的胳膊,还不等自己反应过来,离歌向自己一笑便拉着她向窗外跑去,又跳出窗外。
这窗外便是东京的一片湖泊,此时夜色下水波荡漾,清风吹拂,离歌拉着颜焉跳出窗外眼见便要落入水中,却见离歌左足在水面上轻轻一点,便如凌波而行一般,在水面上一个点地便拉着颜焉向着岸边奔去。
颜焉身子只觉得似乎被托起一般,也是在水波之上可跟着离歌奔跑,她修为不到,本并不能如此,所以心知识离歌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也能随着他一起在水面上奔跑,她初初尝试在水上奔跑,只觉新奇有趣,一边低头看着自己踏出点点水花,一边随着离歌奔跑。
离歌拉着颜焉奔到岸边之时,和她一同站在一棵大柳树之旁,仍是呼吸自然,好不疲累,颜焉稍微有些喘气,但是一会儿便调匀气息,两人站在柳树之下,清风明月,蝉鸣茕吟。
颜焉抬头看着天上明月,又看看身边的离歌,笑道:“这美景美人,不错不错。”
离歌笑道:“邀你去我的洞府做客,你又不愿意,我那里可是美景美得很。”
颜焉不信他说话,道:“我才不信,日后等我有空便去瞅瞅你吹的牛皮要怎么破。”
离歌摇了摇头,抬手摘了一片柳叶,放在口边,竟是江城子的曲子,颜焉并不识得这曲子,只是离歌吹的好听,所以看着湖面眼波,静静听着离歌吹奏。一曲吹完,离歌看着她道:“这江城子写的很好,只是不知道真迹在何处,若是我知道了肯定要去偷过来。”
颜焉楞了楞神,笑道:“也幸亏你不知道在何处,若是让你知道了,那收藏着真迹的主人可是要倒霉了,平白无故被偷走了宝物,也找不出被谁偷走了,更别提再寻回来了。”
离歌哈哈笑道:“不过可惜我不知道这主人到底是谁。”说着便坐在柳树之下,身子倚在柳树上。
颜焉也随着坐在柳树下,晚风依依,湖面上的歌船画舫上仍是琴声语声不绝,远远被风送到这边岸边,隐隐绰绰。
颜焉忽然问道:“你那晚在落风山上饮酒,和江城子里是同一个人的缘故吗?”
离歌转头向她一笑,道:“是同一人,而且你是认识她的,不过你还没有见过她而已,以后我会帮你找到她的。”
颜焉听了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意思?”
离歌又将柳叶放在唇边,悠悠地吹了起来,并不回答颜焉的问题。
第66章 水帘之后()
夜风之中,离歌行在前面,颜焉跟在其后,两人四周都是一层朦胧的雾气,正是离歌结出的结界,他所结的是无物结界,这结界正如其名,空无一物,人在其中,谁也耐不得何,当然若是遇到高手,这结界自然也是形同虚设。
而两人只是要进皇宫,这皇宫中的禁制对于这结界来说,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只因施术之人功力相差一定距离,离歌修为精湛,妖中已是佼佼者,即使是圆明山观主的禁制也是丝毫不奈他何。
到了御花园后,便是颜焉领着离歌行走,颜焉走到御花园中一处瀑布水帘的大石之旁,离歌跟过去站在她身边,小瀑布上的水流从上而下,落在下面一个小池塘中,水花微微溅起,颜焉和离歌下摆上都溅上了水滴。
颜焉向四周环顾片刻,又仔细向那小瀑布两旁看去,只见一条小小瀑布从上而落,水势并不急,一道银色水帘在月光中更显得晶莹美丽,落在池塘中又溅起的水花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又叮咚弹起一般。
离歌弯下身子在水中掬了一捧水,又分开手指,池水又从手指间流落,这水并无异样,抬头看了看颜焉仍然只是立在青石之上,看着那一方瀑布水帘,时而抬起头看看天上的月光。
离歌站起身来,立在青石之上,看着颜焉的背影并不说话,只是等着看她到底要作什么。
颜焉在青石上站立了半晌之后,方才转身向离歌说道:“现在时候到了。”
离歌道:“哦?”语气拉长,颜焉看着他黑发红唇,在月光之下,头偏向一侧,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在右侧,这一句哦也说的魅惑妖娆,心中不禁又叹了一句,真是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嘛。颜焉抬手指了指天上的圆月,道:“要进去这水帘之中取件东西,要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便是要看着十五的圆月,地利便是要通过这道门。”说到这里手指了指眼前的瀑布水帘,又继续说道:“人和便是要有你这样一位功力不浅,修为要高的来相助我了。”说罢向离歌一笑。
离歌从自己踏着的那块青石跳到颜焉所踏的青石之上,与她并肩而立,对着那瀑布水帘,道:“怎样,那现在按你的说法,已经天时地利人和了,我们要怎样进到这门之后呢?”
颜焉拉过他手,与他双手相握。
这是两人自相识以来第一次相握,离歌感到一双滑腻温暖的小手放到自己掌心之时,不禁心中恍惚间回到了曾经,周围时间,风声,水声都静止了一般,心中一颗心突突直跳,他一向镇定自若,即便眼前千军万马,命在顷刻,千钧一发,也是丝毫无慌张,无退缩,而此时,双手握到颜焉的双手时,却是不再镇定,不再自若,眼前这个人,虽然容貌不再一如往昔,虽然忘记了过去,虽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但是沧海桑田,他的心也仍是不变,这个夜晚和少年时候的那个明月夜又有什么不同,这数千年仿佛只是一瞬一般,自己还是那个少年,那个才学会爱的少年,而她也还是那个少女,那个站在他面前言笑晏晏的女孩。满地的花瓣,脚下是星河月流,等了这几千年,终是不负。
颜焉感